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阜和焕山都觉得这是个好法子,连可衡也默认了。
可衡以前觉得子霞是个闷头驴子,没想到子霞还是挺有生意头脑的,可衡对子霞有了重新认识。可衡想也许子霞比大阜更适合接替她。!迷器,,,,!!
第七章街上来了日本人()
1939年初春,庆城的玉琳街上三三两两地出现了日本人的身影。先是一拨日本兵进驻了庆城。后来就看到有日本女人,孩子的身影,也许是驻军家属,也许是来庆城谋生的日本家庭。总之庆城这个内地小城也来了外国人。
庆城的老少爷们一开始都有点紧张,毕竟日本兵是带着枪进驻的。但是并没有发生人们想象中的杀戮和流血。日本人来庆城后很快就成立了驻防总部。没几天日本人就接管了商会,庆城的国民市政府办公大楼里也有日本人的影子。
日本人和中国人还是有点区别的,特别是日本女人,穿着和服,拖着木屐,走起路来一嗒一嗒响。
日本女人带着孩子在庆城的新月巷,玉琳街上买生活用品,庆城的店老板们一开始还不敢收钱,谁知日本女人恭恭敬敬地递上钱,完全没有要白拿的姿势。店老板们收下钱还有点不放心,心里琢磨着别过两天有人给要回去。
江家的时令糕点自然也吸引了日本婆娘的注意。
这一天,一个年轻的日本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站在了江家的柜台前。
子霞在店铺里忙着,一抬头看见这个日本女人冲她笑。子霞看出这是个日本女人,她没有回应日本女人的笑容,拉下了脸。
日本女人也看出了子霞的冷漠。她依然笑着用蹩脚的汉语问子霞:“你好!给我称一斤桂花年糕。”
子霞头也不抬:“没有了。”
“那就称一斤核桃糕。”
“也没了。”
日本女人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就有什么称点什么吧!”
子霞坐在柜台后面没动,手里扒拉着算盘。
站在一旁的可衡看不下去了。
“有刚出炉的桃酥,您要不要来点?”可衡迎上来问。
见有人搭理自己了,日本女人连忙笑着点头:“来两斤吧!”
包裹好桃酥,可衡递给日本女人,日本女人忙从包里拿出钱来给可衡。
“欢迎下次光临!”可衡礼节性地送客。
已经走出店铺的日本女人听到这句话,又折返回来对可衡鞠着躬:“好的,我叫大洋惠子,谢谢你,我还会再来贵店的。”
可衡吓了一跳,一句送客的客套话居然换来日本人的回应:“哦!好好,谢谢!”
日本女人再次对可衡鞠躬致谢,又对坐在柜台里始终没有起身的子霞鞠躬。
“这个日本婆娘真有意思。”可衡等日本女人走远了,才摇着头对子霞说。
“咱们的东西就不该卖给日本人!”子霞咬着嘴唇恨恨地说。
“你这孩子!现在就是这个世道,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去?有生意不做啊?她又不是不给钱,换句话她不给钱你更得卖给她。懂不懂?”可衡训起子霞。
“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对日本婆娘,得罪了日本人,就等于引火烧身。”
“忍一时之气方能百日无忧。你还嫩着呢!孩子。”
大洋惠子好像对江家的糕点情有独钟。每隔两天都要到江家来买点什么。
子霞从一开始的冷漠变为礼貌客气了,因为大洋惠子始终对她笑脸相迎。
每次买完东西后,大洋惠子还会和子霞说几句家常话,因为两个人孩子差不多大,话题也和孩子有关。
大洋惠子是个女儿,长得白皙漂亮,会甜甜地叫人,子霞其实心里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一想到她是日本人的孩子,子霞就转过看孩子的目光了。
子霞觉得她心里有道坎,这辈子是迈不过去了。++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使用的,、、,,、、
第八章伪政府和维持会()
日本人驻扎庆城已经有大半年了。庆城的国民政府早就成了伪政府,庆城的商会也改了名字,叫维持会。
原来商会的会长周道涵现在是维持会的会长。
周道涵快七十岁了,对于这个会长位子,周道涵是喜忧参半,虽然是个一官半职,却又顶着汉奸卖国贼的骂名。想把这个紧箍咒脱掉吧还没人愿意接手。最后还得他戴着。
日本人对周道涵这个快七十岁的中国老头子很不感兴趣。维持会这么的部门让他来维持实在有点不妥。
周道涵也看出日本人的心思,他借口自己年纪大了,想解甲归田,他还自告奋勇地向日本人接班人。
周道涵的还是江家的人。
江怀山回了上海,还有江焕山。周道涵是和江家人杠上了。
日本人不知道庆城的商业情况,但是商会会长的人应该没错吧!
