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目光悲凉的望着三爷,那股痛苦深深的刺痛了三爷的眼,她没有说话。
“我带你走。”三爷道,扶着他的母妃,眼神方,没有何人,也丝毫意旁人惊错愕然的眼神,带着容贵妃离去。
望着三爷带着容贵妃离开,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四爷,想爷接下来会怎么做。
当然,我也想知道,容妃沟通敌国,陷害七爷,又对他不惜一切的设计,他会轻易放了她吗?
四爷静静地望着三爷孤独默然离去的背影,怔怔的盯着,脸上来的表情,他没有说话,直到三爷的视线现实在众人的面前,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缓缓收回。
既然大局已定,容妃惨败离开,众人皆上前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步步的走上那个位置,然后俯视群臣,他终于坐上了那个皇位。忽然之间,望着他威严的面对群臣,不知为何,我有些陌生了。
接下来朝中事务需要整顿,对于刚登位的四爷来说,要忙碌了。
我没有搬去皇宫,而是还留在王府里,他没有勉强,随了我的意。说等我想什么时候搬过去,再搬过去。或许对王府的留念,又或许不喜欢人前人后的受人朝拜,可能更大是因为不想假意相对的笑脸,我才迟迟没有搬进宫里。
相比于皇宫,王府更自在些。
这几日四爷忙于朝政,我都是一个人用的午膳。
夏季渐渐接近尾声,接下来,便是初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个夏季仿佛生了好多事,每一件都历历在目。
我独自坐在院子里,一手拖着腮,对着树上的落叶呆。
经过上次在大殿被举证容妃沟通敌国,三爷就带容妃离开了容月宫,这几日一直住在自己的府上。听说自那日之后一直称病,有好几日没去上早朝了。千萍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三爷假装称病,待在府上,几乎不出门。
他是怕面对,面对那些是是非非,自己的母妃做了这等有辱国家的事,旁人的流言肆起,不小心入了耳,也是难免。可是,转念一想,三爷是这样惧怕流言之人吗?
他不是,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朝堂众目睽睽之下将容妃带离的。
他是怕,怕面对四爷,还有他的那些兄弟。自己的母妃做了这等子事,他又有何面目面对他们呢。
也不知接下来,四爷会如何处置容妃,最近见他迟迟没有派人去三王府拿人,不知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就如同那日他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众人未曾想到的。他的归来,齐国那边呢?不是说齐国此次主动进犯北漠,他这次回来,真的不用担心齐国那边吗?
我一直觉得他总能给人出其不意,可是这次,太意外了,着实让我震惊。
正想着出神,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放在我肩上。
我忙回头,一喜。
“四爷!”我习惯这样称呼他,虽然他如今是皇帝了,别人对他的称呼也改了,唯独我,我依旧这么叫他。
我不想和别人一样,每天一口一声皇上的那样称呼他,我更喜欢叫他四爷,这样更为显得亲切一些。
他说我喜欢便好,也随我。
感觉,他也更喜欢这样的称呼似的。
“大老远就这出神了,居然走到你跟前都没现,和朕说说,刚才在想什么事这么出神?”他坐到我旁边的石凳上,目光款款的注视着我。
“四爷今日不忙了吗?怎么有空过来与我说话?”我纳闷的问。平时这个时辰,他不是在批阅奏折,就是与朝臣商议事情,奇怪,今日怎么这般空闲起来了?
他嘴角牵起了笑,挑眉道:“朕怎么闻到一股好大的醋意?”
“哪里有醋味,我怎么没闻出来。”我问,问完,见他笑了开,才恍然,上了他的当。
我撇了撇嘴,嗔怪道:“四爷,如今,也学会欺负冰汐了。”说完,脸背过他,反正就是不许自己
知我有气,他从身后绕到我面前,讨好似的赔着笑说:“好好好,是朕错了,朕给皇后你赔不是。”
皇后?
