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为你安顿。”
“所以,你不会娶我,对吗?”知嫣泪眼婆娑地望着皓翊。因为他尊重她、言而有信,以为他和其他游玩花丛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他也会如此言而无信,昔日说的承诺不过是哄她开心的谎言而已。
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何要承诺?
皓翊眼神复杂地看着知嫣,“你以为知荣嫁给我会过得很开心?”
“至少她能光明正大地成为你的妻子,而我不能!”单是这一点,知荣已经完胜她了。
“但我不爱她!她现在就是一只被圈养宫墙的麻雀,毫无自由可言,我曾经给过她选择,是她选择将自己锁进宫墙的,可你不同,你完全不需要步入她的后尘,你有权决定自己的自由。”皓翊如实说。
“你不爱她?那你爱我吗?哪怕是一点点喜欢也好啊。”知嫣眼神期待地望着皓翊。
“从你被卖进青楼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我同情你,欣赏你,尊重你。”皓翊黯然失色道。
“所以,这么久以来,你从来不主动碰我。哪怕我被其他男人染指,你也只是因为男性的占有欲义愤填膺地为我出气,而不是吃醋?”知嫣失望地道,眼眸氤氲着水汽。。。。。。。
皓翊沉默不语。确实如此!
知嫣见状,心疼到极点!她疯狂爱着的人原来一点儿也不爱她,她竟然还如此自恋地以为他如此呵护她,是因为爱!枉费她在荒淫无道的醉青楼千方百计洁身自好,生怕被别人染指贞洁不保惹他生气。。。。。。
原来,她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痴人说梦,一切都是痴人说梦!
安静了好一刻,皓翊说,“嫁给懂得珍惜你的人比嫁给我好,至少他们能给你幸福,而我不能!”
知嫣流着泪地摇摇头,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
“除了你,我已经没法再爱上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了!”
天底下还有谁能像他不介意她卑微的出身,愿意尊重她、同情她的,没有人了。。。。。。
“三皇子,倘若我愿用一辈子换取你的真心,你愿不愿给。”
皓翊不可置信地望着知嫣。
知嫣用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水,“我愿意拿一生去赌,赌一个可能性。”
“你这又是何苦呢!”面对如此固执的知嫣,皓翊彻底没辙了。
“你不是说我有权决定自己的自由吗?这就是我选择!”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相信皓翊会如此冷漠无情,她已经做好拿一生的陪伴去换取皓翊的爱。
皓翊倒了一杯酒,一杯见底。
“三皇子,从今天起,我便是三皇子的人,我愿跟随你,三皇子在哪,我便不离不弃地跟到哪?我可以不要身份地位,不要荣华富贵,只求三皇子无论去哪,都带上我。这是我恢复自由身的唯一请求,请三皇子答应我。”
“随你!”皓翊不悦地怒道,起身离开了醉青楼。他实在想不透知嫣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已经帮她赎回卖身契了,她竟然将自由禁锢在他身上?
昔日,他答应过知嫣娶她为妻,给她自由和身份。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娶知嫣了,太后那一关过不了,皇上那一关,免谈!更何况,知嫣还没有重要到值得他顶撞太后,动怒龙颜。。。。。。倘若以前他愿意为之一试,现在他不会!他的心思只有复仇,哪有心思去想儿女情长?
自由和爱情,孰轻孰重,她拎不清吗?倘若是悦诗,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由吧!
第四十章 戏子()
知嫣突然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心疼地闭上眼睛,泪水还是止不住地?13??股往下流!
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一个对感情冷淡的人。
此去经年。她刚卖身醉青楼,她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她身不由己,只能任由老~鸨~安排她接客。
有一次,知嫣接待的客人是皓翊。
皓翊看她一副娇柔怯懦的模样,又三番四次被醉青楼非富即贵的常客为难,便大发了善心,每次去醉青楼必点知嫣,并扬言知嫣为其所有。
自此,知嫣专门服侍皓翊,为了能让醉青楼众多姐妹不再对其冷嘲热讽,知嫣凭借一曲《醉玲珑》拿下醉青楼的头牌。
人怕出名猪怕壮!知嫣拿下头牌后,声名远播,百姓更是津津乐道知嫣的妖媚指数。自此觊觎知嫣美貌的男子越来越多,源源不断的客源让老~鸨~喜不自胜,以卖身契相要挟,将知嫣当成醉青楼的摇钱树,每每趁皓翊不在时,让知嫣服侍其他客人。
知嫣为了能赎回卖身契,虽然厌恶触碰除皓翊以外的男人,但却无可奈何地听从老~鸨~的安排,服侍不同年龄段的嫖~客。
戏子无情亦有情,浪子多情却无情!
