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六皇子的琴艺也是无人能及,弦歌不敢评判。”
“六皇子的琴艺的确是万中无一,景檀甘拜下风。”幕景檀适时的夸赞。
“幕兄不要说笑了,要说琴艺高超,幕兄才是无人能及,阑一直浅薄了!”这皇甫阑也是个通透的人,只要是琴音谈的好,那他就认为这人是个好人,自然,心思不纯洁的人是没有办法弹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的。
“两位都是爱琴如痴的人谈何胜负,岂不是侮辱了一片对琴的心意!”弦歌看着两人的气场,不禁出声劝慰。
说来也奇怪,刚才两个人还是冷嘲热讽,互不相让,一曲下来,竟然又成了互相恭维,看来这就是以曲会友的奇妙,那是最接近人心的一种交流。
“今日能与先生畅谈,阑不胜荣幸。”皇甫阑交到一个有共同话题的好友很是开心,也忘了什么要一较高下的心思。
“我也是,能遇到个同道中人。”
坐在曲折的回廊上,嗅着清雅的香气,看着一池盛开的碧莲,饮着美酒,相对而坐。
……
一只小巧的黑鸽子扑闪着翅膀飞到弦歌手上,露出自己的肚皮,弦歌伸手挠了挠它,从它的脚上取下信件。
“出什么事了?弦歌。”幕景檀看着弦歌拿来的小纸条询问。
“阆山那边传来消息,幕将军和二爷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一切安好!”弦歌告诉景檀自己刚得到的消息。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幕景檀明显有些激动,这些日子虽然一切平静,但是两位哥哥的情况总是担心不已,难以放下,现在总算是传来消息,太好了。
“那阿檀,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了,关于在大商王朝的事?”弦歌挑眉询问。
“你不是都已经开始了吗?”幕景檀歪着脑袋失笑,这丫头是有多么着急啊!
额,被发现了……
“我这不是也是着急吗!我只是去收集了一些情报,顺便去打听了一下对手的情报。”弦歌解释,有种做错事被抓到的感觉。
“那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幕景檀笑着问。
“我潜进皇宫偷偷的去看了玉瑾,她的情况很好,很受商帝宠爱,而且我还发现了她暗中和丞相向淳安接触,只是他们的关系我还不敢确定。”
“那彼岸到底是什么身份?”幕景檀想起自己小姑娘的那个妹妹,有些担心,虽然小姑娘说姐妹之间感情一般,可总归还是很担心她。
“玉瑾现在叫彼岸,她是忘生的头牌姑娘,却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却没想带那人打的是这样的注意。”弦歌弦歌之前遇到的那人,有些后悔竟然放过他了。
“暮离?”
“就是他,他之前说过我很快就会见到玉瑾,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不是离花谷的人吗?离花谷竟然也掺和了一脚……”幕景檀皱眉沉思。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离花谷和忘生本来就是一体,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掺和进了大商的这一团乱麻。”弦歌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些晕晕绕绕的东西她向来不擅长,现在让她思考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事情总会慢慢浮出水面的,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都不会长久。”幕景檀安慰着,“不会有事的,想来离花谷的目标和我们一致,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阵营,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哪一方?”(。)
第七十章 各方异动()
天下将乱,各个势力此起彼伏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无非就是最高的位子,如今商帝昏庸,行将就木,各国也都想着取而代之,能在接下来的实力划分里分一杯羹,你又打的什么主意呢?是那高位,还是独善其身?是滔天的权势还是数不尽的富贵?
“如今在大商,太子一党和二皇子一党,五皇子太子,九皇子更贴近二皇子,只是因为和南楚的姻亲,九皇子似乎也想着能够独立,这朝堂上光是那几个皇子就闹得风生水起,更别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呢!”幕景檀的一番话让弦歌心惊肉跳,大商王朝的水可真够深的。
每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都不可避免的有很多陋习,安逸的生活给这个古老的国家带来了多年的安稳,也给这个国家的人民养成了惰性,他们习惯了舒适平稳的日子,习惯了在和平的世道给自己谋求最多的利益。
赵国,燕国,楚国,莫颉……大商的安逸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借着前任的经验教训,他们齐刷刷的富民强军,人才辈出,一股股的新兴势力都想着分一杯羹。
“那阿檀,我们的处境是不是很不好?”弦歌忐忑不安,小声询问。
“的确不好,比在燕国的时候要难得多。”
“啊!”弦歌哀叹一声,猛然想起什么,“那我潜入皇宫的行为是不是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弦歌这时候可真是后悔了,对一个猎人来说,过早的暴露自己就等于把自己的致命点摊开给别人看,那她究竟是做了件多么蠢得事啊!
