《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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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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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美貌就是一种原罪。

    到了那个时候,卫成泽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京城。而这,正是卫成泽最不愿选择的。

    远离了京城,没有如方绍元一般强大的势力,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又能凭借什么,去探听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的消息?

    若真是那样,卫成泽与赵玉尘之间的联系,就真的被彻底地斩断了。

    ——对于卫成泽来说,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他这一生当中,唯一深爱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那个人,如果要将那个人从他的生活当中剥离开去,他继续活下去,又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行尸走肉罢了。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继续留在这间方绍元为他准备的宅院当中,还要更好。

    方绍元贵为镇国将军,皇宫中的事情会在第一时间传入他的耳中,只要他不刻意隐瞒,卫成泽就能从他这里,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哪怕无法再与那个人见面,哪怕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对卫成泽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目光在师棠的脸上扫过,卫成泽转头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白雪,连成一片,分不出哪儿是水池,哪儿是地面。

    桃树的一根枝丫被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突然折断开来,“啪嗒”一声和雪团一起落在地上,砸出显眼的痕迹。

    “我不想离开。”卫成泽看着那斜斜地插在雪堆中的枝丫,语气平静地说道。

198|第十二穿() 
师棠看着卫成泽在柔光下显得过分柔和的侧脸,眼中的神色无比复杂。

    如果换了以前,或许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就会将眼前的人当做那些爱慕虚荣的人了吧?卫成泽总是能够成功地扮演自己想要的角色,甚至连自己的心都蒙蔽。

    可现在,师棠的眼前,却浮现出了不久前,卫成泽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说出“我不想离开京城”的模样来。

    卫成泽其人,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那皇宫之中,将他拉出黑暗的老人。

    “我可以带你离开。”沉默了好一阵子,师棠还是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即便是赵玉尘,也定然不会愿意看到卫成泽这样过下去。

    或许赵玉尘正是因为知道卫成泽的性子,所以当初在对方被下入牢狱之中的时候,他才会不闻不问,好似将这个人完全忘记了一般。

    只可惜,哪怕被独自遗弃在那冰冷的囚笼中,卫成泽心中对赵玉尘的感情,也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少。

    “然后和你一起吃糠咽菜?”卫成泽斜睨着师棠,微微挑起的眉梢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好似师棠所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一般,“顺带躲避来自方绍元的追杀?”

    心脏蓦地一痛,师棠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卫成泽说得没错,哪怕他成功地带着卫成泽离开了京城,方绍元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比起无权无势的两人来,方绍元在景国当中的能量,可要大得多。说不定两人今后,都得一直生活在逃亡当中,无法彻底安定下来。

    但是天下如此之大,总能有他们安身的地方,方绍元也总会有放弃的时候,只要……

    “你说,如果我把你今天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方将军……”卫成泽的声音拉回了师棠的思绪,他侧着头看着师棠,眉眼间带着少许戏谑,“会怎么样?”

    不过是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小兵罢了,是生是死,都只在方绍元的一念之间。

    没有再去理会神色微冷的师棠,卫成泽将手里空了的药碗放到师棠的手中,起身往床边走去。

    等下次见到方绍元的时候,寻个理由,让他找人来接替师棠吧。卫成泽垂下眼帘,唇边的笑容变淡了些许。

    他真的不想把与此事无关的师棠,也一起牵扯进来。

    卫成泽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自己对师棠的逗弄了,若是他从一开始,就与师棠保持适当的距离,说不定对方就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眼中浮现出些许苦涩之意,卫成泽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的,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甚在意一般。

    然而,还不等卫成泽理清自己心头有些纷乱的思绪,他就觉得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伸手接住了软软倒下的卫成泽,师棠眼中的神色有些暗沉。

    “我说过,”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逼着双眼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带你离开。”

