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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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虚公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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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话简直掷地有声,直等到十七公主与一众宫女出了大厅,余下的人才舒了口气。礼楚看向凤久,本以为她会说什么,却不想她竟是转身便走。

    “诶……”刘温言见礼楚拔腿就走忙叫住他,礼楚只好回身快速道,“你也看到了,今日实在是不方便,你想知道什么不如明日再来。”

    说完这话,不等刘温言的回应,礼楚便急急往凤久消失的那个方向跑去了。

    “凤久!”

    听到礼楚的急呼,凤久到底还是停住了脚步,紧攥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回身淡淡一笑道:“公子。”

    “我与十七郡主什么事也没有……”礼楚开口解释,却见凤久似乎是在强忍什么,便低声追问道,“怎么了?凤久?”

    凤久猛地抬眼,见他目光诧异丝毫不知自己方才所为,那些情绪便如泄洪之水,再也抑制不住,“不管怎么样,郡主对你痴心一片,你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么过分的话。你一向都是这样吗?随意玩弄女子的感情,惹人徒增难过?”

    礼楚着实没想到凤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话语中的怒气仿佛令她变了一个人,礼楚沉默了半晌才道:“十七郡主为人偏执,喜欢的东西都会锲而不舍,力求得到,如果我不表现的决绝一些,反倒是在害她了。”

    凤久眼中的怒气转而换成了诧异,只听礼楚继续道,“你想,我当时要是找个借口安慰她,但凡给她那么一丝甜头和希望,以她的性格,实难放弃我。我耽误了她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再耽误她几年吗?倒不如教她恨着我,也忘了我,去过她真正该过的生活。”

    “竟是如此,是我错怪公子了。”凤久略微觉得有些窘迫和担忧,方才朝他发了一通火,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怀疑自己。

    礼楚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的凤久,倒是委屈了你,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夫人,毁了你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第十七章 逼良为妻() 
礼楚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的凤久,倒是委屈了你,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夫人,毁了你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夫人?”凤久不解地看着礼楚,见他挑了挑眉,便反应过来了,也跟着笑道,“我没什么其他事能帮上公子,如此小事不值一提。”

    礼楚凝目看她,看得十分认真,刹那间,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孔阳,也如这般地令人移不开眼,便控制不住狂跳的心道:“凤久,与我成亲好不好?我会对你好,也不娶别的女子,只你一人。

    听到他的请求,凤久浑身一颤,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平静对待任何事情,可是却连这样的话都能使得自己方寸大乱,心跳如雷。

    她下意识地想逃,去被礼楚扼住手腕,转头看到的是他更加真挚的神情,胸口便宛若被人撕裂。

    “凤久,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唐突,也吓到了你,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对你负责的。江湖险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等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就和你去做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伴侣。如果……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仍会待你比对他好,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这样的话,凤久怎么听得下去?什么孩子?什么神仙伴侣?对于凤久来说,这些都是她这一生都不可触碰的东西?为什么要和自己最恨的人在这憧憬未来?

    五年前,八年前,一幕幕都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凤久只觉得头痛欲炸,再也听不到礼楚的任何声音。身体更是战栗地几乎站不稳,心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在这样难以冷静思考的情况下,她还是脱口而出做了决定。

    “我答应你!”

    反倒是礼楚慌张了起来,眼中的脸上的喜悦都如决堤的水狂涌而出,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便将那些情绪牢牢压了下去。

    “恭喜公子抱得美人归啊!”屋顶忽然丢下一句话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礼楚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朱子,正想说些什么,见那屋檐后面又冒出几个脑袋来,无奈道:“出来吧,我都看到了。”

    话音未落,这左右两面的屋顶上便跳出了十一名大汉,齐声道:“祝公子和凤久姑娘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嗓门之大,恐怕整个院子的人都该听见了,凤久的脸上登时染上一抹桃红,忙故作镇定地往院子外走去。

    朱丑探着脑袋,去看凤久跑开的背影,忍不住一笑,见礼楚紧紧盯着自己,忙解释道:“我们可没有偷听啊,是公子自己走到这里来的。”

    一阵脚步声带着喘气声从身后传来,礼楚一回头,只见丁家三兄妹、南宫非、陈叔和乐熹都来了,就连准备出门的徐安和晋远也闻声跑了过来。

    此刻礼楚心中是一万个佩服凤久的“溜之大计”,干笑了两声道:“是我是我,是我要成亲了。”

    “那我就不走了,我必须得喝了你的喜酒才能走。”徐安说着将包袱解了下来,甩给晋远。

    “啪!”地一声,包袱便掉落在地,晋远十分惋惜道:“诶呀,真可惜,没接住,最近眼神不大好。”

    “臭小子,欠揍不是?”徐安飞快地将包袱捡了起来,冲着晋远的脸使劲拍了拍包袱,尘土顿时挫了他一脸。

    晋远正要发作,礼楚正愁怎么脱身,忙叫住他道:“晋远,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哦。”晋远摇头晃脑地便跟了上去。

    待到了书房前,礼楚刻意顿住脚步,扫了身旁的晋远两眼,看得晋远是心口陡然发慌,忙问道:“怎么了?我……我做错什么了?”