“的确,你这样的行为是给我们以后的行动谋划带来了很多不便。”幕景檀一本正讲的批评,弦歌有种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严肃可怕腹黑的公子的感觉。
“我,我错了,对,对不起……”弦歌话都快不会说了,嗫嚅着道歉。
“好了没有那么严重,这次我们也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不是吗!”幕景檀看着弦歌这幅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什么,何况以小丫头的功夫,恐怕也不会有人对她有什么威胁。
“可是我错了,因为我的原因,给我们的行动造成影响,我自愿受罚。”弦歌闹到都快低到胸口了,自然也看不到幕景檀给他的暗示。
“过来!”幕景檀招招手,看弦歌没反应,只好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
纪律严明是好事,可是用纪律不小心吓到自己的小姑娘,那就不好了。
……
“皇叔,幕景檀真的可靠吗?”一处幽静的院落,战王皇甫寒和一个人相对而坐。
“他是个人才,哪怕不为我们所用,他也能找到敢用他的人,施展拳脚,何况他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战王饮了一杯酒,感叹。
“那就恭喜皇叔早日得偿所愿!”对面的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束光透过窗棂打在他的脸上,正是那不问世事,醉心音律的六皇子皇甫阑。
此时他的脸上那还有半点单纯之色,精明的双眸闪着犀利的光芒,似乎是能看透人心一样,微薄的嘴唇紧抿着,心里紧张不已。
他哪里是个单纯的皇子啊!只是把自己的精明掩盖在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像下,暗中却是那个看似最不可能登顶的人——他的皇叔战王皇甫寒。
……
“主人,我们打听到消息,幕家的那位来了!”黑暗中一个影子对着长身玉立的男子汇报。
“他终于来了,谁能想到,大燕的皇室变迁竟是他一手推动的,谁又知道这个瘫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呵呵!”男子一身蓝色的长衫,头发整齐的用银冠束起,一根细长的大笄固定,面容清秀正气,身姿挺拔健壮。
“主人,要不要提前动手?”影子征询意见。
“不用了,我还想好好和他争个高下呢!你要是打草惊蛇坏我好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男子警告,语气严厉。
“是,属下明白了。”
……
第二日一大早,战王就在别苑正厅等着幕景檀。
“幕先生呢?我刚刚去他的房间怎么没人?可是在这里?”到处找不到人的战王跑到弦歌住的院子里找人。
“殿下,殿下,幕先生和弦歌姑娘正在里面说话呢,要不要我去叫他们?”云巧看着横冲直撞的战王,急忙出来拦住,这像个什么样子啊!
“说话,大早上的说什么话!”战王无语。
“这,这,幕先生昨晚一直在这里,可能他们还没醒……”云巧红着脸小声说道,羞涩的快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原来如此!”战王气急,这两个人竟然,竟然这么快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姑娘,姑娘,殿下找幕先生有事。”云巧实在是看着战王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满头黑线的去敲弦歌的房门。
清晨的阳光晒在弦歌的脸上,刚才就听见外面战王在吵吵闹闹,现在又听见云巧敲门,现在她好后悔习武之人五感聪敏,细小的动静也能听见,这么美好的早晨真是可惜了!
“阿檀~”弦歌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喊身边的人,一根不属于自己的胳膊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上。
“醒了?”幕景檀伸手揉揉弦歌的脑袋,感受手里丝缎般的顺滑质感。
“好像战王找你啊!”弦歌嘟囔着说道,撇了撇嘴。
“那就起来吧,等会再睡。”幕景檀安慰弦歌。
弦歌迷糊了一会儿,拿了衣服给幕景檀,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服侍这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总是亲密几分。
“歌儿,你说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幕景檀伸着手突然问道。
弦歌得手一顿,“怎么突然这么问啊!前几天不是有消息说他们一切都好吗!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把他们接过来也好啊。”
“好不容易脱离大燕,现在要是再以这样的身份大商的话,他们肯定会尴尬,毕竟不像是我们,一介白衣。”幕景檀想了想还是作罢。
“那把他们接过来住几天也好啊,兄弟聚聚嘛!”弦歌提议。
“以后再做打算吧,至少等我们在大商站稳脚跟。”
“嗯,好。”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穿了衣服,洗了脸,战王在外面早已经等急了,看见两人优哉游哉的样子,真是恨不得抓着弦歌扔到幕景檀的身上。
“两位还真是有情调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安排直接住在一起好了!”皇甫寒阴阳怪气的讽刺。
说起来,皇甫寒这个人初接触是个冷冰冰的,一看就难以接近的冷酷的形象,像是一块不化的万年寒冰。可相处就了,会发现这人知礼懂义,脾气热络,有种沙场上出来的汉子的豪迈之气。
“那就不用了,反正和现在也差不多。”弦歌看了皇甫寒一眼,不冷不热的说。
“你,你这女子,怎么这样!”战王闹了个红脸,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竟然能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哼!”
