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诳语,了悟方丈还真爱开玩笑!”
黎倾城深以为然,自当是他拣些好听的话说。
“小姐!”
写琴向前两步,低声道,“了悟方丈是得道高僧,看人面相很准的!”
“方丈,我家小姐才来京城不久,并不清楚,还请见谅!”写琴低头态度谦和。
“这位女施主不是来京城不久,而是来这个地方时间并不长。”
黎倾城心突了一下,了悟方丈说的“这个地方”是指这个世界,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是倾城唐突了。”黎倾城见势,也知道这老和尚有些本事,心下恭敬起来。
“写琴,你去殿里,看娘娘有何需要帮助的。”
黎倾城把写琴支开,她有单独的话要问了悟方丈。
“女施主,”了悟方丈转着手中的那串佛珠,不再多说,“既来之则安之。”
他的话跟言柒玉说的都差不多,都是让她安心留在这里了。
黎倾城踏进菩提殿,白芸点了一支香递给楼缦吟,她双目虔诚,一拜再拜。
见此,黎倾城接过写琴递过来的香,微闭双眼,心里很是认真,“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大发慈悲我找日寻到杍茛草!”
等黎倾城许完愿起来,楼缦杉凑得很近,“你刚刚许可什么愿望?”
黎倾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说不出来就不灵了。”
楼缦杉悻悻然,瘪嘴,“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希望跟锦王爷长长久久!”
黎倾城尴尬,她求的是希望找日寻到杍茛草,这样帝子锦就有救了,反正都是和帝子锦有关的。
“看看看看,”楼缦杉指着她的脸蛋,“真被我说中了!”
“你们俩嘀咕着说些什么呢。”
白芸把楼缦吟扶起来,两人嘀嘀咕咕好一阵了。
“啊!?没什么,”楼缦杉摆手,过去搀扶着她。
“我有些乏了,你们俩寺庙里逛逛吧!”
看着楼缦吟露出疲惫的样子,楼缦吟叮嘱白芸把楼缦杉照顾好,守候在一旁的小沙弥带领她去厢房。
黎倾城若有所思,为何她会觉得楼缦吟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喜悦。摇摇头,累了的时候有休息的地方,换做是她她也会高兴的。
金佛寺的东侧面有一棵许愿树,树干很粗,起码得十个人环手才能抱住,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红色的布袋。
“这里有求姻缘的,有求家人身体健康的,有求仕途的……几位施主可有心愿要求?”
许愿树的是一个老者,脸色褶皱子一堆,慈眉善目,很是和蔼。
取过笔,在楼缦杉的取笑中,黎倾城跑到一个离她们远的地方,心中早已经想好写什么,在布条上写好之后小心的装进袋子里。
据说心愿袋挂得越高,你的心愿就越容易被神灵看见。
“黎倾城,你写了什么心愿,居然还要爬梯子?”
把心愿袋挂得更高,黎倾城找老者要了长木梯。
长木梯搭在树干的分枝处,黎倾城顺势爬了上去,扒着分枝往上面爬。
“小姐,你小心一点……”
“倾城……”
看到爬得越来越高的黎倾城,那道身影快隐没在树叶中,几人不由的担心起来。
终于爬上树梢,满身的树枝残末也毫意,最顶上的小分枝在微风中摇晃,黎倾城够着手把分枝拉下拉。
把怀里的心愿袋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圈一圈缠绕,确定不会掉落,黎倾城才放心下来。
看着树顶上冒出来的身影,几人的心被提得老高,那里到地面的距离起码三十多米,要是不小心踩滑了那还得了!
写琴眼里很是焦急,“小姐——”
黎倾城听见她的声音,往下面一看,才发现自己离地面很远了,心下一慌,手脚有些发软,下来的脚步没踩稳。
“啊——”
“小姐——”
“倾城——”
几种声音混合在一起,黎倾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在钟楼上的一袭紫影,快如风疾如闪电,轻点栏杆,在黎倾城落下来一半的时候伸手握住那腰肢。
黎倾城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别人怀里。后退一步,站在地上,仔细检查一下,拂着胸口,发现并没有受伤。
写琴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写琴心有余悸。“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黎倾城你胆子也太大了!”
“敬王爷!”喜儿跟在身后,其他两人都关心黎倾城去了,竟然忽略了帝子悦的存在。
黎倾城缓过神来,才发现刚刚救自己的是帝子悦,此时他站在自己面前,抿唇不语。
“帝子悦!?”黎倾城错愕,“你怎么样在这里?”
