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或许还有其他的地方,此地只是为了扰乱人的视线啊?”张龙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太子殿下以为这是无字天书呢!还要滴血!
岂料一向算是听张龙话的太子这次却不听劝了,摇头道:“不会的,不会是假的,父皇亲自告诉我的,怎么会有错呢?”
张龙一听也是惊讶道:“皇上亲自告诉您的?那殿下可有事先打开看过?”
秦焱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完全失了方寸,他自然不能把自己已经打开过圣旨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就算圣旨里面写的继承人就是他,也会被怀疑有篡改之嫌。
更何况他那亲爱的三皇弟可是一直等着抓他的把柄呢!到时候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回道:“没有,本宫这点自知还是有的。”
这下众人又犯难了,本来以为这清秋院的圣旨乃是障眼法,可既然太子已经力证此物非假,不就摆明了说秦启翔留下了一份空白的圣旨吗?
一份空白的圣旨,相当于废物,那么这帝位传承,又该做何解?
虽然从往日的迹象上来看,秦启翔显然是偏向于太子,可是关键就在没有传位圣旨,哪个皇子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插一脚啊!
尤其是三皇子秦诀!
张龙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出声的秦诀,对太子道:“殿下啊,会不会是……陛下一时病重,没来得及写啊……”
不过这说法实在荒谬之极,便是连他自己也不信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先帝的慧心()
清秋院里嗡声一片,俱是几名重要大臣听了御史大夫张龙一说,觉得荒谬之极而发出的议论声,当然主要是秦诀这边的人。
骠骑大将军首先提出质疑道:“张大人这话着实好笑啊!先帝从来都是深谋远虑之人,像是会连圣旨都忘了写的吗?莫非你是对先帝不敬,怀疑先帝的谋略?”
别看这陈将军乃是个武将,可是在讲话技巧上丝毫不输于文官,一方面反驳了张龙的无稽之谈,一方面还讽刺他胡说八道,有损先皇英明。
张龙为官多年,哪能听不出其中的酸意,可是如果他要照着陈将军这边来说,无疑就是给太子添堵,所以纵然知道不合理,他也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然而就在他要据理力争之时,一个低沉地男声忽然自外传来道:“我想先帝既然如此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众人于是转身朝外看去,见是一个紫衣的冷面俊秀男子,正是多日不见的太子护卫萧潜。
萧潜本来是暗卫的首领,但是后来秦启翔对太子的人身安全越发不放心了,是以才把他调给秦焱当了贴身护卫。
在秦焱身边当差的这段时间,萧潜也没有少给他出谋划策,因而对于萧潜,秦焱还是十分信任的,见他出现,心中一喜道:“快说说你的看法!”
这下子,跟着太子来的太子党一干大臣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高兴了,他们不知道萧潜以前的身份,单知道他是太子身边的一等护卫。
一等护卫不还是护卫吗?凭什么太子要听听他的意见?刚才张大人在竭力帮太子圆上的时候,可不见太子配合啊!反而还在那边说着什么不可能。
结果这个护卫一回来就掩饰不住地兴高采烈,真是忍不住要让人寒心啊!
这样一来,太子党大臣们看萧潜的目光也就从不屑变成了不善,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一等护卫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而萧潜面对诸位太子党大臣们的不善目光,只当没有看见,对屋内品阶高于他的人行了一礼后便朗声道:“我以为,先帝如此做的目的是比照无字碑之意。”
“无字碑?那不是唐朝的武则天为自己立的碑吗?”
“都是无字,却不知道陛下是何意呢?”屋内众人议论纷纷,然后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萧潜在心里嗤笑了这帮大臣的榆木脑袋一番,嘴里却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武则天的无字碑乃是让后人来讨论她的是非功过,而陛下的无字圣旨自然也是此意!”
“陛下对几位皇子由谁来继承帝位尚无定论,所以就要各凭本事了!”萧潜唇角微勾,给太子来了个当头一棒。
如果真是各凭本事,那他不用说了,肯定不是三皇子的对手啊!
虽然说就算圣旨上已经写明了有太子继位,也不见得三皇子会不生事,但若是真的各凭本事,就很有可能把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人拉到三皇子那里去啊!
