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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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渊劫-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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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不会把脉,并不能够知道。

    得着一个郎中把把脉!林戚想着。

    关于把脉,林戚的脑海里又忽然的显现出来一个人。

    微叶!他不就会把脉嘛!

    但是,林戚不知怎的,不想要微叶知道。

    为什么呢?她说不上来,可能是她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吧。

    微叶这个人太过于理智,她害怕他会劝自己不要这个孩子因为,既然已经打算离开他了,那就不应该有一丝的牵扯,否则会弄得以后不得安宁。

    她知道,微叶的善良只在她的面前而已,那是因为他现在需要她的帮助,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了信任,而且经过了之前的相处,也有了感情。

    但是微叶这个人除了善良之外,还有精明、狡诈、阴暗。

    这些林戚都知道。但是她不在乎,因为要是他不是这样一个人,那么林戚觉得他大概也帮不了什么吧!

    她缺少的就是这些东西,她需要微叶教她这些东西,这样她才能有一天可以和那些恶毒阴暗的老东西们拼搏,况且,一个阴暗的人,叶柄不适应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林戚并没有觉得这样就不和微叶在一起了。

    但是,关于这个孩子,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她不知道。

    真的要抛弃他吗?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杀害了他吗?林戚不忍心。

    她是第一次有了孩子,她一直都期待有一个小生命降临在她的世界里,她不能够这样做。

    但是她觉得要是真的有孩子的话,她不应该留,否则总有一天她会再遇上沈铎,而那个时候,他们之间恐怕真的就分不开了,那就会一直的纠缠,一直的纠缠,永远的持续下去,不会结束。

    但是那不是她所期望的。

    她可以接受有一天当她再次出现在沈铎面前的时候沈铎认不得她,冷漠的走掉,但是,她不愿意和沈铎纠缠了。她觉得那必将是痛苦的。

    所以,理智的来讲,不要是正确的。

    但是,她做不到啊!

    就在心理纠结之际,听见身边殇在说话。

    他指着外面和微叶说道:“你看外面的风停了。“

    收回了思绪,林戚也朝着外面看去,确实,风停了。

    可是,那风似乎是一刹那的,因为林戚刚才显然没有思索太久。

    这太怪异了。

    林戚心想着。

    看着一边的两人,两人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三个人相互传递了眼色之后,继续的看着外面,也观察着屋子里面的一举一动。

    楚鸢这时已经梳好了头,看着一旁的花瓶,正在摆弄。

    这是前几天楚鸢在外面摘的桃花,是楚鸢遇到林戚和微叶那一天摘的。

    在送林戚和微叶到达了西厢房之后,林戚朝外看去,只见楚鸢走到那拐角处,忽然被那一树开的正盛的桃花吸引了目光,直接走了过去摘了几束花。

    第二天楚鸢还记得他们,他们去和楚鸢一起吃饭,就看见屋子里面的的花瓶里面放满了桃花,那色泽依旧鲜艳,就像楚鸢其人一般,光华四射的。

    而今日一看,那桃花似乎依旧盛开不败,这让林戚不由得好奇了。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楚鸢的缘故,她能够百年不老,依旧青春永驻,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桃花和她这么近,被她影响了也说不定。

    摆弄完花瓶之后,楚鸢再次的坐了下来,拿起一副刺绣开始绣。

    那一副和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看见的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楚鸢的时候,她只是拿着一块只有手绢大小的刺绣在绣,但是今日她手中的,分明是一块大的可以当屏风的刺绣了。

    朝着那边看去,刺绣上面的图案大概能够看见。

    那刺绣只打开了半边,林戚能够看见上面似乎绣着一片花海,那花朵全都是嫩黄色的,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而那被遮住一般的似乎是一个人,看那服饰,不难看出来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在刺绣上。

    林戚忽然的想起荧止来。莫非刺绣上面的那个男人就是荧止吗?林戚疑惑的看着那刺绣,想要楚鸢再打开一点,能够完全的看见上面的画。

    然而楚鸢并没有打开,而是一直拿着绣花针在上面穿梭着。

    但是林戚觉得上面应该就是那个荧止了。

    不过楚鸢不是已经忘记了荧止吗?怎么会还记得他的模样,还画了下来呢?

