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个年轻的冒险者此刻不知道躲在哪里,能不能知道明日中午如果他不出现,他的两位队友将被凌迟的消息就另说了。“那年长一些的残剑宗弟子语气微微的一顿,面色微微的有些复杂,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几人有一句的没一句的又闲聊了一会儿,大约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这几名残剑宗的弟子将周围逐步排查过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方才是悻悻的向下个地点继续搜寻。
成堆的树叶乱枝堆积起来的杂草堆里,一双漆黑的眼睛紧贴着地面的缝隙,笔直的像是在审视着什么,那双眼睛一直是望着那几名残剑宗弟子的身影消失在崎岖的山道里,方才是缓缓的转动,消失在乱叶之中。
“嗖嗖”
杂草堆一阵晃动,楚阳抖抖索索的从那杂草堆里爬了出来,将衣服上面的一些碎屑、草根清理干净,漆黑的眸子微转,望着那几名弟子消失的狭窄小道,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饶有所思的喃喃道。
“没想到那个手段狠辣刺瞎了黑子哥右眼的少年,竟然是残剑宗的少宗主,难怪是最近山林里面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残剑宗弟子在到处找寻我的下落,嘿只怕是现在那些残剑宗的家伙恨不得是立即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然后去找他们的宗主邀功吧?啧啧“
清秀的小脸上扬起来一抹的弧度,在得知了残墨的身份后,少年虽然是微微的有些讶异,但是却并不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的机会的话,他依然会让那把弯刀毫不犹豫的捅进残墨的心脏,原因就如当初少年所说的那样,“他该死!“,楚阳的心性便是如此从不为做过的事情而懊悔,哪怕因为那件事情会给他带来许多的危险隐患。
“那寒潭之下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值得那红衣少女和残剑宗的人如此劳师动众,而且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几名残剑宗弟子似乎是提到了青玄门,莫不是青玄门的人也参加了进来?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了。“楚阳缓缓的出了口气,想起来刚才那几名残剑宗弟子的谈话眉头不知觉得紧皱了起来。
“这些年来青玄门日益壮大,其实力在整个天之角独树一帜稳压百大势力,其门下的弟子也是一个个心高气傲,若是那寒潭之下只是五色花的话,五色花虽然十分珍贵,但是也用不着青玄门的那些弟子如此大费周章,更是自降身份与人合作。“
咦
忽然楚阳的脑海闪过一抹的灵光,他突然想起来先前他和红衣少女交手时,红衣少女所使用的招式,以及出鞭的时候每一式那手起手落的惯性动作,貌似是和青玄门传承的招式手法有种莫名的相似,
“莫非,那女人也是青玄门的人?“
楚阳有些狐疑的猜测,但是却不敢断定,一是人域广阔修器者如海洋一般的波澜壮阔,招式的变化虽广但在如此众多修器者的基数下难免有些相似的却也并不奇怪,再是自从是五年前烟霞山庄的地位因为他的缘故,降落到了百大势力末尾,这些年来燕国其他的势力几乎是很少和烟霞山庄来往,其他的势力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排名首位的青玄门?!
首位和末位虽然都是代表了两个极端,但是含义却大大的不同,一个代表了高高在上的荣耀,一个代表了贴在人身上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恶心的狗皮膏药。青玄门一向是心高气傲,断然不会去与一个垫底的势力交好,因此对于青玄门一些功法、招式,楚阳并不熟悉,不过是在五年前的玄庭会目睹了一些皮毛,然而仅凭这些皮毛,还不足以让他精准的判断出来红衣少女是否是出自青玄门。
“汪汪“
在楚阳皱眉深思的时候,一声低沉的犬吠声恹恹的从地下传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在另一边杂草对立面,一条宛如是鸡毛掸子般毛茸茸的黄色尾巴竖直的钻了出来,那尾尖轻微的一弯如同是一个洋葱圈一般俏皮的晃动了起来,杂草堆堆积的杂草左右晃动着,从那严密的缝隙中,忽然露出来一只蔫蔫的狗头,大黄狗耷拉着脑袋抖了抖身子,周围的草屑枝桠被它荡开。
没有了碎叶、枝桠的遮掩,这杂草堆下显露出来的是一个很深的大坑,坑内的土还带着些许的潮湿显然是这坑是刚被挖开的新坑,刚才的时候楚阳和大黄狗趴在坑中,身上盖满了堆叠的枯叶和枝条,类似于这样堆积的草堆在山林中很常见,方才那些残剑宗细心的弟子在每处杂草堆里踹了踹,然而由于楚阳和大黄狗都躲在草堆下面的深坑里,故此并没有被他们发现。
“啧啧狗蛋子,你还真是万能的哈,不但是这鼻子够灵,这挖坑的本事比着那钻地鼠也是不差么。”楚阳收回了思绪,目光满汉趣味的扫视了一眼大黄狗那黑白相间尖尖的还带着些许润湿黄土的爪子,啧啧称赞道。
大黄狗鼻音轻动,有气无力的“唔”了一下,便是耷拉下了脑袋,对于楚阳的夸赞它像是并不感冒,敷衍了一声,恹恹的摇着尾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山有虎吗?”
