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诗听后,眉眼充满得意的笑容,“好啊!能做你姑奶奶,我乐意之极!”说完,便施展轻功飞到清沥身边,与他交手。
清沥讶异她的轻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逞能。
“三招之内定胜负!”悦诗道。
“好啊!”
两人赤手空拳,来来回回攻击、躲闪,第三招,悦诗从清沥身上拿走了钞票,踹了他一脚。
清沥倒在草丛上,手抚上被踢的地方,横眉怒目、龇牙咧嘴地看着悦诗。
悦诗得意甩甩手上的钞票,“就你这么蹩脚的三脚猫工夫也想盗窃?嘁!”
清沥被她嘲笑得无地自容,怎么说他也盗窃了十几年,竟被一个丫头片子打败并被嘲笑,自尊心被伤得不是一星半点,“有本事再打一场。”
悦诗双手抱胸看向清沥,得意一笑,“行啊!先叫我一声姑奶奶!”
“你要是赢了我这一回合,我连着叫两声!”
悦诗点点头,对他做了‘请’的动作。
清沥紧咬着嘴唇,士可杀不可辱!赌上男性的自尊,这次阴招阳招统统都使出来,非赢不可。
第二回儿,悦诗让了清沥两招,倒不是她自大,而是从这两次与他交手中,他发现清沥的功夫很散,只会一些旁门左道的工夫,没门没派乱打一通,根本就没有接受过正常的训练。
于是,第二回合,悦诗只用一招将清沥踹飞。
清沥摆出一副极臭的苦瓜脸怒瞪悦诗,她都让自己两招了,还输?被羞辱得无地自容。虽然已经输了,但还是心有不甘,怒道,“我不服!谁允许你让我了,这一局不算!”
悦诗无奈地看着耍赖的清沥,“第三回合怎么打,由你决定!”
清沥转着眼珠子好一会儿,狡黠道,“我们都可以用兵器!”
悦诗点点头,从地上捡了一条竹子,对着空气挥了挥,看向清沥,“你呢?”却发现站在他跟前的清沥不见了。
悦诗寻找着清沥的踪影,突然一团烟雾在她脚下炸开,眼前一片灰白,看不清状况。
他这是要逃走?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很小的挥拳声,悦诗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往前一拉,手上的竹子挥在他身上。
“哎呀,疼疼疼!”清沥摸着自己被打的屁股,看向悦诗,“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看得见我吗?”
悦诗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我赢了!”
清沥冷哼一声,偷袭还失败?这脸丢得够够了!
“女子武功那么厉害干嘛?活该你嫁不出去!”清沥冷嘲热讽着。
悦诗挑眉,得意地看着趾高气扬的清沥,不急不缓地提醒道,“三声姑奶奶!”
清沥撇撇嘴,耍赖着,“你那么年轻,你不觉得受之有愧吗?”
悦诗斜了一眼清沥,之前还张口闭口说她是老姑婆,现在说她年轻,死活不叫她姑奶奶?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啊。
“不会!”悦诗冷不丁答道。
“你。。。。。。”清沥英秀的眉毛挤成一字,紧咬着嘴唇,“要不,我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你!”
“你怎么就这么怂呢!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那也要看什么事啊?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姑奶奶,这笑话要是传出来,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要是让崇拜我的人看到我如此受挫的模样,还不如一剑杀了我痛快!”
“我不!”悦诗狡黠地说。
“你怎么就那么倔啊!让一下我会死啊!”清沥气急败坏地说。
悦诗慢条斯理地瞅了一眼被气炸的清沥,倔强地说,“不会!但我就不!”
清沥被气得欲爆炸,转着眼珠子,想着歪主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条件!”
悦诗:“。。。。。。”
“这个秘密除了我家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保证,当你知道这个秘密以后,你一定会觉得我偷东西不仅情有可原的,而且还觉得我是个有担当的英雄!”清沥信誓旦旦地说。
“说说看!”
清沥看事情有转机,不停地点点头,“你跟我来!”
悦诗眼神提防地看着清沥。
清沥保证,“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使诈!”
悦诗一脸怀疑地看着清沥。
“刚才那是意外。。。。。。。意外!”清沥笑得一脸尴尬,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还是爷爷奶奶说得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到劲敌,不要逞强,一定要收敛点,生命最重要,为了能活着,要学会妥协!
遇到悦诗,在同村人眼中的英雄气概被毁得一点不剩了。。。。。。
悦诗盯着清沥思索了好一刻,倒是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来!