    “进来。”礼楚说着将门重重一关,伸出手道,“取下来给我,以后都不许再戴。”

    晋远见他盯着手中的扳指,便有了底气,大声道:“为什么啊?不过是一枚扳指,谁会在意?我娘说了,这是我爹留给我的。”

    “可是谁让你爹是南楚皇帝呢?你知不知道刚才刘温言一直在看这枚扳指,说不准他就见过这枚扳指,快取下来!”礼楚语调微微加重,锋利的目光盯着他略微有些委屈的却是半分也没有松下来。

    “给你!”晋远气鼓鼓地摘下了扳指,一把塞到礼楚手上,便要往外冲去,却又听礼楚厉声喝道,“站住!我还有事和你说!”

    “虽说你从小是在普通人家里长大,对皇权和朝政没有什么概念,可是你今年不小了,已经十五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是皇子,是将来要做天子的人,如果你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礼楚拉过他的手,语气轻缓了下来道,“你父皇走之前,我曾对他发誓,一定替他照顾你,也会帮助你夺回皇位。凤久是你父皇最喜爱的一位皇妹,也是你的姑母,你们之间是有着滚烫的血缘关系的,多关心关心她好吗?”

    晋远没有说话,眼神飘渺地看着礼楚手中虎形的扳指,讪讪道:“可是如果我只想做个……”

    话说到一半,便被他自己硬吞了下去,改口道:“好,我记住了。”

    礼楚看着他出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扳指表面,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你的心思?但是真到了那一天,让你自己选,你也一定会选当皇帝的。”

    权利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蛊惑,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抵挡皇权的诱~惑,哪怕那上面沾满了无数鲜血的诅咒,也趋之若鹜。

    礼楚随手拿起一只笔,取出几张被书压着的白字条,左手提笔小心写道:楚州郡太守,镇南节度使,光州山南将军,西都太傅。

    “咕咕~咕咕~咕~”

    窗外鸽子的叫声不断,礼楚走过去,将窗打开,看着这些小东西争先恐后地闯了进来,宠溺笑道:“你们也等不及了吗?”

    又小心地将字条绑在白鸽上,摸了摸它们的脑袋,便亲自抱着一窝鸽子走到了院子里,又亲手见它们一只又一只地放飞。

    “嗖!”地一声,只见一只利箭朝天空中飞地最慢的一只鸽子飞去,礼楚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摸袖口中的利物,却发现除了扳指并无他物。

    情急之下,便摘下腰间的玉佩掷向了利箭,箭与玉佩一同坠地,礼楚还未来得及去捡,便有一人拾了起来道:“连皇兄钦赐的双龙玉佩也敢乱丢,你这胆子实在是不小啊?还是说这鸽子有什么古怪?”

    这面若潘安,却只有十五岁少年身高的便是四王爷李兆政了,只见他挥了挥手又道:“来啊,把这上面的,只要是活的东西都给我射下来!”

第十八章 小似潘安() 
“来啊,把这上面的,只要是活的东西都给我射下来!”

    话音未落,四王爷身后那一排弓箭手迅速上前弯腰射箭,利箭带着锐利的叫声往屋檐上飞去,落在屋檐上叮叮当当地响。

    一声惨叫过后,朱子洪钟般的嗓音便砸了下来,“他太爷的,居然敢伤我二弟,爷爷我今日要是不收拾你们这帮为虎作伥的混账,就不姓朱!”

