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单连城似乎往门口处扫了一眼,门帘就落下了,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她。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到他。”
云七夕也是一旦脾气上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
“王妃,请不要为难属下。”戈风面色为难,却仍很坚持。
云七夕冷冷一笑,盯着戈风,“戈风,除非你用武力把我丢开,不然,我,非进去不可。”她不再似往日那般嘻笑,目光笃定且不容置疑。
戈风无奈,只好说,“王妃请稍等,容属下去请示请殿下。”
云七夕沉吟一瞬,点点头,“好啊,我等着。”
而她的心里却想的是,请不请示都是一样,她非进去不可。
不一会儿,戈风出来了,面色更加为难。
“爷说了,此时正在商量战策,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他特意将任何人三个字咬得极清楚,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否则怎样?”云七夕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否则军法伺候。”戈风硬着头皮说完。
云七夕笑得发凉,“好啊,军法伺候自己的老婆,真够男人!我今天还就非进去不可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识见识晋军的军法呢。”
刚走出两步,只感到后颈猛然一痛,她便很快失去了意识。
戈风接住她的身子,叹了一声,“王妃,对不住了,属下都是照着爷的吩咐行事。”说完,他便把她扛回了营帐里,放在了床上。
“云七夕,要玉扳指还是要爷?”单连城冷冷地问她,眸光冰寒。
云七夕捏着手里的玉扳指,心情复杂,却是故作轻松地一笑,“怎么?玉扳指给我又后悔了?想要回去?你不是挺慷慨么?堂堂晋王殿下也有后悔的时候?”
单连城眸色发凉,死盯住她,一字一顿道,“爷不后悔。”
说完,他猛然转身,决然离去,黑色的披风迎风飘展,他冷漠的背影比这寒冷的天气还冷。
“单连城,你有种!”云七夕盯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抽痛。
突然,他的背影顷刻间便在她眼前消失了。眼前的画面变成了兵荒马乱的战场。
马嘶声,喊杀声,刀剑相撞的铿然声,混乱一片。
云七夕搜寻到了那道黑影,他立于马背之上,周旋于敌人的包围中,他神色凌厉,招招发狠,浑身散发着血性男人的阳刚魅力。
可局势不容乐观,虽然他勇猛过人,武力高强,可寡不敌众,晋军已经渐渐败下阵来,只剩下他还在孤军奋战。
云七夕只觉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单连城,小心。”她想喊,可发觉竟然喊不出声。
她眼睁睁看着一支红樱枪刺向了他的背,紧接着,无数只枪刺穿了他,他立于马上,再不能动弹。
“单连城”云七夕张嘴呐喊。
可喊也不喊不出声,想跑过去,可是发现双脚笨重,跑也跑不动。
她看着他落下了马背。
“不要,单连城,单连城”
当她猛然惊醒时,一只手指正在温柔地替她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
“单连城”在醒来的那一刹那,她还痛喊了一声。
营帐里没有掌灯,但坐在床边的那道身影很清晰,他的气息如此熟悉。
她猛地坐起,紧紧抱住了他。
单连城的身体僵住了。
虽然此刻已经明白那只是一场梦,可是它那么真实,真实得不像是梦,它带给她的痛感那么清晰,清晰得到现在都还痛得不能呼吸。
“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单连城的声音低沉暗哑。
他的声音让云七夕的情绪渐渐从那个梦境中抽离出来。
她猛地推开他,依然噙着泪水的眼睛瞪着他,“单连城,你真有种,你什么意思?”她抓起那枚玉扳指质问他。
“给你想要的。”
单连城望着她,喉结轻滚了一下,哑着嗓音道。
“什么时候这么慷慨的?是不是后悔当初欠考虑?当初我让你卖给我的时候你若点头答应,还可以小赚一笔。如今您都失了您冰清玉洁的身子才这样做,是不是挺得不偿失的?”云七夕极尽讽刺地说。
话刚落下,她便被他一把搂了过去。
没有掌灯的营帐里,光线极暗。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黝黑的暗瞳里情绪复杂。
“你不是说你嫁给爷就是为了这玉扳指?”
