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诗笑了笑,“老伯的这套李氏枪法和杨氏梨花枪法有相似之处,却比梨花枪法多了刚正志气,柔中带刚。”
清沥闻言,笑得心花怒放,经过悦诗的分析,枪法似乎更加好记了。
老者将李氏枪法舞完后,大气不喘地看着清沥,“魂血枪重如铁,耍起来虽然碍手碍脚,若是能与李氏枪法相结合,十遍百遍纯熟之后,心能忘手,手能忘枪,精湛不滞,静而心不妄动,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清沥兴奋地点点头,跪在地上,“清沥必定会用心习这套剑法的。他日枪法若能达到老伯的一半,清沥再来向老伯讨教。”语毕,清沥诚心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伯不愿收他为徒,他只能诚挚地向其扣头致谢。
老者居高临下地看着清沥,“站起身!”
清沥从地上站起身,看向老者。
老者将魂血枪递给清沥,“我能教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清沥满眼大放异彩,接过魂血枪,“老伯教给的枪法够清沥受用一辈子了。”
老者点点头,
背对着众人,对其摆摆手,“走吧!”
清沥看着老者的背影,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者嘴角轻微地笑了笑。
清沥拿着沉重如铁的魂血枪离去。
待众人散去,于巧安从兵器堂走出,看着早已不见踪影的清沥。
老者坐在摇椅上望着枯树上的积雪。
“谢谢了。”于巧安轻声道。
老者看了一眼于巧安,然后闭上眼睛假寐。
“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儿子吗?”
“明苍,他的名字叫做赵明苍。”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好名字。你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儿?”
于巧安不否认,眼神悲伤迷茫,只道,“他是那时的他。”
老者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于巧安,沉默了半响,“他比赵将军更有天赋,若是能将李氏枪法掌握纯熟,一定会是下一位战神!”
于巧安笑了笑,“谁知道呢!我现在开始质疑自己教他剑法是不是正确的事情。相比让他征战沙场,我更希望他只是凡夫俗子,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一生。”
“男儿郎志在四方,就算不为功名利禄,不为封官鬻爵,也希望能像雄鹰一样,展翅飞翔,搏击长空,这是雄鹰的本性,也是男儿的本性。”
是啊!赵志勇不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吗?
“他……还好吗?”于巧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垂落而下的积雪,风轻轻一吹,雪花徐徐飞起,在半空中翩跹旋转。
老者神色一顿,垂下眼眸,沉默了许久,声音沧桑而又凄凉,“你是将军夫人,离开了那么多年,也不曾回去看看?”
于巧安摇摇头。
“铁娘子真不愧是铁娘子,狠起来什么情分都不顾!”
于巧安无奈地笑着,笑容苦楚而又苍白,眼眶红了。耳边响起了她当年她的话语:
“我于巧安这辈子哪怕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祝我们这辈子狭……路……不……相……逢!”
一句‘狭路不相逢’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夫妻情缘。
“一恩一报。今日你愿意教清沥李氏枪法,抵掉当年我救你的一命之恩。”语毕,于巧安迈步离去。
老者点点头,看着于巧安的背影,缓缓地闭上眼睛,云淡风轻道,“你若是不恨了,就去看看志勇吧……他很想你。”
于巧安闻言,身形一顿,脚步有些停滞,继而继续往前。
直到于巧安的背影消失,老者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眸含着淡淡的湿润和忧伤。
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何为一语成谶,你还会说出那句话吗?
一句‘狭路不相逢’的毒誓让你们这辈子永远也见不了面了,从此阴阳相隔……
*
“悦诗姑娘,三皇子让你去一趟明雅楼!”明雅楼的姑娘站在悦诗房间道。
悦诗漫不经心地顺了顺白球的毛发,轻声道,“不去!就说我身体不适!”
姑娘闻言,一动不动地像块木头杵在原地。
“三皇子说了,有要事商量,你非去不可。”
“哦?”悦诗拖着长长的尾音道,“我若是执意不去呢?”
姑娘继续道,“那三皇子会敲锣打鼓、八抬大轿请悦诗姑娘过去。”
悦诗恨恨地抿着嘴。
“你先过去,我马上到。”
“是!”姑娘见悦诗应下来了,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
悦诗拿过桌上的书不动声色地翻阅着,看得好入神。
站在一旁的月秋不解,有些着急道,“小姐,三皇子在等你,你还有心情看书?”
“为什么没有?”