    “咚”地一声,朱子挥着长矛跳了下来,便是连地面也被他震得抖了三抖,他利索地转着长矛,将那些箭挡了回去。

    四王爷侧目看向礼楚,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他竟是一眼都不往这边看,只顾抚摸着手心颤抖的白鸽。

    只听朱子大喝一声,手中矛间寒光点点,直往弓箭手脸上扫去。弓箭手们大惊失色,一时乱了脚步,手里的弓箭也掉落了一地,一连几个都吃了朱子一脚。

    “想造反吗?让你的人住手!”四王爷见礼楚始终不发声,又见自己的府兵惨败,心头的怒气便更盛了。

    礼楚抬眸看了一眼朱子,却是没有出声,四王爷算是彻底耐不住脾气了,指着礼楚道:“宋朝宗,我就知道你回来是找我寻仇的,哼,皇兄给你了双龙玉佩又如何?如果会川再发生一回那样的事,皇兄仍然会那么做!”

    “我记得双龙玉佩原本是皇上赐给四王爷的,不过既然现在皇上将它赐给了我,那我就绝不会让它再回到四王爷的手中。”礼楚托起手中的白鸽,极其温柔地看着它往上飞去,又朝四王爷伸出手道,“还劳烦四王爷还给我。”

    四王爷将手中的玉佩握的极紧,原本就摔过的玉佩便被他硬生生掰成了两半,他吓了一跳,忙将玉佩丢到礼楚手中道:“这可不关我事,是被你摔碎的。”

    礼楚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放到胸口,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可笑地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堵的慌。

    往事那般清晰地回到了脑中,南唐侵占南楚后,宋朝宗忍着被世人唾骂的屈辱做了南唐的大将,不久后刘言带着大军起兵造反,气势凶猛直逼会川。

    宋朝宗提出的招安不光被四王爷与太傅等大臣联合推翻,他们甚至联名举荐由他前去会川大战刘言!

    会川大战途中,四王爷竟然谎报战情,说是主帅战死,刘军势压会川,遂向皇上征求流火之计。

    一个个半人大的流火从天而降,没有等流火四溅,那裹着石块的流火便已砸死了不少人。所有的人都被那流火击地无还手之力,什么南唐军,又什么刘军?在帝王眼里不过是蝼蚁。

    若不是宋朝宗靠着千名士兵相助爬上城墙,一身是血地出现在皇帝面前,只怕这场流火不见地狱不休止。

    也是在那之后,皇帝收走了赐给四王爷的双龙玉佩,却无其他责罚,可惜了城墙下的那些忠骨烈士无处安魂。

    礼楚思及往事,实在恨得心痒痒,着实想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拳头握了又握,到底是松了下来道:“最近人贩子横生,四王爷要当心了,慢走不送。”

    四王爷最是忌讳自己的身高被人嘲笑,当即便涨红了一张脸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我……”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声巨响,屋檐上跳下十一个壮汉来,个个凶神恶煞,简直是朱子的复制版。

    “你以为我怕你啊?”四王爷眉眼一扫,见那些弓箭手都退到了自己身后,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给自己找台阶道,“呵……雕虫小技,本王不陪你们浪费时间!”

    礼楚将视线从仓皇逃走的府兵身上转到朱丑身上,只见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脸上更是笑容盈盈,便知道方才不过是朱子找借口欺负那些府兵,摇头无声一笑便又回了书房。

    不多时,便有人来敲门,礼楚开门见是凤久,心中大喜,忙将她迎了进来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方才和师父在练剑,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便好奇出来看了看,那个小孩就是四王爷吗?”凤久一时间无法适应与礼楚如此近的距离,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嗯?”礼楚抬手扶袖为她添了些茶,示意她继续说。

    “公子和四王爷有什么过节?我看到公子当时的脸都发青了,吓了我一大跳。”

    每每想到当年的事,胸中便有一团气跌撞,全身软弱的筋骨都在那一刻

    强硬了起来。可是在凤久面前,礼楚却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根本提不上一口气,就连喉口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因为看到他,总会想起当年那个做错了选择的我。”

    饶是如此,凤久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清冷的目光顿时多了两分力道,只是低着头没被礼楚发觉。

    在抬头时,礼楚已经进入了内室,正当凤久想要悄悄溜走的时候,礼楚却又探出身子叫住了她。

    “这是什么?”凤久心中虽有怒气,可是还是被这盒匣中的凤钗吸引了过去。

    精致却又不失大气,富贵却又不显奢靡,这凤钗上的每一粒珠子都镶地那么完美,如此巧夺天工的珍宝就是连见惯了皇宫宝物的她也忍不住心中一动。

    “这是我一故人临别时赠我的,他说他希望这凤钗可以别在我将来妻子的秀发上,如今也算是了了他的愿。”礼楚一面说着,一面取出了凤钗小心翼翼别在凤久的秀发上,又从旁拿出一面小巧的铜镜,递到了她面前。

    原本还期待满满的凤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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