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有些昏黄污浊的眼珠中,瞳孔瞬间收缩,周围的血丝在以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多,知道布满整双眼睛,让他双目全红。
眼中的戾气宛若暴雨将至的乌云,他夺过一名保镖手里的枪,抵在陆离的脑门。
“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你们别做梦了,我告诉你,陆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池远两眼一眯,目光落在姜青脸上,“姜青,你欠下来的债就用你珍视的人来偿还吧!”
话语未落。
“砰砰”两声,子弹射了出去,好像穿透了陆离的胳膊,滚烫的鲜血顿时染红了陆离的衣服。陆离吃痛地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溢出半丝痛苦的呻吟。
他的目光一直不曾从姜青的身上移开,浓浓的爱恋化不开。
“池远,住手!你给我住手!”姜青早已经失去了温婉气息,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发了疯的挣扎,双手被两位保镖捏发红,甚至暴露出了血丝,却好似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两名保镖力大无穷,她似乎永远都别想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池远折磨陆离。
又是这样,无助和绝望再一次充斥了姜青的心,当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生孩子被池远活活掐死,如今还要再一次面对失去深爱的家人的痛苦!
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开眼,她姜青到底造了多大的孽,要承受这些难以承受的痛苦!
泪水悬在眼角,未落。
姜青死死的瞪着池远,看着他手中的枪缓缓朝着陆离胸口而去。
“陆离,不——”姜青双眸突兀,看着那一切。
“砰!”
枪鸣声骤然响起,刺得姜青的耳膜尖锐如同针扎,她全身僵化,心脏狂跳,晶莹的肌肤下血管剧烈的充血,高高的骨气,整个人愤怒到了快要失去理智。
“池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的视野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里面穿梭着黑影,她努力的搜寻着池远的身影,可是她的双手被反扣住了,冰凉刺骨的手铐把她烤紧。
面目的鲜血,她好像听到了血涌出来发出的嗤嗤声,如恶鬼幽灵般的话语落入耳际,“把尸体拖下去。”
“姜青,一切还只是开始。”池远好像浑身都畅快了,他刺激着姜青。
孩子惨死的画面和陆离浑身鲜血的模样都刺激着姜青,泪水如同瓢泼大雨,落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犹如千万刀剑刺入姜青的心脏,她突然长大了嘴——
“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喷在了池远的身上,接着她两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老爷,她晕了
。”一名保镖报告道。
池远深深的凝视着姜青,甩了手枪,转身道:“好好给我看着她。”
两名保镖听了,立刻将姜青抬起来,直接丢在了床上。
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最后房间归于平静。
距离床不远处的地方,淌了一地血。
床上的人皱紧了眉头,即便已经晕了过去,梦里也是无尽的痛苦。
池远出了别墅后,便上车,吩咐司机回池家老宅。
与此同时,池家老宅。
徐管家听从池远的吩咐出门为他办了一件事,却半路惊得陆离来了京城。
他立刻开车回了池家,一进门,便问:“老爷子呢?”
“老爷子在和苏老先生聊天。”佣人这么会的徐管家。
徐管家目光闪烁,大步走向书房,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下,“老爷有吩咐,他和苏先生谈话,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徐管家顿住了脚步,的确隐约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他心下稍稍放松,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徐管家还是先离开吧,不然老爷出来看到,属下不好交代。”
徐管家盯着书房门看了几眼,踱步离去。
然而此时书房内的书桌上不过是放着一个录音机,里面播放着池远的声音。
而保镖口中的苏老先生正坐在池远的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池远收藏的一些孤本书籍。
池远接到徐管家回到老宅的消息,从一条隐蔽的道路回到了书房。不久后,便让人传唤了徐管家过来问事情的结果。
徐管家见此,心里不由的猜测着到底是谁知道了他的行动。
不是老爷子,又会是谁呢?池焱有可能!