“那三皇子那边……”
悦诗摸摸白球小小的脑袋, 。cm“他喜欢等,那就让他等好了……”
“小姐,你不想去为什么还要应下来?”月秋不接着。
“谁说我不去……”
月秋诧异地看着悦诗,小姐是打算先把三皇子晾在一边?
小姐好大牌啊!不过小姐做事向来知道把握分寸,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两个时辰以后,悦诗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吧!”
路上悦诗步伐极其缓慢,东逛逛、西挑挑,月秋手上拿着不少的战利品。
月秋对悦诗的云淡风轻很着急,小姐这是要闹哪样啊,现在都日落西山了,她还会去明雅楼见三皇子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 1文不值()
到了明雅楼,幽兰把悦诗领进雅间。笔x趣x阁。biquge。info
悦诗看到皓翊后,当着众人的面,抱着白球,不情不愿地行礼,“参见三皇子!”
皓翊眼神轻飘飘地看着悦诗以及窝在她怀里的白猫,含笑道,“蓁儿这么不情愿行礼,日后就免了吧。”
“既然三皇子执意如此,悦诗若是加以推辞,就矫情了。”悦诗彬彬有礼道。
皓翊眼睛含笑,心情很好,对其他人摆手,众人褪去。
悦诗也跟着众人转身离去。
皓翊冷淡道,“本王的皇妃留下!”
悦诗身形一僵,顿住脚步,“三皇子有何吩咐?”
皓翊指着旁边的空位置,“坐!”
悦诗注意到那座位距离他那么近,怎么也不想坐,“三皇子身份尊贵,悦诗岂能与你平起平坐?”
“蓁儿是本王的正皇妃,有资格与本王平起平坐。”
“只要我一天还未嫁给你,我便不是你的皇妃。”悦诗面无表情道,眼神波澜不惊着。
皓翊静静地打量着悦诗好一会,“本王让你坐便坐,你敢百般拒绝!”
悦诗不悦地看着皓翊,四目相对,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悦诗掐了白球的嘴巴,白球疼得撩起爪子、长着嘴巴反抗,悦诗的手被轻咬了一口。
“喵~”
悦诗看着被划出口流着淡淡血痕的手背。
皓翊见状,面露担忧之色,“这只猫哪里来的。”
“捡的!”
悦诗顺顺白球的毛发,安抚着它的不安。
炸毛的白球一脸懵逼地看着悦诗,随着悦诗温柔的抚摸,炸毛的心情顿时冷静了几分,一脸温顺而又傲娇地窝在悦诗的怀里。
皓翊对那只白猫艳羡不已。在悦诗的眼里,他还不如一直白猫重要,一只猫都能享受到他所不能享受的温情,太特么不爽了。
皓翊瞪着那只猫看着,白球似乎感觉到皓翊不眼善的眼神,睁着又圆又大的瞳孔怒眼也不眨地瞪着皓翊。
“三皇子叫我来所谓何事?”悦诗站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么与他瞎耗着太无聊了。
皓翊这才将落在白猫身上的视线落在悦诗身上,“没,多日不见,就想见见我的皇妃而已。”
“无聊!三皇子如果没有什么正事就不要找我,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皓翊笑了笑,“我见我的皇妃难道就不是正事?那还有什么才是大事。”
“对于我来说,只有欧阳煦和我家人的事情才是大事。哦不,还有你手中到底掌握了那些兵权也是。”
“蓁儿为何要知道我手中掌握的兵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悦诗一字一顿道,“不过……就算你不告诉我,不出三天,我也能知道。”
“蓁儿这么聪明,也有这么多信任你的人手助你一臂之力,我当然知道你能调查得出来了。不过……”皓翊站起身,走到悦诗跟前,深情款款而又担忧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悦诗微微地蹙眉,他难得温柔得挤出水的眼神让她招架不住,忙着错开视线,“不过什么?”