    ——无论你是否愿意。

    或许对卫成泽来说,他更想留在这个离赵玉尘更近的地方,但那只会让卫成泽终其一生,都生活在一个精心打造的囚笼当中,就连心脏,都被锁链牢牢地禁锢。

    哪怕被厌恶憎恨,师棠也不愿让这种事情发生。

    属于卫成泽的前路还很长,在那辽阔的世界中,总能找到能够让他驻足的地方,总会遇上那个能让卫成泽……心动的人。

    时间会抹平一切。

    想必陛下……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指尖缓缓地抚过卫成泽的脸颊,师棠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苦涩。

    即便最后陪在这个人身边的人不是他,他也心满意足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师棠将卫成泽小心地放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作为方绍元不在的时候,这间宅子的主事,师棠带着卫成泽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什么困难——想要将那些人暂时调开一阵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因为其他人不得随意进入卫成泽所在的房间的规矩,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人察觉到两人的离开。

    马车是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与城中来来往往的寻常马车看不出任何分别。师棠穿着一身粗布短衣,戴着能够遮住面孔的斗笠,赶着马车出了城。

    他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人,也不会算计太多东西,只是在出了城之后,尽量挑一些偏僻的小道走,避开人群。

    卫成泽侧躺在马车里,身上盖着保暖的貂裘,沉沉地睡着。但这些人烟稀少的小路实在太过颠簸,即使身下垫了厚厚厚的绒被,也依旧无法减轻那摇晃之感。

    大概是觉得睡得不安稳,卫成泽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浓密的睫毛也轻轻地颤动着,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陌生的空间,卫成泽的眼中满是迷茫的神色,似是一时之间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鼻间是淡淡的熏香的气息,卫成泽的视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角落里的香炉上。

    燕口香,有宁神静心之效,常为入眠困难者所喜。

    马车似乎驶上了平坦的大道,比起之前来,颠簸感要小了许多,但坐在其中的卫成泽依旧有些许摇晃的感觉。

    卫成泽在微微怔神过后,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联系之前师棠所说的话,以及自己突然的昏迷,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师棠竟还在马车中放置了熏香,实在让卫成泽感到有点好笑。

    在逃亡中,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累赘吗?

    扯了扯嘴角,卫成泽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终究还是……把无关的人给牵扯进来了。

    想要掀开门帘的手伸到半途又收了回来,卫成泽靠在马车上,神色有些复杂。他有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外面的师棠。

    让人将自己送回去是不可能的——不说师棠不可能同意,就算他真的同意了,方绍元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师棠?或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方绍元不会做得太过,但总归不可能设么都不做。

    可要是让卫成泽就这样欣然接受如今的结果,却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外头的风从马车的帘子里吹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这几日都一直待在铺有地暖的屋里的卫成泽有点不适。

    卫成泽突然笑了起来,回想起来,他这一辈子,有太多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在花楼的时候,为了生活,被老鸨逼着穿上女装,迎来送往;在牢中的时候,被方绍元强行带出,软禁在那华美的宅院当中;而现在,又在自己不愿的情况下,被师棠带着,离开了京城。

    ——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没有人让他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唯有那个老人,脸上带着笑容,温和地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他牢牢地抓住了那只朝他伸出的手,离开了那如泥淖一般的黑暗。

    “如果你不愿,我就替你在京城买一座宅子,让你当一个平平稳稳的富家翁。”那个老人这么对他说,将选择的权利,那般平常地递到了他的手中。

    卫成泽忽然有些愣神。他意识到,上个世界他对于安映生的行为那么难以忍受,或许并不仅仅因为他原先认为的理由。

    安映生那时候之所以会把他单独留在山洞中,本就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既能够保护卫成泽,又能够让他得到足够的好处,又何必让他去冒那份不必要的危险?毕竟以安映生的性格,是不可能放着庄青文不管的,就如同曾经的肖郁成,不可能把他手中的那支军队,当做纯粹的工具利用一样。

    但是,安映生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询问过卫成泽的意思。他只是在卫成泽对外界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离去,将他孤零零地留在那个地方。

