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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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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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以沫怔怔的听了一会儿,一颗心,竟仿佛渐渐平静下来。

    “柔香,你听到笛声了吗?”

    夏以沫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柔香似仔细辨认了一番,回道,“小姐,似乎是从院子外面传来的……”

    夏以沫心中不知怎的,就是微微一动。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柔香,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一个月来,她都恹恹的窝在缀锦阁里,连房门都没有出过……这笛声,还有窗外看起来明媚的日光,让她沉寂了许久的一颗心,仿佛终于微微活了过来……

    柔香却是迟疑了片刻。虽然听到自家小姐不再闷在屋里,打算出去走走,是件好事,但她还是不禁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小姐小产之后,也过了一个月,太医也说,可以出门了,况且,难得小姐主动提出要出去走走,她自是不愿扫了自家小姐的兴,而且想来,多出去走走,对小姐的身子,也会有好处,总比每日郁郁寡欢的闷在这缀锦阁里好得多……

    一念及此,柔香遂道,“好……”

    然后去取了一件厚实的狐裘,又在精致手炉里,重又换过新烧的银丝炭,细细的将夏以沫打点好之后,两人方才出了缀锦阁,循着笛声的方向走去。

    ……

    最后一个音吹尽,宇文彻放低横在唇边的碧玉笛子,忻长挺拔的身姿,却依旧顿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半响,男人方才似意识到了什么,唇边轻浅的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然后,抬起了脚步……

    一把清澈的嗓音,就在他背后,突兀的响起,唤的是,“景言大哥……”

    这许久不曾听过的称呼,就像是一汪清泉一般,陡然淌进宇文彻的心底,漾开丝丝缕缕的涟漪,像是无数细小的欢喜一般。

    握在玉笛上的修长手指,不由的紧了紧,宇文彻暗自压下心底这一瞬间不该有的情愫,然后,缓缓回过身去,一双清眸,轻轻落在了对面的女子身上,唤道,“沫儿……”

    这轻浅的两个字,却像是在他心底唤了千百次一般,如潺潺流水,荡进早春微凉的空气里。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却皆是不由的一热。

    不过一月未见,却仿佛隔了半世岁月,再相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宇文彻定定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短短时日,她仿佛又瘦了许多,一张小小的面孔,越发似梨子般大小,仿佛只剩下一双大眼,澄澈透亮、漆黑浓烈……

    宇文彻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一瞬间被一股深深的疼惜击中。

    心中千丝万缕,最终,能说出口的,也不过只有一句轻问,“沫儿……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夏以沫心中蓦然一窒。自发生了那许多的事情之后,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好不好……

    她的眼中,不由的一热。忙扭过头去,将那几乎一涌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少顷,方才强撑着一笑,开口道,“我已经好多了,景言大哥……”

    她精致的脸庞,仍是苍白;她澄澈透亮的眸子里,仍难掩凄楚悲苦;她的眼角眉梢之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哀愁;她的身子,也仍旧单薄虚弱,仿佛掠过的清风,轻轻一吹,她便会化作一缕青烟,随之远远的飘走,消失在他的眼前一般……

    这样的她,怎么会没事呢?

    宇文彻心底骤然一痛。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抱紧她,给她所有的温暖……

    他知道,他不该对她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但即便这样想了,又能怎样?他终究也不过是只能这样妄想罢了……就像他此时此刻,无论多么想走到她的身边,他最终也只能将双腿顿在原地,不能向她迈近那一步……

    死死的压抑下心底的一腔激荡与失落,宇文彻微微移开了落在对面女子身上的目光,怕自己再也掩不住泄露出所有的情绪。男人嗓音微苦,开口道,“那就好……看到你无恙,我也可以安心了……”

    是呀,他本不该奢求更多的……只要面前的女子,平安喜乐,不就是他想见到的吗?

    可是,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做起来,又何尝艰难呢?

