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站在龙背上,运转着刀心触目眺望向远方,只见到那沙坡里,李目催动了最后一次的刀种,一时之间无尽的刀光汹涌,一刀浩然斩出,将的那些扑身而来的邪器给汹涌的击杀,而之后李目眉宇之间那一粒金色的刀种,则是彻底的消失,那些邪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张牙舞爪的朝着他再度扑去。
瞧着李目无助的身影,楚阳咬了咬牙,面色之间露出来一抹的焦急之色。
“回去?救人?你这傻了吧唧的家伙,是疯了吗?!你忘记了刚才要不是本龙救你,你早被那只大手给拍死了!这小无间地狱之中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妄想救人,可笑!可笑至极!刚才你跑回来救人,本龙只能说你无知,不知这方地域的可怕!而现在,你自己见到了这是一片多么可怕的地狱之后,还说救人,本龙只能说你白痴!”螭龙一缕龙息垂落,嗡然出声,语气之中有着一抹难掩的讥讽之色,更多的则是恼怒少年的不知天高地厚。
“放我下去,你自己走吧!我来便是为了救人,人若不救回,我又何必回来?虽然我也很怕死,但是相比而言我更害怕有一天自己会遗忘了自己自以为傲的热血和坚持,再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本来就是别人口中的白痴。”楚阳面色冷峻的呢喃了一声,蹲在龙身上敲打着螭龙那坚固的鳞片,固执的说道。
“该死的混账小子,真以为龙爷爷在乎你的生死呢?若不是怕等会你的血液耗尽,少了血脉的压制,你那老不死的老祖留下的这封印恢复,在龙爷爷还没逃出去,再度的把龙爷爷给封印进这破镜子之中,龙爷爷早就一口吞了你这不识抬举的小东西养胃了。”螭龙气得差点从半空摔下去,还别说这小混蛋还真是天天被人骂白痴。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螭龙如灯笼一般血色的大眼中,闪过一抹的戏虐之色,冷笑道:“小子,本龙是不会下去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如果你想要救人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选择从本龙身上跳下去,这距离也不高,才不过区区千米罢了,以你的身手来说,千米跳下去,最多是摔断了个腿脚,那样到还好,运气好的话你还可以用双手爬着救人。“
“少年你跳吧!本龙相信,一个小小的腿折,阻挡不了你救人的鸿浩之志,嗷少年你不是要救人吗?快跳啊!你再不跳的话,本龙可就载着你穿过这生路门离开这片葬器之地了,你要知道这一出去,生死路可就彻底的封闭了,除非是等到这些葬之灵彻底的沉睡,这方的小无间地狱才会再度的十方生死路开,而这些葬之灵一旦被惊醒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游动是不行的,就算到时候你再回来,只怕救的就是一具腐烂的器奴了,少年年轻就要有热血、就要有朝气,就要敢拼敢闯!你怎么还不跳?你刚才的执着呢?跑哪去了?跳啊!赶紧跳吧!快没时间了!“
腹黑的螭龙老奸巨猾,幸灾乐祸的调侃着龙背上的少年,见到龙背上踌躇的少年,它不由得是洋洋得意了起来,这积攒多年的怨气也是悄然松了一些,螭龙本是早期的龙族性情高傲,被一个人类少年骑了他就已经够憋屈的了,而这少年却还敢命令它,这让螭龙对着不识好歹的少年心头的怒意更甚了几分。
然而,就在螭龙得意洋洋的打趣着某人的时候,忽然间他身上的少年,竟然真的纵身跳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可是令的正得意洋洋的螭龙吓得龙脸都白了,要知道那蟠螭镜上面的玄天封印,如今只是被少年的鲜血暂时的压制罢了,等到封印的法力一恢复,它还是会被封印在蟠螭镜中,除非是它彻底的破除了封印,要不然始终无法脱离这蟠螭镜。
“疯子!疯子!这小混蛋真他龙娘的是个疯子!难怪他修那魔经!龙大爷的,这小混蛋小屁点都如此疯狂,以后指定比他那个万恶的老祖还要疯癫!说不准真是有望成了那疯魔!唉只可惜,这片天地只容一个疯魔!这少年虽然心有执念,但修那魔经就算封了魔,也终究只是他人的鼎炉罢了。”
螭龙像是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像是在感叹少年的命运多舛,天生刀体从出生就充满了绝望,注定因刀而生、因刀而亡,少年不甘于命运的定数,求生一十六年,终因一部魔经而执执念、成疯魔!然而,这疯魔!疯魔!天地最终只容一魔,所以他的人生如同烟花,虽然璀璨一时但终究易逝、易冷,繁华过后终是满目疮痍的苍凉风霜。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对视()
“喂!喂!小混蛋你要疯你自己疯啊!别拉着本龙啊!把蟠螭镜给我。”
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螭龙如灯一般巨大的双眼猛的变换了起来,望着那身如雄鹰一般展翅坠落的少年,慌忙是龙尾一摆巨大的龙身游动着朝着下方飞去,它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它逃了出去,但那蟠螭镜还在少年的身上,这少年回去救人,带着这潘螭镜,到时候就算是它逃出了这片葬器之地也没用啊!