    这让人疑惑,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林戚清楚的记得微叶在和她讲述他们两人的故事里有说过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空洞记忆() 
许久许久,屋子里面一直都处在一种安静的环境下。

    眼看着日光愈加热烈,还是没有什么发生。

    林戚有些觉得乏味,但是潜意识里面却觉得是要发生什么。

    有时候越是平静的水面下,往往隐藏着惊人的危险,只等待那些漫不经心的人们一步步的走进陷阱里面。

    楚鸢绣了许久,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就走出了门,站在门口,迎着那暖人的阳光,慵懒的伸着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林戚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此刻外面的阳光如此灿烂,但是这周遭似乎都透着一种无法诉说的压抑感和阴郁感。

    这种感觉让林戚觉得十分的不舒适。

    看着楚鸢,门外的日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肩头,在里面往外看去,正好看见她那料峭的背影。

    试想,一个人,没有记忆,空有一张永远年轻的容颜,但是,她一直守着一座被人们称作鬼宅的院子,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秋,这样的日子,真的有意义吗?林戚有些疑惑。

    可是,看到那一张刺绣上面的画之后,林戚开始动摇了。

    有时候最是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往往让人忍不住要潸然泪下。

    她一直守着一个荒凉的岁月,不和外面的人接触,也没有人说话,就这样如同一具躯壳一般或者,但是,在她的脑海最深最深处,永远的藏着一个少年。

    她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记得他,于是就忍不住的将他的面容画了下来,这样的事情,可不可以称之为感动呢?

    感动?

    何为感动并没有什么定义,有时候感动可以是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如久旱逢甘霖,如他乡遇故知,如金榜题名时,如洞房花烛夜。但是有的时候却只是那不经意的一抹笑意,或者是在最深最深的夜里,你总会在记忆深处想起某个人一星半点的记忆,而那一星半点,却成了此生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尽管并不清楚的知道那个人,还有那些回忆。

    那么,沈铎呢?

    林戚不由得问自己。

    到了这里,再往前走,可能,很多年,对的,很多年。

    很多年后,或许她都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人了,而她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林戚说不上来,只是感觉那很多年似乎很长很长似的,就像想的时候偶尔从牢笼里面放出来的时候,她站在凤族的千流河边,看着那清澈的河水静静地一言不发的朝着远方流去,而年幼的她朝着河流的方向望去,似乎永远看不到头似的。

    林戚觉得似乎他们之间就是隔了一条河,他们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远远的观望着对方,或者有的时候装作没有看见对方似的。但是,其实他们不是跨不过那一条河流。

    他们本可以渡船,本可以御风飞行,最不济的也可以从河里面走过去。

    可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或许可能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愿不愿意。

    林戚的眼角有些微微的泛红,但不是伤心,只是,只是有那么一些的无奈。

    无奈自己不能够像微叶一般解决的选择,敢爱敢恨。

    林戚觉得,其实极端的人是最幸福的,因为他们所有做的都是自己的愿意的,他们清楚自己的心意,就算是做错了也不会后悔。

    但是很可惜,自己不是那个决绝的人,不是那种极端的人。

    也许,是从小的囚犯生活使得她变作这个样子了吧!她从小最会做的事情就是忍耐,她可以忍耐任何的事情,只是为了好好的活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忍耐,甚至有的时候林戚都佩服自己,这个人真的是她吗?能够这样的忍耐,能够忍受这么多的屈辱,这真的是她吗?

    而这个答案,林戚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只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着,“要活下去。“

    仅仅就是这四个字,一直重复着,一直重复着,仿若魔咒一般。

    总是在最深最深的夜里,她坐在牢狱里面,看着高高的小窗外有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进来,她就呆呆的看着那一缕月光,慢慢的慢慢的睡去,然后那一片漆黑之中,最会有那个声音想起着,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梦醒。

    林戚并没有觉得有多厌烦那个梦,也没有多害怕,只是每每觉得要发疯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一句话来,然后她那本来已经被刺激出来的一身的戾气就如同烟雾一般,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消散。

    回忆起那个时候,林戚的脑海之中没有什么浓墨重彩的回忆,有的只是那一天天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唯一能够值得她高兴的就是那每一个月圆之夜月光洒进屋子,然后她观望着那一缕一缕的琥珀色的月光,好像透过那月光能够看见千里万里之外的景象一般。

    还有值得回忆的就是那些有阳光的日子,她被特赦可以出去活动一下,然后她坐在那一棵老得已经看不出年龄的梧桐树下,有时候老婆婆在的话,她或是靠在老婆婆的身上,或是盘腿坐在树下看着老婆婆,听着老婆婆讲述以前她年轻时候的经历,听那些人间的趣事,听那些尘世烟火,但无论是怎样的故事,林戚都听的津津有味,没有一丝的厌倦。