*
镜海,神秘岛。
池墨被人带到了黑牢房,那是一个足足有四米宽高达六米的洞口。
青铜巨门跃然眼前,鎏金的黑色字体散发着雄浑的气息。
幽邃的目光聚集在那青铜门之上,仿佛要洞穿了它。
池墨是第一次来黑牢房,即便他是姜老爷子的亲外孙,想要从黑牢房离开海岛,也是九死一生。
因为连姜老爷子也不曾将黑牢房研究透彻过
。
黑牢房是属于姜家的,但却不属于他们这一代人。
时间太过久远了,久到姜家已经失去了对黑牢房的确切记载,只知道这里是墨家的祖地。
很久以前x国和m国本就是同一个国家,后来战争使得其分裂长了两个制度不同的国家。
这里为什么会成为墨家的祖地,记载早已流失。
姜老爷子也是在举家移民,整理书籍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张老旧残破的地图,才知道祖地的存在。
姜老爷子并没有想过寻找祖地,但是后来被池远追杀,他不得不带着家人逃窜,后来甚至被逼到了海上,根据地图的记载,他们历经了千辛万苦,从鲨鱼口边逃生才终于找到了这个岛。
这个岛其实有名字,叫墨窟,是墨家先辈取的。
池墨在青铜巨门前站了一会儿,那门忽然缓缓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一道缝隙。
沙沙的风声灌入其中,好像隐隐传出野兽鸣叫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
不知何时,姜老爷子出现在了池墨身后。
池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抬脚便走向了青铜大门。
“墨儿。”姜老爷子叫住了池墨。
池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身影朝着门内一闪,然后消失不见。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原子弹爆炸的声音,青铜巨门陡然关上,惊得众人一抖,地面似乎都颤了颤。
姜老爷子担忧地望着青铜大门,“其实也不是非要这么选择。”
青铜大门后,并不是一片漆黑,蜿蜒盘旋的通道犹如巨蛇盘旋在地底,隐隐的光线不知道是从何处渗人,池墨刚好可以通过这些光线看清楚道路。
九条通道,幽深看不见尽头,不知道会通往何处,如果选错了路,是不是就会万劫不复。
池墨眼珠动了动,一抹暗光流转不定。
到底该怎么选择,这里是墨家祖地,黑牢房又是墨家祖地至关重要的地方,当年墨家先辈才能辈出,机关术出神入化,这九条通道定是蕴含了机关术原理。
姜老爷子曾经教过池墨一些机关术,只是毕竟经过多年更新换代,与曾经的机关术怕是有了许多差别。
池墨缓步移动,先到了第一条路口,青灰色的墙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尔后是第二条路口,他凑近墙壁,轻轻敲击,声音闷,墙壁并不是空心的,依旧没有什么发现,接着他来到了第三个岔路口,将附着在墙面上尘土微微刮开,忽然一条缝隙映入他的眼。
精光一闪,指尖墙壁上迅速滑动,一分钟后,繁复的线条跃然于眼前。
这些线条为什么会可在这里?然而不等池墨再仔细观察,忽然他的脚下裂开了一条大口,他的双脚顿时失去了支撑,身体朝下坠去。
77 谁是凶手()
机关出现得猝不及防,池墨毫无防备,重重跌落。
陷阱大概是有十几米深,落了许久池墨才调到底部。
落地后,池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黑黢黢的底部,一丝丝灯光从不知道如何铸成的缝隙射了进来,他四处望去,见一条暗道通往未知的地方。他斟酌了一下,贴着墙壁往前走。
暗道非常安静,池墨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沙子滑落的细微的响声。
微弱的光将暗道照亮,池墨望向地面,瞳孔微微一缩,不远处的一脚,突然出现了一具白骨。
池墨脚步顿了顿,接着快步走到那白骨前,蹲下身,细细检查。
从白骨的模样可以看出,这个人全身上下并没有受到什么激烈的碰撞,应该不是被他们杀害,是个年轻男子的骨头。
池墨再往前走了一会儿,暗道口愈变愈大,突然敞亮,一个巨大的暗室映入眼帘。
巨大的暗室中间放着一个奇异的石棺,上面的雕刻极其繁复,在其周围围着银色池水,是有毒的银化汞。
同时暗室的墙壁边,堆了数不清的森森白骨。
一股冷气将暗室包裹,显得那么的阴森可怖。
池墨俨然没想到这里竟然死了那么多人,这个黑牢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些白骨无一例外都是年轻健壮的男子,他们的骨头上没有丝毫撞击的伤口,死因不明。
池墨沿着暗示走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
。
找不到路,那么意味着——
死路
死在这里的人,若是没有找到出路,那很有可能就是活活被困死在这里。
池墨闭了闭眼,陡然睁开,迸发出一抹锐利的光芒,射在那座石棺上。
这间暗室里除了墙壁,就是石棺和水银池。
如果想要离开这间暗室,那么出口,很有可能在石棺、水银池和墙壁内。
池墨沿着暗室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墨在黑牢房里,不知道外面已经进入了夜晚。
兴城。
一批毒贩子成功被警方控制,根据他们的口供,警方成功找到了他们的据点,来了个措手不及,成功缴获了大批毒品。
是夜,顾兮再次潜入养老院,等着赵院长伺候方辰用饭洗漱离开后,又进入了平房。
屋内,顾兮帮助方辰解开束缚。
方辰昏黄的老眼乍亮,盯着顾兮。
他完全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天,这个故友的年轻女子就有了他儿子的消息,“古小姐,你找到吴朗了?”
