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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幅图,谢昭琳莫名地没了继续画下去的兴致,有些着恼的搁了笔。
唉!她身上的痕迹太多了,属于从前的自己的痕迹。
包括习惯用左手,包括作画的风格,还有数不清的小细节。
虽说不见得别人会发现,会在意,可她自己却终究放不下,纠结不已。
自从知道真相后,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被规划好的。走什么样的路,成为什么样的人,到最后派什么用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规划好了的!
所以念安师太才会从小那样教导她,那种教育方式,说好听点,是让她谨慎做人。说难听点,是培养一种奴性!
是可以让她无声的生,和无声的死的一种方式。而她也如他们所愿了。
可如今再重生一次,她是决计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思,好好的活一次,真正的活一次!
而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彻底与过去告别。只是,好像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苦恼地叹了口气后,谢昭琳就望着窗外发呆。
做不好就不做呗!她想的解决方法很随便。
就在红情以为谢昭琳的一下午都要这样消遣过去时,绿莺带来了令人兴奋的消息。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老爷要把四小姐送到祠堂里关起来呢!”绿莺的脸因为快速跑动而泛着红晕,当然也可能是高兴的。
谢昭琳一下子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清醒过来,站起了身问道:“可是真的?”
绿莺开心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看?”
或许是因为太过高兴,谢昭琳竟没有多考虑这一类似落井下石的举动,同意了绿莺的提议。
所以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祠堂大门口了。
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自己可是苦主啊!就跟被害人家眷在菜市口看凶手被砍头一样,只是泄个愤,很正常!
谢昭琳正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时,有几个人的声音隐隐传来,由远而近。
看来是来了,她便下意识地躲到了拐角的牌坊后,顺便拉了绿莺一起。
很快,几个人影快速走近,分别是寒着脸的谢大老爷,谢嘉琳,两个仆妇以及满面泪痕的柳姨娘。
只见柳姨娘一边掩面低泣,一边还拿手拉着谢大老爷的袖子哀求。
“老爷,妾身求你了…不要把嘉琳关进祠堂啊!祠堂里常年无人,阴冷得很…嘉琳若是进去了,没几天…身子骨会受不了的…要不…要不就让妾身…就让妾身代替她吧!”
柳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让人怜惜,谢大老爷不禁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就被说动了吗?
谢昭琳有些着急了,她知道谢大老爷一直不喜欢谢大夫人,所以才会任由柳姨娘在府中我行我素。
要不是夫人还有点手段,恐怕…
眼见着谢大老爷要开口了,谢嘉琳的声音却插了进来,意外地清冷平淡:“姨娘,别求父亲了。事情是女儿做的,惩罚自然也该由女儿来受,姨娘就不要再为难父亲了。”
“嘉…嘉琳…不!你的身子不好,一定不能去…”
谢嘉琳第二次打断了人说话:“算了,姨娘,你清楚,没有什么用的。”
不被关进祠堂难道能改变什么吗?什么都不能!如今关于她谢嘉琳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山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因为嫉妒姐姐而坏人家好事的心机蛇蝎女。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她那个自己一直不放在心上的姐姐,那个自己一直认为只会端大小姐架子,高傲无比的姐姐!
哼,真是小看她了!才会落得如今日这样的下场!
这是一个教训,也是一个耻辱!她谢嘉琳记住了!
谢嘉琳平淡地说完,转身跟着两个仆妇就要进祠堂的大门。
柳姨娘一看这情景,一时慌了神,可还是不肯死心,快走两步上前,拿手抓住谢嘉琳的袖子喊道:“不,嘉琳,你不能去祠堂!你去了祠堂就等于是…等于是…”
“等于是向全城宣告我承认了那些事吗?”
“是啊,嘉琳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你放心,姨娘已经想到好办法了!只要你现在和我去马家,告诉马公子你愿意嫁给他!他就会出来为你说话,说他之前讲的都是笑话!”