“我什么时候说的?”云七夕下意识反驳,说完又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要解释,随后嘴硬道,“是啊,我就是为了这玉扳指,你不是说只传子孙么?我就指望着生个儿子之后,好得到这枚玉扳指。”
“爷给你了,你怎么不走?”单连城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自然要走,我马上就走。”云七夕说着就挣开他的怀抱准备下床。
他却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霸道的唇压了下来。
第216章她已彻底被他征服()
“喂”云七夕紧咬牙关,不给他探入的机会,使劲儿想要推开他。
她想说,他凭什么啊?凭什么想吻就吻?说翻脸就翻脸?不是还说要军法伺候?
越想她气,越气她就越抗拒,完全半点儿也不配合。
单连城始终翘不开她的唇,却又不忍心用过于强硬的方式对待她,无奈地松开她,黝黑的暗瞳借着昏暗的光线近距离凝望着她。
“爷不信你只是为了这玉扳指。”他哑着声儿说。
“哈,”云七夕笑了半声儿,“想不到堂堂的晋王殿下也喜欢自欺欺人,当事人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
单连城略显粗糙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手指的老茧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七夕,不要这样。”他的语气突然间变得特别无奈,原本复杂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怜惜和心痛。
这样的眼神让云七夕心里微微震撼,一颗心脏也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你起先梦里在喊我的名字,我都听见了,为什么偏要说伤人的话来伤我的心?”
他的大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脸颊,此刻他突然放低了姿态,变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不高冷霸道,他不会将什么都压在心里,他也会心痛,也会无奈,也会柔声跟恋人说话。
云七夕承认自己嘻嘻哈哈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有时候也会像一只刺猬,让人不敢近身。其实刺猬的一身刺并非是用来保护自己,大多时候是用来武装自己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铠甲勇士,无坚不摧,谁也别想轻易地伤害了去。
但她此刻无法再竖起满身的刺来面对这样的他。
“你不也同样做了伤人的事?你觉得你这礼物送得对?你是想讽我还是想撵我?”虽然句句都是质问,可语气却明显已经软了下来。
单连城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她乌黑的发丝中,鼻尖对着她的鼻尖。
“七夕,我不想讽你,也不想撵你,我只是怕你心里没有我,我怕在你的心里这玉扳指比我更重要。”
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云七夕没想到他能这般诚实,竟能亲口告诉她一个怕字。
“栗子糕好吃吗?我亲手做的。”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单连城没回答,却是侧头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唇瓣上温柔地研磨。
“问你话呢?”云七夕一边脸颊发热,一边又不死心地问。
他依旧没有说话,却是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唔”云七夕轻轻捶打着他的脸膛,在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下渐渐软了身子。
在她被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她,伸手去解她的盘扣。
云七夕红着脸抓住他的手,紧紧盯着他,“你是不是压根儿一口都没尝?”
“因为是你亲手做的,所以我舍不得吃。”单连城耐心回道。
“你骗人!你一定是根本看不上我做的,是不是吃青黎做的吃惯了?再吃别人做的就再吃不出任何滋味儿来?”云七夕不依不饶。
单连城眸色渐暗,突地埋进她的颈窝,吻着她细滑的脖子。
“不是,是吃惯了你,便再吃不出别人的滋味儿来。”他极度暗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意味深长的话以及他渐重的气息让云七夕耳根子发烫得厉害,而在她愣神之际,他已经熟稔地解开了她最后一颗盘扣。
当他火热的手掌探入她的衣内,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你,你不要转移话题,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云七夕一边不可抑制地脸红心跳,一边有些闷闷地问。
耳旁突地传来一声轻笑,同时,脖子里洒入了一口热气,没错,他竟然在笑。
“你笑什么?”云七夕红着脸瞪着他。
他含笑轻挑她的下巴,邪魅地瞅着她,这表情配上这优秀的五官,简直魅惑众生。他轻笑道,“你是做得不够好,那是因为你太嫩,不过没关系,爷可以调教你。”
听到最初一句,她还生着闷气,可听到最后,她的脸就跟烧着了一样。
丫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云七夕恼羞成怒地推他,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同时认真地盯住她。
“别闹了,七夕,你知道你突然离开的这些日子,爷特别想你,真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明天爷要走了,山高路远,不知道得有多少个日夜见不到你,让爷好好要你一回。”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话毕,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云七夕真的不再闹了!听完他的话,反而觉得心里酸酸地。
她本就是因为两人即将分别,所以才带着自己的心意来见他的。来之前,她真的没想过要在临行前一夜还跟他闹什么别扭。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宝贵的时间花在闹别扭上。
她总是在性子一起时,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他解开了她身上最后的束缚,营帐里,锦被翻滚,两道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单连城,我想跟你一起去。”趁着他在享受她的身体时,云七夕喘着粗气提要求。
她希望他在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时候,能够爽快答应了她。
“不行。”他是很爽快,只不过却是很爽快地拒绝。
“为什么?我不是随军太医?”