居然连皇后也叫了起,我不依不饶道:“谁是你皇后了?我才不要做你皇后呢。”(。),。请:
第一百六十一章麝香之凶()
四爷闻言,才不管呢,从身后一把将我抱起,笑说:“朕的皇后只有你一人,如果你不想做,那就放那空着,等你什么时候想了,再做不迟。..”他竟耍起了无赖。
“无赖。”
嘴里虽骂着,心里却是欢喜一片,甚至连着他的话也被感动了。
“无赖?”他轻声念着这个词,意犹未尽,“朕是无赖,那冰汐是朕的皇后,岂不是也是?”停顿到这,后面的话他没再往下说了,个中意思留着我自己琢磨。
我这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这个人在人前一副面无表情,严肃冷漠,怎么在我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暗暗叹道,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呀!不过,不管他什么样,我都喜欢。
算了,算了,说不过他,干脆不跟着他的思路走下去,不然,反而又将自己陷进去了。
不过今日他心情似乎不错,想起远在蛮荒苦寒的七爷,也是时候回来了。想必这事,他应该比我还心急。
于是我问道:“七爷,可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想起又能和七爷把酒言欢,对酒当歌,畅所欲言,心里十分激动,喜不自胜。
当然激动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四爷面露温和道:“已经派人去接了,算算也就在这两三日。”目光里数不尽的兴奋。
这两三日便会到吗?从这到蛮荒之地,少则数十日,多则大半个月,难道说他登基之前就派人着手此事了?
当年是七爷替他去受苦,他忍了一切,受尽旁人的白眼和冷漠,如今终于可以救他脱离那个非人待的地方,也算是对他自己有一个交代了。
忽然想起一事,身子微微一怔,心里莫名的不安。
大概我的反应惊动了他,他问:“怎么了?”
“没。。。。。。。。。没事。”我慌道。
七爷的事算是解决了,可是三爷的母妃呢?他现在是皇帝了,也不知是否一如从前。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趁他心情不错,不如?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万一。。。。。。。。。。。万一得不偿失,岂不是害了三爷母妃。虽说容贵妃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按照国法,死不足惜,可她毕竟是三爷和五爷的母妃。且不说容贵妃出了事,五爷会怎么样,三爷那边肯定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要不然也不会不顾四爷的态度,将容妃安置在三王府里势必要护容妃周全了。
母子连心,他又如何见她受苦呢。
先皇的嘱托记忆犹深,沉吟了片刻,我对四爷道:“四爷,明日我们去皇可好?”
听罢,四爷一怔,然后冲我缓缓点了点头,静静地将目光望向了半空中,似在思索,又似在出神。
四爷陪我在院子里待一会,小默子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四爷便跟他去了。
院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秋意渐起,树上的枝叶曾经茂盛也成了萧条之景,落个一地。落的树叶,不由想起容妃,她不也是如此,终究也只能绽放一时,不能够一世。
正出神在,千萍不知何时来到我跟前。
“公主,三王妃来了。”千萍略有沉吟,眉宇间丝丝不爽。
我微怔,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到底,她还是来了,一如当初。
“请她过来吧!”我淡淡说。
自上次立太子之事,我们也算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了。今日到访,想来,也不是纯粹叙旧。
不一会,千萍领着三王妃过来,千萍面上客气点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这丫头心里想的,我自然再了解不过。
再妃,她脸上挂着笑不假,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她是在笑,不过是强装出来的罢了,况且这个时候,她又怎么会有闲情逸致与我在这谈笑风生。
我缓步迎了上去,她欲要向我行礼,我侧身避开了她,道:“苏姐姐今日怎么过来了?”
以前我们从意这些礼节面上的东西,今日她一言一行都谨慎着,生怕自己出了差错似的。人若是所处的高度一起,再要亲自,可就不容易了。
她面色为之尴尬,想想她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今日突然到访,也是因为有事相求。
她嘴角含着丝淡笑道:“四爷如今都是皇上了,你怎么还在这府上不搬过去?”
我凝视着她,眼神瞅着周围道:“这个地方好歹也是住过不短时间的,就拿院子里的花草来说,平时可没少花心思在上面,冰汐是个念旧之人,心里多少是舍不得的。”
三王妃漫不经心的不时点点头,眼神处于游离状态,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我说话上,像是想着别的事情。
瞬时,心里闷闷的,也不再说,我,淡淡一道:“苏姐姐今日过来,所谓何时?”
