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容嫔都快要赶上烽火戏诸侯的妖姬了,折腾了大半个京城。”腊梅就差点没有问出来,您怎么就不当回事呢。
在她看来,这宫里以前就数当时的嘉妃最跋扈、也最体面,后来的就是皇后娘娘重掌后宫大权。可这权利无论怎么更迭,延禧宫的娘娘可以说是‘万年老二’,更说得上是一直立于不败之地。但现在明显风头和宠爱都要让容嫔给夺了去,娘娘怎么就看不出一点着急来呢?
腊梅一脸的疑惑,就差把‘为什么’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过来严冬就是开春了,太液池被人砸开的冰窟窿都重新上冻的地方也到要化开了吧。”令嫔终于打断了腊梅的思考,她好心情的说:“腊梅,这宫里的日子长着呢,争的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咱们往后退开一步,何尝不是给别人一个一决高下的机会,对不对?”
腊梅茅塞顿开,兴奋的点点头。
“尔泰近来怎么样,派过去跟着他的小太监找个机灵点的,别让他瞧出来了。”令嫔好似对宝月楼的事已经不感兴趣,已经开始担心起福家的二公子来。
既然主子心里已经拿稳了注意,腊梅也顺着赶紧转移了话题:“您放心,那边的妥当了。”
这位福二少爷,就明显没有他哥哥身上的魄力和手腕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再给娘娘填什么麻烦。
不过接下来令嫔娘娘也太小心了点,过几天就会亲自召见一回小太监,也不问他什么特别的就是让他仔仔细细的回忆一下尔泰近几日的都去过那里,说过什么话或者是做过什么事情。
腊梅听的不明所以,不过令嫔娘娘却总会偶尔有所得,心里越来越笃定了一件事情。
被多方面虎视眈眈盯着的伊帕尔罕可就没有那么些个心事了,血缘就是这么神奇的事情,虽然她已经不完全是原来的那位回疆公主了,但是远远的看见了熟悉的故里、亲人的面孔,伊帕尔罕还是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和高兴。
“皇上,您待臣妾可真好。”伊帕尔罕这句话说得心甘情愿。
第一次抛开了花言巧语,真诚的道谢,竟然还会有点无措和腼腆。
“小没良心的,朕这心里什么时候将你放下来过?”乾隆爷虚点了容嫔一下,以示不满。
许是因为这晚的夜色太美,也许是因为今晚的太多的事情给了她不可思议。
伊帕尔罕甚至自己都还没太明白,就耿直的来了一句:“您胸怀若谷,里边住着的人多了,臣妾怕挤不进去。”
反正是豁出去了,谁怕谁啊。
“恩,朕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孝贤皇后;也遗憾高氏,大好的年华就已经离朕而去;还曾辜负了乌拉那拉氏的情谊”乾隆爷娓娓道来。
可容嫔半分感动都没有,只觉得气血上涌,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主子三千佳丽,您装的哪门子情圣。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乾隆爷,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估计这会万岁爷已经危险了。
此时,乾隆爷终于想起眼前坐着的人来:“你自打入宫以来,行事肆意还连个最基本的规矩都弄不明白。端庄不如皇后、温柔不如令嫔、明丽不如金氏、就算是储秀宫住着的还没侍寝的怕是都比你给朕绣过的物件多”
伊帕尔罕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她半点没有羞愧,宫里有的是绣娘。不就是和荷包、一件衣裳吗?明个她就亲自去尚衣局亲眼看着她们做一箱子来给您送去。
容嫔娘娘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徘徊,应该不远了。可偏偏乾隆爷还像是毫无所觉,依然慢悠悠的接着道:“你说你隔段时间不闹出一场笑话来,让阖宫的妃嫔甚至宫女们笑话笑话你都不行。可朕也奇怪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就时时刻刻的装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小东西。”
忽然开始温情,刚才不是还在嫌弃人呢吗?伊帕尔罕愣愣的瞧着有点不适应,顺嘴就溜达了一句:“装满了吗?”