    而有的时候,老婆婆恰好没有时间来树下,她就坐在那古树粗壮的树根下,看着远处孩童们嬉闹玩耍。春日的时候,东风一起,就有一群小孩们拿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风筝在远处的嫩绿草地上放风筝,而那些没有风筝的小孩也并不觉得不开心,他们会追着那些有风筝的孩子,追着他们,跟着他们的风筝跑着,直到看见那些风筝飞到了高高的空中,他们就欢喜的跳跃着。

    林戚那时候虽然也同那些孩童们一般大小,但是她并没有觉得那些追逐有什么趣味,但是她喜欢他们的笑,或者其实她真正喜欢的是那些孩子们拥有的那些自由。

第三百四十章 夏日() 
那些孩童跟随着东风疯跑的年华渐渐的在脑海里面汇聚成了一幅画,画里面夕阳照耀着嫩绿的草地,将草地冉作了一片绯红,很多小小的身躯被夕阳拉扯出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朝着远方跑去。

    然而那一群人之中没有她的影子,或许也是因此,她总是会若有若无的感到孤独,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种滋味叫做孤独罢了。

    明月升的高高的,升上了苍穹最顶端。

    林戚不喜欢站在那里看月光,她喜欢坐在那里,因为坐在那里的时候她是在以仰视的姿态观望的。

    是的,她喜欢这样仰视着,因为那样总让人带着一种希冀。

    关于什么希冀呢?林戚想着,或许是关于生的希冀吧!

    但是,有时候这种感觉又若有若无的,似乎在某个没有月光的夜里,一切都那么的阴森可怕,她发狠的咬着嘴唇,冷的哆哆嗦嗦的时候,她才隐约的知道似乎自己有多么的顽强,似乎自己多么的想要活着。

    夏日炎炎的时候,林戚在没有老婆婆的日子里坐在老树下,那个时候,老树的树冠万分的茂盛,足以严严实实的遮挡住夏日的骄阳,保证没有一道阳光可以落在树冠下。

    林戚坐在那里,朝着不远处望去,那里是千流河。

    每每夏日,千流河的河边都少不了嬉闹孩童。

    他们在河里面嬉闹着,有时候将一条一条的鱼抛在空中,然后看着那鱼迅速落下,最后重重的砸在水面上,溅起无数的水花。要知道,凤族的孩子向来在捉鱼方面有着无需特地练习的天分。

    而此时此刻,林戚就只能够坐在远处观望着,看着他们的惊叫声和欢呼声,知道日头正中的时候,那一个个的娘亲走到河岸边叫着自家孩子的名字,然后那孩子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娘亲回家吃饭。

    那个时候,千流河才开始安静下来,十分的安静,尤显得那树上传来的一声声的虫鸣极其的清晰,不过有时候,林戚会觉得有些刺耳和聒噪。

    那个时候,林戚就坐在老树下,摘一片巨大的梧桐叶子放在脸上,然后躺下来,慢慢的睡上一觉。

    梦里面,林戚就成了那些小孩子们中的一员,她也和他们站在千流河的中央,半漂浮在那里,手中拿起自己亲自捉来的肥肥的鱼儿,然后也如同他们一般,将那鱼儿抛在半空中,看着那鱼儿迅速降落,然后再和别人比较到底谁溅出的水花多。

    那个时候,林戚真的是感觉热闹的不亦乐乎。有时候在水里面待久了,就上岸边站着。那炙热得阳光总会将身上的水分很快的蒸发殆尽。这个时候,夏日的骄阳才不再那么的令人讨厌,那个时候,骄阳总是温热的。

    可是,在接着,等到身上的水分蒸发完了之后,浑身干燥的情况下,站在日光下就难免觉得热了。

    而这个时候,林戚就醒来了,她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睡觉的时候滚出了大树的树荫范围,此时此刻,头顶上一轮骄阳,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望了一眼前方的千流河,河边还没有人,可能是太早了吧!那些孩子们还没有吃完饭。不过最有可能的是大人不让他们出来,要知道,孩子们吃饭哪个不是狼吞虎咽的,而且是在急切的想要出去玩的时候。

    不出来就基本是因为被大人管教着,困在了家里。

    但是,没有哪一个孩子是愿意乖乖的待在家里面的。

    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跑出来。

    不过具体是怎么跑出来的林戚就不得而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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