    夏以沫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他对她的一切关切与担心,她却是能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冷寂如死灰的一颗心,一时之间,不由淌过阵阵的暖流,熨烫着她冰冷的心房。

    “陪我走走吧,景言大哥……”

    微微一笑,夏以沫缓缓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这宫城太冷,也太寂寥,若是有个人能够并肩而行,也不至于那样的孤单吧?

    宇文彻心底一刹那间激荡如奔涌的潮水,却又在一瞬间压了去,最终,男人只轻轻道,“好……”

    无法诉至于口的千言万语,仿佛也都言尽于这一个字之间了。

    两个人不急不缓的沿着宫墙,向前走去。

    清风徐徐,沉默的从两个人之间吹过。

    半响之后,夏以沫最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一双眼眸,却是不由自主的落向男人手中握着的碧玉长笛,开口道,“景言大哥,方才是你在吹笛子吗?”

    宇文彻下意识的攥紧了指尖的笛子,半响,方道,“嗯……”

    顿了顿,“这首曲子,名叫‘忘忧’……以往我每每心中有什么难以排解的事情,就会吹这首曲子,吹完之后,人的心,也会随着沉静下来……”

    忘忧……

    夏以沫暗自咀嚼着这两个字,一笑,“果然是好曲子……连我听着,都觉得十分的好听……”

    若是真的能够做到“忘忧”,多好。

    宇文彻怔怔的望着她唇畔难掩苦涩的笑意,他多想告诉她,若是她觉得这曲子还入耳的话,她愿意每天都为她吹奏,让她真正的“无忧”……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做此奢求呢?

    像现在这样,能够与她并肩而行,如同良朋知己一般的倾诉心怀,于他而言,已应知足。

    至于其他的,他不该多想。

    “沫儿,你若是喜欢的话……”

    宇文彻最终只道,“……我将这首曲子的曲谱写下来给你,你学会了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吹来听……”

    夏以沫淡淡一笑,道,“好。”

    她没有告诉他,她看不懂曲谱,而且,若是一个人的话,再好的曲子,只怕也难以真正排解人心中的苦闷……

    宇文彻望着她清透苍白的侧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却还是咽了回去。半响之后,方才转了话题,道,“原本前些日子,我就想来看你的……只是,当时你不方便见客,就拖到了现在……”

    今日,他原本是打算趁着进宫请安的时候,来看看她怎么样的,只是,他都已经几乎走到了缀锦阁的门口,却最终停了下来……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究竟在心伤着什么……

    他抱着一线希望,吹起笛声,既盼着她听到之后,能寻出来,心底同时却也知道,这样的几率太少太少……只是,就在他失落离去的时候,身旁的女子,竟真的如他所愿的走了出来……

    他不知道,她是否是猜到了他是吹笛之人,才走出来的……宇文彻也不敢这样想……

    有些希冀,他知道,越是希望,到头来,便越会失望。

    对于注定得不到的,或者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是,即便他看得如何的清楚,知道的如何清楚,但是,有些事情,却仍旧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所以,他还是来到了这儿,还是会为了见到她,忍不住的心底欢欣雀跃……

    身畔的男子,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夏以沫却还是能够听出他心中对她的关切之情……若非宇文熠城不准旁人来打扰她,他或者会早早的就来看望她的吧?……

    无论何时,被人这样关切着、惦念着,都会让人心中一暖。

    夏以沫也不例外。

    身旁的男人,就像是她昏暗生命中的一抹亮色,像是她冰冷心底的那一缕温暖,令她每每记起,都感觉到心中的丝丝熨帖。

    “谢谢你,景言大哥……”

    夏以沫轻声道。谢谢他还记得她,挂念着她。令她觉得在这个皇宫里,她不是一个人。

    宇文彻心底漫过阵阵的疼惜。

    望着女子眼底难掩的落寞,望着她透白如纸的面容,他的心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捏着一般,有不能呼吸的锐痛。

    “沫儿……”

    宇文彻不由轻声唤出她的名字,唯恐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都会惊扰到面前不堪一击的女子一般,“我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你很难过,也很痛苦……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有一点一点的学会接受……”

    语声微顿,望着女子清减的面容,宇文彻嗓音中的关切与担忧,不自觉的更甚,“沫儿,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凡事,总会有转机的,否极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以沫怔怔的听着他的安慰之语,心中就是微微一窒。

    “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吗?”