乾隆爷宠溺又无奈的点头:“除了这万里江山,就剩下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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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栗子()
乾隆爷宠溺又无奈的点头:“除了这万里江山,就剩下一个你。”
呀,伊帕尔罕后知后觉,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这算不算是被表白了,经历了几千年,这还是第一回。
好土,一点花样都没有,就这么干巴巴的说完了。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
她忽然好想今晚就能梦见妈妈,好和她显摆一下:“都告诉你催婚、相亲什么的最没有营养了,我这还不是给你找到女婿了。虽然是在千年以前,有点远,不过好歹是有这么个人了,您就将就着看看吧。”
这一晚,不光是对容嫔坦白,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的乾隆爷。
温存起来,比起往日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急切。伊帕尔罕像是坐在一个缆车上边,既惊险有刺激,忍不住惊叫出声,转而低泣着哀求。乾隆爷才顺从疯狂的抵了上去,直到脑子里的白波一闪而过,伊帕尔汗已经累得支离破碎的都没了说话的力气。
万金之躯的皇上,今儿竟然也没叫别人亲自服侍了容嫔一回。直到宫人换过了新得被褥,乾隆爷才把她抱在怀里,一下顺着头发,就像是上回她哭了之后闹脾气一样哄着她。
伊帕尔罕最受不了,就是这个,打小就是谁一碰她头发没一会儿就能睡的迷糊过去。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强撑着问了一句:“礼拜楼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那就对了。”乾隆爷揉着她的头发,亲亲了伊帕尔罕的额头说:“留下图尔都一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建造这回回营和礼拜楼,朕心里最初的想法就是一解你的思乡之情。看在朕这一番心思的份上,爱妃心里就别别扭着了。”
伊帕尔罕红着脸,将头凑到他怀里:“那行吧,就原谅你这一回。”
“小栗子谢娘娘。”乾隆爷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奴才样。
伊帕尔罕一个哈欠没打完,惊奇的看着乾隆爷,这还是那个臭屁的不行的大清朝皇帝吗?
乾隆爷宠溺的笑笑,心想着:当年和吴书来抢饭吃的时候,他就自称是小栗子来着。只是这事就不提了,免得有损朕的光辉形象。
当然他还是有点想多了,实际上他在伊帕尔罕心里的形象可一直算不上光辉来着。
睡得格外香甜的容嫔娘娘,第二天去请安的可就算不上早了。
皇后娘娘一直以宽和示人的,这次竟难得刺了她一句:“容嫔若是来的再晚点,怕就不是咱们跟皇额娘请安,反倒是劳动皇额娘等着咱们了。”
伊帕尔罕是在乎那一两句话的人吗?根本不计较,跟没听着似的,把皇后娘娘就抱怨权当是个屁给放了。
她虽来的晚一点,但也恰着时辰过来的。
您抓不到本宫的把柄,也无非就是刺上两句,美人今儿心情不错,就随你叨叨好了。
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使明摆着的,当然这宫里的娘娘们就没有一个不嫉妒的。昨晚上万岁爷为了哄着宝月楼的蛮子高兴,搅合的大半个内城都不得安宁。今儿一早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就都说呢,遥看灯火通明的礼拜楼都要恍如瑶池仙境了。
据说是万岁爷还即兴的赋诗一首,在这之前,这可是孝贤皇后唯一有过的待遇呢!
得了消息早的,机会都是大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平白所耗费了多少灯油不说;得了消息晚的娘娘们,今儿早饭也又给省回去了。
乌拉那拉氏就等着到慈宁宫,太后娘娘能给她们做主呢,谁知道空座了一会儿,直到让一众妃嫔都散了,却独留下了她自己。
“孝端文皇后从年轻的时候就成了太宗皇上的大福晋,一生无子,生三女。亲自接了她的侄女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也就是小庄问皇后进宫,生下了世祖皇帝。年五十一崩、葬昭陵,先帝和皇上都累有加谥,谥曰孝端正敬仁懿哲顺慈僖庄敏辅天协圣文皇后。”太后娘娘屏退了宫人,只留下董嬷嬷和容嬷嬷伺候,耐心的给乌拉那拉皇后讲古:“可孝烈武皇后,虽为大福晋却因其刻薄嫉妒不安于内宫,最后落得要享个太庙的供奉都不得。”
这位孝烈武皇后,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巴亥了。努尔哈赤生前就曾经一废又立,虽然其所生三子都很得大汗的喜欢,可最后还是没逃开陪葬的命。
世祖皇帝年幼时,多尔衮亲王把持朝政,曾加封生母,可惜好景不长还是被移了出去。
太后娘娘这是再告诫她。
“老佛爷”乌拉那拉皇后被惊的倒退了一步,唬的容嬷嬷赶忙上前搀扶着主子。
容嬷嬷看不下去了:“太后老佛爷,奴婢瞧着这容嫔娘娘可不简单,才进宫多少时候就将万岁爷迷惑的都要不顾及祖宗规矩。回疆来的那两个宫女也整天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有什么妖术吧?”
维娜、吉娜不过就是曾经用回语交谈了几句,被容嬷嬷听着了。可她老人家听着人家叽里咕噜的,还一句都没明白,就认定了不正常给记在心里了。
太后娘娘却说:“皇帝明白着呢,你们也要顾上皇上的心情。现在是给容嫔的娘家爵位,还是金银了?不过就是多点了几盏灯笼,就受不得了。咱们皇家的气派,皇后的大度呢?”
