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必须要赶在太子前面找到圣旨才行!
……
太子东宫,太子妃寝宫内,已是夜半,陈初雪卸了钗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发呆。
并不时地用手抚一下还平坦的小腹,眼中的情绪晦涩难明。
这个孩子,从日子上算,应该是秦诀的。本来怀上了心爱男子的孩子,心中该是甜蜜万分的,可苦就苦在她已为人妇,可爱人却不是她的夫。
这放在寻常人家尚且不能为人所接受,更何况是皇家!最最可怕的是,太子与三皇子还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
她怀孕了这件事,别人或许不知道,还以为是太子这些日子对她恩宠有加。可她与太子二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关于那件事,两人只有过一次,若是这一次就能怀上,那天天受恩宠的顾倾城该有多么的不甘心!
对了,她差点忘了那个顾倾城!太子天天腻在顾倾城那边,都没来过她这儿,顾倾城又岂会不知道,怕只怕,她也有那个脑子想歪!
陈初雪越想越怕,再联想到太子知道她有孕后那冰冷的神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再也睡不下去,麻溜地爬起来就想要去倒杯水喝冷静一下。
然而还没有等她下床,帘帐外就伸进来一只男子的手,手上拿着一个茶杯,里面装满了茶水。
是秦诀!陈初雪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敢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秦诀的脸在纱帐外显得模糊不清,声音却满含笑意:“我为何不敢来,我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不行吗?”
陈初雪的脸霎时就红了,娇嗔道:“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当心给别人听到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不能回去()
陈初雪被秦诀的话羞的满面通红,但马上又想起来了她之前的忧心事,不由变了脸色,道:“你说,太子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毕竟我与他才有过一次,而那顾倾城几乎是每天陪着太子。她不会不起怀疑的!”
“怕什么?父皇的身子眼看撑不到明年了!等父皇一走,你,这皇宫,甚至这江山,都会是我的,到时候还怕他做甚?!”秦诀眉眼间散出一股邪狂的气势,已是完全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陈初雪与秦诀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了解他的,她知道秦诀不是个说大话的人,而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多年了!
只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又来找自己干什么?该不会是要那个吧?这可不行。
有了这分猜想,陈初雪原本看向秦诀的含情脉脉的美目中也出现了一丝警惕,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床柱,顿时吃痛的轻喝一声。
耳室中就传来了晚晴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把个陈初雪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都那么晚了,晚晴居然还没有睡熟,这样一点小的声音还能立即把她惊醒。
“哦,没事,做了个噩梦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说不定还有的忙呢。”陈初雪的话还是很有用的,她这样一说,对方果然没有出来,也省得秦诀东躲西藏了。
虽然她对秦诀以后取得帝位很有信心,但现在还是小心点好,晚晴是她的陪嫁丫鬟没错,但也不能不防。
等确定耳室那里不会有人出来查看了,秦诀才继续道:“怎么了?我觉得你好像在躲我,难道我身上有什么怪兽吗?居然让你怕成这样?”
陈初雪这会儿也看出秦诀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遂松了一口气,抚了抚额头上的伤处,低头不好意思道:“没有,我还以为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想……你有什么事吗?”
秦诀早已看出了陈初雪小女儿的娇态,心中暗爽的同时,面上却严肃道:“就在这几日,父皇大概会召见你和太子,明面上说是要看看你们俩,顺便看看未来的大孙子。可你眼下的肚子离显怀还早,又有什么好看的呢?所以我猜看孙子是假,要见太子才是真。”
“见他干嘛?我以为皇上病重,就连我这个做媳妇的都去看过他几次,独独太子毫无表示,他早该伤透了心才对。”提起太子秦焱的行为,就是陈初雪这个做外人的都忍不住要替秦启翔心寒。
“太子从来都是那样,父皇也从来都是那样。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儿子不接受又何妨呢?反正父皇永远有愧于心。你记好了,父皇召见你二人,必定要找机会单独和太子说几句。想必其中会有传位圣旨的下落。”
陈初雪马上明白了秦诀的意思:“你要我去偷听?这恐怕不行,我哪有机会接近啊!而且一旦被发现了,处于这样的敏感时期,他们一定是宁可错杀一干,不可放过一个的。”
即使是在夜晚,隔着帘子,秦诀也能感觉到陈初雪的慌张,他伸出大手,轻抚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柔声道:“没事,你尽力而为吧。我还有其他办法。”
一个男子修长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哼,不管对方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来帮他的,先用了再说。
而临安七星宫内,刚刚抓到欲逃跑的谢昭琳的萧潜冷不防地打了两个喷嚏,心中不禁纳罕:着凉?他可是五年都没有过了!