“我现在带你出去见他。”顾兮淡声回道。
方辰听了激动得肩膀都抽动了,荧光在他的眸子里连连闪动,他妻子去世得早,是他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只是他平时工作忙,所以雇了保姆来帮着他。
他还是对不起妻子没有好好教育好孩子。
“走吧。”方辰跟着顾兮出了平房后,由着顾兮帮忙爬出了养老院。
方辰上了车后,就焦急的问顾兮吴朗的消息。
顾兮则是告诉他,一会儿到了他就知道了。
车缓缓停在了兴城警察局门口。
顾兮偏头对身边的人说道:“下去吧。”
方辰看着眼前的警察局,冷冷地望向顾兮,“你把他送进了监狱。”
顾兮关上车门,目光清冷:“是他自己,不是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事前都应好好思考一番。因为没有谁能为别人的行为买单,除了自己。
方辰沉默着下车,跟随着顾兮往警察局里走。
顾兮早就已经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所以两人一进警察局,等着的人就过来带着顾兮和方辰往牢房走去。
“顾小姐,这里请。”
那警员将顾兮他们请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顾小姐,人就在里面
。”
“好,你在外面等着。”
顾兮对着警员点点头,然后打开了房门。
方辰立刻侧身闪进了房间,房间的正方向的板凳上坐着一人,他背对着方辰,但是方辰只一眼就确定,那就是他的儿子。
“阿郎啊,是爸爸啊!”
方辰的脚步顿住了,他望着那抹背影,然后快速走了过去。
那背影听到身影,浑身一震,他缓缓转过头来,眸光在触及方辰的瞬间,狠狠地一震,嘴角微微一动,却没有喊出声来。
“你是谁?”
方辰惊异的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话语顿时卡在了喉咙,“你不是阿郎”
“古小姐,这”
明明眼神那么像他的孩子,但容貌却早已经大变。方辰想了想,心里浮现出一个令人心惊的想法,他指着男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方辰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人的面部可以通过整容改变,但他的眼神和习惯却很难改变。
眼前的男子给他一股亲切感,十有*都是儿子吴朗。
“我不认识你。”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快得叫人难以捕捉。
方辰心痛望着他,“阿郎,我早就劝你不要再干那一行,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最后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唉”
“我还以为你们警方想要怎么对付我呢,原来找个人来装我爸爸?”吴朗心中亦是惊诧万分,他怎么都没想到警方会带着他父亲来见他,父亲不是疯了吗,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疯。
“你们警方都是一群蠢货吗?不知道我吴琼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居然随便找个老头儿来套我的话,还真是异想天开!”吴朗极力装作嘲讽的模样,他盯着顾兮嘴角亦是挂满了不屑。
淡淡的轻笑声在房间里响起。
吴朗见顾兮幽邃眼眸里噙着一丝冰冷的笑,那笑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仿佛他的一切伪装在她眼底都无所遁形。
这个女人,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你笑什么?”吴朗蹙眉问道。
顾兮走到吴朗身边的位置坐下,与吴朗平视道:“吴朗,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
“阿朗!”方辰见吴朗不肯认他,眼里露出辛酸之色。
“老头儿,我说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狗屁阿朗,你认错人了,想要演戏来套我的话,你们如意算盘打错了,滚吧!”
吴朗看着老父亲眼里的悲伤,心中隐隐泛痛。
“阿朗,爸爸知道我对不起你,小时候我我顾着工作没有好好陪你,我拆散了你和晴晴,的是我的错,可是你要相信,爸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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