柳姨娘睁大了一双美目充满期盼的看着谢嘉琳,希望她会答应。
然而却只得到了谢嘉琳的一声冷笑和一个背影。
柳姨娘不甘地摔落在地,泪流满面,双手胡乱捶着,眼还不时地望向祠堂的大门,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她不傻,是你傻,还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谢大老爷长叹一声,也没有管还兀自在地上撒泼的柳姨娘,把手背在身后走了。
“我们也走吧。”谢昭琳转过了身,裙裾微动。
绿莺正准备要去开柳姨娘的玩笑,闻言停住了脚步,满脸疑惑。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不可以,我们只是赢了这一次而已。”谢昭琳说完,面色凝滞不动了。
绿莺被她突然地变脸吓了一跳,飞快地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吐吐舌头跟上了她的脚步。
夏日的暑气扑面而来,谢昭琳却丝毫没有觉得热。她的脑中还回放着谢嘉琳刚才的语气和眼神,一丝凉意如蛇一样攀上了后背。
看来,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四章 京城的来信()
刚刚进入夏季,虽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但清晨的凉风还是很怡人的。许多人都趁早出门把事情办了,因而可以在正午太阳高照时在家中闲适地休息。
所以此刻大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了。忽然一个穿着深蓝色家丁服的年轻男子快速地从人群中挤过,期间撞到了不少人,引得众人抱怨纷纷,脾气不好的已经直接破口大骂了。
可那家丁毫不在意,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手中拿着什么就直接跑进了一座华丽的府邸中。
众人一看大门上挂的牌匾,和府邸外表一样的气派,上书“谢宅”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心中便顿时了然。
于是刚才那个还破口大骂的瘪三便阴阳怪气起来了:“噢,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家丁如此嚣张呢?原来是谢家的!那就不奇怪了!”
说完还狠狠地朝着大门啐了一口。门口看门的仆从顿时脸都绿了,可也没法,只得大白天的把门给关上了。
但门外的议论声并没有随着大门的紧闭而散去,反而更是热闹了。几个买菜的妇女对大门指指点点,口中漫漫不绝。
“哎呀,我说谢老爷和谢夫人平时看着人不错的,怎么就养出这样两个女儿呢?一个蛇蝎心肠,另一个又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一样死活要赖上别人!”
“可不是吗?祖上积得光耀和门面都让她们给败光了!”
“诶,谢二小姐不是不想嫁马家了吗?也不用说她死皮赖脸吧。”
“你懂什么!是她不想嫁吗?出了那样的事,马家还肯要她才怪!”
即使是隔着大门,这样的言论还是一句不漏的传入了赵管家的耳里,他不禁摇头叹息。
唉,虽说外面的话不中听,可有几句还真让她们说对了!谢家几代的荣耀都掩不过风言风语啊!
也罢也罢,闲话莫听,还是做好自已的本职才最要紧。
他想着就准备去谢大老爷书房汇报一下上个月铺子里的收入。
“你来了,看看这封信吧。”谢大老爷见到赵管家,面上似有笑意,随手扔来一张轻飘飘的纸。
结果就是赵管家一时不察没有接住,只得挪着肥胖的身子弯下腰去捡,吹了吹灰,展开一看,却是大少爷谢愈从京城来的信。
“这?”他迟疑着看了谢大老爷一眼,觉得不应该再看。
然而只等到了对方的一个点头肯定。赵管家遂无奈地继续看,看着看着,一双老鼠似的小眼睛却瞪圆了。
“老爷,大少爷这是要你们搬到京城去?”赵管家挥了挥信纸问道。
“是啊,你认为如何?去得还是不去?”
这…赵管家接到了谢大老爷抛过来的问题,却为难了。
说实话,大少爷从京城来信催促举家搬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他四年前殿试为榜眼后,圣上就按例赐了府邸,从那时起,大少爷就希望家人都能搬过去入住。
大少爷虽说是老爷的儿子,但因为某些原因却一直和在京城做大官的二老爷一家住在一起,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虽说二老爷待大少爷是视如已出的,但谢府毕竟已经分家了,总归是少了些归属感。所以大少爷还是希望和自己家人住在一起,也好让父母享享福,他这个儿子也尽尽孝,弥补一下多年不在父母身边的缺憾…
“老爷,这次还是去吧。”赵管家思前想后,一脸诚恳的提议道。
似乎是早猜到他会这么说,谢大老爷又捋了捋胡子,紧接着问道:“房屋可以关起来,那铺子和田产呢?”
“老爷,恕我直言,铺子和田产的问题想想办法总是可以的,可两位小姐的事耽误不得啊!”赵管家激动得唾沫飞溅。
谢大老爷沉默了,他背转过身,望着侧壁上被风吹得微微晃悠的墨梅图出了神。
谢宅是谢家的根基和发源地,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在这座老屋里,有着这个古老家族所有的记忆,荣耀的,灰暗的,都曾经在这里一一展现,如浮光掠影。
可是自曾祖父那一辈起,却隐隐有了衰败的趋势,不只是再也没有出过一个进士,也表现在逐渐凋零的家业。
终于,父亲死后,偌大一个谢家再也支撑不住,不得已分了家。好在二弟是争气的,进京科考连中三元,得到先帝重用,为如今的地位奠定了基础。于是剩下的几房也纷纷跑到京城去寻求出路与庇护了。
只有他,一直都坚守在老地方,外人看来是很占便宜的,老房子和大部分的田产铺子都占尽了,但其中的苦楚与不易,又有几人知晓呢?
