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也没打算借此打败你。”迈斯缓缓半跪在地上,抬起头有些艰难地笑道,“至少,我已经彻底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也让你解开了你的火焰屏障。”
盛焰的瞳孔骤然一缩,然后迅速地抬起了头——只见天空之中,一道璀璨的剑光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我怎么可能。。。。。。真的叫出声啊。。。。。。”迈斯看着天空之中咆哮着斩向盛焰的吉尔,低声喃喃道,“看你的了,吉尔。。。。。。”
迈斯再一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旋即也缓缓地软倒在了地上。和普朗吉不同的是,他虽然失去了战斗力,但却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的双眼依然注视着天空中的吉尔与来不及防御的盛焰。
然而下一秒,盛焰却冷笑了起来。
“我之前说的是,三次攻击。”盛焰微笑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吉尔的身上,语气里满是恶意,“而现在,是第四次攻击了吧?”
——吉尔的剑几乎已经落在了盛焰的身上,然而与此同时,盛焰的身体里却骤然向外扩散出了一道火红色的波纹,宛若新星一般四散了开来!
轰!
爆炸性的力量自他身体里涌出,吉尔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一般,再也无法将剑继续劈下去,只能在盛焰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的身体宛如破布娃娃一般倒飞而出,此刻的吉尔,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片嗡鸣,那零距离的爆炸让他的视觉听觉仿佛全部失去了作用!
目睹了一切的迈斯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所有的计划变得毫无意义。如果能给他更多的准备时间,或许他还能再和盛焰周旋一会儿,但现在,胜负已定。
“结束了?”盛焰微笑着看着迈斯与吉尔,同时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普朗吉焦黑的身体。
吉尔缓缓地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盛焰——他张了几次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对你们的勇气表示赞赏,但勇气终究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巨大鸿沟。”盛焰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迈斯,语气里满是复仇的快意,“我很想直接把你们烧成灰烬,但那样做实在是太过便宜你们了——为了表彰你们给我造成了一点小麻烦,我决定暂时留你们一条命。”
吉尔单膝跪在地上,缓缓地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零距离的爆炸只让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此刻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他只能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盛焰,如果愤怒能够杀人,那么盛焰此刻早已被他撕成了碎片。
“当然,你们剩下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因为那只会持续到我解开魔法门之后——有什么能够比让敌人看着自己所保护的东西被破坏,却只能无能为力地躺在地上,更让人兴奋的呢?”盛焰缓缓地走向了那道魔法门,脸上带着有些狰狞的笑容。他路过齐格飞的身边时还刻意停了下来,看着被闭锁在褐色光芒里的齐格飞咧了咧嘴,“哟,大天才,为什么狼狈到这幅模样了?”
轰!
目睹了一切的齐格飞暴怒地一拳轰击在那土褐色的光芒之上,但依然无法突破厚土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垂下了自己的拳头,认真地看着盛焰低声道:“如果我出来了,我一定会一拳轰爆你的脑袋。”
盛焰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骤然解开了自己身上时时刻刻保护着自己的魔力屏障,张开双臂站在齐格飞的眼前笑道:“你看,我现在离你近在咫尺,如果你真的想要打爆我的脑袋,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啊。”
他把脸向前凑了凑,挑着眉毛笑道:“来啊,快点,快来打爆我的脑袋啊?”
暴怒的齐格飞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土褐色的光芒,他的皮肤上一层层的龙鳞骤然显露,那土褐色的光芒也随着他的攻击愈发地颤动了起来。一旁的厚土轻轻地皱了皱眉,看着盛焰低声道:“够了,你去帮蚀水干掉格里高利,再和他们回来一起解决他。”
盛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微笑道:“不,厚土阁下,我有一个更好的计划。”
厚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厚土阁下,您仔细想想想,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盛焰忽然越过了厚土,带着微笑走到了齐格飞的身后,走到了那道魔法门的面前,“我们的目的是清除叛国者,并且将祈祷钟声带回来——既然如此,我难道不应该先去把祈祷钟声找出来吗?”
