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打水洗过后她躺在榻上,气的直撅嘴,说她本来就觉多,这样明天又该起不来了。
刘彻就跟没听见一样,手滑过她凝脂般的娇嫩皮肤,满口赞叹不已说真跟绸缎一样。
阿娇羞的不行,躲进被子里不再理他。没一会,竟睡着了。
刘彻待她睡着了,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又把最近在议的几件大事,在心中转了一遍,想了好几个方略才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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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四章 爬山()
第二天寅时,四下里还一片漆黑。阿娇就被刘彻从被窝里叫醒,她睡意正深沉着,完全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合上眼睛又睡。
刘彻听着动静回头一看,不由笑了。却也没有再叫,穿上鞋披上外衣就去了侧殿由春陀带着小黄门伺候穿衣洗漱。
待洗漱完,才叫海棠几个把暖炉上烘热的阿娇要穿的衣裳拿给他,他亲自进殿再去叫阿娇起身。
陛下亲自伺候皇后起身,感觉上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合规矩。
但就是最熟宫中礼仪的春陀也不敢说礼制上有这么一条,何况其他人?
于是所有人默契地散开了,各自去准备一会的早膳和爬山。
阿娇迷迷糊糊地被刘彻用被子裹住扶起来,她还是睁不开眼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凭着刘彻摆弄。
刘彻扶她起来穿衣穿鞋,她整个人彻底从被窝里脱离出来才总算精神了一点。
她想起今天要去爬山,这可是前世今生都没有干过的事,还挺期待看那一轮红日从天际边缓缓爬上来的场景。
这么一想,她主动配合着完成了洗漱。
刘彻把海棠叫起来吩咐她给阿娇梳个简单的发髻,又亲自挑了只碧玉白梅步摇簪替阿娇插上。就满意道:“这样就够了,爬山去戴多了首饰坠的头皮疼。”
他明明一向操心的都是朝廷大事,连自己的吃穿用度都不关心。但一到阿娇这里心又细又柔,这份温柔似水,就连海棠脸上都忍不住浮起了笑意。
梳妆完,早膳也已经摆好了。
大约是起的太早,阿娇都没有胃口,但又想着爬山最耗体力。强逼着自己就着雪白香浓暖滑的熟地当归羊肉汤用了两张饼,胃里暖洋洋地饱起来放下筷子。
刘彻胃口一向好的很,他又用了两碗粥把几碟粥菜吃的七七八八才放下筷子。
阿娇见他用了这么多,怕难消化便亲自盛了碗汤递给他,劝道:“用点汤。”
刘彻接过后却没着急喝,似笑非笑地望着阿娇,一脸玩味。
阿娇被看的有些发懵,不觉往身上看去,衣裳没穿好还是发髻松了?
刘彻唇边蓦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而后把一碗汤一口喝完。
阿娇还是持续发懵,喝个汤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
刘彻见她那傻傻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更想笑了。
熟地当归羊肉汤滋阴养血,还可以壮腰健肾。
这个春陀和少府最近总喜欢给他上能补肾的菜品,以为他看不出来?
他才二十七,就以为他受不住?
刘彻又好笑又好气,只是懒得说他们。
用完早膳,两人各自去漱口。
再出来看时辰还只是寅时四刻,要是紧着走,一个多时辰够爬上山了。
深秋了,又是山里的凌晨,很有些冷意了。
阿娇饶是早有准备,多穿了件九重葛刺绣裹边的褙子。但一出殿,凉飕飕的冷风刮在脸上还是忍不住叫她打了个寒战。
刘彻牵过她的手捂上,道:“走会就热了,现在再加了一会又脱来来回回再风寒了。”
阿娇乖觉地点头,抿紧嘴唇微微一笑。
估摸着是为了照顾阿娇,刘彻选的是汤泉行宫前最矮的一座山。
阿娇忍不住说爬高些的也没关系,她可以的。
刘彻故意皱起眉来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下,“等着看日落吗?”
这话说的阿娇卯足了劲,始终让自己领先在刘彻前面。
但这种好局面只持续了约莫两刻钟,阿娇就觉得气喘吁吁,双腿发酸有些走不到了。刘彻几大步从她身边走过,满脸早就料到的坏笑。
阿娇给自己鼓鼓劲,也不要海棠几个扶。继续坚持着往上走着,她咬牙坚持着又走了半个时辰,只觉得怎么也走不到头了,脚都觉得磨起泡了,一停下来火辣辣地发酸。
但她又不想对刘彻认输,只能一步步继续磨蹭着。
刘彻回身拽住她往前走,小声说:“我就知道,要不这样激你。你连山腰都走不到就得打退堂鼓——”,手上立马被阿娇轻轻地拧了一下以示反抗,他马上道:“再走两刻钟就到了,坚持坚持!”
