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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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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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婉嗓音,一哽,楚楚可怜,“陛下若是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翎雪吧……”

    这一番言辞恳切的陈情,当真是叫人闻之,深深动容啊,只怕是百炼钢,都会化作绕指柔的吧?

    夏以沫忍不住抚掌大笑,“好一个俪妃娘娘……好一出主仆情深的大戏……”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当她开口之时,那高高在上的男子,眉眼紧皱的落向她的沉沉目光,夏以沫漾在唇畔的讽笑,不由一笑,却只做不见,冷声开口道,“……只可惜,情深的只有抱琴你一人罢了……”

    女子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静静的落在那跪于一旁的丫鬟身上,此刻,卸去了那溢在瞳仁深处的痛恨之后,却不由的溢出丝丝的怜悯,“俪妃娘娘方才看似在为自己的丫鬟求情,可是,一字一句之中,却是完全毫不留情的将一切事情,都推给了自己的丫鬟,她自己却是片叶不沾身的置身事外……俪妃娘娘你为着保全自己,不惜将从小服侍自己的丫鬟,置于死地,这一番狠心,当真是没有人比得上,夏以沫佩服……”

    她语声中毫不遮掩的讽刺与讥诮,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在鸦雀无声的寝殿中,异常清晰。

    上官翎雪素日里饶是再心机深沉,此刻,被她当着宇文熠城的面,如此揭穿她的真面目,美目中也不由的一凛,眼底烈烈杀意,如轻羽点水,一闪即逝。

    旋即,女子便垂了眼眸,却依稀可见,那浓密的睫羽轻颤,犹沾着泪水一般,哽咽嗓音,如同梨花泣雨,“沫儿妹妹,你与翎雪之间隔着司徒公子的生死大仇,你这样误会翎雪,翎雪不怪你……”

    说到这儿,女子缓缓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同时,一滴清泪,也从眼底滚落出来,“陛下,翎雪伴在你身边多年,从最初宫宴上的初见,到后来的衷情,以及宫中的这些岁月……翎雪是什么样的人,陛下难道不清楚吗?难道陛下也相信,翎雪是那种不折手段,却陷害旁人的女子吗?……”

    一字一句,声如莺啼,衬着明眸里一滴一滴恰到好处滚落的晶莹泪水,当真是既凄楚又娇艳,别有一番风情。

    别说是男人,就连女子看着,都会连心瓣儿都怜惜起来吧?

    夏以沫清楚的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一刹那间,墨黑瞳底掠过的大片大片未明的浮光……

    夏以沫不由勾唇冷笑,一颗心,却尽是苦涩。

    宇文熠城却已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向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面前,亲手将她扶起,“你是什么样的人,孤自然清楚不过……翎儿,孤相信你没有做过……”

    一句“相信”,如同世间最甜蜜的字眼,又如同世间最残忍的利刃,划破冷寂如坟墓的空气。

    于上官翎雪来说,是蜜糖,于夏以沫来说,却如同砒霜,见血封喉。

    夏以沫突然觉得一切是如此的可笑。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诈出抱琴的承认,但原来,她这一切的努力,却终究比不过男人的一句“相信”……两个人,便已经叫她输的一败涂地……

    多么可笑。

    上官翎雪明眸中一刹那间涌起的狂喜,刺得她眼眶生疼,夏以沫却笑了,笑的凄惨又讽刺,“宇文熠城,你的眼睛是瞎的吗?……上官翎雪说她没有做过,你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你真的相信,她没有做过吗?还是,即便她做过,你也当作她没有做过?……”

    眼底泪意,又胀又涩,夏以沫却死死咬着唇,兀自强撑着不肯落下泪来。她只是死死的盯住那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与他的中间,却始终隔着上官翎雪,哪怕他就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却是离得她那样远,远到她此生此世,都再也走不到他的身边……再也不愿走到他的身边……

    他是那样的袒护那个女子,果真,爱情是令人盲目的吧?盲目到可以不问青红皂白,不管对错,也要维护那个人……

    所以,在那个男人的心底,最重要,最在乎的始终都是上官翎雪吧?

    所以,哪怕证据确凿,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认定她是凶手,但只要她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相信她没有做过……

    多么讽刺,又多么可笑。

    夏以沫突然很想问问眼前的男人,即便他这么在乎那个女子,自己在他眼中,又算得什么呢?

