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头儿!”血虎应道。
“你们先跟着他去住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会给你们安排。”安排完血虎,这才转头与莫葳蕤说道,虽说这姑娘同样不靠谱,但在人情世故上还是要比木易柔好些。
“好的,帝江哥哥!”木易柔声音低的如同蚊子鸣叫,若非帝江耳朵灵,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到,至于莫葳蕤,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去吧!”帝江挥手。
“你叫什么名字?”帝江蹲下,面对一直好奇的小男孩问道。
“我叫蓐收。你是阿叔他们的头儿?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小男孩好奇,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
“蓐收?!这名字怎么来的?谁起的?”帝江有些头疼,心中有一万个问号在闪现。他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是天意那就太可怕了,自家弟弟妹妹的名字,是在他实在想不出名字的情况下,才借用那些强大存在的名号,心中还曾经自嘲过:“一个名字而已,用这些名字的强大存在是另一个世界神话故事中出现的人物,在这里也只是借用一下,希望不要怪罪下来拿雷劈我!”
自嘲,真的是自嘲,在大荒世界也确认过,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强大存在,就连遇到的一些部落,叫东夷、相柳、申公之类的,也不过是认为巧合而已。到如今,修为强大了,早早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哪会想到,一个叫蓐收的小男孩出现在眼前,让帝江冷汗呼呼的向外冒。
若是人为有意的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帝江心中还好受些,不会这样突突的跳动,先前在侧面询问这些强大存在的时候,烛等四人也在场,听到并记住了也有可能。
只是这个问题,在弄不清的情况下,让帝江不能释怀,心中压抑着极大的恐惧。
“你病了吗帝江哥哥?”蓐收清净的眼神充满疑惑。
“没有,哥哥只是想一些事情!想一些事情!”帝江哆嗦着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话语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声音中充满紧张。
能不紧张吗!若真是天意,事情就坏透了,神话故事中的十二个强大存在,下场都不是很好,若真是这样……帝江心中想到最坏的可能,心中八个大字徘徊不去,“灰飞烟灭,回归大地!”
“你疼吗?”蓐收拉着帝江的大手询问,一点都不显得陌生。
“什么?”帝江没有听清,不由再次问了一句。
“帝江哥哥,你哪里疼了?阿叔他们受伤后,也总是流汗水,姐姐说那是疼的。”蓐收解释了一遍。
帝江听清了,勉强的挤出笑容,“哥哥没受伤,不疼,这是热的,对,热的!”
“热的啊……”蓐收拉长了声音,表示他听明白了,“可是蓐收不热呢?”
帝江再次被打败,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头儿。
“蓐收是吧,哥哥问问你啊,还有没有叫强良、奢比尸、共工、龠兹、天吴的?”帝江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蓐收的眼睛。
“有啊!你怎么知道强良弟弟们?你见过吗?他们比我还小。”蓐收那手比划着,“强良弟弟到我这,共工弟弟到我鼻子这,奢比尸弟弟又黑又瘦,比我高,到这里……”
帝江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后面的话一句没听清,只能模糊看到蓐收那矮小的身影在那里不断的比划着,想要告诉他,弟弟们有多高多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大哥!”厚土远远的跑来,心中充满重逢的喜悦,看到大哥脸上挂着笑容与调皮的蓐收在说话,大手牵着小手,脚步不由更加轻快。
长远距离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跑完的,只是快到近前,帝江脸上笑容变的僵硬,蹲着的身体不住的晃动,心中的喜悦瞬间转成担心。
“大哥,大哥!你怎了?你不要吓我呀!”
帝江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焦急中充满担心,隐约间有着抽泣,声音很远很远,感觉像是在天际在呼唤,脸上冰冰凉凉的,好似有水滴在垂落。
帝江遥遥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脑海中混沌一片,耳中嗡嗡作响听不真切,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大哥,大哥!”声音连贯中有急切。
这次听真了,是有人在呼唤,帝江感觉到后背有一支柔弱的手臂,托扶着下坠的身体。
“厚土!”帝江使劲挤挤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儿,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
“大哥,你醒了,哪里受伤了?你快告诉我。”厚土在抽泣,关切的询问止不住流泪。
“我没有受伤。”帝江声音很低,带着沙哑,身体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虚弱的厉害。
“你告诉我,他们……他们的名字是你起的。你快告诉我。”帝江抓着厚土的手臂,眼中充满焦急。
他需要答案!
