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安科荒野腹地的巨大巢都,这颗星球北半球最大的人口聚集地(现在估计该改称最大的坟场),帝国在坦塔罗斯5号上最早的桥头堡,几个月以来战争的热点位置,眼下搜集到的情报中提到的一处关键地点,以及,马可斯根据目前所有情报分析得出的……
通往一切的起点和终点的门户。
他必须去到那个地方,而且要快。因为想去那个地方的并非只有他一人………而他必须赶在对方前面。
自从研究过那份关键性的日志之后,马可斯便感到自己已经开始摸到了一切真相的隐隐地轮廓就像一个忙着从沙土中挖掘古物的考古人员开始在沙土中摸到了一些坚硬而有棱角的东西一样。那份日志揭示了一个很有可能是目前这颗星球上所发生的一切的起源的位置:那位机械神甫发现的一处地方,而安科·奥斯坦正是去往这个地方的必经之路。
他们在找东西,他们全都在找同一样东西!这一切都是围绕着这个东西展开的!当初的那位机械神甫和他所代表的机械教,审判官拉瑟和他背后的重生派势力,行踪诡秘的星际战士,声势浩大的混沌军团,以及消灭掉前者,更为恐怖的大吞噬者,鬼鬼祟祟的尖耳朵和与他们在一起的那些防卫军士兵,远古的邪恶奴役者,以及那些谨慎到几乎不留痕迹的黑暗遗民这团战火,以及这之后可能出现的更大的灾难和毁灭,一切的一切都紧紧围绕着这个东西展开。它是起点,多方势力为了寻找它而造就了这一切。它也是终点,当它被找出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一切的终结。
审判官超强的大脑全力运转起来,一条条杂乱的线索在马可斯眼前逐渐理清:它在那里!它就在那里!它肯定就在那里!那个既是初也是终的所在。混沌军团和灵族都是冲着它去的,他们曾经围绕着这个东西展开惨烈的争夺,但是最终双方都一无所获。而泰伦凭借着它们原始的直觉,用巨大的数量压挎了所有的竞争对手,没错,它们已经离那里很近了!而且正在离那里越来越近。
现在他们依然在寻找着这个东西,在这之后,就是终结。
就在安科·奥斯坦附近的那个地方,或者斯多拉克海,它们之中有一个地方将会带来这一切的终结。
或许两者都会。
但是审判官不这么想。
他要去安科·奥斯坦等着会那些外星人………特别还有他们队伍里的那些防卫军士兵。那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要在茫茫原野上找到这些一贯善于隐秘行动的外星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提前赶到并守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就不一样了。
马可斯不晓得这次行动会如何发展以及最后以怎样的方式收场,但和那些外星人打交道的话,自己这边尽量多些战斗力总是好。这次举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次疯狂而危险的赌博,但马可斯完全不在乎这些,当最后的真相和结局已经如此触手可及的时候,他无法说服自己对这一切置之不理。
他,审判官马可斯·奥里略乌斯,要去那里,见证最后的真相。
以及结局。
2…77 拉开的终幕()
寂静的树林,像浸泡在墨汁中的纸团一样沉淀在如浆糊般浓厚的夜空底部。
异样的寂静,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什么也没有。
就像坟墓。
除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枯枝落叶被碾碎的余韵。
然后,这些声音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吧。”一个粗嘎嘶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一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可以感觉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在很努力地压低自己的音量,但是很显然,他平时习惯的语音基调太大了。
“我不保证这场对话的隐秘性。”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和刚才那个完全不同,听起来沉稳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收起你那做作的礼貌吧!”啪的一声一顶大缘帽被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的落叶之间。“老子才不管那些尖耳朵有没有在偷听,反正******也管不了!被让咱们那些臭小子们听到就行。还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要知道你和爱德华小杂种串通起来唱的这出双簧到底有什么目的?!”
“关于?”回复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同时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一块被抛光的铁块。
“少给老子装蒜!”提问者现在真的是像一台加压过度的锅炉一样丝丝作响了。“关于和这些骨头里生蛆的尖耳朵异形同行的破事儿!”
“那是我们的指挥官的决定。”
“放屁!”提问者的音调一下子高了起来。“你以为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从那些尖耳朵的粪缸出来后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听天由命?哪怕不会想到…”他的手伸到坐在石头上的回答者鼻子底下做了个搅拌的手势,“去抓两个兔崽子来问问?!”
