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焱愣了愣,才明白是在问刚刚出去的顾倾城,遂回道:“不是,她叫顾倾城。”
“哦,原来她就是那个让你丢了魂的顾倾城啊!”秦启翔一边踱步一边点头,意味不明地说道,但目光却很是不善。
他一直走到了墙角,又猛然回转身提高了声音质问秦焱:“那太子妃呢?你把太子妃置于何处?!”
秦焱被他突如其来的音量震了震,抬起头满脸的不解:“父皇,这关太子妃何事?是不是那个女人她又……”
“那个女人?你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结发妻子,称呼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好!好!那就让朕来告诉你,她什么都没有说,也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说,有些事朕到今日才知道!”秦启翔怒不可遏,他无法接受,他悉心栽培的儿子怎么会如此不成器,仅仅是一个女人的问题都处理不好,以后又怎么处理国家大事?!
记忆中父皇很少甚至是几乎没有骂过他,故而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让秦焱委屈万分,他来不及细想话已出了口:“儿臣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他居然还好意思这样问?或者说是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秦启翔只觉得头疼异常,就这种觉悟以后怎么当皇帝?他好不容易夺来的位置难道就要败在这个儿子手里?
想到这里,秦启翔就觉得不能接受,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他已经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了这个儿子身上,他绝对不允许他失败,不然他辛辛苦苦为他铺好的路又算什么?!
一定要好好引导他,慢慢来……慢慢来……
“你与太子妃还没有圆过房吧?是时候尽你的责任了,也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一次,他的语气又和缓了下来。
然而秦焱却没有发现自己父皇刚才那一系列纠结的心理活动,他刚才就觉得太子妃陈初雪一定是告了什么状,现在一听,果不其然!
“父皇,等倾城有孕了,也是一样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用勉强去临幸太子妃。
这……秦启翔指着秦焱气得手指直抖:“你到底明不明白朕为何要你娶陈初雪?她和诀儿青梅竹马,本来该是一对,是朕硬生生的……也罢,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务必和太子妃圆房!”
秦启翔忽然觉得多说无益,还是下道命令来得痛快,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记住,就算那个顾倾城先有了孕,这第一个孩子也要记在太子妃名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甩袖而去,徒留秦焱一个人在原地郁闷不已。(。)
第一百零六章 埋怨()
清晨,因着昨夜下过一场暴雨而显得格外清新,不但温度降了少许,而且空气中还带着一股芳草的清香,令人不觉神清气爽。
谢昭琳小心翼翼地踏在花园中特意铺就的小小的石子路上,生怕残留的水滴溅起沾湿了缎面绣海棠花的鞋子。
她此时正要穿过花园,去到谢大夫人的屋子,陪她说说话。
“你也仔细点,别倒掉了盒子里的糕点。”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嘱咐提着个食盒的绿莺,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这些日子绿莺因为之前被谢大夫人恐吓了,所以整天诚惶诚恐的,做事反而更加毛燥,偏巧红情的身子又不大好了,谢昭琳便只得带了绿莺出来。
绿莺正拿眼仔细地盯着路,闻言抬头道:“小姐放心,奴婢仔细着呢!”
二人走走停停,没一会儿就到了谢大夫人所在的院子,谢昭琳考虑了一下,怕绿莺又被说一顿,遂自己提了食盒进去,吩咐她在屋外等着。
进得屋内后,只见谢大夫人着一件青绿色绸衫靠着引枕斜倚在塌上,雕花木窗正微微打开透着气,而大丫鬟如樱站在香炉边,正往里面填着茉莉香片。
屋子里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倒是驱散了连日来大雨的潮意。
谢大夫人眼帘微垂,似是假寐,但谢昭琳一走近她就微微睁开了眼睛,伸手在一旁的绣凳上拍了拍,示意她过去坐。
既然是母女俩话家常,谢昭琳便也不再拘泥了,简单得给谢大夫人问了声安便依言坐到了绣凳上。
只是看着谢大夫人又合上了眼,并没有说话的打算,谢昭琳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也就坐在那里盯着鞋面上的花纹发呆。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谢大夫人还没有反应,倒是呼吸越发的沉稳起来了,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似乎是睡熟了。
谢昭琳便向四处看了看,在床塌上寻了条薄毯,轻手轻脚地给谢大夫人盖上,又掖了掖,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才走出了两步,原本应该睡得很熟的谢大夫人的声音却在背后陡然响起:“仪琳,你且先别走。”
她的声音虽淡却十分清明,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谢昭琳心下了然,又转回身坐下,想要叫来如樱伺候。
“不必了。”谢大夫人摆手制止道,一边又拿眼瞧着谢昭琳,叹道:“我本来也没有睡着,你这丫头倒是越发有耐心了,这次居然还想就那样回去了,哪像以前,端是个沉不住气的。”
果然是拿来试她呢!谢昭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嘴上却不好意思道:“只是不想打扰母亲休息。”
谢大夫人看着她这一脸诚恳的样子,倒是笑了,不过很快又停了下来,正色道:“我这笑啊也不是在夸你,所以你也别得意,为娘这一次是要批评你的!本以为你学聪明些了,可耳根子到底还是软,钱家小姐的亏还没有吃够吗?!”
