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力掰开那只冰凉的鬼手,趁这将死之人跟鬼硬怼的时候,向记忆中门的方向爬去,此刻我狼狈至极,就说这白裤子吧,显然,已经脏了。。。
我的记忆不会出错,在刚才不断的逃窜中我一直在确定的门的方位,所以即使现在灯灭了,这里一片漆黑,我也能准确找到门的位置。
经过十几秒艰难的爬行,一人一鬼的啪啪声(无误)掩护下,我成功来到了门口,轻轻一推,我立刻滚了出去,吴一伶总算是没掉链子,她在我出来的同时关上了门,然后飞快的锁好门,扯出了钥匙。
“我要杀了你!臭小子!”屋内传来将死之人的大叫声,显然,他意识到被我算计了。
但那又如何呢?这只输出在没有t的情况下去硬怼副本精英怪了,不论谁输谁赢,我都是最大受益者。
说起来刚才其实有点赌,我不能完全确认那鬼就会在那个时间关灯,我只能粗略认为鬼遵循着简单的应变反应能力,即:开门杀——关灯——吓唬人,这三板斧,具体什么时候使出三板斧就不好确认了。
还好我赌对了,要不然指不定还得被那老头踢几脚打几拳呢,虽然我不疼,但我不能保证这身体继续运转,万一卡住瘫痪动不了咋办?
我用了一分钟时间成功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吴一伶的肩膀,不动声色的从她手中拿回钥匙:“干得不错,总算没犯浑。”
她傻傻的点了点头,笑容非常灿烂,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哭过,看起来很享受我的夸奖。
我心念一动,默默记下了这一点,可以想象的是,她在未来还会被我坑无数次,卖无数次。
“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怎么这么聪明?你怎么不怕疼啊?”她连珠炮似的问道。
我没力气跟她再多说话,于是耷拉着脸指了指我的脑袋,她看了两秒后,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厉害嘛。。。讨厌。。。”
竟然还害羞了!话说,我只不过是在脑子里夸了夸她终于聪明了一次,她就这个反应。
。。。
9 素质七百连()
“不用担心那火什么的老头把门打碎吗?他好像真的特别厉害呢。。。我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他打你的时候甚至都打出了残影。”走远后,吴一伶忽然说道。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前测过情商吗?”
“啊?什么意思?”她仍然懵懂不知我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那些人把你关在这里真的是在保护你,你这张嘴,你这个脑子,在外面的话估计早被人打死了。”
“呃,是吗?”她眨了眨眼睛,陷入沉思。
她似乎早就忘了之前她被我卖过一次了。
。。。
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他不会破门而出,以他的实力,破个铁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就看那鬼有多厉害了。
这糟老头虽然疯狂,但也是知道害怕的,我就不信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和鬼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他精神上的不稳定,才是我真正有把握弄死他的依仗。
只要他彻底疯了,那他就全无威胁了。
又遇到一扇门,我想都没想直接插进钥匙准备开门,吴一伶突然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担忧道:“再碰到这么一个疯子怎么办?”
“看着办。”
咔哒一声响起,我拉开门,探头一瞧。
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我想了想,把钥匙递给吴一伶:“你把钥匙插进去,在门外等我,我发现情况不对跑出来后你立刻关门。”
她点点头,这孩子虽然轴,脑子不太好使,但最基本的逻辑关系她还是能理解的。
做好准备,我走了进去,首先我走向马桶,打开一瞧,什么东西都没有,异味也没有。
再看床,床上干净整洁,铺盖平整,看起来就和完全没住过人一样。
这里确实没有住过人的痕迹,但有没有其他的就不一定了,毕竟我之前已经见了一次鬼,这里,说不定也有。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眼前忽然模糊起来,我抬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上下移动,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水雾笼罩,我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
什么情况?房间内的环境忽然发生了改变?我感觉不到水雾,这纯粹是幻觉?我大声冲吴一伶叫了一嗓子,却并未听到回应。
循着记忆,我慢慢向门口走去,此时,在我眼前的雾气已经将能见度降低至几厘米,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讲道理,两个北京的雾霾加起来都比不上现在我遇到的“雾霾”。
十几秒后,我确信我已经退出了房间,但眼前依然被迷雾笼罩,这意味着,不是我的感官出了问题,就是整体环境发生了剧变。
吴一伶消失在了迷雾中。
这一切都是从我走进那个房间后开始的。
于是我打算再进去仔细搜索一番,可当我循着记忆的路线想要走进去时,却撞上了墙。
无法确认是认知改变、记忆修改、地形改变中的哪一种状态导致了我现在的处境。
淡白的光线丝丝缕缕的从天花板上的灯罩中发散,眼前浓雾反射着点滴光芒,光的路径仍能看的比较清楚,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灯,这成了我确认自己所处方位的唯一方法。
我贴着有门的一面墙,向前走去,三分钟过后,前后左右上下依然是迷雾笼罩,我也没有再发现任何门。
我的意识开始涣散,甚至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当我发现这点时我立刻清醒了过来,并阻止了进一步的意识丧失,是因为这些浓雾的关系才让我这样的吗?