他的身子直回去,两个鼻孔像锅炉的汽笛一样喷着气。“就算咱什么也不知道,像个被挖掉了脑子泽地犬,也能猜到这个决定绝对不是瑞恩那小王八蛋一个人扛得下来的,除非有你们在旁边煽风点火………因为他没这胆色!”
“所以你的结论是?”
“少跟老子打太极!你这么拐弯抹角地拖延时间到底有什么意思?!”
“等你冷静下来。”
“听着,阿斯塔特,我很冷静,我见过很多善于操纵人们的愤怒来实现自己目的的家伙,当然,我把他们全宰掉了。我的愤怒是我的武器而不是其他任何其他东西!你知道,我之所以找你不过是因为爱德华一句话也不会告诉我,而且我也很怀疑他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的感觉,”阿斯塔特的声音:“你依然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些什么。”
“一切!”
阿斯塔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康斯坦丁。
“好吧,先从头开始”康斯坦丁极度不耐烦地说到:“你们到底发了什么疯,才会去选择……和这些尖耳朵,结盟。”康斯坦丁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极端厌恶的表情,就好像刚刚吃了一团兽人的大粪一样。
“你似乎非常不满。”
“屁话,我当然不满。”康斯坦丁说到,他那张扭曲的脸在黑黑暗中显得更加狰狞。
“只有蠢货和死人才会相信这些豆芽菜!”发问者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在它们眼里咱们不过是动物,猴子!什么狗屁结盟,不过是利用而已!咱们现在等于是自个儿跑去当了人家的猎狗,而且还是随时可能被宰掉那种,还有那帮遗民……帝皇在上,他们和混沌叛徒比好的实在有限,所以我对此相当不开心…你最好能给出个好一点的理由!”
“因为我们自己没有办法通过泰伦的封锁。”星际战士说到。
“那太好了,这些豆芽和异端就自愿来当我们的保镖了是吗?这真是个绝佳的计划。”康斯坦丁嘲讽到。
“因为他们自己也没有选择。没有我们带路,灵族去不了他们想去的地方。”
“我他妈怎么越听越别扭来着?”发问者气哼哼地啐了一口,“你的意思是,这到底只是一笔交易,咱们和那些豆芽都是在相互利用对不?”
“可以这么说。”
“他们是想依靠咱们带路找什么东西?”
“是的。”
“我们现在行进的方向是不是也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是的。”
“那么!”坐在石头上的发问者一下子蹦了起来,“以黄金王座下的尘土的名义!这之间他妈有什么操蛋的联系?嗯?!”
“恐怕他们要找的和我们要找的是同一目标。”
“……”
“不用像条克鲁特猎犬一样盯着我。关于这个目标,我们的目的和他们的目的可能并不冲突。”
“那好吧!可是到底这个天杀的把所有人都搞得像疯子一样的所谓‘目标’到底是个什么来自地狱的鬼玩意??”
“我不知道。”
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如同脱离亚空间航行进入现实空间时那种令人心焦的沉默之后,康斯坦丁那如同齿轮摩擦一般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最好能说服我为什么不和你决斗。”
“抱歉,我对此一无所知,而我也不在乎在终点等待我们所有人的会是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必须保证这批人成功的到达那个既定的‘终点’,不惜一切代价,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阿斯塔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和反应,他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很让人有种“爱咋咋地”的感觉。
他对面的发问者憋了半天的一口气,最后还是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糕上次被头特根魔吞到肚子里都没这么糟糕过。”他好像抽筋一样把拳头抽了回去。“难道你对此就没什么要补充的?”
“你提问,我回答。”
“”发问者捡起地上的大盖帽,拍了拍灰后重新扣在头上,其间手一直在一个劲儿的发抖………当然不可能是害怕什么的,如果你看到此君在面对十几米高的恶魔的时候眉毛稍微跳了那么一下,那么你就应该马上去找机械牧师给你换个电子义眼了………所以你应该可以推断出:这八成是给气的!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用哆哆嗦嗦的手吧自己全身上下的大衣皱褶仔仔细细地理了一遍,如果此地有照明的话,你能看见他正在努力让自己已经涨成猪肝色的面孔恢复原色。
“你们在来到这个星球就是在等那些叛徒降临,然后实施你们的计划打击他们?”