谢昭琳半夜被抓住,心里正又是慌又是害怕着,被萧潜那两个喷嚏打的有些懵,却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就真的不能回去吗?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不能让我回去?”她看着萧潜那张熟悉的脸,却越看越觉得陌生。
萧潜不说话,只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回走,谢昭琳见他这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挣扎道:“你不告诉我一个理由,我是不会走的!我出来那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你说的那个理由我父兄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他们只会以为是我死了!”
萧潜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此刻也是冷了一张脸道:“那就当你死了吧!你回去了才是真的找死!”
说完又是一使劲,这次直接把谢昭琳抱了起来往回走。
谢昭琳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白浪费力气了,之时嘴上仍不肯松道:“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什么叫我回去才是找死?”
她这样问了,本来不指望萧潜会认真回答她,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没想到萧潜却想都没有想道:“因为你知道谢嘉琳的真实身份,三皇子放心不下你!”
他这样一说,谢昭琳才想起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那就是那天晚上三皇子派人来杀她明显是为了护着谢嘉琳,可是为什么要护着她呢?
“为什么放心不下我?我不过是想去告诉圣上而已,于他无碍啊!”谢昭琳是一万个想不明白。
“因为他与皇上的想法不同,皇上是要打下鹰司阁,而他是想要借谢嘉琳掌控鹰司阁,从太子手里争皇位!”秦诀嘴角一翘,充满了讥讽地说道。
“他……已经完全知道了?那你究竟是怎么和我父兄他们解释的?”谢昭琳越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急忙问道。
“我告诉他们……你被三皇子挟持了,想要你的命就不要轻举妄动,把谢夫人那一页揭过去,念安师太顶的罪就不要去翻了!”萧潜语出惊人,着实把谢昭琳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谢昭琳才呐呐道:“大哥不会向圣上禀报吗?只要大哥一说,三皇子的野心就瞒不住了,这是一步险棋啊!”
萧潜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索性都说了:“你有所不知,皇上他现在重病在床,已是神志不清,时日无多,根本没有机会上朝了。朝廷现在……已经被三皇子党把控了。相信不久以后,又是一场风暴了啊!这江山究竟会落入谁手中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碧焰()
七星宫的偏殿书房中,谢昭琳正趴在红木书桌上做着噩梦。
梦中她又回到了自己在明霞宫被害的那一天,殿中火光四起,掀起了阵阵热浪,绿色的诡异火焰伴随着丹桂尖利的笑声,把谢昭琳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沉入水中醒来,而是直接被那惨烈的一幕给惊回了现实。
“啊!”谢昭琳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从书桌上猛然抬起头来,瞥见从窗口透进来的些微橙黄色的阳光,后背上渗出的冷汗才微微下去了些。
是了,她想起来了,昨日她半夜逃跑被萧潜亲自抓了回来,也因为她前所未有的反抗而让萧潜颇为头痛,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可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反而差人来看着她。
谢昭琳无奈,尽管她知道萧潜说的有道理,三皇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她又何必要躲在临安呢?回去京城也可以躲呀!除此之外还可以暗中注意一下京城的事态发展,也好使自己安心。
纵使三皇子仍在搜捕她,这些日子过去了,也该过了风头了。更何况三皇子既然不希望此事闹大,必然不敢明目张胆,也就是说,她可以躲的地方,多了去了。
不过这些想法谢昭琳都没有告诉萧潜,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对方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值得她信任了。
在七星宫这些日子,萧潜与向铁阳之间的明争暗斗,谢昭琳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一些。
若说她从前对萧潜身为鹰司阁少主,却还跑老远去京城做什么暗卫首领,并且还亲自迎自己入宫这事心存疑虑的话。现在却已经能对他的动机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想来也是对别人不放心,外加与向铁阳争权,在阁主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吧。这件事从丹桂是受命于向铁阳,当初谋害她时也是用了向铁阳的独门秘药这点可以看出来。