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谁放出了这些雾?目的是什么?如果想杀我,那现在直接冲我背后来一刀,我铁定躺地上蹬腿飙血了,我根本不可能有反抗机会。
那。。。这是闲的蛋疼才弄这么一出的?
想到这,顿时计上心来,我倚在墙上,双臂抱胸,对着天花板就是一顿素质一百连,刹那间喷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那人本身骂起,变着花样,上骂至猿猴祖宗,下骂至几百个春秋后的曾的n次方的孙子孙女,足足骂了半小时,我感到有些口渴,才暂时停了下来。
然后又是一套素质一百连。
停下再歇,片刻后,我改变策略,几乎不需要更多思考,我非常自然的编了一整套幕(雾)后黑手以往的光辉事迹,以此为基础,又是一套素质一百连。
直到我足足骂了七个轮回,想尽了各种侮辱、暗讽、明骂的段子,我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我不知道骂什么了。
我已经把我能想象到的所有污言秽语都倾泻了出去,整整的素质七百连!修养再好的人估计都被气死了吧?
就在我怀疑我是不是该发明一套与素质七百连配套的广播体操,边跳边骂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浓雾竟然慢慢散尽了,当最后一丝浓雾散尽后,我在地上看到了一个貌似已经昏过去的黄发小男孩,看那稚嫩的外表,他大概最多十岁。
我还在房间内。
令人更加惊奇的是,在他身边,还躺着另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吴一伶,和那个小男孩比较安详的“睡姿”比起来,她的嘴角似乎还吐着白色泡沫,腿也在一抽一抽的蹬着,像是突然抽过去似的。
我蹲下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两人都还有呼吸,没死,但因为不知名原因昏了过去,我从吴一伶手里取回钥匙,将门关上锁住。
防一手火云糟老头的gank。
将他俩放在床上,我再次开始检查这间房。
这次我找到了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这意味着,那个陌生的小男孩,的确是这里的住客,而且刚才就是他让我陷入了那样的幻境当中。
目的是什么?等他醒了应该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确切来说是三十三分钟后,两人几乎同时醒来,而他们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捂住耳朵,紧紧靠着墙瑟瑟发抖。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小孩,刚才就是你让我陷入幻境的?”
他凄惨的哭着:“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闭嘴吧!”
看来他听得到。
“。。。”
我看向吴一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承受能力显然比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强一些,她惊惧的对我道:“他胆子比较小,看到陌生人进来后直接用了他的特异功能,好像是叫什么迷雾幻境,然后。。。”
“然后怎么了?”
她再次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并有种和那个小男孩抱在一起的趋势:“你还记得,你刚才骂过人吗?”
我仍然一头雾水:“记得啊,我是骂了,怎么了?”
“实在是。。。太难听了!我忍着痛苦从屋外爬了进来,想让你别骂了,但我没坚持住,这个小孩好像从一开始就昏了。”
“。。。”
原来如此,我摩挲着下巴,对那男孩道:“那为什么不直接解除幻境呢?”