楚阳清秀的小脸微动,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望向寒潭的方向,在他的身后黑色的弯刀静谧,在他的身旁大黄狗蔫蔫的用狗爪懒散的抓挠着细绒的狗毛。
——
时间悄然无声,转眼之间残余天边的那丝丝朦胧黑色散去,隐埋在层层雾霭之间的圆盘日光彻底爆露了出来,那日光像是一个坚韧的挑山夫,挑着沉重的自己包含的光和热像着更为高耸的天际爬去。
“师兄你没事吧?”
一间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内,账中央熏香炉飘出来丝丝的烟气驱赶着账内的蚊虫、清新着略显浑浊的空气,凉席边,莫芷晴曲线并拢曼妙的身躯勾勒出来一丝迷人的弧度。她那张妩媚的小脸略显担忧的望着那凉席上一向是丰神如玉的少年此刻那宛如病态苍白如雪的面颊,漂亮的眸子上隐隐布满了雾气。
“呼”
莫风缓缓的出了口浊气,迎上少女关怀的目光,略显疲惫的摇了摇头道:“只是血气不畅,几处玄气运行的经脉遭受到了重创而已,没什么大碍,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不过这段时间体内的玄气恐怕是无法自如的运行了。“
“唉!“
叹了口气,莫风俊逸的小脸浮现一丝的苦笑,一向是心高气傲的他流露出来几分少有的颓废,喉咙蠕动,他略显苦涩的呢喃道:“那李傲雪的年龄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一些,没想到却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只怕是她早已经到了凝痕境界甚至更高了吧?!可笑我莫风自诩为自己是一方人物,没想到到头来却连人家一脚都接不下。”
幼时成名,一路顶着无数的光环一路平坦的得到了天之角第一天才的荣耀,未曾尝试过一败,故此养成了他的自负,然而一向是自负惯了他,突然被一个比他还小上些许的少女一脚击败,猛然间接受到如此残酷的现实,这种巨大的打击,宛如是一颗千斤的巨石在他的胸口狠狠的砸了一下,将他那颗高傲的心灵砸的支离破碎。
莫芷晴的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那个背着青蓝色宝剑孤傲而又清冷的身影,少女晶莹的眸子像是看透了世间的滚滚,她淡漠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都能够给人一种宛如来自灵魂的威压。
一向是傲娇般大小姐性子的莫芷晴,从少女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那种恐惧,像是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山一般令人无力,这种可怕的感觉就连是她从她的父亲那位青玄门门主的身上都未曾感受到过。
第三十五章 虎山行()
“三岁的时候,师兄通读青玄宝鉴智篇精要自行固本,五岁开始识器得到宗门内的长老器重,七岁识遍百剑谱,九岁跨入到御气境界,十一岁青玄门的书坊殿上百部功法师兄全都习得令百法惯于一身。”
“十三岁玄庭大会上大放异彩,那一年我们天之角百大势力所谓的优秀弟子,在师兄的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那一年师兄一路高歌,夺得玄庭会第一头衔,被公认为我们燕国第一天才!“
莫芷晴挺了挺稍显稚嫩但却分外坚挺的脯,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妩媚小脸写满了骄傲,她在细数着少年的丰功伟绩,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师兄在她的心中便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她一直坚信着任何的事情只要她的师兄想做的便是没有做不到的,这种坚信一直到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兄被人狼狈的一脚击败都未曾改变。
“父亲曾说过,师兄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具有天赋灵根未来不可估量,所以父亲才会把青玄门的少门主之位破例传给师兄,想让师兄将来带领整个青玄门发扬光大,让青玄门不但是在燕国在整个人域也占有一席地位!就像是千年前繁荣昌盛的烟霞山庄一样,受尽天之角一十六国的朝拜。“
瞧着此刻自己心目中如神明般的男人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沮丧,莫芷晴连嘴角边的美人痣都流露出来对着少年的心疼,抿了抿红润的嘴角,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温柔的将少年抱在了怀里,似乎是想要给予少年一些些的温暖。
“师兄无怪于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的不公。”莫芷晴语气柔和,浅浅的犹如一汪清泉。
“怎么说?”