    她以为,他至少对她有三分真心,可是,即便真的有,又能怎样?一比较,便是高低立下……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意识到自己与上官翎雪的差距……原来,那个男人的不爱,就是她与她最大的差距……

    心痛如刀绞,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着,夏以沫却哭不出来。

    明明已经心痛的要死,她却还在笑,被贝齿咬的出血的唇瓣,将那讽刺笑意,染得越发的浓丽饱满,就像是开在夏末秋初的最后一株荼蘼花,因为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些美好的时光,所以拼命的极尽妍丽,碾进最后的一抹芳华。

    夏以沫没有笑任何人,她只是在笑自己。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这些年的痴心错付……

    多么可笑,不是吗?

    嫣红的唇,早已被她咬的出血,浓烈的血腥气,溢满口腔,又痛又涩……夏以沫甚至觉得这种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很好,或者,只有这样的痛,才能在以后的岁月,提醒自己今日有多么的愚蠢……提醒自己远离那个男人……

    宇文熠城死死的盯住她,一双寒眸,似淬了夜色一般的沉郁,眼底激荡,如同翻涌的深海……明明是愤怒到极点的情绪,却又仿佛压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上官翎雪不知道,那是否可以称为“心疼”,惟有那一腔原本因为他一句“相信”而狂喜的心绪,在见到男人死死的盯着那个女子的一刹,化为一片冰冷。

    旋即,烈烈的妒忌,却像是燎原的野火一般,从心底最深处烧起,烧的她一双美目如淬了剧毒一般。

    “熠城……”

    在面前的男人,似乎要走向那个女子的同时,上官翎雪却蓦地伸出纤纤玉手,挽住他的大掌,话未开口,泪已先流,“……翎雪真的很高兴,陛下能够相信翎儿……有陛下的这一句话,对翎雪来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翎雪真的很高兴……”

    说到后来,女子语声渐低,像是喜极而泣,无限柔情婉转,如丝萝一般,缠紧面前的男人。

    夏以沫不知道,听到上官翎雪这番话的男人,此时此刻,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她也不想再看,尽管被伤到极致的心,还是会痛,会难受,但是,痛到紧了,也便渐渐的麻木了。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宇文熠城……”

    在上官翎雪再次开口之前,夏以沫突然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要如何处置上官翎雪和她的丫鬟?……”

    语声是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平静。或者,当一个人没有了期待的时候,结果如何,也便不那么重要了。

    上官翎雪却是不由的心中一紧。

    宇文熠城一双墨眸,沉沉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她却不看他,只将半张侧脸对住他,精致的脸庞,苍白如纸,却是一丝情绪也没有。

    男人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什么,挽住他大掌的小手,却仿佛在这个时候,不由的一紧……

    宇文熠城望向这近在咫尺的女子,四目相对,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女子眼中一闪即逝的紧张……

    宇文熠城缓缓将眼眸,移了开来,一双清眸,如同淬了浓墨一般,深得不见底。

    许久,男人清冷嗓音,方才在一片死寂的寝殿中,缓缓响起,说的是,“抱琴谋害越妃娘娘,罪不容恕,杖毙……”

    耳中紧接着是上官翎雪求情的声音,以及抱琴被拖走之时的求饶声……然后,许久,都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没有那个男人对上官翎雪的处置……

    是呀,他本不会处置她的。

    夏以沫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知道结果如何,却还在期待。

    不过,从今日开始,她已经不会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期待了。

    转身,夏以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身后,宇文熠城似乎唤了她一声,又似乎没有。

    不过,如今,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这样的结果,很好。

    真的很好。

    :

第206章 妒恨欲狂()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抱琴的尸首,很快便被人带了下去。复制址访问 :

    上官翎雪似不忍见到那样的惨象,只偎依在宇文熠城的怀中,低低饮泣着。

    软玉温香、芙蓉泣露,当真是我见犹怜。

    宇文熠城任由她柔若无骨般的身子,轻颤着抱紧他,他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伸出手,回抱住她。

    似察觉到男人的冷淡,上官翎雪心中微微一凛,明眸轻抬,将一双宛若江南烟雨的眼睛,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柔弱如柳丝一般的嗓音,犹带着哽咽,“陛下……抱琴她……”

    话音未落,却已被宇文熠城打了断,“你的丫鬟已死,整件事就到此为止,孤不会再追究……”

    男人语声平淡若水,一字一句,却是极之疏离与冷淡,“……但孤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上官翎雪心中又是一凛,明眸不由的绞紧这近在咫尺的男子,却只见他薄唇微抿,清冽嗓音,毫无情绪般的响起,“如果日后再有陷害夏以沫的事情发生……下一次,死的,就不会只是你的丫鬟……”

