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之异乡者- 第52部分

　　　　“全连共阵亡十六人，另有十五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接受医疗，预计十二小时后恢复战斗力，轻伤员已恢复战斗力，有两台征服者坦克被彻底破坏，纳米机器已经无法维修它们了。”

　　　　“轰雷鹰呢？”泰瑞尔问道。

　　　　“状况良好，随时可以出发。”

　　　　泰瑞尔点了点头，原本发白的脸色略微有些好转。

　　　　“连长，这次作战我们的战果是突破性的，钢铁勇士大连及其附属仆从军除了驻守在几个挖掘点内的少数都已覆灭，他们的泰坦已被击毁，战争铁匠也殒命于此处。”

　　　　“是的，但如果没有利刃之翼，我们无法单独做到这一切，是的，我们无法做到这一点。”

　　　　“虽然打断你并不合适，连长。”艾华特中尉敲击了两下自己的数据盘。

　　　　“但我们全连本次作战仅投入了四个不完整的中队，只占我们可实际调动兵力的三成左右，而且这还是我们没有调集海军支援的情况下，虽然我们占了伏击的便宜，但是这也是因为我们的数据链成功地瞒过了他们的探测系统。我认为您没有必要如此担忧。”

　　　　“也许吧，但不可否认，我们这些曾经的同僚战斗的很勇敢。”接着，泰瑞尔转过身，启动了背后的悬浮装置。

　　　　“我去找那名牧师商量接下来的事，希望我们不要那么快就又变成敌人。艾华特中尉，你负责转移与战术制定，对了，把作战目录备份上传给事象号和复仇怒涛号各一份。”

　　　　泰瑞尔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低下头祷告着什么的温塔尔牧师。

　　　　牧师身上的盔甲布满了伤痕，高温灼烧与利物划过的痕迹，他洁白的斗篷上带上了灰尘，但是却依然完好。

　　　　他的左手低垂，手上握着一本类似于经文的书籍，右手则夹着自己的头盔，露出了自己苍老但不衰弱，充满信念与意志力的脸庞，低声念叨着什么。

　　　　泰瑞尔落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温塔尔的动作，没有打断，近十分钟后，温塔尔才结束了自己的祷告，戴上了自己的头盔，转过头来看着静静伫立的泰瑞尔。

　　　　“作为变节者，你竟然能接受我对帝皇的祷告，说实话，我很吃惊。”温塔尔说到。

　　　　“对于烈士，我从来抱以敬意。而有关伟大的帝皇陛下，我们是被帝国抛弃，而非我们背离帝皇的指引。”

　　　　“关于帝皇的道路，那个被称为帝国真理的异端说法？”温塔尔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你们只是被黑暗遗民迷惑的可怜虫罢了，背离帝国就是背离帝皇，作为叛徒，你没有资格辩解。”

　　　　“是吗？”泰瑞尔的声调略微提升起来：“如果你想在解决了钢铁勇士之后就和我争论，我可以和你说，但我希望你能善用你那被帝国反复欺骗的脑袋好好思考。你说我们被迷惑了？关于独立思考和愚昧洗脑何者为欺骗手段，这已不言自明。帝国除了教会我们做为无知的武器，盲目服从外什么也没告诉我们。而联邦，这些你们嘴里的异端，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们，而我们却已经用脑袋和眼睛见证了一切。你见过那些被灭绝过的星球吗？你肯定见过。是的，那是帝国虚妄地借助帝皇的伟大名号施以的——也许在你们看来是必要的——屠杀。那焚毁世界的火焰也许可以称之为强大，但我见过更值得尊敬与追随的力量，那是建设的力量，是你们这些沉迷于毁灭与自相残杀中的人无法理解的力量。”

　　　　“思虑生异端，你的思想就是你堕落的根源，看看帝国吧，那些可耻的反叛，都是因为这些思想的萌芽，才导致了混沌有机可乘，帝国的子民被诱惑欺骗，背离皇帝的指引，沦为奴隶，你的那个所谓联邦不过是换种形式的一丘之貉罢了。”

　　　　“但帝皇教导过我们智慧就是力量，牧师。我现在想想，很怀疑那些国教编写的帝皇语录，他们真的是帝皇所说吗？帝皇是崇尚理智的伟大君王，而不是自封为神的狂徒。如果一个世界上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思考，他们能自己认识世界，而不是靠着那些所谓帝皇忠仆的扭曲，他们不是会成为更加坚强的帝国子民，而不是那些眼中无神的行尸走肉？如果你真的认为给予人类尊严就是堕落的话，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不，恰恰相反。”温塔尔盯着泰瑞尔：“你的说法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想。我想，至少在我们将泰伦驱逐，把钢铁勇士全面消灭前我们还是会有合作点的。”

　　　　泰瑞尔有些惊讶地看着温塔尔，这名牧师态度的转换几乎让人无法反应，以至于泰瑞尔一时半会也无法知道什么是他们的真实态度。

　　　　“你是什么意思，牧师？你的转变无法让我相信你的诚意。”