等到那蟠螭镜上,被少年血脉压制的玄天封印恢复灵力,那时候无论是它在何处,都还得被吞回镜中,这便是楚阳那位螭龙口中的混蛋老祖,遗留下来的玄天封印的奥妙,只要封印不被破除,螭龙就终无法脱逃。
螭龙面色略显阴沉,迅速的向着下落的少年游去,它能够想象的到,这潘螭镜若被少年带着它即将面临的悲憷场景。
那种场景的画面就是它被封印千年,好不容易苏醒,刚逃出这小无间地狱的葬器之地,还没来得及享受重获新生的喜悦,突然玄天封印血脉之力消尽,封印恢复,它又被拉回了这小无间地狱中,重新被封印在了蟠螭镜中。
然后它就被这群葬器之地的邪器同化为奴,变成一条干瘪的尸龙,就宛如是那干尸一般载着这群邪器取乐,如若拒绝的话,那还像现在的干尸一样被抽打的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哀嚎,想象着这可怕的场境,看到那干尸痛苦翻滚的模样,螭龙不由得是打了一个激灵,吓得一张马猴般的龙脸都开始不断发绿了起来。
半空中坠落而下的楚阳,双臂展开,促使着自己下坠的身体尽量的保持平稳下落,他如雄鹰一般展翅而下,周围的气流拍打的他灰色的衣袍不断的鼓胀,眼看着身体快要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楚阳慌忙是一个翻转,侧着身子令整个身体均匀的摔落在了地面上,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方才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没有让自己的双腿着地,因为那样千米下坠的重力和他身体的重量,陡然压在他的双腿上,无论是他的双腿多么坚硬,如此这般着力都会被一下子给震断,他让整个身子着力让局部着力变成了整体着力,分散开了力道,虽然依然摔的很痛,但是保住了双腿却也是值得。
楚阳痛的咧了咧嘴,面部的表情微微的有些抽搐,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深吸了一口气,暂时的压下周身的胀痛,脚下的步子一点,身影化作一道的疾风,迅速的向着山坡而去。
轰
忽然,楚阳刚行几步,一个庞然大物陡然拦住了他的去路,那是螭龙,它庞大的身躯足有百丈多长如山洪一般巍峨起伏,目如金玲璀璨浩瀚,龙须如虾,腹似蛇,足似鹰。它浑身的鳞片像是铜灌浇筑而成,一片一片都好似玉泽一般光润。
螭龙硕大的龙头,凶神恶煞怒视着楚阳,双眼中闪过一抹的凶戾之色,“小子,你竟敢忤逆本龙的决定,真以为本龙不敢一口吞了你吗?现在本龙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一起离开,二本龙一口吞了你。”
螭龙无角粗大的龙须像是妖兽的筋一般柔韧而细长,马眼一般硕大的鼻孔喘着粗气,那热气拍打着龙嘴边的龙须前后摇摆,而在他身前的楚阳,被它喘出的灼热气流喷打的面颊胀红,身影止不住的向后退了些许。
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影,微显动容,眼前的螭龙面色狰狞无比,从它的身上楚阳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一股凶辣之意,他丝毫不怀疑这螭龙的杀意,毕竟眼前的这条龙可不是什么善类,它在千年之前便是嗜杀成性、凶狠无比,更何况是如今被压了千年心中的积怨只怕是早到达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小子,快些选择,本龙没时间陪你墨迹,是要和本龙一起离开,还是让本龙一口吞了你?”螭龙有些暴躁的说道,此刻的它面目狰狞,再没有一点威严之色,十足的是一条凶恶的妖龙。
“再拖下去,你走不掉,我也救不了人,你之所以想带我出去,是为了这潘螭镜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封印如今的你还破出不了,只能够借助我的精血暂时的压制逃离,你若想要这潘螭镜我给你,吞了我对你并没有好处,只会浪费你的时间,毕竟我虽卑微、但并不代表会坐以待毙的任你宰割,蚂蚁虽小但也会反抗,如今的你龙元残留的少的可怜,我还有凝痕境界的剑种一次催动的机会,所以你若非要吞我,我不介意周旋一番,只可惜如此一来你我一人一龙只能够永远留在此处。”
楚阳判断十分的明确,他先前就不全信螭龙的话,而是选择一半相信、另一半保留质疑,一半而言一半,如今见到这螭龙暴露出来本色,他更加是笃定了他先前的猜测,微微沉吟了一声,他退后一步,拿出来布袋里面的蟠螭镜丢给了螭龙,粗大的手掌摸向了身后的妖刀,做出防御的姿态,在他眉心的中央处一粒金色圆滑的种子浮现了出来。
螭龙的龙爪在抓住了蟠螭镜之后并没有离去,他面色之间的戾气变的更加的浓重了起来,“噗噗“它的呼吸声越发的沉重,鼻息间的热气如浪一般滚滚浓烈,一波又一波拍打了出去。
“小东西,你要知道从来没有人胆敢两次拒绝本龙的请求,你年龄不大,胆子到是不小,怎么真以为本龙不敢吞了你吗?”螭龙巨大的龙嘴,上下颚开合之间,一股浓稠的刺鼻气息传了出来,熏得楚阳略显窘迫。