阿娇深吸了口气,被他拽着又走了两刻钟,终于走到了山顶。
她甩开刘彻的手,畅快地长出了口气。山风清凉而来,叫路上出的热汗立马下去不少。
她歇了一下回身就找海棠要水喝,刘彻又止住她道:“歇会再喝,气喘吁吁的能喝水吗?”
阿娇只得悻悻点头,站着转转脚踝。
爬山的时候天色黑的像墨,一路上都是前后打着灯笼上来的。但一到了山顶,没一会就大亮起来。阿娇站在这座不高的山上,望见他们住的汤泉行宫也不过巴掌大,不禁油然而生出一览众山小的凌云壮志,顿时觉得这一路辛苦就是看不着日出也是很值得的。
她转头去看刘彻,见他满眼感概地望着山下出了神。
这是又在想什么呢?
忽然海棠惊喜地指着天边对她道:“皇后,日出了!”
所有人都望向天边,果见不知何时湛蓝的天际边被染的血红。
一条光芒万丈璀璨夺目的圆圆红边正慢慢地往上爬着,所有人都凝神静气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太阳就像被天穹下的什么给拽住了脚一样而极力挣扎,先开始它爬的极慢,但等它霍然跳出来时一下就露出了半张脸。
就这半张脸的光芒,就足以把天地间照的通亮。
阿娇被震撼了,也被感动了。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太阳,它越爬越快,越爬越轻松。终于整个爬出了地平线,天穹尽头的那条线再也够不着它了。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立时就觉得温暖起来。
心满意足地看了日出,他们就开始往回走。
下去全是下坡路,一点也不累脚。阿娇终于腾出功夫来看看路边的风景,同海棠几个采了一满怀的野花。
她兴致勃勃地拿给刘彻看,连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说真好看。
这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他从爬上山顶就在出神,看了日出后更是好像一下沉浸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叫都叫不出来。
阿娇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她把野花给丢了,挽住刘彻往下走,怕他一不注意摔了。
回到汤泉行宫是巳时三刻,阿娇同刘彻换过衣裳鞋袜坐下喝了杯茶,就又拉着他去泡温泉。
好不容易来次汤泉宫,还不泡个够?
再说爬山了肌肉酸疼,泡泡温泉解乏明天起身就不会疼了。
热滚滚的温泉水没过腿肚子,舒服的叫阿娇真想倒头就睡。
刘彻还在想着什么,他很少这么忽略她而完全进入到他自己的世界。
现在这样应该是想大事想入了迷,阿娇也不打扰他,自己好好泡过后又去给他捏腿按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两百七十五章 心防()
因着头天阿娇特意夸了山上新采的蘑菇鲜嫩,午膳时汤泉宫庖厨又投其所好上了道鸡丝蘑菇汤。
她一见着就叫盛了碗,果然好喝的舌头都要化了。
阿娇抬眼见刘彻还是老样子,微微一动眉侍膳黄门就机灵地给刘彻也盛了碗汤。
他拿起就喝,阿娇又是好笑又是好奇,这是想什么呢?
今年还有什么大事吗?
她绞尽脑汁地去想元光六年还有什么事,但是记忆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除了这年冬天开始对商贾车船算税,实在是没有什么事了。
想不明白,阿娇也不纠结。
她专心用膳,走了一上午实在饿坏了。她一面吃一面照顾刘彻,自己吃着什么好吃就让他的侍膳黄门给他夹什么。
等阿娇吃饱住了筷,又看着他再用了两碗饭估摸着差不多才叫上漱口水。
既然都出了宫,今天又没有什么奏章要看。天气不冷不热的正适合睡觉,用完膳歇了一会阿娇就拉着刘彻去睡午觉。
他要想什么,就在榻上慢慢想。
很久没这样运动了,又泡了温泉,阿娇几乎是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刘彻的心还停留在山顶着见着日出的那刻,那时望着拼命挣脱掉负担而后升上天空俯瞰众生的太阳,他忽然想到了他自己,想到了如今的朝局。
如今诸侯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还妄图脱离朝廷控制,有造反心的不止一两个;边境上屡屡受匈奴侵扰,今年算是扳回来了一点,但今后还有很多场恶仗要大。汉军既要壮大骑兵军团,还要防备着关键时刻那些诸侯在背后捅刀子。
他如今面临的既是机遇也是考验,闯过去了他将带领汉室走出耻辱走上前所未有的辉煌,闯不过去他将变成汉室的罪人永远被后人和史书唾骂。
打匈奴的不顺和诸侯的阳奉阴违让他觉得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多想畅快恣意地把这些破事一口气全解决。
但是他不能急,因为他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来决定胜负,来决定今后汉人是仰头做人还是跪地为奴。
他肩上的压力大得他不敢像从前凭着一股子热血就往前冲。他开始计量得失,步步为营,反复思考如何走下一步。
刘彻很清楚只有斩断身后的这些藤曼,他才能实现天下归心,倾举国之力而对付匈奴。
真到了那个时候,汉室又岂是匈奴可以应对的?