不想搬!不想搬!这是谢大老爷内心的答案。可是他也知道赵管家说的是对的,放弃继续留在山阴并不意味着失去一切,可是如若不走,现在城里的言论对两个女儿太不利了。
嘉琳从祠堂出来已经有半多个月了,却把自己关在房里半步不出,不是不想出,而是不敢出,外面的言论对她实在太不利了!
而二女儿仪琳也并没有因为此事得到众人的同情。她设计让马文斌知道真相的事情没有让外人得知,所以大家津津乐道的还是她曾经如何为了马家公子寻死觅活的事。
一个恶毒,一个不矜持,以后要找好人家就太难了!而搬去京城,如果不是有心人加以探听,又有谁会知道呢?山阴左右也不算个大地方,离京城也不算太近。
“那好吧,你去把夫人和小姐们都叫来。”视线从墨梅图上移开,谢大老爷终于做出了决定。
赵管家一躬身,便即刻向外跑去了。
而谢大老爷坐在了太师椅上,面色晦暗,眼眶也有些红了。
第六十五章 二老爷家四朵花()
宽阔平缓的水面上,一艘客船缓缓地驶着,巨大的船体排开的白色水花溅起又落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谢昭琳端坐在船舱的房间里,望着外面熟悉的景致,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还不到四个月,就又回来了呀!她还以为会就此开始一个新的人生呢,可是回到旧地,总觉得又要卷入什么似的。
“小姐!”绿莺从外面跑进来,前几天因坐船而病恹恹的小脸已经染上了些许喜色,她欣喜道:“小姐,京城到了,这几日坐船坐得我人都要昏过去了,这下可好了!”
绿莺不习惯坐船,刚开始的几天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直叫谢大夫人说是带着这么个丫环,不知道谁照顾谁了!
不过好在几经辗转,京城总算是到了,谢昭琳本来是颇有抵触情绪的,绿莺一闹腾,她倒也觉得乐呵起来了。
于是开绿莺的玩笑道:“你也别抱怨,若是不走水路,怕是还要行不知多久呢?到时候一天到晚坐在马车上,照样颠掉你的小屁股!”
绿莺听了却露出吃惊的表情,嘴里直嚷嚷:“小姐,你终于又肯和奴婢开玩笑了!奴婢还以为你要一辈子生我的气了呢!”
谢昭琳正浅笑着喝茶,闻言动作微顿,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以前经常和你开玩笑吗?”
“那是自然,红情也可以做证的!可是自从您落水醒来后就变得不大一样了。奴婢还以为您是为落水时我们不在身边而生气呢!”
绿莺的性子很是欢脱,大大咧咧的,因而心也不是很细,有话就说。为此谢昭琳也说过她几回,她人前倒是改了,人后还是老样子。
谢昭琳虽没有再计较,只道她是把自己这个小姐当自己人,心中却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她毕竟在深宫中待过两年,见识过不少从仆从处下手给主子找麻烦的事,只怕绿莺也步了后尘。
不过今日,她却实在要感谢绿莺的快人快语。她这般心性都能看出自己与二姐的不同,红情和其他人怕是早就发现异样了,只是不说而已。
如此一想,谢昭琳便继续试探道:“我闹着和你们玩呢!况且我听说马公子喜欢不爱与人搭话的冷美人,所以才…”
哎呀,不管了,先把马文斌借出来一用吧!
果然,此话一出,绿莺即刻上当:“那小姐你也做得太像了些,不搭理奴婢们也就是了,连夫人那里也少去,要不是上次和红情去给夫人送饭,我都要以为…”
她不再说下去了,大概是知道不妥了,即使是在自家小姐面前。
谢昭琳眼中含着一抹赞许,觉得绿莺总算是有点分寸了。她又继续问道:“你是觉得我太冷情了吧?”
绿莺不知道冷情具体是何意,但大概对得上,就点了点头。谢昭琳得到了答案,就打发她去收拾一下行李,以便待会上岸,而自己则一个人细细思索。
端起青花瓷杯喝了一口茶,把刚刚绿莺的话和之前红情与谢大夫人的眼神一整理,谢昭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