埋头在少女那一片温暖之间,扑鼻而来是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渐渐的莫风那双空洞的眼眸像是恢复了一丝的神采,他好看的眉毛轻微的上挑,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落在莫芷晴的眼中都有一种流畅的美感。
“说到底,咱们燕国不过是人域一个毫不起眼的边陲小国罢了,而在人域类似于咱们燕国这样的国家,大约要有上万个之多,比之咱们燕国要强大的国家少说也有几千,除了这些国度、人域还有传承悠久的王朝,许多底蕴恐怖的势力、神秘的部落种族,在这浩瀚的人域,我们燕国不过是沧海一束渺小的可怜。”一向倍感优越的她嘴角泛起来一丝苦涩的笑容,像是在自嘲。
“圣院,在整个人域都宛如那灯塔上的明珠高不可攀,这些年来,圣院每年的招生,何曾理会过咱们燕国?无他,只因为咱们燕国太渺小了,因为渺小,所以无人问津,在圣院的弟子每天都有千年灵果海吃、灵泉沐浴、灵药固本,享受着学院千年积攒的资本,而在咱们燕国百年之上的灵果都难找,我们所差的不是天赋,而只是资本罢了,起步相差太多,有差异性也是在所难免。“
语气微微顿了顿,莫芷晴妩媚的小脸上流露出来一丝的妒忌,嗤笑道:“那李傲雪实力高深是不假,但说到底还不是运气好,拥有圣院庞大的资源培养,若不是那庞大的资源堆积,她会有今天?“
莫芷晴眉头低垂,凝脂般光滑的柔荑,轻轻的抚摩着莫风的侧脸,妩媚的小脸露出母性的光辉,她低声宛如是呓语般的喃喃道:“都怪这世道的不公,以师兄的资质如果出生在某个部落,或者是某个王朝,只怕是早已经进入到圣院,那李傲雪又何敢如此张狂?只怕是她早已经是师兄的手下败将了吧?”
莫风那双灵动的眸子光彩越来越浓烈了起来,在少女的开导下他慢慢地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自信,他骨子里本就本性本就有些自负,今日他被李傲雪一脚击败遭受到了打击显得有些颓废,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面的东西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过是一次的失败的罢了,我又何必如此的在意?再者,我败的并非是我天分不够,而是这世道的不公!”一扫先前的颓废,他冷笑了一声,横眉冷指。
“师妹你说的对,他们比我们多的不过是资本和运气罢了,我们的起点不同,所以现在的我们不如他们,若是在同一起点,我莫风自信可以横扫一切的同辈敌手,你看这燕国同辈之中哪个不公认我无敌?!等我进入圣院,潜心修行,别说她李傲雪,整个圣院又有谁能够做我的敌手?”他意气风发,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庞大的自信,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令的一旁的莫芷晴美目涟涟。
丛林,枝繁叶茂的灌木群如星而立,少许,灌木一旁的草丛之中传来沙沙的声响,只见是楚阳头戴着青草编制的草帽,身上披着简易的树叶、枝条编制的蓑衣,弯着腰在丛林中缓缓潜行。
冒险者工会,不但是有入山寻宝的任务,还有各式各样的暗杀、保护等不同类型的冒险任务,这次的队伍之中黑子和队伍之中另一名使用弓箭的冒险者豹子便是十分擅长于暗杀,而对于一名优秀的暗杀冒险者,必须要把握好三点伪装、潜藏、时机。
在前几天的接触中,楚阳做为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虚心的从刀姐、黑子一群人身上学到了许多的生存技能,就像如今他所做的便是这次他跟黑子学到一个暗杀性的冒险者最基础的技能——根据所处的环境来来进行最为合适的伪装,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尽管楚阳已经很努力,但是他这次的伪装却还是存在许多的瑕疵。
比如,他编制的草帽方不方、正不正,他身上的蓑衣厚度明显的是不均匀,而且最为让他尴尬的事是,他先前没有考虑草帽面首叶子的浓密程度会影响视线,直到戴上草帽之后才发现,眼帘被浓绿的叶子盖住了,最后不得不被迫修改了一次,以至于弄这些东西前前后后大约是花费了他两个多时辰。
远处的山坡,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谈话的声音,正在灌木群里面移动的楚阳,听到那谈笑声,他面色一动,身体向着一旁移了移,下一刻他的身影宛如灵动的猿猴攀进了一颗灌木之中。
灌木很低,无明显的主干,靠近地面枝条丛生,但好在是枝叶茂盛,楚阳的身体隐藏在其中,得力于他身上蓑衣的帮助,远看去他的身影宛如是和整个灌木融为了一体一般,就算是细心之人也难以发现。
在楚阳藏身后不久,几名残剑宗的弟子,从一条崎岖的小道上走了过来,那几名残剑宗的弟子步伐轻盈,显然是身手不凡,几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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