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屋顶上有一个人悄悄离去,跟着刚才消失的暮离。
黑暗中,弦歌隐了气息,死死的跟着前面的那个人,离花谷主暮离,这可是个大角色。
今晚本来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只要在宫里打听点内幕消息就好,却没想到在彼岸那里遇见他,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大行动了,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离花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夺嫡?不像,而且都不知道他们的阵营呢,太子,绝对不是,五皇子,是的话估计人也不会疯了!难不成是二皇子不成?或许是九皇子?
前面的人速度渐渐加快,弦歌也急忙提气跟上,不知不觉间,两旁的景物已经越来越荒芜,他们似乎已经离开京都了。果不其然,一路向西这里有一处树林,弦歌心里一惊,糟糕!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停下,转过身来,“小姑娘,你还是跟上来了!”
弦歌心里发毛,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断,自己初见他时就是一副不正常的变态样子,还是个武力爆表的变态,随后的接触中虽然看似正常,但还是会时不时地触发体内的变态因子,如今这幅模样,恐怕就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暮谷主,别来无恙啊!”输人不输阵,这是弦歌一贯秉承的原则,虽然她心里明白,要是对方动真格的她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小姑娘不乖了,这个时候不乖乖的在家睡觉跑出来干嘛呢?”暮离的眼神有些危险,看着弦歌的样子似乎要生吞活剥。
弦歌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更危险,更变态……
“你不也是没睡吗!”弦歌反问。
“哈哈哈,哈哈哈……”暮离突然大笑。
但是,他的眼神看向弦歌的时候却变得更危险,“你应该是我的,是幕景檀那个混蛋抢了你!你一直都应该是我的,你娘是离花谷的人,你也是!你是预言命定的人,不应该跟着幕景檀变成现在这样子,你应该美丽妖娆,你应该是男人的毒药,甚至胜过你妹妹!”
暮离看着弦歌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寂静的夜里回荡着他的嘶吼声,怨恨,后悔,偏执这些情绪包裹着他,吞噬着他。(。)
第一百零三章()
黑夜的树林像一头猛兽,张开大嘴准备吞噬一切,发狂的暮离就是这头猛兽的灵魂,他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思他所思,想他所想,掌控他的力量。
弦歌感到后悔,早知道这人不正常,干嘛还闲着没事跟着他来了呢,自己作死啊,不过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呢!
“暮离,你冷静一下!”弦歌急忙喊他,试图唤回他的神智,此刻她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晚上的风吹过,刺骨的寒意侵蚀着她。
现在的暮离明显有些不对,神智不全的样子,弦歌看着他许是走火入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功的时候出了问题,双目赤红,丧失神智。
“哈哈哈……”暮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弦歌,随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是弦歌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估计他会立马扭断她的脖子。
“暮离,你还认识我是谁吗?”弦歌慢慢和他说话,试图引回他的神智。
“我当然知道!”暮离不屑的说,似乎在嘲讽还有不满弦歌拿他当傻子,嘴角的弧度看着邪恶,嘴唇殷红似血。
“那你是怎么了?”弦歌问,尽量不惹恼他。
“哼!”暮离却是没了耐性,虽然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可像她这么聒噪实在是烦人的很。
“嗖—”的一声,暮离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见,刹那间到了弦歌面前。
“铿锵——”金属相击的声音。
弦歌下意识的用千机格挡,“暮离,你要干什么!”
