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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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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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陛下现在能够醒来……也是因为娘娘从阮元风那里求来了伤药……”

    六七尺的汉子,话说到这儿,却似哽住了一般,连眼眶都有些微红,不敢再看自家主子。

    宇文熠城一字一句听着,只觉一颗心,一时如火烧一般温暖炽热,一时却又如坠冰窖般寒冷,最后,都只化为对那个女子的满腔情愫与担忧。

    “阮元风是不是将她困在了他那里?”

    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宇文熠城沉声问道……那个男人既然愿意她送药回来救他的性命,一时应该不会对夏以沫不利……况且,他相信,那个男人对夏以沫,多多少少还念着昔年的情意……

    曾几何时,他恨不能令所有胆敢觊觎她的人,都绝了这份心思,如今,他却只盼着,那个男人能够念着一分旧情,不要伤害她……

    人之心境变化,当真是不可预料。

    虽这样想着,但心中对那个女子的担忧,却没有半分的消减。

    一旁的燕归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却听门外候着的一人突然出声道,“宇文陛下既已安然醒来……阮将军有句话要属下带给陛下……”

    开口之人正是替夏以沫来送药之人,宇文熠城沉声问,“什么话?”

    “阮将军说……”

    那人道,“如果陛下想救夏姑娘的性命的话,便请明日午时去城外十里荒郊一叙……”

    语声顿了顿,“……另,宇文陛下需得只身前往,不可带一兵一卒……”

    宇文熠城没有一丝迟疑,“好。”

    面上神色虽苍白如旧,一双淬了浓墨般的眸子,此刻却尽是刀削斧砍般的锐利,“也请阁下转告阮大将军……若是夏以沫有半分损伤,我宇文熠城便是倾尽性命,也要让整个褚良国陪葬……”

    一字一句,切金断玉,如出鞘的利剑,光华璀璨,却是孤注一掷的肃杀与深情。

    送信之人原也是跟在阮元风身边的亲信,一生自诩见过无数风浪,此刻乍然听到面前男人这近乎平淡若水的宣告,却不禁心中亦是咯噔了一下。当下,不再多言,转身即去。

    宇文熠城身子一晃,满腔的不安与担心,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跌坐在床畔,旋即,却是狠狠咬了咬舌尖,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绝对不可以倒下,他还要救那个女人……

    夏以沫,你放心,就算拼尽我这条命,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半分……

    蜷在掌心的指尖,一点一点攥紧,任由那平整的指甲,将被冷汗浸的一片湿冷的掌心,掐的出血。宇文熠城死死紧握着双拳,目中一片坚韧狠绝,心底情深,却是一片温软。

    屋外,残阳如血,映着大半天空,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艳红。

    ……

    第二日是个晴天。

    明亮的日光,高高悬在半空,照在满地雪白的积雪上,折射出点点五彩的流光。当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冬日里的日光再好,仿佛也带了几分萧瑟的冷意,寒风呼啸,卷着扬扬飞雪,将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洛城外十里荒郊,正是阮元风陈兵的所在。

    宇文熠城一步步踏过手持兵刃的褚良国将士的包围,脸容还带着大病初愈的惨白之色,神情却是平静冷凝,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脚下步伐极稳。

    阮元风出得大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寒风中,那人未着甲胄,只穿一件寻常的月白袍子,毓秀挺拔的身姿,因为连日的征战与接连大病,已显得有些单薄,苍白脸容上犹有病色,一双眼睛,却如点漆一般黑而利,衬出满身的芳华,哪怕此刻孤身犯险,性命如蝼蚁一般捏在旁人手中,眼角眉梢之间却没有半分的惧意……他就像是稳而健的一方磐石,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他动摇;又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灼灼光华,可断不可折,即便沾了灰蒙了尘,却也是一身的风骨……

    这样一个男人,是会叫这世间许多的女子倾盖如故的吧?

    想到此刻自己帐中的那个女子,阮元风心中一涩;旋即想到自己命丧黄泉的亲妹,却是心中恨极,一双冷峻的眸子,瞬时便更带了几分凌厉,如一触即发的箭矢,射向那隔着半丈之远的男子……

    “宇文陛下果然守信,竟敢不带一兵一卒,孤身犯险……”

    阮元风率先开口,冷冽嗓音却是极为平淡,听不出什么嘲讽或者狂傲之意。

    宇文熠城却不与他拐弯抹角,只问,“夏以沫呢?”神情竟也是极之冷静。

    “夏姑娘眼下很好,宇文陛下不必担心……”

    阮元风淡淡道。

    宇文熠城垂在身侧的手势一紧,嗓音紧绷,“令妹之事,从头到尾都是宇文熠城一人所为,与夏以沫无关……阮将军若要替令妹报仇,尽可以找我……放了夏以沫……”