“你是晋王妃,所以你便做不了这随军太医了。”
“为什么?”云七夕不懂,大不了她不要两份俸禄。
单连城吻了一下她的唇,稍正神色。
“征战沙场的男人,上战场杀得痛快,下了战场谁没有点儿背井离乡的孤苦寂寞?谁不想夜夜软玉温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骄奢淫逸最是消磨人的意志,对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是大忌!军有军规,晋军上下都看着,爷不能带头破了规矩。”
他所说的,云七夕自然懂,闷了一会儿,她突地笑问,“你说谁不想夜夜软玉温香?你在战场上的每个夜晚,也有这样的想法?”
单连城看着她,“以前没有,有了你之后,自然会想,不正常的男人才不会想。”
兴许是觉得她的问题太多,他只好再次堵上了她的嘴,用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也许因为是分别前夜,所以他特别地专注卖力。云七夕得承认,单连城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床上,都是一个很强悍的男人。她很快便沦陷在了他的攻势里,再无心去考虑其他。
且不说明天,不说以后,此时此刻,她已彻底被他征服。
几番云雨过后,他轻轻搂她在臂弯,怜惜而不舍地亲吻着她被汗湿的额头。
云七夕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仿佛觉得这是世上最动人的旋律。
都累了,却都没有睡意,只是彼此都不说话,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温存。
“近日有人赠了我一种好酒。”不知过了多久,单连城突然说。
“什么酒?”云七夕好奇抬头。
能被他夸为好酒,想必不一般。
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
“本来一直舍不得喝,眼见着就要出征了,还是喝了吧。”单连城盯着那瓷瓶叹息道。
“我也要喝。”云七夕噘着嘴。
单连城将小瓷瓶拿远了一些,防备地盯着她道,“这酒稀贵,本就不多。”
他越是这样说云七夕心里越是痒痒,央求道,“我只尝一小口,一小口而已。”
单连城没理会她,兀自打开瓷瓶,将酒液倒入了自己口中。
“你!小气鬼!”云七夕瞪着他。
盯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单连城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突地俯身吻住了她。
云七夕只觉凉凉的液体入口,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在他舌头的撩拨下,很快吞了下去。
单连城松开她,眸子里波光一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什么好酒,也不怎么样嘛,跟普通的酒也没多大区别,跟我酿的新酒相比,可差远了。”云七夕咂巴了两下嘴,语气里故意带上了丝丝嫌弃。
单连城倒也不在意她的评价,将她重新揽回臂弯,“你的新酒给爷留一坛,等爷从战场上回来时,拿来给爷接风。”
“好啊,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酒了。”提到自己的新酒,云七夕就自得得很。
也许是单连城的臂弯给她一种特别踏实的安全感,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当云七夕醒来时,天已大亮,只觉脑袋沉重得很。
走出营帐时,才发现大营已经空空了,只有少数几个小兵还在驻守。
“什么情况?”云七夕懵了。
“晋军已经出发了。”戈风从一边走来,回答了她的疑问。
“什么?”好歹告别一下吧?就这样走了?
关键是,看天色可能确实不早了,她平时不会睡到这么晚才醒的。
回想起单连城渡到她口中的那口酒,云七夕心中暗骂某人阴损,也恨自己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她飞快地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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