谢昭琳大约猜到了因为什么事,也不为自己辩驳,而是疑惑道:“左右对我也没有任何损失,女儿只是不明白,求得我一句原谅,对四妹妹有什么好处吗?”
京城又不是山阴,之前的事情无人知晓,自然也不用出来做戏。况且以她和谢嘉琳的关系,就是没撕破脸皮前也不见得好,而撕破了脸皮之后她也没能把那母女俩撵出府去,顶多就是柳姨娘不再像从前那么趾高气昂了。
谢大夫人就知道会这样,女儿比起以前是懂事了不少,可人情世故方面,到底还是要多多提点啊。
她在心里微叹了口气,提示道:“老爷可有让你与她重修旧好?”
谢昭琳不明所以,只点了点头。
“唉,那就是了。这重修旧好不是你想得那样,还像在老家时一般的爱搭不理,而是要亲亲热热地,如亲姐妹一般才好!”
“如亲姐妹一般?可是恕女儿直言,这对我二人都没有什么好处啊!”谢昭琳眉毛微挑,讶异道。
“来,坐得与母亲近些。”谢大夫人这次拍了拍塌边的空位,要谢昭琳过去。
谢昭琳便也过去,由着谢大夫人拍着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本来是没有好处,这般装模作样大家心里都咯得慌。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宫里过些时候要举办个赏荷宴,你们二人都是要去的。即便不是早已定好的人,可事无定论,到底会如何,又有谁说得好呢。”
赏荷宴谢昭琳在二叔家时也曾听谢雪琳提起过,它名为宫里邀请公侯贵戚与大臣们一起赏玩荷花,增进感情的宴会,实际上却不然。
所有参加的人都被要求带上家中尚未婚配的子女,所以赏荷宴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宴。
照这样说来的话,父亲是意在这赏荷宴了?赏荷宴上届时会有不少的贵家公子到来,甚至还有王爷和几位皇子,虽说人家不一定会在意她们几个,可若是被人看出她们姐妹不和,再被别有用心之人一打听,那山阴的旧事可就显露无疑了!
事情一败露,谢嘉琳在京城必然又待不下去,那她们一家这一趟就又是白走了。
谢大夫人见谢昭琳久不言语,以为她还想不明白,遂蹙了蹙眉为她解释:“老爷对你四妹是抱了极大期望的,所以万事都要做好准备,切不能让她有不好的名声。所以说你此次同意,搞不好就要让她母女日后又爬到我们头顶上来啊!”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埋怨,似乎是在怪谢昭琳没有撑到她赶回来为止,就自己草率地答应了。
谢昭琳明白她的意思,也怪自己当时没有想太多,只道是没什么损失就应了,却不想里头还有这层关系。
但如今想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谢嘉琳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能护着点家里自然是最好,如果非要报一箭之仇,那她自然能再次让她声名狼藉,在京城待不下去!
“没事的,母亲,咱们不和她争。可她那个性子,恐怕也还是要在别人那里吃不少亏的。”谢昭琳安慰道,眸子中满是笃定。(。)
第一百零七章 圆房()
寝殿内,太子妃陈初雪正在梳妆打扮,一边的一个宫女帮她挽着发髻,而另一个宫女则是忙着给她上口脂,用螺子黛画眉。
天空中的彩霞渐渐退去,浓墨般的夜浸染开来,而陈初雪看着菱花铜镜中格外艳丽妩媚的自己,只觉得一颗心也灰败得如同那浓重的夜色。
“好了,就这样吧。”她挥手摒退了宫女,美目中透出了一丝倦意。
宫女依言退下,关门离去,只留了陈初雪一人在殿内。
等外人都走了,她才吐出一口浊气,垂下头来,一张娇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如清泉般的眼眸中水光盈盈,一行清泪顺着光洁如玉的脸庞滑落下来,打湿了薄如蝉翼的纱衣。
看着自己此刻暴露的装扮,她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来。
差点忘了,今天太子会来她这里过夜,这是他们成亲以来的第一次!也就是说,即便是大婚当晚,太子也没有装腔作势,掩人耳目,直接就让她一个人守了空房!