“是的。”
“我们这些可怜的防卫军炮灰呢?嗯?与钛异形杀个昏天黑地,然后又和地里冒出来的绿皮纠缠不清,最后还被混沌叛徒们和泰伦异形像猪狗一样屠杀的傻子们对于你们来说又是什么?”
“达成目的所需的工具。”
发问者的拳头差点再度扬起砸到对方的脸上,还好在最后时刻偏了一点擦过对方的脸颊砸到旁边一棵树干上,震得碗口粗的树干抖得像筛糠一样。
而阿斯塔特对此毫无反应,依旧那么静静的望着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相比之下,就连机械神甫在擦拭极机器念诵祷文时都多少会在那种电子合成音里带点感情色彩吧。
这回发问者用了些时间才再度平静下来。
“以黄金王座下的尘土的名义!那些混沌叛徒,******该不会是你们引来的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有这种猜想?”这回阿斯塔特难得地挑了一下眉毛。
“那你能告诉我,泰伦又是怎么回事?至少现在我只能看到虫子,而那些混沌叛徒却一点不剩了。”
“泰伦是个意外,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它们的目标和我们应该也是一致的。至于混沌叛徒……他们没有死光,最危险的那一个,依然活着,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并利用我们能掌握的一切资源去消灭他。”
“那你们这个狗娘养的什么鸟计划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你们心安理得的把整个星球的平民和资源以及我们这些前来作战的军队当成一筐盛大的祭品???”
“关于这个。”阿斯塔特沉吟了一小会,然后抬起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对于我们阿斯塔特修会的中的‘智库馆长’,你了解多少?”
2…78 目的地()
卡里克缓步行走于废墟的阴影之中,被混沌,泰伦反复蹂躏过的人类城市,如今仅剩下这毫无意义的断壁残垣,就连尸体都一点也没有剩下。
但是这里就是通往终点的大门。
卡里克紧紧地握住了手上的斩杀者,同时透过头盔内部的监视器扫视着四周。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杀出,尤其是在这个最后的关键时刻。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有些过分紧张了。”游侠艾登的声音在头盔内响起“我在外面看了那么多天,也没见有人从外面进去过。”
“但总会有意外,而我讨厌意外。”卡里克回复到“继续你的工作,有事再叫我。”
光洁的黝黑人形缓缓走过一间间房屋,对于断壁残垣没有留下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停顿。
忽然,一股发自灵魂的冰冷袭上了卡里克的心头,这股寒意是如此的刺骨,以至于连思维都几乎可以冻结。
但是对于卡里克而言,他已经有所防备了。
卡里克吸了一口气,一股暖流就从胸口涌向了脑部,无形的护盾包裹住了卡里克的身躯,驱散掉了寒意——至少现在如此。
“梦魇,小心!”艾登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到了远古邪恶的影子……奴役者来了,我要保持沉默了,否则他们会发现我,你也小心。”
卡里克无声地点了点头,慢慢爬上了一栋破损房屋的顶部,将自己的身躯完全藏于窗户之下的阴影之中。
“排除心中的杂念。”卡里克回想起了自己导师的教导“将你的情感泯灭,寄托于刀刃,成为无情的刀锋。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黑暗中最为致命而又恐怖的利刃,纯粹的武器”
卡里克将自己的全部心绪投入到了他手上伴随着自己无数次征战的阴阳斩杀者上。
“忘却自我,以身为刃”卡里克说到,接着,往体内注入了最后的药剂。
一瞬间,卡里克似乎失去了直觉与感知,似乎自己掉入了试炼之时的黑暗,那是比科莫罗深处血伶人的黑暗实验室更为幽深的黑暗,完全的漆黑,没有一丝光源或其他颜色,连感知与情感一齐泯灭的虚空。
接着,卡里克睁开了眼睛,如今的他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而是化为了一个尚存理智的死物。
唯有如此,才能勉强躲过奴役者的窥视。
卡里克继续呆在阴影之中,在他视线里,一只庞杂而又沉默的军队缓缓走近,并逐渐进入了废墟之中。
这支大军只服务于一个意志,一个远古的邪恶意志。
一只如同章鱼一般漂浮着的怪物缓缓漂入废墟,接着,对着废墟的一角,立起了自己的一根触手。
即使处在如此的状态,卡里克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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