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不解,贺兰清舟又道:“我早就将解药给了未晞,她早就醒了,如今这样不过装给那些人看,又或者说,她在等一个人出手。如若,我不给沐亦朦解药,那会主动来找沐亦朦的人,便是她要等的人。”
听主子这么一说,铭羽明白了,如果王爷出手相救的话,太子必然不会错过这个拉拢人心的机会,可是沐未晞为什么要等他出手那?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这些主子的心思他猜不透。
“那王爷,属下这就回了沐将军。”他说完,退了出去。
沐亦朦还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看见铭羽出来神色才稍有变化。
铭羽向他拱手,“沐将军还是请回吧,这事王爷也无能为力。”
沐亦朦轻笑,似是自嘲又是悲痛,难道他就要这么看着小晞儿去死吗?他跌跌撞撞地慢慢一步一步从贺兰清舟的府门前离开,就那样盲无目的地走,不知何时是尽头。
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雕栏玉砌,像是太子府的。这车竟然在他面前停下。驾车的车夫开口:“沐将军,我家主子说这儿有你想要的东西。只不过要请你上车一叙。”
那车夫掀开帘子,沐亦朦未犹豫上了马车。当他看到马车里的人时,表情微变。这时,马车动了起来,驶向远方。
第22章 虽是夫妻不是夫妻()
那人不是贺兰时禹,是沐熙兰。
她看着此时狼狈的沐亦朦,少有的不讽刺,端着端庄优雅的架子,大气地开口:“哥哥,妹妹可以救姐姐的。不过,妹妹有个小小的条件,不知哥哥可否答应?”
沐亦朦在一旁坐下,“直说。”
“爽快!”沐熙兰嘴角的笑越发明显,“妹妹希望哥哥往后可以做太子的臣子。”这就是要他从今往后都忠于贺兰时禹。
“解药。”这样,沐亦朦算是答应了。
沐熙兰从木盒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沐亦朦,他正要拿去时她却突然收回了手。沐亦朦微怒地看着她。
她依然是得体地笑,神色自若,“哥哥,别急。这是解药不错,不过这药你得每月来拿,它只可续命不可彻底解毒。”
沐亦朦知道她这是想牢牢地控制他,让他不会有反水之心。可是他只能被她控制,因为他得救小晞儿,不然小晞儿就这样走了该有多孤单,他该有多疯狂。
他一把从她手里抢过解药,“回去告诉太子,他的目的达到了。”
马车这时停下来,他径直从上面跳下来,可沐熙兰再次叫住了他,“为了表示哥哥的忠心,哥哥得做一件事。过几日,三国聚会,哥哥去求娶明月国公主夏玥吧。”
他的脚步微顿,未转身,只有他的声音传来,“表示忠心的事,亦朦自会做得很好。”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回沐府的身影,沐熙兰的眸色微深,没想到,这一个两个都对沐未晞如此好,她凭什么!随即,她又笑起来,这次之后,只要她喝下她给的解药,她只能乖乖听她的。
想着,心情不由得愉悦,直接吩咐车夫回太子府。
她刚踏进府门,便看到了站在院中的贺兰时禹,她知道他在等她。其实这次她去找沐亦朦,他并不知道。
她上前向他福了福身子,“殿下,院中冷,还是早些会房间吧。”
贺兰时禹抬眸盯着她,让她的压力骤增,“你去找了沐亦朦。”语气温温凉凉,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是,我去找了哥哥,送去了解药,顺便替殿下收服了人心。哥哥决定由殿下所用了。”她看着他听她的话,神色微顿,又瞬间恢复了正常,不由得心底升起酸涩。
突然贺兰时禹笑了,伸出手扶着她,“爱妃这么紧张干嘛?本宫还要奖赏爱妃为本王收复了人心那。爱妃想要什么奖赏那?”