一年了!知嫣陪在皓翊的身边足足一年,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他,却依旧得不到他的爱!他可以为她赎身、他可以给她自由,他可以保护她,却唯独不愿对其付出真心!
他可以妾室成群,却始终将正室之位空出!妾室多她一个不算多,但她不需要成为他众多妾室成员中的一个,她要的只是他的真心啊!他的真心有且只能给她一个!
******
翌日清晨,瑞宝当铺还未开门,清沥便蹲在当铺门口,旁边放着一篮子酥饼。一边吃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边看着街道东张西望着,等待悦诗的身影。
佟掌柜最先来到当铺,看到清沥后,好声好气地说,“小伙子,这么早就蹲在这里,是要典当什么东西吗?”
“大叔,我找悦诗姑娘,我是来报恩的!”清沥喜形于色地看着佟掌柜道。
佟掌柜点点头,“悦诗姑娘还没有来,你要不再等等?别妨碍当铺做生意。”
清沥尴尬地挠挠头,笑道,“要不,我帮你?”
佟掌柜摇摇头,“不用了!”
清沥哦了一句,拎着篮子蹲在当铺不显眼的位置,继续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着。
佟掌柜无奈地摇摇头,不予理会,开始做生意。
等了好一刻,于巧安从当铺门口出来,看到蹲在一旁的清沥,走到他旁边,没好气地问,“蹲这里干嘛?”
清沥看到于巧安好,喜形于色道,“老姑婆,是你啊!”
于巧安白了他一眼。
清沥悻悻然地改口,讨好道,“大姐,这么巧啊!”
于巧安嘁了一声,“悦诗姑娘还没有到,别蹲在这里了,多影响门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乞丐呢!”
“我有这么寒酸吗?你见过长得如此清秀白净的乞丐吗?”清沥被气得有些炸毛。
“啧啧啧。。。。。。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语毕,于巧安转身回到当铺。
清沥看着于巧安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齿,窃窃私语着,“泼妇!”
不会儿,悦诗和濡沫并行,身后跟着月秋,出现在当铺门口,清沥见状,提着篮子上前,挡住了悦诗的去路,笑嘻嘻道,“悦诗姑娘。。。。。。”
话没有说完,噌的一声,濡沫手上的清风剑拔出剑鞘两公分,挡在清沥的脖颈上,厉声道,“来者何人。”
清沥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放在他脖颈未出鞘的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濡沫,见到她的颜面后,将剑轻轻地推开,露出讨好般的笑容道,“这个姑娘生得好俊俏啊,第一次见面呢,我叫清沥,你呢!”
清沥高傲地切了一声,看向悦诗,“师姐,他是谁!”
悦诗瞅了一眼清沥,“被生活所迫偷窃为生的小混混,清沥!”
濡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将悦诗护在怀里,“师姐,这种人咱们别搭理他。”
清沥闻言,内心一阵纠结,指着濡沫没好气地说,“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啊?你丫少看不起人了。”
濡沫将悦诗挡在身后,厉色道,“我怎么看不起你了!我是怕你对师姐意图不轨。”
“就算我对悦诗姑娘意图不轨,你在我跟前瞎嚷嚷什么?我看上的又不是你。”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看你獐头鼠目的模样,就知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够不够格!”
“你丫嘴怎么这么缺德啊!我长得人中龙凤,怎么配不上悦诗姑娘了。”清沥辩驳道。
月秋在一旁抿嘴偷笑。
悦诗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找个地方静下心来慢慢吵,别打扰当铺做生意!”语毕,便迈开步伐走进当铺。
清沥见状,提着篮子跟在悦诗身后,“悦诗姑娘,这些酥饼是村里人的心意,我代替杨家村的人向你道谢。”
悦诗微微侧身看向清沥,轻轻颔首。
清沥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欲上前一步将篮子递给悦诗。
濡沫见状,伸出手臂拦下清沥的靠近。
月秋嘴边含笑,拿过清沥的篮子,“礼物我代替姑娘收下,请回吧!”
悦诗看了一眼清沥,“你还年轻,找份正经的工作做吧。”
清沥为难地挠挠头,“我什么都不会!”
悦诗不予理会,径自上楼。
濡沫瞥了一眼清沥,跟着悦诗身后。
清沥愣愣地看着悦诗的背影,正经工作?要是真有正经工作,他就不用盗窃为生了!
第四十一章 赐剑()
悦诗望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若有所思着。
濡沫一边吃着酥饼一边13喝着苦荞茶,注意到悦诗放空没有丝毫聚焦的眼神后,担心道,“师姐,你在想什么呢?”
悦诗回过神来,看向濡沫,“濡沫,师傅的清风剑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濡沫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清风剑,狡黠地微微一笑,“师姐想知道?”