这一天的午后,初冬的太阳照得人有点刺眼。
玉琳街上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维持会的会长周道涵,后面跟着几个日本人。这几个日本人不像是当兵吃军饷的,倒像是伪政府里拿笔杆子签字的,周道涵在前面点头哈腰,日本人在后面昂首挺胸。
这一伙人走到江家的店铺前停下了。玉琳街上看热闹的人们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看到周道涵带着日本人进了江家,他们都猜想肯定是江家有人犯事了。
“听说大玺那孩子参加了**,准保是为大玺的事来的。”
“也说不准,听说怀山在上海有亲共思想,儿子是**,老子也是赤色份子。”
“要为这事来,干嘛要周道涵带着来啊?不对啊?”
“有道理,这事和周道涵有啥关系啊?他跟着起个什么劲啊?”
日本人光天化日直接来江家,江家哪见过这阵势,可衡吓得腿都软了。日本人是大玺招惹来的还是怀山招惹来的?难不成是那天子霞的态度招来的?
可衡忙对日本人说:“皇军,我们都是良民啊!”
周道涵笑着说:“江家大奶奶,看把你吓得,是喜事临门了!”
“皇军要封你家焕山做维持会会长了!这是大喜事吧!”
“啊?维持会会长?我家焕山?这是从何说起啊?”可衡傻了。
“快叫你家焕山出来,跟你个娘们说不清楚。”
“焕山在后面做糕点呢。我去叫他。”
可衡跑到后面作坊里,拉住在和面的焕山,把周道涵的话转述一遍。焕山抹去手上的面团,一把扔在案板上。
“周道涵,****你八辈祖宗!你个混蛋!”
“好了,小点声!现在想想该怎么应付日本人吧!”
“大哥回上海前交代过,咱江家绝不给日本人做狗!”
“那你总得想个合理的理由拒绝日本人吧!”可衡急了。
日本人就在店里了,躲是没处躲了,见又不能去见。焕山急火攻心,看着桌上厚重的案板上柔软的面团像一个巨大的馒头。
可衡还在催焕山快想辙,却看见焕山抹去案板上的面团,拿起案板看了又看。
“你干嘛呢?快想想怎么回答日本人啊!”
“你就这么回答日本人!”焕山说着举起案板朝自己脑袋砸下来。
随着可衡的一声尖叫,焕山摇摇晃晃倒下了。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焕山的脑门流下来了。
坐在前面店铺里的周道涵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一切都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生,外面的天突然暗下来了,这冬日的太阳说没就没了。!,!!
第九章和日本人结了梁子()
焕山这一案板砸下去,把自己砸进了医院,也把周道涵砸蒙了。周道涵就想不明白,做维持会会长难道就这么可怕吗?
日本人可不是好得罪的。焕山宁可死也不做维持会会长的想法不单换来了玉琳街上老少爷们的佩服,更换来了日本人的封店停业。
子霞天天跑医院照顾焕山,来来去去还要背着孩子。
大洋惠子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江家开店门了,门上的封条清晰可见。女儿天天吵着要吃桂花年糕。大洋惠子抱着女儿站在江家的店门外张望。
子霞也抱着川生出门,看见站在外面的大洋惠子,子霞低头走过去,没有和大洋惠子打招呼。
大洋惠子却热情地拉住子霞:“子霞,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们怎么了?”
子霞心里想,猫哭老鼠假慈悲。你们日本人做的孽自己还不知道吗?
嘴里却只能说:“我们家店被封了,不开了。”
“为什么啊?你们的店不是挺好的吗?”大洋惠子诧异地问。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皇军派人来封的。”
“是军部的人吗?还是政府的人?”
“都有吧!我要去医院了,我公公住院了,失陪!”子霞绕过还要问话的大洋惠子急匆匆走了。
剩下大洋惠子还带着一脸疑惑站在江家的店门外。门上的封条被冬日的寒风吹得要掉下来了。
医院里可衡正在数落焕山。
“这下好了,咱一家人等着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姆妈,你就别再埋怨爹了,他已经够疼的了。”子霞一边喂饭给焕山一边摇晃怀里睡着的川生。
“一家人都跟着你受罪!”可衡轻轻抱过睡着的川生。
“爹也是没办法。不这样怎么应付得了日本人。”子霞望着病房窗外阴霾的天空,才下午三点多,乌云就遮住了太阳。今年的冬天太阳走得特别早,看样子又是一个寒冬。
大洋惠子这一天早早就等在江家店门外,她有很多话要问子霞,也有很多话要对子霞说。
她看得出来子霞是个善良的女人,每次看到她抱着女儿来子霞都会拿个糖果递给孩子,虽然子霞不跟她多说话,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子霞的善良。
看到子霞出来了,大洋惠子迎上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可以帮帮你吗?”大洋惠子急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想法。
准备转身走开的子霞停了下来。
“不需要!”