脸上连最后的一点笑意也散了去。
她身子一怔,深深的一眼,忽然一脸凄楚的跪道:“冰汐妹妹,姐姐自知母妃犯下的罪行,罪无可恕,如今她已知错悔改,余生也不过想留在儿女身边享受一点天伦之乐,眼下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念着三爷的份上,求你为她说几句好说皇上不再追究母妃的过错。”
我怅然一笑,微闭了闭眼,退后了几步,然后定睛“让我替她求情,可谁又顾及到我孩子丝毫,在害我孩子之前可存半点不忍之心?苏姐姐,你告诉我!”
她瞬间呆住,身子僵直的立在地上,脸色白,目光渐渐下垂。
心虚道:“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头沉的更低了,因为心中的害怕和愧疚,更没了勇气。
我冷哼了一声:“苏姐姐当真听不懂?”
。。。。。。。。。。。
沉默,她低着头,不答话。
于是千萍在我的示意下转身进了屋取了一样东西回来,是当日苏姐姐送我的荷包!
知道一切真相之后,我让千萍将此物收了起来,已便有朝一日,当面与苏姐姐对质,以解心中的困惑。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是如此之快。(。),**,:
第一百六十二章断了联系()
我将那荷包扔到她面前,默了一瞬,略带丝黯然指着那荷包道:“苏姐姐可知这荷包里放的是何物?”
我心里暗想,这便是害我流产的麝香,是你亲自过来,亲手相赠,你该不会不认得吧?
。。。。。。。。。。。。。。。。
依旧是长时间的沉默,她不言不语,不过神色更是紧张不安。..
和她一同来的奴婢,战战兢兢,身子哆嗦的跪在地上。
一旁千萍已经忍了一肚子气,正好在这个时候出来。
她朝容贵妃瞪着眼,露出不快:“三王妃,我家主子对你真诚以待,真心把你当做姐姐你却恩将仇报用麝香害死小主子,你当真是辜负了我家主子。”说完,抹着泪,替小主子叫屈,更替我感到不值。
半晌,三王妃面色死灰,慢慢拾起那地上的荷包,含了一丝悲凉,又将目光移往我这,沉静道:“你是如何现这里面的秘密的?”
之前,为防止麝香的味道散出来,她用别的香料混合里面,既而盖住了麝香的味道,不易被现。
对于这一点,她一时没想过来。
“或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不是老天有眼我真相,我岂不是还被你蒙在鼓里。试问你也是个做母亲之人,你怎么狠的心下得去手的?但凡你心存一丝善念,我那无辜的孩子也不会离我而去。”我恨恨的问道。
若不是那日凑巧在兰妃那里见了那只有宫中才独有的金银线,又刚好荷包被府里的奴婢不小心扯开了线,香味从中飘了出来,两者仔细联想一下,我不至于会怀疑到容妃。
自以为计划周详,不会出现差错,可是当衣无缝的计谋被识破,而且现这一切真相的还是被伤之人。
她茫然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逼不得已才这么做。四爷他太过于强大,几乎不容易近身,他的弱点是你,虽然伤不得他一分一毫,但只要让你痛苦了,他自然也会跟着痛苦,把全部心思放在你身上,就无暇顾及到三爷那边,多少减轻给三爷带来的威胁。”
想起那时,容妃命人将荷包交与她手中时,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她不想双手沾满鲜血的待在三爷身边。直到她的母妃说一切都是他好,她又动摇了,最后一狠心才下了决定。
她做这么多,都是三爷。
第一次害人,还要在人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甚是无辜的样子,对于她来说简直备受折磨。
我心微沉,让四爷痛苦,竟痛下杀手,这样的心思,真是可怕。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可怕的人心,用一句区区逼不得已就成为杀人的理由?我顿时觉得好笑:“难道这些就可以成为你杀人的借口。”
忽然三王妃敛起了冷笑,她自笑两大声,声音里莫名的悲壮,她说:“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每次从噩梦吓得惊醒过来,又怕被敏感的三爷现,终日惶恐不安,除此之外,还要面对你,那种精神上的矛盾,我真后悔当初的行为。”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泪湿脸颊。后悔,已经不可能的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选择走了这步。
她凄苦的哀求道:“既然事情是我做的,你若是想为孩子报仇,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我只求你保全三爷,保全母妃,一切的罪责由我承担。”
她怔怔的,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眼眶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最后被我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姐姐吗?不!她是那个温婉贤惠的苏姐姐,此刻的她,更像一个他人不顾一切的女子。
我沉道:“如果你的死能换回我孩子,我当然希望自己能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可是,我不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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