宫中安插的基本都是向铁阳的人,而本来萧潜做的事,至少也该是向铁阳手下的人来管吧,但如今却换成了他,不说这其中究竟费了他多少精力,单说这争权之心,当是显露无疑了。
想清楚了这些,谢昭琳愈发觉得心寒,却又愈发不敢轻举妄动,遂今日只是来书房翻翻书,外面还有人看着她,以防逃跑。
谁成想,这一看居然还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谢昭琳微微地打了个哈欠,朝外走去,而一直在外等候的暗卫马上跟上了她的脚步。
“你们少主在哪?”谢昭琳走了一两步,突然想要见一见萧潜,便问那暗卫道。
这个被萧潜派来的暗卫是个美艳的女子,但面部表情管理得十分得当,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纰漏,她朝谢昭琳一拱手道:“请小姐随属下来。”
谢昭琳便跟上她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临湖的水榭旁,那里有一座二层的竹楼,看得出是个散心的好处所。
暗卫在竹楼下往上一看,见二楼的小窗开着,便知萧潜确实在里面,对谢昭琳颔首示意后就退到了一处。
不知怎的,谢昭琳被她这谨慎的动作给弄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她来这里是和萧潜商量什么关系天下存亡的大事一样。
可天知道,她只是想要问一件事情,顺便暗示一下萧潜,她不会再跑了,所以能不能别再找人看着她了!
那美艳暗卫见谢昭琳只是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去,忍不住提醒道:“姑娘,少主的时间很宝贵的。”
意思就是让谢昭琳有事快点解决,不要浪费萧潜的时间。
如此明显的嫌弃,谢昭琳也是醉了,她想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既然萧潜的时间宝贵,那她就算了呗,于是转身想走。
谁成想,楼上传来萧潜的声音,他像是在外面安了眼睛一样,偏在这当口出声道:“来了吗?既然来了,那就上来吧。”
被发现了啊!那不上去就好像有些敌意了,谢昭琳叹了口气,很不明显地瞪了那美艳的暗卫一眼,上了竹楼。
推开一扇竹门,萧潜正一袭青衣地坐在一张木桌旁,手中把玩着一个青瓷小瓶子。
见她进来,又是一副忘记了昨天事情的样子,朝她招手道:“过来,给你看个新鲜玩意。”
谢昭琳遂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静等他所谓的新鲜玩意儿。
萧潜看她坐下了,就拿来一个小木罐子,一个是空的,另外一个装满了水,他取出一些布片与竹片,放入空罐子里,又拿出不知哪里来的蜡烛一点。
瞬间,绿色的火焰充满了罐体,原本被塞得满满的布片与竹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不对,不只是布片与竹片,是整个罐子在消下去!它也着了!
照这阵势下去,恐怕这木桌也能引燃吧?谢昭琳有些着急地看了萧潜一眼,却发现他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地有些不解。
这算什么?放火为乐,这就是他所说的有趣玩意儿?她八岁就不玩了好吗!
眼看着竹罐已经烧到了底部,稍有不慎就要引燃桌子了,萧潜总算有了反应,慢条斯理地把另一个罐中的水倒了过去。
神奇的是,那眼看不小的火势居然就如此轻易地被灭掉了,只余一滩黑水往四边流淌而去。
谢昭琳见到火势已消,居然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她心里,总觉得一旦这火烧了起来,那就大事不好了。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可以一下子烧的如此旺,但却用这么少的水就可以熄灭?”萧潜很满意谢昭琳此刻呆愣的表情,颇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他说着把手中从未放开过的那个瓶子往前推了推道:“就是这种燃料,碧焰,你应该曾经见过的。”
“碧焰?”谢昭琳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恍然心中那股没来由的心慌与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就是……不就是那烧死她的诡异绿火吗?怪不得如此奇怪,果然是用了某种燃料助长的!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想明白了以后,谢昭琳不禁气愤起来,声音也尖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不会制()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谢昭琳想起来了这绿火与自己的瓜葛,顿时变了脸色,少见地一拍桌子叫道。
萧潜顿时有些错愕,但一想谢昭琳的遭遇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本就不太会说话,更别提道歉了,遂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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