帝子悦一字一句从牙齿挤出来,“你可知,如果我不及时赶来后果多严重!”
几人都感受道帝子悦的怒气,楼缦杉想想后果的确可怕,打圆场。
“敬王爷,倾城她只是想把心愿袋挂得高一点,没想到会是发生这种事情,还好你及时赶到!”
转头呵斥,“挂心愿袋抛上去就行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黎倾城自知道刚刚自己的行为让她们担心了,如果不是帝子悦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帝子悦,还好你及时赶到!作为朋友你真够意思!”
帝子悦神色一怔,背对过去,“下次别让你替你担心了!你看你的丫头眼睛都红了。”
写琴眼眶红红的,差点掉出来的泪水活生生的逼了回去,黎倾城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我不是没事吗!”
“帝子悦,你到这金佛寺来干什么的?”
“母妃病了,我想来替她祈福的。”
前方传来淡淡的声音,黎倾城心想,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暮辰时分,几人打道回府,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楼缦吟气色看起来很好,脸上也带着愉悦。
“娘娘,不介意子悦与你们同路吧。”帝子悦含笑道。
“敬王爷。”楼缦吟才知道帝子悦也在这里,表情僵了一些,端庄的行了礼,“荣幸之至。”
黎倾城瞥见墙苑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眨眨眼又没有了,心想或许是自己看错了。。,!。请
第五十六章 下药()
静谧的夜晚,下弦月高挂,天空像是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
一条鬼魅的影子划过苍穹,在月影下显出矫捷的身手,轻轻一跃,树叶只有轻微晃动。
“嗖”的一下,那高悬在最顶端的心愿袋的字条被取出,扫过上面的字迹,眼眸一缩,把字条揣出怀里,飞身而去
“祖母下个月初三生辰,你一定要来!”
黎倾城接过楼缦杉递过来的请柬,烫金大字很是显眼。
下个月是乐归侯老夫人六十寿辰,以乐归侯在朝廷中的实力,倒时候怕是朝中大多数达官贵人都要去祝寿。
“大抵是丞相府的人也会去吧。”
黎倾城挑眉,漫不经心道,一语道破。
虽然丞相府与乐归侯府因为楼缦杉姑姑的事情闹得僵,但是在朝廷上有利益牵扯,该做的明面还是要做的,不能被别人捉了把柄去。
“倾城你真聪明!”楼缦杉抱住黎倾城的胳膊,“上次的事情让黎馥闲丢脸,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这么久她都没有行动,我怕她会有阴谋!”
楼缦杉一脸嫌弃的样子,黎馥闲从来在人前装得端庄贤淑,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她最看不惯黎馥闲这副样子。
黎倾城扒开楼缦杉的手,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拨开茶叶,“你想如何?”
“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毕竟是祖母的生辰,我还不想闹大。”
楼缦杉笑得贼兮兮的,眼睛里却有一丝精光,“但是如果黎馥闲想要闹事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倾城,其实我担心的是你!”
“担心我?”黎倾城抿茶的的动作停下,抬眸。
“除去乐归侯府和丞相府微妙的关系,我和黎馥闲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多年,明里暗里她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楼缦杉支着下巴,悠悠道,“在她眼里,你不过是一个丫头,居然敢动手打她,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句倒是提醒了黎倾城,自己到京城这么长一段日子,自己却惹了不少事情,但是最后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这背后一定有人帮助自己,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帝子锦无疑了。
“楼缦杉,你可不许胡来。”
黎倾城实在怀疑楼缦杉会动什么歪脑,会吃亏。
“哎呀!倾城,我保证不会!我其实只想灭灭她的威风。”
楼缦杉想到黎馥闲就牙痒痒,偏偏黎馥闲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我会去的。”
黎倾城把请帖放入怀里,帝子锦她也要去。她想,在乐归侯老夫人寿宴上她可以探听不少消息。
寿宴上女眷多,女人多的地方自然话唠就多。
看黎倾城这是答应了的样子,楼缦杉一欣喜,咬着她的耳朵私语。
“我们可得提前想好对策!”
黎倾城想起前两日在翻医书的时候,看见了一味药,自己当时还挺感兴趣的,现在可以制来练练手。
“写琴,你过来。”
把写好的两张字条的墨迹吹干,折叠好,嘱咐道,“你去药房把这几味药材买来。切记,不要在同一家药房买!”
