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恩插话道,“可是叫做知嫣?”
幽兰诧异道,“你知道她?”
“知嫣?是醉青楼的头牌?”悦诗诧异道,难怪第一次见到她那么眼熟。
“她怎么会跟在三皇子身边?”悦诗问道。
幽兰边走边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三皇子不惜重金为其赎回卖身契,有传言说三皇子曾在皇上诞辰时提出欲娶知嫣为妻,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娶不成妻子,便将其留在身边,这也没有什么不妥。感情这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就好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悦诗轻轻颔首,看向雅间的大门,若有所思着,这次又要和三皇子扯上关系吗?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小姐,现在可怎么办?”月秋紧张问道。
“静观其变吧!”和白少华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悦诗身心俱惫。若是最终的玉佩是在三皇子的手上,她也认了。到时再同他谈吧。
悦诗带着月秋和泽恩离开了明雅楼。
明雅楼二楼走廊上,身着一白衣男子和一紫衣男子望着悦诗离去的背影,一个笑得凄惨悲凉,一个笑得奸诈狡黠……
方才悦诗的所有言行举止都入了他们的眼。
一个视若珍宝却求而不得,一个是敬佩之极却恨之入骨……
*
傍晚,夕阳西下,夜色袭来。
清凉而又孤寂的夜,星光点点,月光如注,寒气袭人。
朦朦胧胧的夜色如轻纱般悄无声息地遮掩住远远近近的一切,万物渐渐地归于沉寂。
清沥在山上练剑,由于心不在焉,屡次犯错,出剑速度慢、反应不够灵敏……
每一次出错,于巧安便拿着竹鞭打在清沥执剑的手上。
“嘶~”清沥疼得木剑掉在地上。
于巧安无奈地看着清沥,忍不住苛责道,“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漏洞百出,就你这样你真得庆幸自己不在战场上,要不然,早就死无全尸了。”
清沥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听着于巧安的责骂。
藏在树上的濡沫呆呆地看着被骂的清沥,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以前看到他摔疼了,在一旁嗤之以鼻地冷哼着,现在他不过是挨了一鞭子而已,却会担心他疼不疼……什么时候她的心思会变得如此矫情了?
于巧安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夜色已晚,就到这里。”
清沥点点头,拾起地上的木剑。
于巧安看到他少了往日习武结束后的兴奋之情,诧异道,“你有心事?”
清沥摇摇头。他烦恼的事情连自己都没有理顺,又怎么能说得清呢?旁人又怎么会懂他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呢?
于巧安离开山林后,清沥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背靠着枝干,仰着头望着天空,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濡沫了,上次她走得倒是利索,对他不管不顾了两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悬而未决的心意,害他患得患失地在这里牵肠挂肚,这种感受真难受。
濡沫这两天刻意对他避而不见……让他莫名地觉得心慌,早知道向濡沫表明自己的心意会把他们的关系搞成这样,当日他就不应该对她表白的。越想越觉得不妥当。
坐在枝桠上的濡沫看到清沥悒悒不乐、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挺难受的,他是因为刚才练剑招式出错被骂了而难受?
看到清沥这样,濡沫没办法熟视无睹。她还是喜欢他活蹦乱跳、暴跳如雷的样子,那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才会让她觉得安心……
濡沫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清沥的面前。
清沥抬头,看到是濡沫后,惊喜地站起身,声音有些激动,“濡沫?是你啊?真的是你?”
濡沫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低声却没好气道,“不是我?难不成我是鬼吗?”
清沥笑着摇摇头,“哪有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鬼啊。”直到看到眼前真真实实的濡沫,清沥郁郁寡欢的心情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濡沫闻言,好心情地笑了笑,两人竟心有灵犀地没有注意到清沥对濡沫称呼的改变。
清沥看到濡沫笑的那一刻,心情顿时爽朗了不少。
原来,他得了一种见到濡沫心情便能开心的病。就像小时候,难过的时候,只要有一个包子就能让他瞬间转忧为喜、破涕而笑……而现在,濡沫便是那个能治愈他的包子。
清沥看着濡沫好一刻,表情有些忧伤,又有些期待,不好意思道,“濡沫……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濡沫看着因为自卑的清沥,(。kanhu 登时豁然开朗,她突然相信清沥那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并非开玩笑,他应该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对她说那番话吧。在别人的眼里,他虽然是一个一丁不识、爱钱如命的江湖小混混,但他却有情有义、善良大方、心思单纯的人。
濡沫问,“那天你说的那两个要求是认真的?”
