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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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美人-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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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欧阳煦余生得偿所愿,幸福安生……

    当月秋赶到此地时,悦诗已经将手中的香囊结抛向天空,悦诗目不转睛地看着香囊结最终的归宿,雨水落在她的眼睛里,痛得几近睁不开眼睛,脸颊上流着雨水,一串串地悬挂在脸上,头发、全身的衣服湿漉漉,模样狼狈不堪。

    当香囊结如愿地挂在梧桐树上最高的枝桠上时,悦诗抖动着肩膀哭了,压抑太久,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刻骨铭心……

    欧阳煦,你一定要好好的……哪怕我们今生不能在一起了,我们都要好好的呀……

    月秋心疼不已,悦诗何曾在别人面前露出如此柔弱无助的一面,她是当铺的掌柜,是亲人朋友的依靠,是叶陈两家族的担当,人前她向来是以沉稳大方、无坚不摧的姿态展示众人,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在欧阳煦面前,悦诗才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闹、会耍赖撒娇、需要人保护、需要拥抱的小女子……

    *****

    悦诗从庙里回来后,疲惫地躺在床上,淋了雨,受了一点风寒。

    陈氏坐在一旁拉着悦诗的手,“蓁儿,陪娘聊会天吧。”

    悦诗心力交瘁,却还是点点头,“娘,你说,我听着。”

    陈氏疼得红了眼眶,蓁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呢?5岁就没了爹娘流落街头,15岁爱上欧阳煦却遭受他们的反对,20岁可以嫁给欧阳煦,一道圣旨将他们的缘分斩断……明日她就要嫁入宫中,她只身一人该如何面对未来的腥风血雨和勾心斗角?

    不是没有想过让欧阳煦带着悦诗远走高飞,可悦诗却不想因为个人的利益而让叶家、陈家遭受到牵连。

    蓁儿向来识大体,个人利益和保全家族,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有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情愿她能够眼光狭隘点,这样她是不是能幸福点?

    “蓁儿,娘放心不下你。”

    悦诗对着陈氏勉强地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娘,放心吧,女儿的性格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陈氏担忧道,“正因为如此娘才担心。你向来自由惯了,娘一直觉得皇宫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若是……哎,算了,蓁儿……”

    陈氏有许多未启齿的话想要对悦诗说,但看到悦诗疲惫不堪的表情,陈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便说些有关悦诗的童年旧事。

    室内红烛温暖,欢声笑语中;

    窗外月光清辉,形单影只凉。

    悦诗注意到应在窗纸上映着的人影,那么熟悉、那么孤寂、那么落寞……

    悦诗心一怔,惊惶无措,是欧阳煦……竟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第202 月影独酌() 
室内红烛温暖,欢声笑语中;

    窗外月光清辉,形单影只凉。

    悦诗注意到在窗纸上映着的人影,那么熟悉、那么孤寂、那么落寞……

    悦诗心一怔,惊惶无措,是欧阳煦……竟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悦诗看向陈氏。

    陈氏也注意到窗外那抹剪影,心一怔,心里一阵惶恐。

    悦诗看着那抹身影,恋恋不舍道,“娘,是欧阳煦。”

    陈氏担忧地看着悦诗,悦诗侧躺在床上,空乏道,“娘,我累了,我不想见他。”

    陈氏哀叹了一口气,为悦诗盖好被单,吹灭了油灯上一跳一跳的火苗,转身出了房间。

    看到欧阳煦一头飘逸张扬的白发后,陈氏彻底呆住了,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她心疼欧阳煦的经历和变化,红了眼眶。

    欧阳煦冷声道,“陈夫人,我要见蓁儿。”

    陈氏望了一眼暗淡的房间,失意地垂下眼眸,继而缓缓地抬起看向欧阳煦,对他,她始终是心有愧疚的。

    “欧阳公子,你还是回去吧。”

    欧阳煦噗通地跪在陈氏面前,哑着声音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陈夫人,我要见蓁儿。”

    陈氏忙着扶起欧阳煦,欧阳煦誓死不起,“欧阳公子,你这是又何必呢?你与蓁儿已经……”

    “陈夫人,我不认命!”欧阳煦意志坚定道,“蓁儿……也不能认命。”

    陈氏心疼不已。

    “陈夫人,我要见蓁儿。”欧阳煦语气坚决地再道一句,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蓁儿。

    陈夫人转身离去,徒留跪在地上的欧阳煦。

    欧阳煦站起身,走进悦诗的房间,看到黑夜中萧索孤寂的侧影,心疼得渐渐地趋于麻木。

    欧阳煦伸手欲抚上悦诗的头……

    “欧阳煦,你走吧。”悦诗淡然道。

    悦诗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欧阳煦的手停在半空中,心沉入冰窖中。

    “蓁儿,别认命,好吗?”欧阳煦沙哑着声音乞求道。

    悦诗心疼得欲掉泪,欧阳煦,你别这样……

    她何曾见过如谪仙人般高傲的欧阳煦如此卑微地、委曲求全地对她说过这样低声下气的话?