    所以在那之后,卫成泽给予安映生的所有“机会”,事实上从头到尾,也都只有一个选项。

    他对那个永远都将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的人,实在太过了解——即使容貌、记忆与性格都已经改变,但总有些东西是相同的。而正是这些东西,让卫成泽能够清楚地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

    ——无论是安映生,还是方绍元。

    卫成泽对于那个人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

    “还真是……”卫成泽垂下眼,遮掩住了其中的神色,“麻烦的事情……”

    马车的轮子碾上了什么,猛地颠簸了一下。被放置在角落里的香炉顿时倒了下来,洒出了些许香灰,没一会儿就被从车帘的缝隙中吹入的风给吹散了,徒留浅淡的清香。

    哪怕将过去的事情一点点地回忆,卫成泽也不知道,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地累积到如今的程度的,只是……

    “这并不是我原谅你的理由啊……”卫成泽透过车帘,看着窗外路边那被白雪覆盖的景色,唇角微微扬起。

199|第十二穿() 
一直到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师棠才寻了个地方歇息。

    在先前卫成泽醒来的时候,师棠就已经察觉到了马车里的动静,只是卫成泽不出声,他也就装作没有发现。

    被人一声不吭地带到这种地方来,不管换了谁,都不可能毫无怨言,师棠已经做好了迎接卫成泽的责问的准备。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卫成泽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过这件事,甚至就连师棠挑了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夜,都没有让他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唯有在看到师棠拿出药罐开始熬药,他才微微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卫成泽安静得有些过分。

    师棠熬药的时候,卫成泽就沉默地坐在一旁,出神地望着远方,脸上没了平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宛如一具精致到完美的人偶。

    晚餐是师棠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以及从宅子里带走的一些糕点,在这样的情景下,着实显得有些凄凉。

    因为地面上满是积雪,分明已经到了夜里,却依旧有种敞亮的错觉。车辙与马蹄的印痕在积雪上显得格外显眼,师棠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

    明天再赶上半天的路,就能拐入南城外的官道,到时路上的马车就会变多,他们留下的痕迹就不会那么明显。

    事实上,师棠的心里很清楚,若是他再等上一阵子,等到卫成泽养好了身子,等到地上的积雪融化,他想要带着卫成泽离开,就会容易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还要让卫成泽继续在那里呆上那么久的时间,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来,就好像如果不早点行动,就会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一样。

    作为曾经在战场上几次险些丢了性命的人,师棠对于自己的直觉,还是很信服的。

    雪后的天空格外澄净,一尘如洗的,仿佛被拭去了厚厚尘土的明镜,星光闪烁间,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便沉迷了进去。

    没有风,浓郁的汤药的味道涌入鼻腔。卫成泽这一次很干脆地从师棠的手里接过了药碗,没有再如往常一般试图耍赖,乖顺得有些异常。

    要是他不快些养好身子,定然会拖慢接下来的路程,说不定还会因为他的原因,而被方绍元给追上。

    不管怎么说,师棠终究是为了他,才会做出这种近似于背叛的事情来的,既然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那么卫成泽至少要做到不再拖累师棠。

    师棠看着卫成泽因为苦涩的药汁而紧紧地拧起了眉头的卫成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着接过空了的药碗,走到一旁清洗去了。

    他从来都不擅长解释什么,更不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表述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人,在交往中最是容易被人误会,也最是容易被人利用。

    卫成泽收回视线,掩去唇边的笑意。

    之前喝下的药有安神的作用,卫成泽坐了一会儿,就不受控制地生出了困倦的感觉来,裹着貂裘沉沉地睡了过去。

    师棠没有进马车,而是在外面呆了一夜。当初行军的时候,什么样的苦他都吃过,这般的情况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地继续赶着路,若是恰好碰上城镇,就寻间客栈住下,若是没有,就在野外凑活着过一晚上。这马车虽小,但师棠准备的东西也挺齐全,除了有些窄小之外,倒是不会比那些小客栈当中冷上多少。

    只是,卫成泽的身子本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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