“小姐?你这是生病了吗?”写琴话语中担忧道,“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
“我没生病,”黎倾城摇头,“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写琴见此,很是小心的把字条装入荷包,“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的任务的!”
接下来两日黎倾城一直待在碧华苑折腾。
“五色梅半钱、土沈香一钱、草麻黄三钱……”
黎倾城回忆着书上的分量,把写琴买回来的药材细细研磨,分包装好,又想到什么,打开其中两包分别加了黑风子和地新。
掂掂手里的纸包,笑得有些神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写琴,你不是熬了荷花粥吗?”黎倾城笑得无害,“去端几碗过来。”
写琴看着这个笑容,总觉得小姐有些阴险。
“妩棋,暖书,流画。”
黎倾城把三碗荷花粥推到她们面前,清浅一笑,“你们尝尝。”
黎倾城经常把那些好吃的赏给她们吃的,三人对视一眼,不容有疑。
“这是写琴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出来的,如何?”
流画舔舔舌头,“写琴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不消片刻,三人碗底见空,见到三人神色不变,黎倾城皱眉,难道自己配方出错了还是分量不对?怎么没有效果?
流画突然捂着肚子,脸色涨得通红,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流画你这么疯火还有规矩吗?”
刚说完话,暖书神情恍惚,像是魔怔了一般,很是诡异。
妩棋想说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却发不出声音了,捂着脖子咿咿呀呀。
“原来没配错药啊!”黎倾城喃喃自语,“不过到底哪两碗是加了黑风子和地新的啊!”
写琴打了一个哆嗦,黑风子和地新是自己去药房买的,如果她没猜错,小姐是对三人下药当实验了。
暗暗庆幸了一番,还好小姐是叫自己去买的药,否则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小姐,”写琴小心翼翼指着两人,“你有解药吗?”
“唔!没有”黎倾城支着下巴,她只是随手制制药,想着是不是能成功。
“那她们何时才能恢复过来啊?”
“可能等几个时辰吧。”黎倾城也不确定她对这个真的不熟悉,并不清楚。
写琴默默的替几人默念一句,突然感受到黎倾城不怀好意的眼神。
“小…小姐……”
“我去制解药,要不你帮我试试?”
“不不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我找管家还有一些事情。”
看到写琴跑的比兔子还快,黎倾城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去茅厕的流画步子飘虚,脸色很是虚弱,“小姐,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流画哭丧着一张脸,黎倾城心虚的扶着她,“坐下。”
“不、不行!”
刚坐下,流画立马弹了起来冲出去。
“好像分量下重了一点欸!”
整个下午在流画跑茅厕中结束,妩棋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呜呜,小姐!”
“我这是怎么了?”暖书感觉自己睡了一觉似的,有点神志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在给我们的荷花粥里下了药。呜呜。”
流画最苦了,那里还隐隐有些疼痛。
“别哭了别哭了!”黎倾城叫写琴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看到黎倾城殷勤的给她们舀汤,几人后退一步,齐齐摇头。
“放心,这次我没下药!”怕她们不信,自己先喝了一碗。
看黎倾城喝了没事,几人才放心的喝汤。【!,。
第五十七章杍茛草()
“阿锦,你的白子已经被我包围了!”
红衣身影魅而妖,举棋不定的棋子终于落下,神色带笑的看着棋盘,眉头舒展,微眯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只见棋盘上黑子层层把白子包围,看似毫无退路,无论怎么走,都会背腹受敌。
帝子锦捻着玲珑剔透的白子,“多的人在为把人逼上了绝路而自喜,殊不知别人却是诱以计之。”
嘴角上扬,眼里早就算谋好一切,“啪”子落。绝地反击,杀出一条血路,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黑子被反将一军,损失惨重!
“宁阁主,你输了!”
影亓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结果,反正每次宁阁主与王爷比棋都会输得很惨,而且这次王爷还让了宁阁主三子。
宁不离不怒反笑,支着头颅,“没事,反正等你们王爷死了我就可以赢了!”
“锃”影亓半拔剑,剑身光滑锋利寒冷,“宁阁主!”
宁不离夹着一颗黑子,灌入内力的黑子“咻”的飞了过来,打在剑柄上,影亓被迫的把剑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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