沐熙兰微愣,这还是那个新婚之夜将她当成沐未晞的人吗?她知道这些不过是他的伪装,可她却乐意为此沉沦。
她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的温度,心不可抑制地跳动。她从来都知道她从未入过他的心。可是她仍旧爱上了他,爱成了魔。
痛苦的爱情都是执着的深渊,将每个沉沦的人都困在其中。
她笑着应着贺兰时禹,“那殿下,在三国聚会时陪臣妾走走。”
“好,”虽说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之间虽是夫妻却隔了万尺距离。
第23章 往事如风何必执着()
沐亦朦拿到药快速地赶回沐府,脚步未停直奔沐未晞房中。看着床上躺着的沐未晞苍白的脸越发心疼,未费多时他将药给她喂了下去。
在沐亦朦进来时,她清醒着,多留了心眼,并未下咽。
他看着她等她醒来,可是等了几时却丝毫没有反应,他有些急了,匆匆出去找肆月来。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了,她睁开眼将药吐在早就准备好的手帕上。她坐直了身子,等着沐亦朦领着肆月进来。
很快,沐亦朦破门而入,看着坐直身子望着他的沐未晞,一瞬间喜悦和激动占据了他的情绪,他大步上前直接将她拥入怀中,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
半晌,他才说话,声音里带着颤抖,“你醒了,终于醒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冲破了她这几日建好的心墙,突然她释怀了。往事早已随风消散了,何必再去执着。无论以前的他有多该恨她有多厌恶她,只要如今的他在心中还有她半分位置,她就不会弃他。
她慢慢地回抱他,越抱越紧,她也害怕就这样失去。
身后的肆月看是这般境况,从房里退了出来,并在门外看守。
听到肆月关门的声音,沐亦朦再次开口,“小晞儿,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执着,还那样喜欢他。这次的事你让哥哥做不好吗?为什么要自己以身涉险那?”沐未晞知道他误会了,正要开口解释,他却连丝毫机会也没给她就接着说:“既然如此,那哥哥便让你去做那个陪他母仪天下的人如何?”
他松开她,踉踉跄跄地起身。
“沐亦朦,”她喊住了他正要离开的身影,“你就这么想让我嫁给贺兰时禹吗?”
“如果你喜欢,就是天神也只能成为你的夫婿。”他再未多说,直接推门离开。
他走得匆匆自然没听到沐未晞最后的话,她说,如果喜欢的那个人是你那?
几近黄昏,沐未晞还保持着沐亦朦离开时她的模样,见小姐如此,肆月不忍。
于是她取出她们在军营的男装,硬拉着沐未晞出了沐府。
她们刚走在街上不久,便看到一男子正在打一个衣衫褴褛十一岁左右大的孩子,本来沐未晞就正在气头,又看到有人在这大庭广众下欺凌弱小,她直接将自己的折扇当武器,脱手打在那男子的身上,又反到她手中。
那男子吃疼,粗声粗气地大骂,“是那个杂碎打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沐未晞摇摇折扇一步一步站在他面前,“是我如何?”
男子一看是个玉面公子,看这衣着华贵必定身份不凡,还有个随从,不是他惹得起的。他立即笑地谄媚,“小人这是在教训小偷,还望公子莫要脏了自己的衣裳。”
看他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这孩子偷你什么了,我替他还了,往后你可不许再找他麻烦,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吩咐肆月给了那男子几两银子,快速将他打发走了。
她扶起那孩子,用手帕擦擦他的脸,那孩子眉清目秀,小小年纪却沦落到如此天地。她从肆月那儿要了自己的钱袋,全数给了那孩子,“我不知你为何会沦落街头,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帮你,这些恐怕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没想到,那孩子没接她的钱袋,竟直接跪了下来。
第24章 千里酒香女儿红()
“恩人,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又怎能收你钱袋那?”那孩子真切地看着她,“我希望恩人可以收留我这个孤儿,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沐未晞看着这孩子一时不忍,她想起了她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些为了蒙西国而死的战士,他们的子嗣是否也如这个孩子一样流落街头,她升起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她扶起那孩子,将自己的白脂玉琢鸟纹佩交给他,“你拿着它去到飘香酒楼,那里自会有人收留你。”
在她正要走时,那孩子用脏兮兮的手扯上了她的衣袖,留上了一个爪子印。她不弃,仍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姐姐,我去了那还能再见你吗?”那孩子小心翼翼地问。
姐姐。
这孩子竟一眼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一双慧眼往后必定是个人才。
“会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想来他必定也受了不少苦。
他笑了,如同暗夜中的明月那般,“姐姐,我叫温尚善。”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尚善,好名字。那尚善姐姐先走了。”