    听他如此维护那个女子,阮元风却是冷冷一笑,“与夏以沫无关?……当日,宇文陛下若不是为着她,想必也不会绝情到伤了迎霜吧?……算起来,夏姑娘她,真算不得无辜……”

    “我一向敬重褚良国阮大将军行事光明磊落,乃是当世难得的真英雄……”

    宇文熠城亦是冷然一笑,“……却原来也不过是不辨是非、只顾自己一己之私的无良宵小罢了……”

    话不多说,只道,“要如何才肯放了夏以沫……阮大将军不妨直言……”

    阮元风瞧着他神情坚定,显是已隐隐猜出自己拿夏以沫要挟他来此的目的,遂也不再无谓多言,冷声道,“如果我说,要宇文熠城即刻下旨退位呢?”

    宇文熠城似并不意外他的条件,道,“来这儿之前,我已拟好了传位诏……只要阮将军可以遵守自己的承诺,放了夏以沫,这份诏,即刻便可生效……”

    将从怀中取出的明黄绢绸迎风展开,苍劲字迹,似犹带着点点墨香,在掩着淡淡血腥的清冽风雪气息中,划开一抹异样。

    阮元风瞳仁微微收缩。

    面前的男人,一身月白衣衫,迎风而立,越发衬得身姿单薄,玉树临风一般,一张苍白清俊的脸容,却是神情冷凝而淡然,淬了浓墨般的一双濯黑眸子,此刻瞳底竟无半分波动,倒像是此刻交出的并非什么传位诏,而不过是弃如敝履、不盈于心的某样可有可无的物事儿……

    再无昔年的半分执念。

    “宇文熠城,你当真愿意为着一个女子,甘心放弃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吗?”

    阮元风唇薄如削,缓缓挑起一抹肃杀的弧度,眼中一瞬却有些悠远,“……既是如此……当年你又何必为着保住这个虚位,处心积虑的纳了迎霜为妻……不仅伤了夏以沫的心,更毁了迎霜的一生,害了她的性命?……”

    说到最后一句,男人眼中已是一片猩红,周身杀气,如有实质一般,一瞬令得本就凄寒的天气,更冷了几分。

    “从前一切,都是我的错……”

    宇文熠城眸中却一瞬尽是凄苦与后悔,沙哑嗓音,被卷着细雪的寒风一吹,破碎在空气里,“……我原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那个至高无上的权位还重要,所以,为着离国也好,为着我自己的一己私欲也罢,我最终选了迎娶阮迎霜……”

    男人说到这儿,突然微微一笑,唇角漾起的笑意中,几许讽刺,几许自嘲,余下的尽是去日不可追的悔意,“只是……后来,当亲眼看到夏以沫从悬崖上坠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曾经那样的大错特错……”

    说到后来,宇文熠城脸上已是一片平静,惟有一双漆如墨染的眸子,在满目冰雪的映照下,如剪碎了的一池寒星,情深如晦,一点点渗心入骨,“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女子之外,我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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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自戕() 
说到后来,宇文熠城脸上已是一片平静,惟有一双漆如墨染的眸子,在满目冰雪的映照下,如剪碎了的一池寒星,情深如晦,一点点渗心入骨,“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女子之外,我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

    一字一句,如碎沙溶雪,于无声处,沁染入心。

    阮元风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紧握成拳,忍住下意识的想要望向身后大帐的视线,一双眼睛却终究不禁染了晦色……除了那个女子之外,我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这样情深意重的话,即便他听着,都觉动容……那个女子,此刻的心情,当更加感动与激荡吧?

    一时,阮元风只觉心中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愤怒,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恹恹。

    “既是如此,你便连自己的性命也舍了吧……”

    手中长剑,蓦然出鞘,直指宇文熠城的面前,阮元风眉目凛冽,瞳色精湛,便与这宝剑一般的锋利,“一命换一命……宇文熠城,你害死了霜儿,本就该死……若你现在还想救夏以沫的话,便拿自己的命来换吧……”

    泛着青冷寒芒的长剑,霍然被掷在宇文熠城面前,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宇文熠城俯身缓缓将剑捡起,沾了地下积雪的剑柄,凉彻入骨,重若千斤。

    “我想见夏以沫最后一面……”

    男人嗓音平静,竟听不出任何的其他情绪,一张苍白清俊的脸容上,神情更是淡若清水。

    从阮元风摆下条件,再到面前的男人俯身拾剑,一番决定,不过在半盏茶之间,轻描淡写便交付了自己的生死。

    阮元风牙根紧咬,颊上肌肉绷紧,越发衬得一张脸容冷峻如霜。

    “可以……”