楚阳的呼吸声,变的轻微了下来,整个人的神经紧绷在了一起,他紧张到了极点,手心中不知不觉已经噙满了汗水,在他那张残留少许稚气的面容上,宛如是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簌簌而落。
他在赌!赌这螭龙对自由的渴望大过一切!这螭龙被封印了千年,享受了凄冷千载,楚阳想它必然是对于自由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因为他小的时候,被人冷落十几年而已,就觉得孤单无比,更何况是千年的孤冷?!然而,他有些忐忑的是,这螭龙的凶恶,会不会因为愤怒,会让它失去理智,如果因为它的拒绝这螭龙恼羞成怒的失去了理智,楚阳可以想象自己凄惨的结局。
这一人一龙对视着,良久螭龙冷笑了一声,道:“你这小东西的肮脏的小命,还不值得本龙相伴,就算本龙不吞了你,这里也会有邪灵宰了你。”螭龙不屑的嗤声,庞大的身躯陡然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楚阳的身前。
望着那远去的螭龙,楚阳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松缓了下来,他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了口气,掂了掂衣襟,浑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衣袍已经被冷汗浸透。
第二百章 天才和白痴()
“唧唧“
那些干尸和器奴,发出古怪的叫声,向着沙坡屈膝在血泊中的李目围拢了过来。
此时的李目,当真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的刀钝了、刀种用光了、腿折了、力气没了,如今的他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无奈和眼巴巴的等待着死亡,他那一身宽衣袍,大大小小布满了十多道的伤痕,那些伤口处血白泛滥,鲜血流染了一地。
那一张粗狂的面色,再没了往日的那种凌厉,如今的他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那张黝黑的面容,犹如是面粉一般的雪白,微微的蠕动了一下嘴巴,干裂的嘴角一缕缕殷红的鲜血溢了出来,他低垂着眉头,蠕动了一下嘴巴,语气略显虚弱的喃喃道:“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了终点,我一直都在想,死亡是一种什么感觉,此刻终于是体会到了。“
“刚开始有些胆怯,有些凄凉,有些歇斯底里的不甘!更多的则是后悔!我在问自己,我他娘的在装什么英勇?本来就是奴才罢了,哪有自己不逃生的?去救别人?别人的命是救了,然而我的命却是没了。“
“我无数次的质问自己,这样做值吗?是啊!值吗?人是救了,可是到头来却搭上了自己的命,也许这件事情没有值不值的,因为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后悔给予我机会,有的只是问心无愧,我本就是烟霞山庄的护卫长,保护烟霞山庄的每一个成员是我的职责,嘿其实我算不得英雄,只是忠诚于自己罢了。“
李目咧了咧嘴,眼看着那些器奴,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距离,这一刻在面对死亡的最后关头,他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死亡最后的感觉,是一片平静,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你无关。“
一个红衣女子,左半边的面颊腐烂了一半,泛黄的肉皮沾染着橘色的尸水啪啪的掉落,她凄厉的仰天长啸了一声,浑身黑气萦绕,手持着一把铁叉,凶戾的朝着李目脑袋扎了下去,她的想法很简单,一叉插爆眼前这个顽强的家伙脑袋。
嗤!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她这一叉插下去的时候,预料中的那种脑浆迸溅的场面似乎并没有出现,那铁叉一叉落了个空,叉尖竟然是没入到了地面的黄沙中。
铁叉上面一道道的黑气萦绕,在那铁叉一端,两只眼睛宛如是森然的恶魔一般,浮现了出来,那双眼睛异常的鬼魅,带着一抹的怒色,望向了不远处忽然出现的少年,刚才正是那少年,在那铁叉落下的时候,将她铁叉下的猎物给掳走。
“是你?“
李目诧异的望着,忽然出现的少年,苍白的面色浮现出来一抹的讶异。
“是我!“
楚阳笑了笑,还好这一次他很及时。他危急救人三次,第一次迟了一步,所以黑子的眼瞎了,第二次他也迟了一步,差点让凌蕊死在陆川的狼牙棒下,多亏的是他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