悦诗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想说就算了。”
濡沫将酥饼扔进嘴里,微微偏过脑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悦诗,“师姐,想念师傅了还是吃醋了?”
悦诗:“。。。。。。”
濡沫唇边荡漾着灿烂的笑容,“清风剑并不是师傅最喜欢的,我看清风剑一直搁置不用挺浪费的,便央求师傅赐给我。这可不是师傅主动赐宝剑,是我主动央求师傅送的哦!”濡沫最后两句慢条斯理地强调着。
“你武功在我之上,师傅本应该给你佩剑的。”悦诗如实说,她并没有吃濡沫的醋,而是好奇向来剑不离身的欧阳煦为什么会将他最喜欢的清风剑给了濡沫。她也有些纳闷,为什么濡沫说清风剑不是欧阳煦最喜欢的?
濡沫看着悦诗,傻笑了一会,默道:傻师姐,我接受这把清风剑可是有代价的哦!
回想起刚下山时,她去看过欧阳煦。
欧阳煦同往常没什么区别,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台阶上发呆。自从悦诗下山后,这是他生活的常态,孤独而又落寞。她始终想不透,既然悦诗喜欢他,他对悦诗也有好感,为什么要放悦诗下山呢?明明想念,却又不愿下山找悦诗,真是够折腾的。
濡沫不忍心撇下欧阳煦孤家寡人在深山老林里,规劝着,“师傅,随徒儿下山吧。”
欧阳煦面无表情地道,“下山做甚?”
“师傅,我想找师姐!爷爷奶奶走后,你和师姐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我想去山以外的世界看看,不想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孤独终老。”
“嗯。你还年轻,出去看看也好。”
“你呢师傅!你也还年轻啊。”欧阳煦不过比她大八岁而已,还未到而立之年呢!
欧阳煦微微叹气,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多年的住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便是我的家。”
“师傅,你难道不想师姐吗?师姐应该也在等你下山找她吧。”濡沫生怕欧阳煦拒绝她的要求,拿悦诗当借口,他那么喜欢、想念悦诗,应该会为她下山吧。
欧阳煦听到悦诗的名字,眼眸暗含愧疚,沉默了半响,不置一词。
濡沫继续劝道,“师傅,你和师姐是真心相爱的,难道你想辜负师姐的心意,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孤独终老吗?你可曾考虑过师姐的感受,她一直在等你下山找她啊。”
欧阳煦的心莫名的一紧,他又何曾不知道呢!望了望山,唇边面露冷淡而又无奈的笑容,我能走出这座深山吗?这座山的人能允许我离开吗?
欧阳煦沉吟了半响,起身走进屋内,不会儿,拿着一把清风剑递给濡沫。
濡沫诧异地看着欧阳煦,“师傅,你这是。。。。。。”
“你尚未佩剑,为师现将这把宝剑赠给你。”
濡沫噗通跪在欧阳煦的跟前,“师傅,这是您的最爱,我怎么能接受呢!”
他的最爱?一把宝剑而已!他心里真正最爱的是他的蓁儿。。。。。。
“濡沫,你已经学有所成,既然你欲下山找蓁儿,你便下山吧。虽然你武功在蓁儿之上,但江湖险恶,你又易怒急躁,为师担心你会闯出什么祸来。蓁儿心思细腻聪颖,有耐心而又沉得住气,你陪在她身边为师才放心。”
“是,徒儿谨遵师傅教诲。”濡沫毕恭毕敬道。
欧阳煦点点头,“起身吧!”将手上的清风剑递给濡沫,“收下吧。”
濡沫兴高采烈地接过,“谢谢师傅。”
欧阳煦望着清风剑道,“濡沫,你武功在蓁儿之上,虽然蓁儿为人处事、接人待物我放心,但蓁儿心极软,担心她为他人所伤,为师希望你代替我保护她。”
濡沫闻言,看着欧阳煦,又看看手上的清风剑,调皮地吐吐舌头,师傅三句不离夸奖师姐、保护师姐,这关心未免太明显了吧,似笑非笑道,“师傅,保护师姐,这是您赠与我清风剑的条件,对吧?”
欧阳煦神色有些不自在,“咳咳。。。。。为师希望你们能互帮互助!”
“师傅,我懂!”濡沫抛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给欧阳煦。
“心知肚明就好!别告诉蓁儿,免得误会!”语毕,欧阳煦转身离去。
濡沫无奈地叹气,郎有情妾有意,却迟迟不能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可怜她一个情感白痴,皇帝不急太监急,操碎了心!不过,关键时刻,推波助澜是非常有必要的!
濡沫边吃酥饼边想,突然肚子一阵不适,猫着身子捂着胃部,脑袋有些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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