　　　　“你无需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的目的现在看来是不冲突的，作为合作这就够了，这是你们说的不是吗？”牧师说到：“刚才的对话只不过是为了验证我的一位兄弟最后的嘱咐罢了。而现在，我已经确认了那个结果。只要结果成立，那么其他问题确实都可以被克服，即使是离心离德的有限合作，也总比敌对好，”

　　　　“你们愿意继续合作，我们表示欢迎。”泰瑞尔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继续说到：“那么，我也就不在执着于没有意义的诘问了，我们的信念不一致，诉诸于语言本身毫无意义。直说吧，温塔尔牧师，既然钢铁勇士的地面大部队已被歼灭，接下来你们能怎么帮到我们，我们又该在什么地方与你们合作。”

　　　　“我们的载具部队和刃翼骑士会协同你们攻击泰伦，拖延他们的脚步。而另一方面，我们需要你们的炮兵和侦查部队协作我们摧毁坦塔罗斯五号上所有剩下的钢铁勇士基地。接下来的合作，你们可以找乌佛兄弟，你们的通讯器我交给了他保管。至于我个人，我还有一名兄弟的嘱托要完成。”

　　　　牧师大跨步走向了自己的悬浮摩托，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回过头来看着泰瑞尔。

　　　　“如果我是你们，就会尽快离开这里，凭这么点兵力是无法阻挡这种规模的虫巢舰队的，你们只是在做无用功。”

　　　　“那你们呢？你们的人手看上去也很缺乏，但你们也没有说避开这里的战斗。”泰瑞尔回应到，同时再次启动了悬浮背包，缓缓升空。

　　　　“但我们有必须要做的事和必须要阻止的敌人，所以我们走不掉，也不会走。”牧师说完，启动了摩托，飞速地从泰瑞尔的视线中消失了。

　　　　“真巧，我们也这么想。”泰瑞尔低声念叨着，接着转过身，背上的悬浮引擎无声地律动着，带着他飞向了圣银天使的临时基地。

　　　　战斗，还没有结束。

2…58　风暴潮（）　
2…58风暴潮

　　　　杜克上将站在群星意志号战争方舟的舰桥上，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指挥屏幕。

　　　　象征泰伦的红点已经布满了地图，将坦塔罗斯五号围的水泄不通。

　　　　就在刚才，泰瑞尔上尉传来消息，钢铁勇士的地面部队已经几乎全灭，而在太空之中，象征混沌舰队的黑点也已经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根据数据库的分析，除非混沌舰队再次像泰瑞尔连长在坦塔罗斯地面战时那样使用那些亚空间仪式，否则他们在最乐观情况下还能坚持两天，但是在分析了钢铁勇士这支混沌军团的特性后，我们认为在损失了最高指挥官的情况下，这个时间还要再缩短一天左右。”

　　　　机要作战参谋马希上校汇报道，同时在大屏幕上指指点点，展开了数张分析图与战况推演。

　　　　“母巢呢？”杜克上将问道：“泰伦母巢还没有出现？”

　　　　“是的，上将。”马希上校确认地点了点头：“情报参谋团经过比对后，认为母巢很有可能在泰伦地面部队发现他们要找的数据库前都不会出现。”

　　　　“立刻改变作战计划。还按照原计划到那时再出击，我们就只能给陆战队的小伙子们收尸了！亨利，福特安！”

　　　　“到！”

　　　　“到！”

　　　　伴随着两声回应，两名作战参谋在参谋团中回应道。

　　　　“采取第二预案，联合力量号与歼灭战斗群依然在这里待命，突击战斗群与支援战斗群围绕旗舰展开，我们要先去敲打敲打坦塔罗斯周围的虫巢，为斯蒂文大使和圣银天使战团的地面行动争取时间，让战略部队做好攻击准备，一旦母巢被我们吊出来就立刻切入战场予以歼灭！”

　　　　“是，现在立刻开始战役预演，预计十分钟后会将战斗计划传达到各战斗群指挥官级舰长们手上。”

　　　　“很好，告诉他们，他们有两个小时调整战斗状态，熟悉作战计划，到那时，我会进行舰队广播，马希，拜托了。”

　　　　“明白，上将。”马希回应到：“但当我们介入时，混沌怎么办？”

　　　　“对于这些没有人性与尊严的杂种还能怎么办？”杜克说着，语气带上了他一贯的严酷与坚决：“让他们步他们地上同伙的后尘，送他们见他们说的那些神去吧！”

　　　　杜克看着自己的仿古款机械表缓缓指向了三，然后转过头对着马希点了点头。

　　　　“我们开始吧。”

　　　　很快，杜克上将的身影就出现在第二十七舰队每一艘战舰的舰桥，和每一个数据终端的投影处。

　　　　“第二十七舰队的官兵们，又见面了——你们认为我会这么说对吧，小兔崽子们？”

　　　　接着，杜克上将哈哈大笑起来。

　　　　“说句实话，我也不想老是让你们看我这张老脸，不过这事由不得我，小兔崽子们，所以给我听好了，我就说一遍。”