皓翊伸手抚上她的面容,细细抚摸着。
悦诗伸手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魔爪,冷漠地一字一顿道,“三皇子请自重。”
“夫人如此美艳,叫为夫如何自重?”皓翊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再次不知死活地抚上悦诗的面容。
悦诗彻底恼了,拉过皓翊的手腕往后掰,手劲之大大有要掰断的冲动。
皓翊对她扬唇一笑,轻轻一反握,悦诗的手腕一段酸楚,自古男女力道悬殊,就算悦诗有武功,手劲还是不如他。
“放开!”悦诗冷声道。面对皓翊,无论是沉稳肃穆的模样,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悦诗学不来好声好气地对待他。
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迎刃而解的,悦诗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两点不好,一是心肠太柔软;二是对某个人、某些事特别记仇。某个人是特指一一皓翊,某些事也是特指一一毁了她的幸福。
许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悦诗,皓翊的心依旧止不住地沉沦于她的美貌中。
较之之前沉稳淡然的模样,现在的悦诗更容易生气炸毛、表情也更加丰富有趣。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悦诗对他的态度永远是这份不温不热甚至是冷淡置之。就连她手上的那只白猫都比能享受比他高级的待遇。
悦诗的柔情和温暖只对她在意的每个人,唯独不包括他。
思及至此,皓翊醋意大发,满满的心有不甘,高贵如他,竟不如一只捡来的野猫……
皓翊将悦诗拉近自己的面前,想去拥抱她,悦诗身形不稳向其身上倾,白球见局势不妙,挣扎着从悦诗手上跳下,悦诗也无暇顾及白球,反手伸出食指要点皓翊的穴道。
皓翊知道她擅长点穴解穴,反手抓住悦诗的双手,紧紧拥抱着悦诗,悦诗动弹不得,悦诗咬牙切齿道,“三皇子,你耍哪门子无奈啊。”
“你是我夫人,对你我何须耍赖。”皓翊理所当然道。
悦诗哑口无言,“疼。”
皓翊闻言,松开了拥抱悦诗,面露担忧之色道,“哪里疼?”
“手!”
皓翊看向被他死死握住的双手,手背一片红痕,方才她的手被猫爪划还有淡淡的血痕,便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悦诗趁此扇了皓翊一巴掌,“无赖!别用你那双抱过无数女人的手玷污我。”
皓翊一脸震惊,摸摸自己疼得火辣辣的手,真想就地办了她,但碰到她那双冷漠的眼神,想起那次他强吻她的下场是她会自残……便只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皓翊的无奈之处就是看到悦诗猖狂地语出不善地伤害他时,他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任由其对他为非作歹地中伤他。每到这个时候,他觉得他自己就是窝囊废,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漠’二字。
“自从认识你开始,我这双手除了愿意碰你外,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人,难道你连自己也嫌弃?”
“你……”
“言归正传,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最近三个月,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多好。”
不见更好!悦诗心里默想着,冷嘲热讽着,“那三皇子可要控制好自己的啊。”
皓翊闻言,心里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他真想分分钟钟掐死她。
她总是如此践踏他对她的心意,一文不值!
我就特么不信了,我的柔情蜜意,我的软磨硬泡降不了你……总有一天,我要你主动对我缴械投降。皓翊冷静了一会,彻底将怒意强压住。
第一百九十五章 祸及央池()
“傲古堡的堡主可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怕他会伤害你。笔%趣%阁biqu”皓翊忧心忡忡道,眼神柔软明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意的人离我远去。你也是如此。”
悦诗错愕。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这是其次,最让悦诗好奇的是他为何会和傲古堡的堡主树敌?
“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什么,当年我挑断了他的手筋、废了他武功而已。”皓翊口气云淡风轻着。
悦诗嘴角微微地抽搐,而已?你都挑断了人家的手筋了,你还想怎么样?
“三皇子真是死有余辜!”悦诗大言不惭着。
皓翊道,“我若是死了倒没什么,若是你,就万万不可!”
悦诗面无表情地看着皓翊,“谢谢你的关心。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活着的。”
“不过,我不会轻易死的,也不舍得死。”皓翊柔情万千地看着悦诗。
悦诗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走了。”
“蓁儿,你是我的人,陪我走到终点,同我笑看天下的人,只能是你……”
悦诗视若罔闻地转身离去,“我只负责把你送到终点,却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人。三皇子最好有这个认知,情若深陷,必定不能自拔,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就像现在的悦诗和欧阳煦。
皓翊失意地看着悦诗离去的背影,他对她的爱早已不能自拔了,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当然懂,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深陷其中,只因情到深处……
*
傲古堡。
孙默美人在怀,左拥右抱,满面含春。
邹航走近,对两位姑娘道,“退下。”
孙默松开抱着美人的手,换上肃穆的表情。
待姑娘们退下,邹航满脸堆笑道,
“堡主。有好消息。”
孙默微闭着眼睛望着邹航,“如此不适时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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