    “欧阳煦,我们无路可走了。”

    “就算无路可走,我也能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的。蓁儿,你相信我。”欧阳煦痛苦地看着蓁儿道。

    血路?走在由无数条生命铸成的血路,她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两个人的幸福要靠无数条生命才能得以成全,这样的幸福,我不要……”悦诗颤抖着声音道。

    这样的幸福牺牲的代价太大了,悦诗承受不起。

    在个人利益和家族安全中,悦诗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她能活到今天,全靠叶泽明夫妇的收养,她怎能像白眼狼那样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呢。

    “欧阳煦,认命吧!冥冥之中,从我们成为师徒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注定此生无缘。”

    欧阳煦拥抱住悦诗,将头抵在悦诗的脖颈间,“蓁儿,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

    “欧阳煦,你走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悦诗精疲力尽道,她现在已经无法面对欧阳煦了,她怕自己言不由衷的话出卖了自己的眷恋和不舍以及不甘心,可他们缘分比纸还薄,无法相伴终老。

    “蓁儿,你可曾想过,没有你,我该如何活下去。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的心是空的……除了你,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填补那块空缺……”

    悦诗眼眶湿润了,闭上眼睛,将眼泪隐忍回去。

    悦诗沉默不语。

    欧阳煦默默地拥抱着悦诗,感受着她身上的颤抖和不安……

    “欧阳煦,在家族利益面前,我们的爱如此无足轻重。我对你的爱也不过如此。”悦诗狠心道。

    欧阳煦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悦诗,他不信悦诗会说出如此狠决的话。发了疯地看着悦诗吼道,“不,蓁儿,不是这样的……”

    悦诗睁开眼睛,冷淡地看着欧阳煦,但看到他满头的白发,换上震惊的表情,心咯噔了一下忘记了跳跃,继而噗通地狂跳,无力地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欧阳煦,怎么会这样……”

    悦诗坐起身,拿过欧阳煦的白发,如雪般晶莹的头发,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为何要这样对待她最爱的欧阳煦?为何要如此残忍?有是谁导致他这般田地?自己?三皇子?命运?悦诗头脑一片混乱……

    欧阳煦拥抱住悦诗,“蓁儿,我爱你,不比你少一分一毫。”

    悦诗在欧阳煦的肩膀上拼命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悦诗知道欧阳煦对她的爱,那满头发白的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欧阳煦,我累了……”悦诗身心俱惫道。从接到那道圣旨到现在,悦诗被折磨得身心俱惫,累得自暴自弃,甚至已经不想去做任何反抗了。

    欧阳煦点点头。

    “欧阳煦,就这样吧。”悦诗松开欧阳煦,恋恋不舍地看着欧阳煦,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容颜。

    “蓁儿,你是因为保全家族的利益而嫁给他的,对不对!”

    悦诗缓缓地点点头,“也是因为自由。”

    欧阳煦目不转睛地盯着悦诗,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绕住她的舌尖,动作肆意狠决,丝毫不带任何温柔,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五味杂陈的心情淹没在这个满是情意的吻中。

    这一瞬间的悸动,让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萦绕在两人心中的悲伤和离别。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突骤,让悦诗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顺从地闭上眼睛,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贪婪地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蓁儿,还记得你下山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欧阳煦看着靠在他怀中的悦诗。

    悦诗不愿去想。

    “蓁儿,若你寻得良人,为师愿意送你出嫁。”欧阳煦重复道。

    悦诗心彻底僵住,抬头看着欧阳煦。

    欧阳煦眉眼温柔凝望着悦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容颜,“蓁儿,会幸福吗?”

    “我会好好活着的。”悦诗信誓旦旦道。

    “蓁儿要多久。”

    悦诗愣愣地看着欧阳煦。

    欧阳煦笑了笑,“无论蓁儿你要多久的时间,我都会在百幽谷等你。”

    “你若不来,我愿孤独终老……”欧阳煦看着悦诗,信誓旦旦道。

    蓁儿,这一次换我等你……守着记忆等你回来。

    语毕,欧阳煦转身离去。

    悦诗蹙着眉看着欧阳煦离开的背影,出了神,这世界上有比她更固执的人,固执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何曾相似,爱一个人爱得旁若无人,爱得不可理喻,爱得命运与共……