    紧抱在男人腰身上的藕臂,蓦地松了开来,上官翎雪似不能置信一般望住这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向柔媚婉转的嗓音,此刻却不由染上了几分慌乱,“陛下,你在说什么?……”

    心中一紧,女子眼中抹过一丝难掩的愠怒,“……陛下难道认为沫儿妹妹与睿王殿下的事情,其实是翎雪所为吗?……”

    宇文熠城墨如点漆的寒眸,淡淡睥睨着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自己心里最清楚……”

    语声一顿,男人微微凝眸,瞳底映出殿中摇曳的烛火,却是一丝光亮也无,“孤也希望,昔日那个温婉善良的翎儿,不会处心积虑的做出这等谋算人心的事情……”

    说到后来,宇文熠城自己心中亦是不由的有些恍惚。最初,被面前的女子吸引,不正是因为她的温婉吗?可是,渐渐的,她当初的面貌,却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模糊……他一向知道,宫中岁月,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初心,可是,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曾经如她一般识大体懂进退的女子,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夏以沫与宇文彻流觞亭中私会一事,他何尝不清楚,面前的女子,根本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最终,他只发落了她的丫鬟,保全了她……

    或者,诚如她的丫鬟,当时在殿中为她打抱不平时说的,自从那个女子出现之后,他确实冷落了她……人总会有私心,总会妒忌,所以,才让从前良善如斯的她,也终究污了原本的面目……

    宇文熠城突然觉得有些厌烦。厌烦这宫中一日复一日的争斗,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总有人不择手段的去抢夺些什么。

    上官翎雪此时心中却是一片大乱,从男人开口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他知道了事情是她做的……他会怎么处置她?……

    一瞬间,上官翎雪心中思虑的,尽是他会怎么处置她?

    不,他若要真的处置自己的话,又何须任由抱琴将一切罪责揽了过去呢?

    在明知她做过什么的情况下,他还是维护了她……

    这个念头甫起,上官翎雪心中却是不由的一片狂喜。

    她就知道,他是爱自己的……所以,即便明知她陷害了夏以沫,却还是不忍心处置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上官翎雪又想笑,又想哭,只觉满心的欢喜,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要亲口从面前的男人口中听到那会叫她欣喜若狂的答案……

    “陛下既认定翎雪有份陷害沫儿妹妹与睿王殿下私通……”

    女子贝齿轻咬嫣红唇瓣,微垂的明眸,浓密睫羽,在下眼睑处投下小片的阴影,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情态,一把柔婉的嗓音,更是轻如柳絮,漾着碧波微澜,“……为何陛下不将翎雪与抱琴,一起处置了?……”

    说到后来,上官翎雪不禁微微抬眸,凝向面前的男人,一双盈若秋水般的眼睛,毫不遮掩的漾着脉脉的柔情,如丝萝一般,缠上面前的男人。

    宇文熠城知道她在等着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他的心中,对她,却再殊无半分的绮念。

    “你救过孤……”

    宇文熠城没有看她,嗓音平静,“……这些年,你与孤的情意,也不是假的……”

    所以,他可以容忍她这一次的陷害。

    就当是全了她这些年来对他的情意。

    其他的,再没有。

    上官翎雪却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回答,一时只觉心头大恸,如被人拿着钝刀子,狠狠捅了一下般。

    “只是这样吗?”

    女子不甘心的问道,“难道仅仅因为翎雪曾经为陛下你挡过一剑的份儿上,陛下今日才没有处置翎雪吗?……”

    女子不由的语声一厉,“……是不是如果翎雪当初没有救过陛下的性命,陛下今日会像对待抱琴一样,将翎雪杖毙呢?……”

    宇文熠城从来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般凌厉妒忌的眼神,印象中,她总是明眸善睐,从来不会有半分过激的言行……但现在,她素日里一向敛的温顺的眉眼,此时此刻,却是溢满着隐隐的戾气,那缠绕入骨一般的怨毒,衬得那原本精致如画的一张脸容,竟似有几分扭曲……

    宇文熠城不由眉峰微微蹙起。

    是眼前的女子变了呢?还是这一直就是她的真面目?而自己只是一直从来没有看清?

    上官翎雪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一瞬之间划过的不耐,心头一凛的同时,却是被更深的妒忌占满,一时竟顾不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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