温尚善挥手朝她告别,她带着肆月便离去了。
在她未关注的角落,有一头戴斗笠的女子将刚才的事从头看到尾,她转头问身后的随从暗卫,“眠眠,你说我嫁给刚才的男子如何?看他可以出手就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心性应当还算善良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眠眠虽是她的暗卫,但也是陪她长大,她最信任的人,最了解她的人,“公主,嫁给他确实要好过那些皇宫贵族或者是那些高管俸禄的人,也许这样公主也可过上那种您一直想要的平淡生活,或许还会找到那个公主的意中人。”
听到意中人这三字,这女子脸色微红,随即转过了话题,“我们偷偷跟着他,看他是哪家公子?”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京都的废女,竟会被一国公主跟踪。
沐未晞走到一个巷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她问身旁的肆月,“肆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肆月在一旁笑了,小姐这是酒瘾犯了,也是,回到京中这几日她可是滴酒未沾。
她在一旁配合着自己小姐,“公子,属下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让属下都馋了。”
沐未晞看着肆月,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衣色正正地说:“看你如此馋了,公子体谅你对公子的忠心,那公子陪你一同去吧。”说罢,听都没听肆月下言直接走进了巷子。
肆月在身后笑着,小姐还是这样,有时候还像个小孩。随即,她也跟了上去。
她在军营时,常随那些将士们喝酒,回了京中要装这个大家闺秀,哪有时间来喝酒。闻着这酒香,她肚中的酒虫早犯了馋。
往巷中行了几步,出现了一个酒阁,牌匾上的“千里香”三字飘逸狂放,惹人注目。
此时的酒阁只有稀稀落落几人,看她进来,便有一小二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那你必定得尝尝店中的女儿红了。”
沐未晞打开折扇,向那小二吩咐,“那好,来几坛女儿红,再上几样小菜,准备好隔间,不要让人打扰。”
第25章 痛苦挣扎沉沦清明()
小二接过沐未晞给的银子,领她上了二楼。
在二楼刚过一个隔间门,便有一个酒坛从里面扔出来,他们若是慢走几步,必然挨得是他们。
肆月看不过去,正要去理论,一个她们都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二,再来一坛没听到吗?还是你怕我给不起银子吗?告诉你,如果再不上酒,我就砸了这酒阁!”
是沐亦朦。
这时她身边的小二说,“这位爷,来了有些时候了,一直在这喝酒,我们见他喝多了,不再上酒了,他便如此模样,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沐未晞脸色冷了下来,直接走了进去,肆月将小二拦在门外,“小二,我家公子与他是旧识,你不用管了。对了,你将那酒装好送去沐府吧。”
小二听了,知是旧识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一直跟着她的女子见她进了隔间,她领着眠眠在厅中坐下,等她出来。
沐未晞走进门,直接顺手将门关上。这时她才看到房间里的场景,里面早已是,肴核既尽,杯盘狼藉了。
沐亦朦一身白衣依旧卓尔不凡,那张本该白皙的脸因为沾染了酒气微微泛红,那双桃花眸染上了迷离。他还在饮酒,一举杯又下肚。
看他又要喝,沐未晞冲上前,夺过他的酒杯,“哥,你喝这么多干嘛?”
他正要发怒,可看到来人时,却是片刻微愣。他不敢相信他眼前的这个华贵明媚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也对,她是想要母仪天下的人,又怎会来管他那。
他自嘲一声,“小晞儿怎么会来那?我这是已喝花了眼吧。”这次,他不再是小酌而是端起了酒壶一饮而下,沐未晞直接上前,抢下他的酒壶,她祈求地说:“哥,别再喝了。”
她知道他误会了,误会她喜欢贺兰时禹,误会她想要做那个高位上的人,误会她的心里从未有过他。她想解释,想告诉他,但是告诉他之后那。
就算他们再相爱可是在世俗眼中终究是兄妹,终究不被众人接受。横在他们之间的事太多,多到足以压垮他们脆弱的感情。
他的手不自觉拂上她的脸,“出现在幻觉中的人,竟还能开口说话,还可以抢我酒壶了。”他又笑了,“这样也好,我对她不敢做的事,不敢说的话,对你这个幻觉中的人说也好。”
“小晞儿,在你心中留我一分位置好吗?它不会占据太多,只要一点,只要别让我爱得太累。”他的声音带着诱惑人心的磁力,他的眼睛太过深情,让她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的手揽上他的脖颈,抬起脚尖,准确地吻上他的唇,带着温暖柔软的心。她的动作轻柔,撩拨着跳动的心,这时她听到了强烈的心跳,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的手环住了她腰,他开始回吻她,带着他的味道,霸道地掠夺,有着深深地眷恋。
她感觉她已慢慢沉沦在他给的世界里,忘却了所有,只有他们。
在这份感情里,外人都看不破,他们的痛苦与挣扎。
唇上的疼痛和泛起的微甜的血腥味,让沐亦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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