第三十四章 无奈()
“泽恩。”
“在下清沥!”
“泽恩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13?为难?”
“实不相瞒,我跟踪过你!”
“为什么?”
“好奇。”泽恩边说边看向悦诗。
悦诗不耐烦地说,“别磨叽了,走吧。”
清沥不满地对悦诗努努鼻子,带着两人去到一处偏僻的村庄。
村庄很小,但很拥挤密集。屋舍的屋顶都是由茅草盖成的,很破旧,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真苦了那些百姓。有一些茅屋正在改造,将茅草制成的屋顶换成瓦片。
三人走到泥泞的路上,路上时不时碰到村民,他们身上的衣服很破烂,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层层叠叠的补丁尽透露出寒酸和潦倒,他们一个个热情而又熟络地对清沥打招呼。
“清沥,你回来了,待会到我家吃饭去,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肉包。”
“张婶,我待会就过去。”清沥龇牙咧嘴地说道。
“清沥,你回来了,这次又有什么礼物送给小玲他们啊!”
清沥笑道,“这要看他们乖不乖了。”
……
清沥道,“这里是京城最落后的村庄,虽然穷,但邻居很和睦友爱。今年旱灾,农作物颗粒无收,上一年的余粮都被官府征税了,今年每家每户的食粮都要进城买,但他们除了耕种和纺织,什么也不会,廉价的纺织品拿进城卖,值不了多少钱,所以大家都过得很节俭寒碜。”
悦诗打量着周围的景物,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人穿着缝着补丁的衣服,就连垂髫少年都是一副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模样,精神萎靡,兴致不高,完全没有童年该有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样的年纪,他们本该上私塾学习的。
悦诗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突然,一群小孩子跑到清沥的旁边,睁着饱含期待的眼睛望着清沥,“清沥哥哥,这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清沥摸摸他们的脑袋,看了悦诗一眼,将身上的银两掏给小孩,“这些拿给村长,村里的粮食不多了吧,让他去买。”
小孩子们一看到到白银,两眼发热,双手捧着白银喜滋滋地跑着找村长。
还未离开的两个小屁孩拉着清沥的手,“清沥哥哥,你好厉害啊,今晚我们又可以吃好吃的了。清沥哥哥,我想听你的英雄故事。”
清沥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呵呵干笑了两声,“下次吧~”他是悦诗的手下败将,怎敢当着她的面对小屁孩吹牛皮呢?
小孩子看着衣着光鲜华丽的悦诗和泽恩,咽了咽口水,“清沥哥哥,他们的衣服没有打补丁,好漂亮啊!他们是清沥哥哥的朋友吗?他们是不是很有钱啊,是不是不会像我们这样每天饿肚子啊!”
小孩子的无心之言戳中了悦诗和泽恩的心。
清沥冲着两人得意地笑道,“是的!他们很有钱!”
悦诗将身上的钞票都递给小孩子,“这是你清沥哥哥给你们添置新衣服的钱。”
小孩子闻言,喜形于色地接过钞票,蹦蹦跳跳地拿着钞票欢呼着,“有新衣服咯~”
清沥看着悦诗满意一笑,尴尬地摸摸头,“我代替他们谢谢你了。”
悦诗看着贫困不堪的村子,问道,“你从小在这里长大?”
“是啊!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是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爷爷奶奶把我扶养长大的,后来他们去世了,是杨村收留了我,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吃完东家凑西家……”
清沥脸上堆满尴尬而又不好意思的笑容,过程虽然轻描淡写,但悦诗还是想象得到他成长的无奈和心酸。
没有亲人,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感觉,心中的苦楚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即使是如此,但他依旧对他们心怀感激,冒着生命危险盗窃,并将盗来的东西作为杨村的生活开支。
举目望去,尽是一片干涸贫瘠的土壤,自入夏以来,天气连续干旱,土地里的农作物颗粒无收,土壤也因干旱变成细碎的沙砾。
天灾无情,百姓亦要生活啊!官府对此事都不知道吗?