“我是真心想帮助你们。我的丈夫在军部任参谋,他可以为你们说说话!”大洋惠子毫不气馁地追出来拉住子霞。
“真的不需要!”子霞甩开大洋惠子的手,快步走向街上。
“有需要的话一定来找我。”身后传来大洋惠子的声音。子霞走远了。
这个日本女人不像那些日本兵,更像是个邻家姐妹。子霞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大洋惠子。是接受她的好意还是拒绝她的帮助呢?她的眼睛里明明就透着一股清澈的光亮子霞无法质疑她的诚意。每一次面对子霞的冷漠,她都一如既往地笑对子霞,这一份真诚的笑甚至都打动了子霞。每一次看到两人的孩子在一起玩得毫无隔阂,子霞都会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这一场万劫不复的战争,子霞真希望可以和这个同样善良的日本女人做姐妹。子霞想大洋惠子一定也和她一样不希望这一场战争爆发,更不希望世界一个角落有战争。的,、、,,、、
第十章烽火三月()
1939年中日之战处于胶着状态。国民政府联俄联共抗日,汪精卫和******彻底决裂。世界局势正在向着人们期望的方向扭转。
庆城的三月还很冷,玉琳街上的店铺打烊得都很早,生意白天都没多少,更别说天黑了。
江家的焕山已经出院了,这一场灾难从天而降江家好不容易积累下的一点积蓄全送进了医院。
店开不成了,一家人全指靠着大阜打零工挣几个糊口钱。子霞和可衡也在给人家做缝补活挣钱。
这一年,子霞又生了第二个孩子,这是一个女儿。因为是回庆城生的,就起名叫“庆生”。
庆生刚半岁,子霞又怀上了。
家里没了来钱的营生,还多了吃饭的嘴。可衡看着子霞日益隆起的肚子发愁。
街上的邮差每隔几天送一次信件,兵荒马乱的信件丢失严重,许多的联系都随着信件的丢失没了踪影。
这天邮差破天荒地停在江家的门外。
“江焕山,你家的信,上海来的!”
子霞跑出来拿过信,一定是大伯寄来的信!
庆城的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可衡让大阜给怀山写信,信寄出去有两个月了也不见大伯回信,大家都以为大伯一家也遇到难处了。都没指望回信了,这封回信却又姗姗来迟了。
“大阜,看,大伯回信了,快念念。”子霞手忙脚乱地拆开信件递给大阜。
“真是大伯寄来的回信!”大阜拿着信给焕山和可衡看。
“快念念,看你大伯说些啥?”
“焕山吾弟,见字如面。你的来信于上月末收到,你信里说的情况我已知晓,弟能壮士断腕,舍生取义,兄佩服之极。此乃江家忠良之后也!吾弟可携弟妹,侄儿大阜一家来沪暂住,以解燃眉之急。”
刚听到这,可衡立马站起身:“太好了,大哥要我们去上海了!”
“你急什么,听大阜把信念完再说。”焕山还在巴望着大阜手中的信。
“不用念了,知道个大概意思就行了!”可衡一下子觉得身上轻松了。
子霞怀里抱着庆生,手里牵着川生。虽然不识字却也伸头看信件上大伯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那一个个字就像在召唤的手焕山一家看到了希望。
怀山在上海的日子未必比焕山好过,但是兄弟情深,更有国仇家恨。他们只能同仇敌忾。
上海的冬日比庆城要暖和得多。因为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一江春水也是向东海流去的!!,!!
第一章抵沪之旅()
一家人说动身就动身,家里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收拾点换洗衣物就出发了。
子霞抱着庆生,牵着川生,肚子里还揣着马上要生的,跟着一家人踏上了去SH的船。
大SH在子霞印象里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十里洋场。江家隔壁的张家就是从SH迁来庆城的,讲一口SH话,穿衣打扮都很讲究,和邻居不近不远地保持一定距离。
船上都是去SH的人,有去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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