他泪眼朦胧的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哭着道:“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是有持续时间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的战术奏效了呢。
10 悄然而来的灾祸()
“那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骂你的。。。好吧,我的确是故意的,你俩慢慢哭,我得走了。”看着两人的惨状,我不得不临时改口,当然,并不是往好的方向改。
说完,我转身欲走,然而,就在这时。。。
“不准动,接下来由我向你们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道厚重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立刻停了下来,讲道理,如果光有声音的话,我当然不会停下来。
我之所以会停下来,根本原因在于。。。在那声音响起的同时,天花板上看似坚固的钢筋混凝土陡然变形、内陷,出现了一圈看起来就特别科幻的银白色炮台,跟外面的走廊一个画风的炮台,这些炮台,此时正全部指向我。
“你哪位啊?”我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器,大刺刺的问道。
“我是这所虚空监狱的狱长,你可以称呼为我邹先生,由我来向你说明你现在的处境。”
我僵硬一笑:“哎呦喂,您这怎么说也是个大人物吧?为什么要你来和我说?”
嗤的一声过后,墙上无声无息之间出现了一个几厘米直径的洞,从洞的一边可以清楚地看到走廊。
我闻声望去,看了眼那个洞,又看向监控器,邹先生道:“不要试图激怒我,任何激怒我的行为都会被我认为是挑衅,作为这里的狱长,我有权力随意杀死任何一人。”
“我怎么不记得监狱狱长还有这些职权?”我直接说出了我的看法。
“世俗的没有,但这里有。”邹先生毫不客气的回道。
“那好,你说呗。”我微微皱了皱眉,这人不太好对付。
“你间接杀死了样本78521号和78522号,不管从任何角度上来说,你现在都该是一个死人,如果不是那位特殊存在有令,我早就杀了你了。”他顿了顿。
我心念一动,特殊存在?应该就是那个女孩,我顺便默默记下了这两个数字,如果他不是在唬人的话,那么这里收容的“罪犯”不是一般的多啊。
我接道:“所以你打算让我去做某件事情,完成后死罪可免。”
“你果然很聪明。”
我耸耸肩:“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呢?”
“一个具备任何正常思维逻辑的个体都无法接近,接近后就会被污染,污染后紧接着会把污染传给任何具备正常思维逻辑的生命的。。。东西。”
“所以?你觉得我不正常?我其实是个疯子?那我是怎么和你交流这么久的?”
“对,你就是一个疯到骨子里,疯到自己都不认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疯子的疯子!你早就没有正常的理智可言,你现在所具备的人类思维不过是你在强行模仿人类这一种族罢了!你的本质,就是一片混乱,没有任何思维能力,我们在你沉睡的时候已经把你研究透了。”
“如果你当时从电影世界没有受到人的影响,出来后遇到了狗,那么你现在就会是一条狗,一条正在吃屎的狗。”邹先生极尽嘲讽之态,但我就像他说的一样,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我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本能般的觉得,这个邹先生是一个大威胁,我应该将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抹除。
“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我只是忘了自己是谁,除此之外,我拥有全部的记忆。”
“呵呵,我不想搭理你的弱智言论,你知道什么?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出门右转,我会将你传送到那个特殊的牢房门口。”
“进去后,你只需做到不死,自然就会破坏那个东西的自然结构,你就会反向污染它,它是一个很脆弱的信息散播源,任何外来信息,只要没有被它污染,就会反向污染它,使它失去全部功能。”
“现在动起来。”
我没有动:“如果我被污染了,是不是就会被关进那个房间?”
“是的。”
“如果我没被污染,那我是不是就会免除死罪,然后被永远监禁在我的那间牢房?78524号牢房?”
“是的。”
我一摊手:“待在无趣的地方,我不觉得比死好多少。”
“是吗?死意味着永远的黑暗,你再也无法用你的手段满足你的恶趣味,而监禁,并不是永久的,如果你表现好,在你自然死亡之前可以放你出来溜达一会,甚至如果你立了功,你还能获得减刑。”
我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我答应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他不假思索道:“你犯了存在罪,你的存在,就是一种罪,为此你需要牺牲自由来赎罪。”
“不错的罪名。”说罢,我向外走去。
我第一次有了种被彻底否定的感觉,紧随这种感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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