要不是几日前入宫给皇后请安时不慎让她看到了自己臂上的守宫砂,恐怕宫里还没人知道她现如今竟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宁愿没有被皇后看到,这样皇后也不会为了给自己讨公道而去找皇上,皇上也就不会跑去逼迫太子,那他二人今日也就不用勉强做这不情不愿之事!
是的,若是常人家女子,碰到自己夫君自成亲之夜起就让妻子独守空房的,想必早就是心怀怨气了。
可她陈初雪真的没有,相反,她甚至还希望这般表面平和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心中仍住着一个人。那个和太子长得极为相似,却又总是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人,那个总会轻柔地叫着自己“小雪”的人。
往事如烟,可一旦忆起便又是痛彻心扉,陈初雪无力地趴在梳妆台上,泪流不止,心口处更是钝痛难忍。
就这样低泣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忆起今日要做的事,小心地擦了擦眼泪后,起身打开了床后面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来。
真的要这样做吗?陈初雪摸着瓷瓶良久,精致的脸上满是犹豫不决。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她又实在难保自己不会在行房时推开太子。虽说太子大概也是勉为其难的,可到底不喜欢被下了面子吧?
况且这药来得也不容易,若是不用,实在是可惜了,还是用吧!
陈初雪终于下定了决心,遂马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倒出那瓷瓶中的药丸,囫囵吞下,又缓了缓,才定了心。
接下来,只要等慢慢等药效发作,然后好好配合太子,争取早日怀上就可以了吧?
陈初雪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为自己的不幸,也为那逝去的感情。
这药不愧是好药,药效发作虽不快,但作用却着实猛烈,太子秦焱或许还是要故意怠慢于她,故而迟迟未出现,但陈初雪却已经觉得全身燥热,瘫软如泥了。
呵,要用这种方法,自己可真是可怜又可悲啊!她软在床上,眼中又充满了泪水。
恰在伤心之时,殿门却咿呀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里走来,没有通传,就像他一样。
可是陈初雪清楚,这个人是太子,只不过他们两兄弟确实有不少共同之处罢了。她忽然发现,这是一种可以利用的情绪,只要太子不要介意自己在情热之时喊得是别人的名字就行了。
“妾身见过殿下……”尽管情况不容乐观,陈初雪还是强撑着起身给太子行了礼,只是脸上的潮红与眼中的水雾太过明显,引得秦焱意味不明地皱了皱眉头。
“你服药了?”秦焱用鹰似的目光上下扫视了陈初雪一遍,毫不费力地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陈初雪点头默认了,却感觉到那道逡巡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为冷厉了,还夹杂着些许的不屑。
而秦焱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不用这么勉强吧?摆脸色给谁看呢!你以为本宫想来吗?”
是的,他秦焱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结发妻子,可那又如何?不讨自己喜欢是她的错!可他决不允许陈初雪伺候自己还是这么勉勉强强的,居然还要靠药物来助兴!
这让他这个东宫太子的脸往哪里放?让他这个男人的脸往哪里放?!
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与不满后,秦焱一甩袍袖就要回去,却冷不防被扑过来的陈初雪一把拽住了袍子。
“殿下,不要……走,算……妾身求您了……”陈初雪此时的神志都有些恍惚了,可她却还是记得今日应该要完成的要事。
秦焱居高临下,眼见着陈初雪面颊通红,鬓发有些被香汗打湿的样子,又瞅了瞅她身上薄透的寝衣,只觉得怒火更甚,遂一脚踢开她,继续不停地向外面走去。
陈初雪被这么一踢,倒是清醒了很多,知道留他不住,但还是想尽力一试。因为过了今晚,她就不知道自己还是否会有这般的勇气。
“殿下,且听妾身一言!妾身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事已至此,皇上又只给了三天时间。眼下已是过了一日,况且还有嬷嬷等着看帕子呢!”
她说的帕子便是检验落红的垫羞布。
秦焱本就没有走远,她说的话自然是一五一十地落入了耳中,秦焱的脚步顿住了,然后……往回走!
他大步流星地过来一把拉起了仍跪在地上的陈初雪往床上粗暴地一扔,又不耐烦地解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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