“抓住你啊~”荡漾的声音透露着他的慢慢的恶意,嘴角上扬的角度嘲弄着弦歌的天真。
千机出鞘,弦歌一个闪身跳出危险范围,拉开距离,暮离却是不紧不慢的看着弦歌,饶有兴趣的玩弄自己的猎物。暮离的手上没有兵器,弦歌也从没见过他用过兵器,赤手空拳,浑身都可以做为他的武器,他是绝对危险的存在。
弦歌打起精神应对,千机主动上前,化为金钩软鞭,试图干扰暮离的行动,内力支撑的钢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听着让人胆寒,此刻却没有人在意。
暮离右手取了一截干枯的树枝,以此为剑,应对千机的变幻莫测。干枯脆弱的树枝在他手中却是削铁如泥,比那传世的宝剑还要锋利三分,刚硬三分。
千机鞭法变换,好几次都要攻击到暮离的身体,却也被他巧妙的躲过,暮离还是一副逗弄玩具的态度,看得弦歌怒从心头起。再怎么说她也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高手,虽然不是武艺冠绝天下,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角色。
自己也是一个武者,有武者的尊严,此刻被暮离这样鄙视,自己也是有血性的,难免生出了几分想与他认真较量较量的心思。
“认真打,我们认真打一场!”弦歌看着暮离大声喊,手下的攻击不停,刚才的试探也渐渐认真。
暮离也悄然认真起来,面对弦歌的致命攻势不敢含糊,只是弦歌的应对也越来越为难,越来越紧张。
弦歌能感觉到浑身热血沸腾,面对强敌的兴奋感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的叫嚣着,燃烧着……
身体在透支着力量,透支着不属于现在的热情,终于在一个闪身之后,弦歌被暮离制住,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姑娘,你是我的了……”昏迷之前,弦歌只听见恶魔如此说。
京都外,战王的营地。
“日前收到了弦歌的信鸽,说了不少内宫的密辛,倒是有不少有用处的东西。”他们扎营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破庙,一行人倒也宽敞,幕景檀坐在外面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翻阅着手里的资料。
“那我们还是等等看吧,那些人近期会有大动作的。”皇甫寒不着急,悠哉悠哉的在空地上练功,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此时的两个人还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人在昨晚就已经被人抓住了,自然关于彼岸的消息也没能及时送回来,离花谷的布置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着,悄然侵蚀着他们未来的利益。
京都。
二皇子脚步匆匆的进了一处院子,这里环境僻静,巷子幽深,人烟稀少。
“逸儿,你来了!”院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死去”的湘妃,衣着不如在宫里的时候华贵,但也不是寻常的王侯之家能用的起的,清一色全部是宫里的规制。
“母妃在这里可还习惯?”皇甫逸不怎么热情的询问。
“不习惯不习惯,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啊!看看这桌子椅子,看看这墙壁房子,都是些什么啊?一点都不好,这床让我睡得也不舒服极了,逸儿,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母妃出去啊?”湘妃抱怨着这里的一切,想着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享受他的荣华富贵。
“母妃暂且忍耐忍耐,很快就可以了!”皇甫逸眼神坚定,只要他离开这个世界,皇位就是他的了!
“等?还要等!难不成还要等到那个人死了才行吗?”湘妃的音调陡然拔高,这里的生活让她苦不堪言,想不到还要折磨下去。
皇甫逸感到心累,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要是贸然行动的话,自己和她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那个人根本不是拿他们当孩子,只是在寻求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帮着他守住他的王朝罢了!他的儿子从始至终都只有小六一个而已!
“母妃,你且冷静冷静,我们再忍耐一下就没事了,到时候一切都是我们的!”皇甫逸抓着湘妃的肩膀劝着她,也是在说服自己。
“谁在那里?”皇甫逸的声音变得尖利,墙头上有人窥伺。
“拿下!”这里不是没有护卫的,反应过来的护卫们立刻让窥视者无路可逃。
“查出是哪方的人!”皇甫逸严声令下。
“殿下,是内卫的人。”护卫的头领查了查那人的衣服身份,无不表明是商帝派来的人。
“父皇……”皇甫逸看着那人的尸体,已经没了生息,心里的恐惧和冲劲让他受着,折磨。
我该怎么办呢?父皇,你断了我的后路,别怪我心狠!
“他相信了是吗?”彼岸看着跪在下面的小太监,那是离花谷安插进宫的暗哨,接应配合彼岸的行动。
“皇甫逸已经确信那人是商帝派来的,他相信商帝要对他出手了。”小太监平凡的嗓音配合着普通的脸,平淡无奇。
“那就好,想个办法传信给谷主,一切就绪。”彼岸美艳的面容在阴暗的宫殿里看不清虚实,烛光明明灭灭,映着人心里最阴暗的丑陋。
弦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虽是石窟溶洞,却华丽精致,她躺在一张巨大的石床上,身下垫着毛色顺滑的皮毛和软软绵绵的锦缎被褥,舒服的让人不想起来。山洞里点着长明灯,桌椅俱全,还有一张玲珑小巧的书案,摆着个白瓷的梅瓶。
“这是哪里?”弦歌缓过神来看清身处的环境,开口问。
“我的住处,我会在这里带着你看一场好戏。”坐在山洞里最阴暗的角落里的暮离回答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有什么值得你费心抓的?”弦歌尽力想着能降低他的戒备。
“很快我就会放你离开,但不是现在。”暮离的态度温和却是冰冷。
“事情发生之后吗?”弦歌嘲讽。
“是,现在你不能回去,我不能让你毁了一切!”暮离的神色有些偏执,吓得弦歌不敢再出声。(。)
第一百零四章()
大商王朝元昌三十六年,商帝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三十六年,让人嫉妒,让人红眼,他的长时间的统治让他的儿子焦躁,让他的太子恐慌。om
这年的五月初五,气温逐渐上升,整个京都弥漫着一股不那么让人舒服的气氛,政治立场较为敏感的官员已经闻风自动,准备好了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变化。
已经三天了,弦歌待在这个石室里已经有三天了,暮离每天早上都会出去练功,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距离不远。弦歌没想过要逃跑,这里吃喝不愁,反正暮离说过看完戏就会放自己走,何必要去触他的霉头!