厚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摇头道:“我不反对,你去吧——我知道你想用祈祷钟声来争取自己在掌灯人们面前的辩解权,但就算掌灯人们能够忘记你弃奥利安娜于不顾,罗根也一定不会忘记的。”
盛焰的脸色微微一白,狞笑道:“我会让老师放弃处置我的。”
厚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动作,让齐格飞无法从那土褐色的光芒之中脱身而出。而盛焰则站在了那道魔法门前张开了双臂,大笑道:“看来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齐格飞,我赢了,这个大陆上将再也没有你这个【天才之中的天才】——这真是令人兴奋的事情啊。”
他缓缓地转过了身,目光从吉尔三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面色愤怒的齐格飞身上,轻声笑道:“你们想要保护这扇门后面的人们,而我的任务则是要清理掉所有的叛徒——你们珍视的一切都在这扇魔法门之后,但你们却再也没有保护这一切的力量了,多么可悲,又多么令人兴奋!”
他的身上骤然腾起了暗红色的魔力,那暗红色的魔力涌向了那扇隐蔽起来的魔法门,魔力与魔力之间的碰撞,引起了一道道涟漪。就算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吉尔也能看出,盛焰正在破坏那道魔法门,魔法门很快就会彻底失去作用,将大门敞开在盛焰的眼前。
“现在,你们所保护的东西即将被我所破坏,你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盛焰狂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站在魔法门前,看着魔法门的波动越来越大,眼中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而我,作为胜利者,即将走向一条无比光明的道路,魔导国也将走向一条无比光明的道路!这条道路将由我,盛焰,亲手开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突然发生了。
三个感叹号,代表他的最后一个音骤然上升了很多。
那不是因为他想要用自己骤然拔高的音调表现自己此刻心情的愉悦,心情愉悦并不会将音调拔高到这个地步。通常来说,这种忽然拔高音调的行为,不是因为恐惧就是因为惊骇。
而此刻的盛焰,两者兼具。
——因为就在他说到最后一个音的时候,魔法门里骤然探出了一根巨大无比的法杖,如同一柄战锤一般狠狠地轰向了他的脸庞。
看那法杖的挥击速度以及角度,那显然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攻击。
此刻的盛焰,在刚才嘲弄齐格飞时解开了自己的魔力屏障,而破坏魔法门时又让他太过得意忘形了一些,一时间猝不及防之下竟是来不及对那根法杖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能用无比惊骇的目光注视着那根法杖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剧烈的痛楚便从自己的脸颊上传了过来。
——那根法杖的使用者,大概是一位四阶五阶左右的大剑士。
那也就意味着,这一棒的力量绝对不亚于一位重量级的拳击选手全力重拳出击。
同时也意味着,身体羸弱的盛焰绝对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抗住这势大力沉的一棒。
——所以他倒飞了出去,以一个极其完美的弧度,伴随着他满嘴的牙齿,以及口中喷射而出的那道血箭。
他的人还在天空中时,惨叫声尚且能够从他口中发出,然而当他的身体落地时,那惨叫声也就瞬间戛然而止。刚才还无比嚣张不可一世的盛焰,此刻正以一个极其凄惨的模样躺在地上,本来英俊的面庞由于失去了牙齿而凹陷下去了一大块,他的口鼻之中也不住地流出鲜血,那鲜血很快地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片血潭。
“无比光明的道路?”魔法门里,一个笑眯眯的银发半精灵,在众人或惊骇或惊喜的目光之中,扛着染血的法杖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走路的姿势也无比放松,如果忽视掉那根正在滴血的法杖的话,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出来郊游的魔法师,而不是一个刚刚才痛下黑手无耻偷袭的奸诈老贼。
“抱歉,此路不通。”
第444章 Part。145 他自天际漫步而来()
梅林会出现在魔法门之后,这一点就连齐格飞都没有意料到。
看梅林的模样,显然是刚刚抵达不久,他那件监察部的黑袍下摆还有些许通过地下河道而沾染上的水渍。不过他的精神却很不错,显然在齐格飞这几日正为了祈祷钟声与四兵团的事件而忧心忡忡之时,这家伙在罪业之城里休息得挺不错。
梅林从魔法门之后走到了目瞪口呆的众人眼前,他旁若无人地挥了挥手中的法杖,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嗯,这一棒如果这样挥,或许力量会更大一些。。。。。。”
“你知道你打伤的是谁吗?”厚土冷冷地看着梅林——他见过这个家伙,梅林的形象辨识度实在是太高,就算梅林从来没有接触过厚土,厚土也在法师塔之中见过这个银发的半精灵。
梅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有些不解地转过了头:“是谁?”