清沥茫然地看着濡沫,想起那时她哪怕杀了他也不愿答应那两个要求的模样,生怕濡沫再次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逃避他,忙着摆摆手,解释道,“不……”
濡沫眼神带着怒意盯着濡沫,“你说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啊?她已经做好准备要接受他了,他现在竟想要反悔?
清沥顿时无措起来了,尴尬地摸摸头,他实在不了解女子晦涩难懂的心思和说变就变的心情……感情什么的太复杂了,他本就头脑简单、胸无点墨,这让他如何是好?
濡沫看到他尴尬而又无措的表情,扑哧一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轻地将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心不可遏制地狂跳,脸颊红得像个红苹果,然后带着害羞的表情看着他,“……第二个要求……我已经做到了。”
清沥目瞪口呆地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被吻的地方,登时笑逐颜开,“濡沫……你……”
“你若想后悔当日对我说的那番话,我现在就杀了你。”濡沫红着脸颊威胁道。
清沥闻言,拼命地摇摇头,“真的真的真的……比……比我爱包子的心还真。”
濡沫听到这样的比喻,哑然失笑了……
清沥看着濡沫的笑容,心里像开了一朵花,灿然地怒放着……(。。。)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孽障()
“我可以抱你吗?”
濡沫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清沥便将濡沫抱在怀里。
“那我可以亲……亲你吗?”清沥心情有些激动,想做却怕濡沫不肯而让濡沫反感……
濡沫心急速地怦怦直跳,点点头。
清沥松开濡沫,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明亮的瞳孔印着月色,澄净而又分明,彼此的眼睛中分别倒映着彼此的倒影。
清沥将自己的唇贴上濡沫柔软的双瓣,从刚开始的轻轻触碰,到后面的吮吸,灼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愈演愈烈……
山林一隅,提着篮子的云逸看到这一幕时,彻底被吓傻了,手中的篮子从手中脱落,带着伤心欲绝的语气道,“你们……”
所有悲伤的、愤怒的、不满的、痛苦的话语全哽咽在喉咙中,红着眼眶,转身跑开。
濡沫看向云逸悲伤离去的背影,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云逸那么喜欢清沥,可她却和清沥……可自己也很喜欢清沥啊,她和清沥是两情相悦,她不算趁人之危吧……
清沥为难地看着云逸的背影,有些无措。
濡沫看着他酸溜溜地问,“你不去追她?”
清沥摇摇头。
“她一个女子,不会武功很容易出事的。”濡沫道。
“那你陪我去找她吧。我们和她说清楚!”
“说什么?”
清沥牵起濡沫的手,“我们的事情。云逸会喜欢我,很让我意外……可我就是不喜欢她,无论怎么样总要辜负她的心意。”
“她是公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能被她喜欢,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你不是视财如命吗?”濡沫打落道。
清沥无奈地摇摇头,“我是喜欢钱,但也有个先来后到啊!”
“怎么个先来后到法?”
清沥牵着濡沫的手,边走边说,“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爷爷奶奶第一位、杨家镇的第二位、钱和包子第三位。爷爷奶奶去世后,就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于是杨家镇第一位、钱和包子第二位。现在遇到你了,你第一位、杨家镇第二位、钱和包子往后排……”
濡沫听得心花怒放,心里如饮了甘泉,甜丝丝的,笑靥如花地看着前方……
在这么多的排位中,清沥从来没有将他自己放在其中的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人却如此有情有义,这就是他难能可贵之处!
于是濡沫也在心里偷偷地列了一个排名:爷爷奶奶住在心里,师傅、师姐、清沥第一位,其他人都要靠边站……这样才公平。
*
走出山林,清沥和濡沫看到在一旁哭泣的云逸,两人心虚地对视了一眼,两人推搡着谁来说比较好。
濡沫推了清沥一把,清沥怨恨地看了濡沫一眼:说好一起说的!