泽恩道,“杨村虽然贫困偏僻,但治安很好,官府懒得派人管理,倒是每年雷打不动地苛捐杂税。”
距离武祖皇大修宫旁已经过去三十余年了,繁重的苛捐杂税依旧丝毫不减,百姓因承担着严厉的赋税,生活陷入一片困顿中,地方官作为父母官,不勤勉亲民为民,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着百姓上缴赋税的俸禄花天酒地,丝毫不觉得愧疚。
现今的武朝虽然看起来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朝内内部分成两大阵营,针对国家的赋税和俸禄制度改革问题,一方以太傅为首的保守派极力反对现有制度的改革;另一方以太后为首的激进派,大力主张改革现有制度,以适应社会的变迁。
这是一个朝廷的无奈!朝廷内部斗争不断,朋党之势严重;苛捐杂税繁重,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进而严重激化阶级矛盾,农民起义不断;当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出现离心叛德的现象时,朝廷和统治者的公信力将丧失殆尽、百姓再也无法安居乐业,那么,这个政权存在的合理性也将到尽头。。。。。。
民不富,国便不强,最终将导致国家的灭亡,这是每个朝代更迭的规律。
悦诗看着围着清沥笑口常开的老百姓,虽然他偷盗不对,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深受百姓的喜爱。
悦诗和泽恩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杨村。
在回去的路上,泽恩问,“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我本非圣人,我无能为力!”悦诗如实说。
“你会置之不顾?”
悦诗反问道,“我不过普通百姓,就算我做了什么,也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朝廷一日不重视赋税制度改革问题,百姓便多了一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最后激怒了阶级矛盾,百姓揭竿起义,朝廷易主,但这对于百姓来说,用血流成河、家破人亡为代价换安居乐业,杀伤力太大了。”
“不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吗?”
悦诗耸耸肩,未置可否。她一介女流,怎能插手干预朝廷的事情?她不过是在她的能力范围、不被内心谴责之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泽恩,你到底是谁?”悦诗疑狐地看着泽恩,总觉得旁边这位言行举止透露出稳重,身上散发着成熟的气质、嘴边经常含笑的男子身份并不简单,他的笑甚至让她觉得有种笑里藏刀、毛骨悚然的错觉。
泽恩微微一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悦诗姑娘你的本事这么大,直接告诉你,不觉得很无趣吗?”
悦诗眉眼带着狡黠的笑意,“泽恩?三天后,我能将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泽恩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语毕,便先行离开。
悦诗看着他得意得不可一世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第三十五章 窝囊()
瑞宝典当铺。
紧张兮兮的月秋看到悦诗回来后,笑逐颜?13?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悦诗瞅了一眼月秋,轻声道,“怎么了?”
“小姐,墨玉少爷他。。。。。。他今日又去醉青楼了。”
悦诗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句,将包袱丢在桌上,“现在人呢?”
“他害怕小姐生气,走了。”
“落樱和他一起?”
月秋表情些许诧异,“小姐,你这也知道。”
悦诗没好气地冷哼道,“落樱人呢?”
“落樱小姐在天香楼吃饭。”
“你把他们从醉青楼赎回来的?”
“听说是三皇子付的钱!”
悦诗神色微愠,“去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
月秋点点头,“小姐,还有一件事。。。。。。”
悦诗微微叹气,揉揉自己的脑门,“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你先去吧。”
“是!”月秋看着悦诗疲惫的眼神,神色些许担忧。
不会儿,墨玉和女扮男装的落樱耷拉着脑袋踱步至悦诗的跟前,悦诗眼神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左手端起桌上的杯托,右手拿起紫砂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拔一拔,浅尝两口。
悦诗波澜不惊的冷静让墨玉和落樱看得有些心惊肉跳,静待了几秒,仿若隔世之远。
“蓁儿,你想骂就骂,表哥。。。。。。错了!”墨玉胆战心惊地说。
悦诗瞅了他一眼,把他晾在一边,将桌上的包袱扔到地上,“落樱,这是你的吧。”
落樱见状,拾起地上的包袱,不可思议地看着悦诗,“蓁儿,我的包袱怎么会在你身上。”边说边打开包袱看了看,“诶,里面的白银和钞票呢?”
悦诗从上到下打量着落樱,“落樱,你一个女儿家,成天女扮男装混醉青楼,醉青楼就那么好玩吗?”
“就是!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墨玉闻言,插话数落道。
落樱没好气地白了墨玉一眼,“你自己风流成性怎么不说啊!没钱还跑到醉青楼花天酒地,你脸皮厚得根本就不知道害臊二字是怎么写的!”
“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今天是谁说想去醉青楼看知嫣的美貌,死活拉着我去的?”
“我拉你去你就去啊,我叫你****你吃吗?哼,要怪就怪你没有自持力!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男的每一个好东西!”
“你丫再说一句!”
“够了!”悦诗瞪着两人怒道。
两人忙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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