    阮元风声音寒若漫天飞扬的冰雪,“不过,宇文陛下也要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

    宇文熠城听着从他口中吐出的“诚意”两个字,突然轻轻笑了笑,“好……”

    话音方落,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扬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利刃划入血肉的钝重声响,在万籁俱寂的飞雪中,显得格外清晰,浓烈的血腥气,随着男人胸前伤口处淌出的滴滴鲜血,在清冽雪气中,迅速的弥漫开来,宇文熠城强忍痛楚的压抑嗓音,也同时响起,说的是,“如此一来……阮大将军可以让我见夏以沫了吗?……”

    阮元风一双眼睛死死落在他身上,他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大将,方才宇文熠城的那一剑,刺得毫不犹豫,力度又狠,虽一时三刻要不了他的性命,却也绝对是重伤……这样的自戕,确实称得上“诚意”……

    阮元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这一刻,当面前的男人,毫不犹豫的仗剑自伤,只为着见那个女子一面,当看到他苍白着一张病容,明明早已忍痛的双眉紧皱,淬了轻墨般的眼眸深处,却仍旧满溢着对那个女子厚重的情愫与渴求……这一刻,阮元风心中却殊无半分的喜乐……

    “将夏姑娘带上来……”

    转眸,敛尽心底一瞬而起的一丝犹豫,复又冷凝如旧,阮元风沉声吩咐。

    很快,白冉冉便被人带了出来。

    三军林立,万千人中,白冉冉却一眼看到当中那个毓秀挺拔的身影……男人月白色的衣衫,早已被胸前的伤口,染得一片血红,脸色白如纸蝉,偏薄唇上因为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骤然而漾起的一抹柔笑,竟涤荡起无数风流之色……

    白冉冉心头剧痛,挣脱身边侍卫的钳制,向他奔去。

    “夏以沫……”

    看到她,男人原本晦暗的眸子,一瞬亮了起来,仿佛剪碎的一池星光,如雪映潋滟,令人不可逼视。

    只是,乍见她的喜悦,心头激荡,牵扯到胸前的伤势,一句千回百转的轻唤,已耗尽了宇文熠城所有的力气,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此刻更是难以支撑,踉跄着半跪倒在雪地上……

    “宇文熠城……”

    心中瞬时揪紧,白冉冉两三步扑将过去,堪堪将男人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触手,却是冰凉一片,滚烫的鲜血沾了她满手,触目而惊心。

    “你怎么样?……”

    嗓音发颤,白冉冉心里漫过大片大片的凉意,却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我先帮你止血……”

    将手中的绢帕,紧紧捂在男人胸前的伤口上,嫣红的鲜血,很快将那雪白的绸缎,染得一片绯红,如绣出的一株娇艳的红梅,白冉冉死死咬紧牙关,却也压抑不住指尖的轻颤,手忙脚乱的就要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往男人伤口上撒去……

    阮元风冷冽如寒霜一般的嗓音,便在这个时候,削金断玉一般的响起,“若是宇文陛下得救了……今日,宇文陛下与夏姑娘,谁都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平板的没有什么任何情绪起伏的嗓音,却像是淬了剧毒的利刃,轻描淡写之间,吐出最残忍的威胁。

    白冉冉指尖一抖,手中盛着伤药的青瓷瓶,瞬时倾洒出大半的白色药沫,旋即却被她死死的攥了紧……

    回眸,白冉冉近乎怨恨的望了一眼那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男人。

    阮元风被她的眼神一刺,一瞬只觉心中像是被人重重剜去了一角般。

    “若是宇文熠城今日死在这儿……”

    白冉冉却仿佛连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澄澈透亮的一双眼眸,此刻一场清湛,如水洗一般,澄净到令人不忍逼视,“……我也不会独活……”

    一字一句,女子嗓音清冽如溶溶落雪,在万籁俱寂的荒野之中,似檐下风铃,似湛湛流水,脆生生活泼泼撞进每个人的耳中,淌过每个人的心头。

    宇文熠城薄唇轻抿,笑如清风明月,缓缓道,“夏以沫……有你这句话,我即便死了,也死而无憾……”

    这句话,男人说的极其平静淡然,但是沙哑嗓音里的无限情深与动容,却似千浪堆雪,那般绝色风流,惊心动魄。

    白冉冉心头大惊,“宇文熠城,你想做什么?……”

    一句话未得说完,肩头却是微微一麻,竟是被面前的男人电光火石间,出手封了她的穴道。

    白冉冉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望住近在咫尺的男子,眼底焦切,更有了几分的乞求之意。

    她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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