只是定策削藩,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先帝时,就因削藩而引发了七国之乱。其时,匈奴还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南下。如此危局还不太远,是以朝廷上下对削藩还是持着保守精神,以为削藩之事应从长计议。若贸然再行削藩之策,势必给了诸侯反叛借口。
但他实在快忍不可忍了,独断专行心怀叵测的大国诸侯们,其种种罪行他见着的奏章都可以堆满一间宫殿了。
远的不说,就说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陵,她或用钱财或用自身美色在长安刻意结交朝廷大臣。
这明明也是高祖的血脉,怎么就生得如此下贱?是把自己当娼妓了不成?
刘彻躺在榻上心潮激荡,他想到了红日用尽了所有力气毅然决然地挣脱掉身下的牵绊,一跃升空。从此天地间万物莫不臣服在它的光芒下,他被震撼了。
有得必有失,若是因为害怕失去的而不敢大步走,那他必将永远被这些牵绊着。
他要削藩,他要收拢天下!
他要汉室像太阳一样普照向天下!无人不畏惧臣服它的威严!
刘彻霍然间坐起,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阿娇睡到一半,被刘彻这样的一惊一乍而弄醒。她迷茫地睁开眼望向刘彻,后者一脸如释重负的神情,见她看过来俯身就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醒了?”
他这是想明白了?
阿娇这么想着,也没了睡意。她双手环上他的腰,把他拉回躺下,柔声问他:“怎么了?”
刘彻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他决定要削藩。
什么?削藩?
阿娇最后残留的睡意也被他吓跑,意识一片清明。但在想到前世他削藩策的成功后,她又放下心,望着他笑道:“削藩势在必行,你决定了就放心大胆地去做。”
心下却忍不住感概原来后年才行的推恩令实际上被他酝酿思考了如此之久,前世时哪怕她重回他身边,也只是一味地在关注自己的喜怒,没有关心过他的压力。又怎么会知道他每走完一步被天下人齐声喝彩的妙招其中付出的心血?
阿娇感概他的劳心,刘彻却感慨起她的信任来。
不管他说他要干什么,阿娇总是真心实意地相信他一定会做成,他在她眼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
削藩这样的大事若是同母后或丞相提,他们一定会劝他三思而行,万不可莽撞。
而到娇娇这里,打匈奴也好,削藩也好,她都觉得他一定可以做成。
刘彻不禁含着笑问道:“就不怕我弄砸?再出一次七王之乱?”
同娇娇在一处说话,他总是特别自在,就算是说起最坏的局面也不觉得难堪。
阿娇认真想了想,而不是一味秉承着前世记忆,方才答道:“七国之乱后,舅舅收夺各诸侯国的支郡、边郡归朝廷所有。推行贾谊“众建诸侯而少其力”之说,又取消诸侯诸侯王任免封国官吏和征收赋税的权力等等。如此种种,现下的诸侯王实际上元气大伤,并没有可与朝廷对抗之力。”
刘彻的眼神随着她的话而愈发明亮,又听她稍作停顿后说:“他们若敢反,难道陛下就不能再把他们收拾了吗?若是这样,倒还真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了。”
他听了这话眼睛里面亮晶晶的,阿娇还径自说着,“瞻前顾后,只会让这些诸侯王缓过劲来,又生出些许多不臣之举。”
她说完这话,自觉分析的还不错。颇有些沾沾自喜地望向刘彻,却见他目光灼热的可怕。
阿娇马上收回目光,细细回忆起刚刚的话,反复想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对的?怎么能叫他像狼看着肉一样看她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刘彻就一把搂住她,爆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娇娇吧,说聪明是真聪明,但就是懒怠于朝政上花心力。
但就因为聪明,她藏拙。害怕自己难做,她不愿变成指手画脚掣肘他的人。
许多次,他都想告诉她没关系,难道他就这么没用?就连最亲近的人都需要提防,但转念想娇娇本就该过些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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