“你,你会不会搞错了?!”秦焱有些不敢置信,再次问萧潜道。
萧潜把两手一摊,很是好笑地回答:“殿下,属下这只是猜测,哪有对与不对之理?至于究竟对不对,还是要看诸位的意思了!”
他这话也很有道理,于是秦焱又看向周边大臣,太子党们自然不会赞同,但一时也不好反对,便只沉默着。
而三皇子党这边的多为武将,身上都配有刀剑,看此时的样子,却好像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难道这就要拔刀造反了,可惜他们没想到,不然一定带侍卫来啊!
太子党的文臣们纷纷惊慌失措,在心里后悔不已,生怕三皇子的人这就动手了,而秦焱也发现了气氛的变化,登时握起了拳头,手上青筋毕现。
眼看着在这冷宫的清秋院里就可能随时爆发出一场杀戮时,几乎是掌控着整场局势的秦诀却意外地松口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抬手让几个武将后退,又对秦焱施礼道:“皇兄不必操之过急,这位萧大人说的固然有理,但张大人的意见却也不无可能。你我皆知道父皇后来病重,清醒之时不多,说不定他确实是临时换了地方却没有来得及告知呢?”
“是啊,是啊,殿下,我们还是再找找好了。”张龙虽然不知道秦诀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总归于他们有益。
秦诀见有人表态了,又告辞说:“既然如此,就有劳皇兄费心了,此事臣弟不便多参与,先回去了。”
说罢还真的就走了,搞得一帮人大惑不解。
“殿下,怎么就走了,多可惜啊!”陈将军很是无奈地跟了出来,觉得刚才实在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秦诀却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居然让陈将军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不禁脑洞大开,怀疑秦诀是不是还在在意自己把女儿嫁给太子的事。毕竟,秦诀对初雪的感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该不会真是因为这个吧?陈将军不禁有些不安了,走一路,他就纠结了一路,到最后还是秦诀看不下去了,问他道:“你觉得本宫刚才就动手好吗?”
“好啊!”陈将军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可惜。
秦诀的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刚才还觉得陈将军针对张龙的那几句话很有内涵,如此看来,他还是大老粗一个,不值一提。
于是他又不准备再说下去了,转头对另外一人嘱咐道:“你,想办法把今天清秋院里发生的事情出去传一遍,但不要太明显,明天我要听到整个京城都在讲这件事情。”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小兵刚要走,却又被秦诀叫了回来。
他思虑了一会儿,补充道:“还有,叫人看着太子那边一点,如果他们假造圣旨,就来告诉我。”
“是,属下告退。”
陈将军见此情形,忍不住问道:“殿下,那我呢?”
“你?”秦诀挑眉看他,勾唇道:“养精蓄锐,静观其变,相信不会太远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围城()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月,秋日的气温越降越低,天也亮的越来越晚了,很多人被愈发冷的天气冻的不想出来,整日地赖在床上,而谢昭琳却不是如此。
她早早地就起了床,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愈加萧瑟的风景,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皇帝驾崩了,传位圣旨是空的,大哥与她冷战,又怕三皇子来找她麻烦,更怕她出去乱讲,竟是不动声色地将她软禁了。
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没有出过这个院子,但奈何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便是如她这样足不出户,这许许多多的事情也传进了耳里。
这些事情,无不在暗示着:要变天了!
要变天了,谢昭琳在心中默念着,在送她回家以后,裴启明就借口回了北地,说是去抵御蛮敌,但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抵御蛮敌是假,带兵来助太子才是真的。
太子早已急不可耐地把秦启翔给他的令牌给了夏煜晨,预备与三皇子秦诀背后的皇后母家一较高下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希望他能够尽快地解决掉这件事,然后他们一起去找那个人。
那个在她的预估里,或许还没有出现,但是也将要出现的人。
那是她这一次的任务,又或许会是这次人生的使命。
找到那个人,然后阻止他,又或者,杀了他!