云逸背着两人擦了擦眼泪,强行抑制住哭腔,“别过来。”
清沥尴尬地立在原地,挠挠头,“那个……公主……”
“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云逸红着眼眶,咬着嘴唇,极力隐忍住不哭。
有些真相还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好……清沥不喜欢她,她知道,但她却不死心,本以为自己死缠烂打便能改变清沥的心意,可他却心有所属,她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可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人不合适便不合适,就算她一个人拼尽了全力去争取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真心。
“公主……”看到云逸哽咽得肩膀一抽一抽地颤抖着,清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满满对她的愧疚。
“我没事……我先走了。”说完,云逸再次跑开,滚烫的眼泪像流不尽的江水,哗哗哗地落下,越哭越觉得委屈,
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哪里了……
*
叶宅。
悦诗从明雅楼回来后,玉芙便迎上前,“小姐,老爷和夫人在正厅等你。”
悦诗注意到玉芙紧张兮兮的表情,诧异道,“何事?”
“有关墨玉少爷的事情。陈老爷和陈夫人也在。”
悦诗点点头,转身走进大厅,看到四位老人分别坐在太师椅上,表情些许凝重。
悦诗一一问好,“爹娘、舅舅、舅娘。”
陈夫人看到悦诗后,忙着起身牵过悦诗的手,担忧道,“蓁儿,今天你可有看到墨玉?”
悦诗摇摇头,一想到墨玉偷拿她的画作和凤凰玉佩去赌,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隐忍住胸中的怒意,“舅娘,表哥他怎么了?”
陈铭阴沉着脸怒拍了桌面,“孽障!”
陈夫人看了一眼发怒的陈铭,红着眼眶安慰道,“老爷,先找到墨玉再说吧。现在墨玉既没有回家,也没有来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
悦诗道,“舅舅,表哥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
“哼,逆子。”陈铭看着陈夫人不满道,“都是你平日惯的。”
陈夫人因心系墨玉的安危,怒道,“是是是,u看书()是我惯的,从小到大,你也没少宠他啊。”
悦诗至今还没弄清楚他们到底为何生气,头疼不已,悦诗扶着陈夫人坐下,看向陈铭,“舅舅,表哥又去赌了?”
“哼,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表哥今天早上趁我不注意,偷拿了我的私房钱去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都天黑了。”
月秋闻言,插话道,“墨玉少爷还拿小姐的画和玉佩呢……”
陈铭闻言,怒得手微微地颤抖着,“败家子,找到他非家法伺候不可。”
陈夫人带着哭腔道,“那也要先找到人再说啊。”
陈氏上前安慰着陈夫人,“嫂子,墨玉那么大人了,做事也有分寸,不用担心。”
“舅舅,已经派人去找了吗?”
“找了。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都不见他的踪影。”陈铭怒道。
此时,武朝御史大夫赵秀勇身着便装、带着几个下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叶宅。
“你家老爷呢!”赵秀勇看着下人怒道。
下人被吓了一跳,指着正厅的位置。
赵秀勇冷哼了一声,甩袖向正厅走去,脚还未迈进正厅门槛,不满的声音便传进在座的耳边,“叶老爷,真是好久不见啊。”
叶泽明看到赵秀勇后,起身叩首,“草民拜见大人,赵大人快上座,来人,给赵大人奉茶。”
悦诗等人也跟着行礼。
“不必了!”赵秀勇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在坐的各位。
叶泽明看着满脸写着怒意的赵秀勇,小心翼翼道,“赵大人,恕草民愚钝,不知赵大人前来叶宅所谓何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童年(上)()
叶泽明看着满脸写着怒意的赵秀勇,小心翼翼道,“赵大人,恕草民愚钝,不知赵大人前来叶宅所谓何事?”
赵秀勇怒瞪了陈铭一眼,“陈老板,你家公子呢?”
陈铭心一咯噔,“赵大人,墨玉可是做了让你恼怒之事?”
赵秀勇大拍了一下桌面。燃文书库
众人讶异地望着阴沉着脸的赵秀勇,后者压着嗓子怒道,“你家的公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带着落樱去赌坊、去青楼不说,现在还带着落樱离家出走……陈老板,你是不是该给本官一个交代啊。”
陈铭闻言,忙着跪到在地,陈夫人也跟着跪下,“大人恕罪啊。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你倒是和本官解释解释,你家公子现今何处?今日有人看着他带着落樱去赌坊,输得身无分文后,还大摇大摆地拿着偷来的玉佩去赌,输光后带着落樱就不见了……”
陈铭闻言,脑袋愧疚地耷拉着,“大人,养不教、父之过。草民愿意为犬子之错误担责。”
“这当然是你的错了!”
陈夫人担心墨玉的安危,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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