“走,看戏去!”这天傍晚,暮离刚从外面回来,揽着弦歌就往外走。
是要开始了吗?弦歌放下手里打发时间的诗集,跟着暮离离开了这里。他的轻功很好,比起弦歌不遑多让,甚至能带着弦歌的情况下还能身形潇洒,来去自如,既然不用自己出力,弦歌也就随遇而安的随着他的意思来。
弦歌和暮离两个人并排在皇宫的一个屋顶上,从这里刚好能看见商帝御殿的情形,可谓是看戏的绝佳地点,为此,暮离还得意洋洋的炫耀。
果不其然,宫禁是酉时三刻,皇宫里里外外的落了锁,却没人意识到,已经有不少的人暗中潜进了大内,随时待命。
夜幕降临,星河坠落。弦歌在屋顶趴着半边身子都已经快麻了,原谅她并不是专业的暗卫,这样呆在一个地方实在是很考验人的耐力,在弦歌快要等不及的时候,终于,大戏开幕
夜晚,传来消息,二皇子有事要连夜进宫禀报商帝,性命攸关,不敢耽搁。谁都知道二皇子是最有可能的储君人选,这个关头自然不会难为与他,二皇子顺利的进了宫门,这道最严密的关卡。
变化突生,守着宫门的禁军刚准备关门的时候,异兵突起,皇甫逸带来的侍从竟然全部都是武艺高强的士兵!他们迅速的占领了宫门,悄无声息的蚕食着这个帝国把守最严密的地方。om
换班的时间有一刻钟,这个时候足以让他们的大部队进来。弦歌看着地下的这场政变,心里波澜不惊,早就知道二皇子终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只是不知道后续如何,又会给战王的行动造成怎么样的影响,还有就是身边的这只黄雀,太过危险!
商帝的寝殿还有几处灯火,今夜又是虞贵妃侍寝,美人相伴,商帝明显心情不错。
“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商帝被外面的吵嚷声闹得心烦意乱,对旁边的小太监吩咐。
“许是外面禁军换班吧!出去看看。”彼岸垂下眼眸,纤纤玉手捧着清透的瓷盏,盛着精致的白玉羹汤,不怎么在意的说。
“这么吵!咳咳―咳咳”商帝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咳嗽不停,吓得彼岸急忙给他拍背顺气。
“啊――”宫殿外面传来几声惨叫。
“怎么了到底?”商帝意识到事情不对,一下子站起来。
“陛下,陛下――陛下,外面不好了,二皇子,二皇子他领着一群士兵攻进来了”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报信,惊魂未定。
“什么?!”商帝眼前一黑,这些个不孝子,这些个不孝子!一个个的都盼着他们的父皇早点死呢!
商帝重重的跌在椅子上,身心俱疲,“让他来吧,让他来吧,朕已经准备好了,朕是大商的天子,哪里会惧怕这些宵小!”
“父皇,儿臣来了!”皇甫逸推门而入,大刀阔斧的站在门口,斯文俊秀的脸上凶神恶煞,身上还沾染着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手里提着一把长剑,收割生命的利器。
“你也要学你的大哥吗?”商帝冷着脸闭着眼,面向他这最后一个让他觉得优秀的儿子。
“太子大哥那是谋逆,我这可不是呢!父皇被妖妃蛊惑,荒废朝政不说,身体都被这妖妃弄垮了,儿臣这是‘清君侧’呢!”皇甫逸一字一句的说着,眼里恶意满满。
“清君侧?”商帝手里的茶杯在皇甫逸眼前炸裂,“就你这幅样子,真让我瞧不起你!想个大丈夫一样,畏畏缩缩的,终究是不成器!”
“父皇,儿臣说的可是句句衷心呢!我可不是大哥五弟那样,心怀不轨的人,我可是为了我们的大商着想。”皇甫逸似乎耗尽了耐心,不在继续与商帝东拉西扯,“给我拿下这妖妃,至于陛下吗,可一定要好好保护,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弦歌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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