“他是法师塔的四系主任之一,掌灯人【咒火】罗根现在唯一的学生。”厚土冷哼一声,盯着梅林道,“我认识你,梅林,虽然我对你没有确切的了解,但我在齐格飞的身后见过你。听人说你是个狡猾的家伙,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梅林咂了咂嘴:“我已经下黑手打废了你的同伴了,难道你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吗?”
“不,你打废了他,只会导致一件事。”厚土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咒火那家伙一直在关注着这里,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将一名主任伤成这样,你会成为整个法师塔的公敌。”
梅林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尖耳:“然后呢?”
厚土愣了愣,沉声道:“成为法师塔的公敌,也就意味着——”
“不不不,我不是问成为法师塔的公敌之后会怎么样,我是指,就只是成为法师塔的公敌而已吗?”梅林揉了揉自己的尖耳朵,旋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法师塔公敌什么的,几天之前我不就已经是了吗?——噢,说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吧?”
梅林看着厚土,忽然有些恶意地咧开了嘴笑了起来:“那个叫凛风的傻子,已经死在我的手上了。”
厚土的脸色骤然一变,看向梅林的目光顿时凝重了起来。
凛风的实力,和他们在伯仲之间。
凛风、厚土、蚀水、咒火四人本来就同属于同一位老师的学生,四人目前大概都在五十到六十岁左右,实力也都在九阶魔导师的范畴。其中天赋过人的咒火比他们要略强一筹,但也并没有达到大魔导师的地步。蚀水或许比他和凛风略强,但也强得有限,厚土自信自己和蚀水交手顶多就是被压制,而不会像和咒火交手那样战败——但凛风的实力却和自己一般无二,如果凛风死在了梅林的手下,那么换言之,自己也有可能被梅林所杀!
“你的实力,不可能是凛风的对手。”厚土盯着梅林,终于缓缓地开口道。
——凛风死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厚土并不打算怀疑梅林的话。
凛风失踪已有两天,法师塔早就将寻找凛风踪迹一事列为了最优先级——厚土还记得他最后见到凛风的时候,当时那家伙为了超过罗根,独自一人跑去追踪监察部的踪迹。只不过直到现在,厚土也没看见凛风从法师塔外回来,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尸体都未能找到。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家伙在百花街有过一场战斗,他们观测到了凛风的魔力波动。
平心而论,凛风和自己等人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厚土一直觉得凛风和盛焰有些相似,只不过盛焰的脾气还可以用年轻气盛来解释,而凛风则不同,他根本就是个气量极其狭小的家伙。所以就算凛风死了,厚土也最多感到有些感慨,但绝对不会为了凛风的死而难过。
“的确,从魔力上来说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战斗可不止魔力一种方式,就像现在一样。”梅林笑眯眯地对着地上的盛焰努了努嘴,“那家伙,不也被我一棒敲成了这幅模样吗?”
厚土轻声道:“也就是说,你并非是通过正当的手段击杀了凛风。”
“这个结论太过明显,我不觉得有什么探讨的必要。”梅林笑眯眯地举起了手中的巨大法杖,“但是接下来,你马上也要被我一棒敲晕了。”
厚土冷哼一声,盯着梅林沉声道:“就凭你的实力,也想——”
“等等,在你决定动手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梅林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他指了指被锁在褐色光芒之中双手抱在胸前的齐格飞,啧啧叹息道:“你现在所有的魔力都用于封禁小齐格的行动了,如果你要转头对我进行攻击的话,也就意味着你的封禁立刻就会被小齐格破解。”
梅林举起了一根手指,在厚土的眼前轻轻地摇了摇,笑嘻嘻地道:“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你猜你到底能不能一击干掉我?不过这个赌约似乎没有什么执行的必要,只要你的封禁被破解开来,以你和齐格飞之间不到五米的距离,他拳头砸爆你的脑袋的时间绝对比你眨眼的时间更短。”
梅林的语气很轻松惬意,毕竟马上要被砸爆脑袋的不是他,他当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不过厚土的感觉就不同了,他那张磐石一般冷峻的面庞上已经出现了汗水,他的面色也无比阴沉凝重。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生死一线的局面了。
如果不解开封禁,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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