“他们?”听到帝江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掉下来,厚土感觉不支,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对于帝江的提问,还有些呆愣。
“他们,就他们,蓐收和其他孩子的名字。”
“蓐收他们?名字怎么了?”厚土还是疑惑。
“你告诉我,是你们起的,快呀!告诉我,是你们起的!是你们起的!”帝江不断的重复着,他害怕,真的害怕,害怕听到听到答案,害怕那个结局。
“是……是我们起的。”厚土有些虚脱,不原意动弹,看着帝江焦急的神态,心中充满了担心。
“是你们起的!呵呵,是你们起的!”帝江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第132章 血巫守护()
“天意啊!”帝江无声的叹息,泪水不住从眼角滑落,心中充满无助。
一个个名字,代表了辉煌,充满了惨淡。名字是强大存在的名字,结局却是悲惨的结局。
这一刻,帝江对天地充满敬畏,充满恐惧。
从厚土口中得知,眼前六人,从襁褓中的天吴到五岁的蓐收,都是从大荒中收留的孤儿,除了天吴是厚土四人商量着起的名字外,其他人都是本身自带。
帝江哀叹过后是深深的无奈,天意深不可测,不可揣摩,一个小小的名号中涉及到太多太多的名目,这不是巧合,一个两个有所雷同,那是巧合,这样接连五个,算上无骨玄冥,六个人与印象中的存在同名,这又怎么可能?
这不是发展到极致的完美世界,这只是一个在发展中的不完美世界,法则不完善,文明没有发展起来,大部分部落处于刀耕火种之中,部落名字与山地区域为号,部族成员取名多在部落名号之后冠上虫兽的名称。
“这怎么可能?”帝江心中怀疑,不相信。在厚土的担心中呆愣一天。直到烛等人回来,纷纷围绕在他身旁。
“大哥,你怎样了?”这是祝融的大嗓门,尚未进门便开口大喊。
“大哥!”烛轻声呼唤一声,默默的坐在帝江身旁,不言不语,眼中满是关切的神情。
“大哥,谁伤了你?”句芒磨刀霍霍,只要帝江开口指出,他便会冲到那人跟前,先砍个稀巴烂再说。
“大哥……”玄冥有些怯怯的站在外围,抱着一个小孩,身旁环绕五个小孩,探头探脑的,眼中充满好奇。
“头儿!你受伤了?”崇山风风火火的冲进屋中,前面挤满了人,他只能踮起脚尖探头张望。
“头儿!”
“头儿……”人越来越多,从屋中排到屋外,一群人拥挤在小院中,除了开始的呼唤,后面听不到一丝身影,神情严肃的站立着,似乎是在等待,等待着命令。
人多了,屋中空气开始浑浊,紧张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在无形之中排放着热量。
燥热从心中蔓延,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好似在强迫的打开,针扎似得疼痛,帝江不自觉的缩缩脖子,也就在这一刻,身体清醒的同时,意识恢复过来。
“老天又能怎样,我们是一群与老天挣命的亡命徒,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呢?”帝江目光从眼前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我有一群生死相随的兄弟,有着后背可以依靠的弟兄,有什么可怕的,这里不是神话故事,这里是真实的世界,眼前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是真实的!”
“有他们,还不能改掉悲惨的结局?我们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有强大的能力,有着逆天改命的资本!一群敢于逆天改命的亡命之徒,会怕天地命运的枷锁?!”帝江自嘲,为先前的软弱无奈羞愧,为畏惧天地威势无地自容。
敬畏天地不可怕,天地承载太多,天地养育万物,赋予万物生命存在,我们敬她博大宽广胸怀,敬她无私奉献。天灾地害,生命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我们畏她,畏她尊严不可侵犯,畏她威能无限。她就像一个温柔慈祥又威严无限的母亲。
对于母亲,我们心存敬畏,却不会有惧怕,惧怕会拉远距离,心与心之间产生疏远隔离。对天地敬畏的同时,唯一需要的是不惧,不惧才能拉近距离,师天地,法自然。心存畏惧,永远跨不出心中那一步,那只能在这位性情不可捉摸的母亲关怀下苦苦挣扎,不惧,才能有抗争的勇气,不惧,才能让我们大跨步前进,不惧,才能拥有誓死的决心,不惧,才能逆天改命。
畏惧了,便没有进取的勇气与决心,不敢逆天改命,面对天灾地害,不敢抗争,默默的等待死亡。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吃饭睡觉?混个温饱?