“哼!”
幕景檀在一旁无语,这两个人是脾气不对付还是怎么,为什么一见面火气就这么大,他那里知道弦歌其实就是在报复皇甫寒第一次见面落她面子的事。所以说女人啊,都小气……
“我这次来有一件事,还请先生随我进宫一趟。”皇甫寒意识到和女人斗嘴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而且占不到便宜,终于找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进宫?”幕景檀低头沉思。
“是,先生身份特殊,想来还是和皇兄报备一声才好,不至于以后被有心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第七十一章 进宫()
“也好,那我就随你进宫一趟。”幕景檀决定。
“弦歌姑娘你也一起来吧。”战王看了弦歌一眼,冷声道。
“哼!”弦歌请哼,不过还是快步推着自己少爷走了,她还不放心幕景檀一个人进那狼窝呢!
大商的皇宫弦歌不是第一次来,可感受到的震撼却是丝毫不比第一次要少,大商的建筑大多雄伟宽广,霸气非常,以皇宫为最。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而且是以高度和精美著称的揽月阁,现在是白天来到皇宫的正殿,最雄伟,最庄严的地方,那种扑面而来的震撼不是揽月阁可比的。
“臣弟参见陛下,皇兄万安。”皇甫寒的态度说不上特别郑重,但也是礼数周全,想来也是皇帝表示兄友弟恭,且不敢完全废除礼数吧!
“草民幕景檀弦歌见过商帝,商帝万岁!”幕景檀身体不便,也只是坐在轮椅上作揖罢了。
“这两位是何人?寒弟怎么今日有兴趣带这么两个人来?”商帝看了看两人,眯着眼睛打量。
“皇兄,这位幕先生是燕国幕老将军的三子,因为被歹人陷害,差点身陷囹圄,恰好被臣弟所救,交谈之下发现实在是遇到了知己,臣弟实在是舍不得知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想着把他留在大商,可又怕招来祸患,这不只好来向皇兄寻求帮助了!”战王徐徐到来,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这么点小事罢了,你这让敌军闻风丧胆的魄力哪去了,留在大商就是了,幕枢德将军也是一代英豪,朕心里也甚是佩服。”商帝倒是会做人,几句话的功夫,不仅表明了大商的国力强大,丝毫不惧周边各国,也让幕景檀不至于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景檀多谢陛下。”幕景檀再施一礼,从善如流的改了对帝王的敬称。
“想来也是个有趣的人,既然和寒弟谈得来那就多聊聊也好。”商帝的目光一转,刚好落在弦歌身上,“这女子也是幕家的人?”
弦歌一惊,来了,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也比最后把这件事翻出来要好。
“回陛下,民女弦歌,乃是幕少爷的侍女。”回话间还脸红羞涩的看了幕景檀一眼。
“回陛下,弦歌那是草民心仪之人,这些日子到处流连逃亡,委屈了她随着我受苦,今日也想求陛下个恩典,能为我们两个做主。”幕景檀接过弦歌的话头,情真意切的说。
“抬起头来我看看。”商帝闻言看了幕景檀一眼。
弦歌心猛的一跳,他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把他惹急了,那今天这个事可就弄巧成拙了。
弦歌喂喂抬头,低垂着眸子。
“嗯?长得怎么和虞贵妃这么像呢!”商帝打量了半天,这才嘟囔道。
弦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早就知道今日的事没那么简单,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冒昧了。
幕景檀的心里更是焦躁,早知道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弦歌一起进宫,哪怕日后这件事爆出来也比现在这样子引起商帝的注意要好,万一弦歌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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