　　　　“你们已经听你们的舰长说过了，没错，马上我们就要去踹泰伦的屁股墩了，这是一个你们应该很熟练的任务了。不过，有一个麻烦的地方：泰伦母巢还没出来，也就是说，来的还只是杂鱼。”

　　　　“虫子以为他们胜券在握，所以就弄了些垃圾过来，很好，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名号，既然他们还没出来，那么我们就把他们给逼出来！先行出发的兄弟们，打的狠一些，把我们的士气打出来；歼灭战斗群的兄弟，不要太心计，我们先去吃点点心，正餐还给你们留着呢！”

　　　　“最后，发现不属于虫子的舰队，除非标识出来，否则那些人就是混沌杂种，把他们连着泰伦统统干掉！”

　　　　“好了，舰队出发，武器启动，告诉我们的敌人，风暴来临！”

　　　　舰队快速进行了分流，四艘战列舰领着舰队的六成舰队环绕在群星意志号四周，组成里的简约的楔形阵，亚光速引擎被启动，舰队一头扎向星系的内部。

　　　　在坦塔罗斯五号周围，混沌舰队在奋力反抗越来越多的泰伦，无数的泰伦生体战舰环绕在坦塔罗斯五号的高层轨道上，挤压着钢铁勇士舰队最后的空间。

　　　　泰伦舰队纷纷占据了轨道，一颗颗孢子囊被加工，然后发射到地面上。

　　　　钢铁勇士纵然有着超强的组织能力，但是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和失去战争铁匠的现实，混沌开始收缩战线，妄图撤退。

　　　　就在这时，局势突变。

　　　　一整支庞大的舰队，上百艘战舰突兀地出现在太空中，这一刻，联邦的风暴终于露出了獠牙。

　　　　“我们已进入坦塔罗斯外层空间，混沌舰队正在撤退，上将，我们怎么办？”群星意志舰桥上，马希上校问道。

　　　　“老方法了，反物质导弹饱和轰炸！”杜克大手一挥：“送这些家伙见鬼去吧！”

　　　　随着命令下达，上万枚不起眼的飞弹划过了黑暗的星空，接着，撞在了虫群和尚未撤离的混沌舰队上。

　　　　强烈的闪光席卷了坦塔罗斯的上空。

　　　　这是联邦的愤怒。

　　　　正反物质相互泯灭释放出的恐怖力量毁灭了遭遇他的一切物质，从那污秽的钢铁到巨大的生物甲壳无一例外。

　　　　原本包裹在坦塔罗斯外层的虫海被撕开无数大洞，并被完全泯灭。

　　　　毁灭的闪光吞噬了虫群，星海中的虫子遭遇了当头一击，而钢铁勇士舰队更是彻底消失在了宇宙之中。

　　　　“看这种场景那么多次，我还是很激动啊。”杜克上将感慨了两句。

　　　　“告诉小伙子们，从现在起到母巢出现，这片星空由联邦控制了，猎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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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虽强，但他是没有发展未来的。

　　　　诞生他们的银河，也拘束着他们的生命。

　　　　银河系既是邪神的游乐场，也是束缚他们的监狱。

　　　　恶魔在摧残文明之花的同时的同时，也在削弱银河系的抵抗能力。

　　　　以至于，我们在面对外来入侵时，显得虚弱无力。

　　　　大吞噬者，熄灭银河的巨大阴影。

　　　　假如我们葬身虫腹，那么他们也会在饥渴与寂寞中湮灭。或许我们将完成我族的夙愿——向大敌复仇。

　　　　但是，未来是唯一的的吗？难道只能以同归于尽的方式？

　　　　不，黑暗非物，只是光明的缺失！

　　　　你能看见吗？你能看见吗！

　　　　无际的星空中，守护者展开守护之翼，连接着过去和未来。

　　　　复仇的火焰燃遍整个天空，点燃了银河的火炬。

　　　　黎明之光下，为了各自的种族、为了各自的信念，交火于破碎的苍穹。

　　　　混沌起源的见证者，混沌暴行的幸存者，混沌侵袭的抗争者；将在异乡的灯火指引下站在一起！

　　　　凡人的黎明正在升起！

　　　　亚空间邪魔的僭主统治终将于虚无！

　　　　此乃——第二轮黎明！

　　　　雅思安站在网道的出口，她娇小的身影被坦塔罗斯的天空环抱着。预言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口中和四面八方发出，在网道中震荡着，回响着。

　　　　在她的身后，是漫天的白光！

2…59　远方（）　
（冰冷的森林）

　　　　又是这里。

　　　　我看了看四周，依然是这片布满迷雾的森林，和我上次来时一样。

　　　　“你挑了一个好时候来，牧师。外面现在正在出大事呢。”诡异的乌鸦叫声再次响起。

　　　　我警觉地抬起头盯着上方，果然，在枯树上立着那只纯白的乌鸦，那只卑鄙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