    夏以沫不由喃喃问道。翠微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吗?她的丧子之痛,也终究有一天会过去吗?她与宇文熠城之间……

    脑海里蓦地闪过那个男人的名讳,夏以沫心头瞬时一苦……

    难道在这个时候,她还盼着她与他之间,还会和好如初吗?

    多么可笑。

    又是多么荒谬以及奢望的想法。

    她一切的苦涩,一切的茫然与凄楚,宇文彻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多想,他是那个能够抚平她心底所有伤痕的人啊……

    可是,他知道,他不是。

    心头一涩,宇文彻慌忙遮了去。

    “会的……”

    男人顿住了脚步,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静静的望住身畔的女子,“沫儿,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有尽头,总有一天,都会过去……你只要静静的等待就好……”

    他望住他的眸子,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笃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想要期待。

    夏以沫眼中就是一热,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尾滚落出来。

    “景言大哥,谢谢你……”

    女子嗓音极轻,“……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若是没有他,没有他给她的这一份温暖,在这冰冷寂寥的皇宫里,她要如何的度过这漫长的冬季呢?

    她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良朋知己,让她在这个皇宫里,不至于那么孤孤单单的绝望下去。

    她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眼尾淌落,宇文彻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想来,她的泪水,一定是极滚烫的吧,所以才会这样灼伤着他的心……

    这样一个女子,她原本眼中只应该盛着笑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伤心的哭泣……

    他多想伸出手去,拭去她眼角的所有泪意,告诉她,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尽他所能的护她周全,令她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这个念头,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一样,勒进宇文彻的心底……或者,它早已就存在,早已在那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不知什么时候,就长成了苍天大树,再也难以拔除……

    宇文彻不由的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而细小,让他忍不住想要握的更紧些,将他身上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让她再也不会觉得寒冷……

    “沫儿……”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这一刻,任由自己的心的牵引,说出那些埋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期盼,“……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令你这一世平安喜乐,再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近乎承诺一般的剖白,令夏以沫于一腔悲苦中,蓦地寻回一丝理智……她不由的抬眸,望向面前的男子,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倒映着她身影的一双清雅眼瞳,此时此刻,蕴满着怎样的浓烈情愫,如同一汪厚重的潮水一般,蓦地压向她的心头……

    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得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感激与茫茫的苦涩……她一直将宇文彻当做至交好友,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她以为,他待她也是如此……但这一刻,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方才的这一番话,并非仅仅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字字句句,皆出自他的真心……

    这一份情意,她如何担得起?

    夏以沫不禁有些慌乱。

    宇文彻如此真心的待她,她心中自然是异常感激,亦令她觉得如此的温暖……但是,他的这一份真心,她却注定只能辜负……

    她知道,自己对他,终究只不过是知己的感情罢了,与男女之情无关……

    或者,是她一直以来,令他误会了吗?

    夏以沫不愿让面前的男人难过……

    虽然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是她不想伤害他……

    “景言大哥……”

    一时之间,夏以沫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将下面的话说出口,却只听寒凉的空气,蓦地被一道锐利的嗓音划破,如同利刃一般,骤然响彻在两人之间,说的是……

    “你们在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冷冽嗓音,就像是淬了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将原本平静的气氛,生生的划裂开来,漾起惊天的巨浪。

    宇文彻心中一凉,握在夏以沫指尖的大掌,一刹那间,无力的滑落下去。

    而宇文熠城已在这个时候,蓦然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的身旁,还跟着上官翎雪。

    两人今日皆是一袭淡紫衣衫,远远瞧去,真真如一对璧人般。

    夏以沫眼底刺了刺。

    宇文彻已缓缓跪倒在地,“侄儿参见皇叔……”

    宇文熠城冷眸如刃,在他面上冷冷扫过,然后落在了对面的夏以沫身上,似竭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嗓音寒凉,再一次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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