人活一世,没有追求,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利与名?不是,这是虚妄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黄土,在天地间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用?
生命是奋斗的过程,是抗争的过程,是享受的过程,存在的意义也仅限于此。
在这一刻,帝江从来没有感受过意识这样清明,思维这样灵敏,想了很多很多,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却又感觉什么也没有想明白,只是心中的轻松,心中无畏,让他恢复了活力,身体脱离了虚脱感。
帝江面带微笑,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认识的,不认识的,每一张面孔都那样亲切。
人群散去,带着微笑,天地都好似换了颜色。厚土将孩子们拖到跟前,一个个的给帝江介绍,孩子们是天真的,是敏感的,没有压抑,没有严肃,一个个欢天喜地。
等孩子们离去,帝江才有机会与崇山坐到一起,崇山依旧是部落的族长,同时又是炮灰营的营长。
“荀虎变成血虎,改名字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这个问题让他面对我避而不谈。”了解部落发展后,帝江想起这件事情。
“我们出现了问题!”崇山犹豫良久,这才开口说道。
“你们?炮灰营?!果不其然。”帝江略带叹息。“说说吧,我们一起解决。”
“我们出现了一些意外,血液躁动,有时控制不了自己。”崇山组织下语言说道。
“大荒血经带来的?”
“是的,嗜血,狂躁,嗜杀,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有伤亡?”帝江皱着眉头。
“暂时没有,大家都在极力的控制,修为越高,这种状况越明显。”崇山停顿,继而接着说道:“我们不敢与其他部落成员一起居住,深怕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做出不可弥补的破坏。”
“很好!”对于崇山的决定,帝江满是赞同,部落来之不易,大家小心的维护,这是一种责任。“你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第134章 寂寞摧残()
崇山发现,在这样奇石林立与死寂般安静的环境中,竟然让他产生一种相当压抑的沉重感。
崇山想要摆脱这种境况,想要怒吼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怎么的失去了声音,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崇山心神恐慌,只觉一块异物将嗓子眼死死的堵住,咳不出,咽不下。
崇山使劲抚摸嗓子,希望通过按摩,将嗓子捋顺,使异物排除。事与愿违,不捋还好,这一捋反而感觉嗓口更加难受。扭头四顾,正想寻人帮忙,只觉原本寂静无声的队伍中,突然发出了有如普通人行走般的浊重脚步声来,显然是也有兄弟发现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并且也像他一样,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种凝重,只能够试图用脚步声来打破寂静。
只是脚步声的出现,不但未能打破这种凝重的沉寂,反而让整齐安静的行伍出现混乱,脚步声杂乱交织,甚至刺耳,不由令他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烦意乱。
而发出脚步声的人,可能也发现自己的作为不仅不能如愿的打破沉寂,反而起到反效果。很快,脚步声逐渐消失,队伍中再次恢复以往的沉寂凝重。
队伍就这样静静的行走,跟随在帝江的身后,晚上,寻一空旷地方,默默地填充一口食物,各自寻地休息,或是躺在地上,或是依靠着耸立的岩石柱。
百十人没有交谈的兴趣,崇山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寂静是如此的摧残人,尤其是在这种陌生又怪异的沉寂环境之中,这种寂静带来的寂寞足以令人发疯。
崇山有时候甚至希望,这沉寂石林中耸立的怪石,能够化身成妖魔,起码与妖魔战斗、拼杀,总好过被寂寞摧残。他每每想要大喊大叫,以宣泄心中莫名的沉重压迫感,便觉的有异物将嗓口堵得紧紧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这样的情形一次次增多,心中越发的压抑,宣泄的**更加强烈,有时恨不得挥拳锤向身旁的怪石,每每又被理智强硬的压下去。
这不是好现象,崇山心知肚明。明明前面有强大的头儿带领,身旁有着最亲密的兄弟陪伴,心中却又有无限的寂寞与沉重,就好像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妖魔化身雕塑的世界行走。越是凝宁静,越是感觉心头好似压着巨石般的沉重与寂寞,莫名的烦躁在心中积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等待是无奈的,更是让人抓狂,崇山想要发发泄、疯狂,想要怒吼,却又怕出格。
他曾经是营长,此时是族长,身后跟着一群最亲密的兄弟,不能让头儿失望,让弟兄们看轻。他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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