“小姐,今天有燕窝粥呢,要喝一些吗?”谢昭琳正出着神,红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至于绿莺,这几天都被她打发出去打听消息了。
大哥虽然不让她出去,却并未阻止她身边的人,毕竟,他们是亲人,不是仇人。
“就喝一碗吧,也没有什么味道。”谢昭琳道,红情便盛了一碗燕窝粥进来。
谢昭琳望着青花瓷碗里兀自冒着热气的燕窝粥,终是定了定神,拿起银勺吹了吹,刚要喝下,突然从外面传来绿莺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好了,小姐,大事不好了!”她一边朝里跑,一边高声喊道,惹得红情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谢昭琳忙放下勺子,扶住差点跌在地上的绿莺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急。”
绿莺于是缓了缓气道:“城门……城门关了,定北王的两万大军压境,要开入京城,所以关了城门。可是这样的话,就等于是被围城了!”
定北王两万大军压境!这么说裴启明已经回来了?谢昭琳又问道:“带军将领是谁?你知道吗?”
“好像是……裴*****莺犹犹豫豫的,她与众多寻常老百姓一样,并不知道定北王乃是受了太子所托,以为是他要造反,拥立自己为帝呢!
“是了,是为了对抗御林军。”谢昭琳却喃喃道。
……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定北王的两万大军压境,誓要与御林军一决高下呀!”与此同时,三皇子秦诀的寝宫中,有人急急禀报道。
谢嘉琳昨夜伺候了三皇子一宿,身子还乏着,乍一发现有人打扰,立时气得不清。
她微微用薄被遮住光裸处,抬起上身骂道:“你是什么眼色呀!没看到殿下正在休息吗?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她的声音很是尖利,已经吵醒了秦诀,秦诀起身披上一件袍子下床对那侍卫道:“定北王大军压境?他想要造反?哼,还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
侍卫低头,不敢看秦诀,颤声道:“不是的殿下。定北王不是要造反,而是来帮太子殿下的!”
来帮秦焱!秦诀眸中突然起了光焰,大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一一道来!”
侍卫于是把那城外的情况一说,末了就跪在地上,不敢看秦诀的表情。
秦诀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喊道:“来人,更衣!”
话音一落,便有三两个宫女太监过来帮他穿衣打扮,穿完后他便步履匆匆地准备要走了。
“等等,殿下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呀!”谢嘉琳从塌上起身,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秦诀却只是略略停下了脚步,冷声说道:“你睡你的觉,这事若是处理好了,你迟早就是皇后!”
事到如今,这寝殿中也没有外人了,秦诀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野心了。
出了殿门,秦诀火速来到书房,里面已经等了好几位将领,都是站在他这边的,而为首的正是陈将军。
几人见到秦诀,草草地行了个礼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情况来。
而他们每多说一句,秦诀的眉头又紧锁了一分,到最后,几乎已经皱成了个川字。
“照你们这么说,虽然城中的御林军并不多,但是他那两万大军也不足为惧,对吗?”秦诀细细分析了一下几人汇报的情况,得出了如此的结论。
“是的殿下,虽然我们在城中的军队不多,但是定北王要顾及北边的蛮族也不敢派太多的兵过来,因此是不足为惧的。”陈将军得意道。
想要凭两万大军就压死他们,脑残了吧!
但是秦诀显然比他想得更远一些,他反问道:“那你的人呢?要注意着岭南那边,也抽调不出太多兵马吧!况且据本宫得到的消息,貌似最近南边比北边要乱啊!”
陈将军果然被问住了,他顿了顿,提议道:“殿下,我们先搞定太子,再对付南面也不迟啊!”
“胡闹,先守好南面,再搞定太子,那才是正事,否则你以为一旦南面被攻破,本宫这个位置还能坐的安稳吗?”秦诀对陈将军的智商深感失望,甚至开始怀疑起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现在这个位子的了。
难不成,是完全靠母后与外公的力量?
唉,他原本以为秦焱于他的支持者来说是拖后腿一般的存在,可实在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有陈将军这号人物啊!
“那殿下,单靠城中这一万的御林军,不但是在数量上不占优势,在经验方面也不占优势啊!”陈将军担忧道。
毕竟,比起定北王的两万常年作战的大军来说,御林军的作战经验实在少得可怜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本宫自有办法。”秦诀想起他在鹰司阁的助力,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失踪的谢嘉琳()
定北王的大军压境,太子又并没有离开皇宫,因为他多少在里面还有一些兵力,所以不用担心秦诀会马上拿住他做要挟,反而还可以与裴启明等人里应外合,所以此刻无论怎么看,都是他的赢面更大。
虽然对太子没什么信心,但是好歹大哥支持的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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