这话就说的有点重了,尤其是乌拉那拉氏还有孕在身。
董嬷嬷亲自送皇后娘娘出来的时候解释了两句:“娘娘有了身子,最忌讳着忧思难眠的。太后娘娘心里都明摆着呢,容嫔要是敢有一丝逾矩,必是不能这么轻轻放下的。”
“但现在要紧的是万岁爷的心意啊!万一要因为容嫔娘娘伤了您和万岁爷的情分就得不偿失了”董嬷嬷言尽于此,也算是把太后娘娘不方便交代的说完了。
该劝的都劝了,剩下的就看皇后的悟性和造化了。
乌拉那拉家不是没出过犯了错的皇后,还望她不要再步了当年那位皇后的后尘才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了她的屁股、你的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乾隆爷是个孝顺的皇帝,所以在太后娘娘执意要去五台山继续礼佛的时候,多次劝阻无果之后,只好带着百官亲送出城。
娘娘们当然是不能出宫的,所以伊帕尔罕也就是在那个早晨,跟着大家一起拜别了太后娘娘。
老佛爷最好重点是嘱咐了“皇帝虽忙于国事,也别劳累着;再就是皇后更要养好了身子,哀家就等着小皇孙的消息了”。然后记潇洒的连衣袖都没挥一下的告辞了。
伊帕尔罕到没有什么失落的,太后娘娘之前对她的喜欢来的太突然,每次站在她老人家面前的时候,伊帕尔罕都恨不能屏气凝神的小心再小心。
太后是老佛爷,仙佛的世界咱们凡人不懂,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吧,伊帕尔罕非但没有失落其实还松了一口气。
可正仔细观察她的令嫔不明就里,将伊帕尔罕的表现定为宠辱不惊。
然后默默将心理的重视层面更提高了一层。
日子没有什么变化,容嫔娘娘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多了一个爱好——拿着远目镜没事就悄悄回回营或是礼拜楼的。
当然,最后无聊的时候也看看皇宫内院。不过这时候少,因为伊帕尔罕觉得那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是至理名言。
皇帝不知道她胆小怕死,还以为爱妃是生性纯良就知道惦记故乡呢。
十阿哥又恢复了走动,身边还跟着一位瞧着老实,实际上鬼主意一抓一大把的阿訇。
说起阿訇来,上次多亏天使去的及时,让他免了一顿鞭子。
虽然当时,他是自己深切的盼望着能被阿爸打一顿也好的。但第二天再想起来,只觉得无比的庆幸。
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挨打?
当然图尔都要是生气了,打算抽一顿和卓氏或者是明哲,他是举双手赞成的;可是以后想打他出气,还是算了吧。
不过图尔都打老婆是不可能的,好在当天在礼拜楼下来之后他还算是安抚了阿訇两句:“阿爸刚才也是一时气急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阿訇当时使劲喊‘姑姑’来着,哭的眼睛都肿了。其实离的太远,夜色还暗,他什么也看不见。
但正是看不见,他才安心,知道那里站着是牵挂他的亲人就行了。
星星点点的光,那里有姑姑和阿妈。
“恩!”阿訇不得不吱一声。
又被图尔都教训:“怎么不好好说话,咱们回疆男子的气概都没有了。阿爸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就直接说啊。”图尔都语气中有点不耐烦,想到了容嫔又劝着自己要平息,缓了口气劝:“你现在母亲人很好、她还是很关心你的,今天知道你来还特意问了你喜欢吃什么。你不要总误会她”
问了一句喜欢吃什么就是关心了?那天底下最关心阿訇的就是负责膳食的小太监了。还有她人好不好与我阿訇有什么关系,迟早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去改变阿妈死了以后家里的生活,至于这个人是谁,来自哪里、怎么样,阿訇没有半点的兴趣。
阿訇眼睛又开始有点酸,心头像是哽住了一口气。
半天才说:“误会的不是我,而是阿爸。您在太太面前会不会像是在儿子面前,帮着她说好话一样的,帮着儿子也说过?”
把图尔都问的有点愣住了。
阿訇不知道是该庆幸与阿爸在自己面前还没有开始伪装,还是该失落与阿爸心里果然就只有他们一家人。
“算了,您就当儿子没问。”阿訇说着错身就跑了,回去窝在被子里哭了半宿。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睡醒,才发现好像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人真是个奇怪惹生物,昨天还愁绪千千万的,睡醒了一觉竟都豁然开朗起来。
“伺候小爷我起来,再取了两个鸡蛋过来。”阿訇掀了被子吩咐随从。
小时候他调皮,经常跌跌撞撞的弄得身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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