    那一夜,悦诗辗转反侧,彻夜失眠。

    那一晚,欧阳煦彻夜未眠,红衣白发,守着一堆嫁妆,与酒相伴,对月影独酌,空成三人,千杯不醉……

第203章 十里嫁妆() 
翌日凌晨,整个叶宅被喜庆的氛围笼罩着。上上下下的丫鬟下人张灯结彩,目之所及之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悦诗一大早被月秋从被子中拎出,任由月秋和玉芙为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皇宫中,太和殿就截然相反了,偌大的空间一片死气沉沉,像死了人般,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呼一声,在荣侧妃的臭脸相对下,大家各司其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完全看不出来是要办喜事的节奏。

    宫女们不免为即将娶进门的殿中正妃捏了一把汗。

    荣侧妃真不是什么善茬,一个侧妃而已,竟大胆到要挑战正妃的地位和权威,以后的太和殿恐怕要鸡犬不宁咯。

    身着喜服的皓翊潇洒俊逸,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容,他的心情很好,就像此刻晴朗的天空,所以,他现在无论看什么都觉得极其顺眼。

    知嫣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皓翊,很久没有看到他如此展露笑颜的模样了,真是难得啊。

    他,也只有碰到悦诗的事情才会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吧,像得了糖的小孩子。

    他幸福了,她却更加不幸了……

    知嫣看着皓翊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能抱得美人归真好……

    只是,日后太和殿内有了能做主的女主人了,还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一公公上前道,“三皇子,辰时已到,祭祖时间到了。皇上已经向太庙走去了。”

    “嗯。”皓翊大步流星地迈着步伐,背影神气十足。

    祭完祖后,申时,皓翊威风凛凛地骑着马、带着花轿,随着迎亲队伍来到叶宅。

    京城街道上锣鼓齐鸣、鞭炮响连天,每个受过悦诗恩惠的百姓愿意送她出嫁,整条街道上挤满了摩肩接踵的人海。

    幽兰等人也来到叶宅送悦诗出嫁,濡沫却没有在场。

    陈氏最后一次为悦诗挽上发髻,看着表情呆滞的悦诗,心疼地拉过悦诗的手道,“蓁儿。”

    悦诗拍拍陈氏的手,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缓缓地站起身,看了两老一眼,跪在地上

    陈氏欲扶起悦诗。

    悦诗摇摇头,抬头看向两老,情真意切道,“爹娘,你们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此恩情,倾其一生,蓁儿无以为报,蓁儿在此恭祝您老幸福安康。”说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陈氏扶起悦诗,红着眼眶道,“蓁儿,娘就你一个女儿,有空就回来看看娘。”

    悦诗分别拥抱了陈氏和陈泽明。

    “小姐,花轿道了。”月秋拿过红盖头递给陈氏。

    陈氏拿过红盖头,红着眼眶,将红盖头盖在悦诗的头上。

    月秋扶着悦诗往前走,幽兰在门外撑着一把喜庆的红伞,为悦诗打伞。

    红伞,有开枝散叶的意思,祝福新人早添贵子,儿孙满堂;打伞是为新娘一路遮风挡雨,避免邪气的侵入。

    伞映人面红,示健康,有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之意。

    听到陈氏嘤嘤哭泣的声音,悦诗恋恋不舍地欲往回看,知嫣轻声道,“往前看。”

    悦诗心情五味杂陈,迈出门槛,走出房间。

    皓翊看到悦诗后,笑着迎上前,对两老作揖,接过幽兰手中的红伞,将悦诗送上花轿。

    悦诗上了花轿后,陈泽民将一碗清水、白米洒在车后,寓意:泼出去的水,将来的一切再也不予干预,并祝女儿事事有成、有吃有穿。

    皓翊将红伞递给月秋,继而翻身上马,动作流畅。

    月秋和玉芙一路随行。

    新娘坐轿,大红灯笼开路,婢媪和聘礼随其后,手爇(ruo)安息香,氤氲之气达数百步。

    十里红装,桃花灼灼。她一身嫁衣红如血,凤冠霞娉,满城落花尽失颜色。

    送嫁的百姓七嘴八舌地送出祝福,整条街道闹哄哄的,热闹喜庆十足。

    行至半路,一浩浩汤汤的队伍阻止了迎亲的队伍。

    皓翊手握缰绳勒住马,对着后面的队伍摆摆手,蹙着眉不悦地看着为首中红衣白发、手握青虹剑的欧阳煦。

    皓翊的心彻底僵住了,他来干嘛?打架?抢亲?还有他那头迎风肆意飞扬的白发是怎么回事?怎么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黑发变白发。

    欧阳煦冷着脸看着皓翊,凌厉的眼神充满浓浓的杀意。

    皓翊微眯着眼睛看着欧阳煦,眼光冰冷如剑。

    四目相对见,两人心照不宣地想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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