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我们照顾一段时间。”
在此地,算得上认识的便只有蓝衣公子,所以倪儿自然能明白莫小九口中之人指的是谁,她将目光重新落到两个姑娘的身上,思索着问道:“你们真的是他的家室?”
两位姑娘不只其口中的他是指谁,但猜测应是之前的蓝衣公子,于是在看见莫小九平明的挤眼歪嘴后点了点头,姐姐上前道:“家中发生了些事,不得已才来打扰,还望妹妹见谅。”此话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说似乎有些怪异,但从某人的神色表情来看,久经风尘的姑娘一眼便是明白了在这个家中比较凶悍的应该是眼前这个很是漂亮的小丫头。
倪儿眉头越蹙越深,视线不断在两个姑娘身上来回,然后,她忽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笔径直扔在了莫小九的身上,她虽然小,但却冰雪聪明,第一时间便是感觉到了两人身上属于烟花河畔的味道,所以,脸色一冷,说道:“你们不是那个人的家室,你们是从河畔来,是那些楼中的人!”
两个姑娘一怔,着实想不到眼前这一个小丫头是如何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在闻言后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于是只得侧头看向了莫小九,而莫小九将头一低,将双手垂在身后走到了倪儿的身前,说道:“少爷错了,不应该将她们带回来,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少爷不得不把她们带回来。”
不知为何,倪儿气急,她将双手在腰间一叉,仰头看着头顶的那张脸道:“不是我想的哪样?你为什么不得不将他们带回来?你是觉得我们的钱太多还是怎么?!”
莫小九不知该如何解释,所以只得挠头,而后又挠着脸道:“是他威胁的,你知道的,他修为比少爷高,少爷不得不妥协。”
倪儿抬起一脚便是踢在他腿上,踢得他一阵龇牙咧嘴,然后脸上泛起思考的神色道:“他的威胁好奇怪哦,竟然是逼着你将两个青楼姑娘带回来。”
莫小九弯着腰揉着腿,心中因为疼痛而一怒,说道:“他这是故意在给少爷我找麻烦,他想看到的就是现在的情形,少爷我也是我也是受害人!”
见此一幕,两个姑娘有些愕然,在她们想来眼前的两人应该是兄妹,但从话语中听来却有着一番别样的意味,于是妹妹将目光从倪儿的身上移到莫小九的脸上,迟疑的说道:“她她该不会是你的你的童养媳吧?”
众人皆怔,而后姐姐用力拉了一下妹妹,而后倪儿大怒,而后莫小九大笑不止,他捧腹弯腰,指着身前的小丫头道:“你你是少爷的童养媳,哈哈,童养媳,哎哟我的肚子……”
肚子不是因为大笑而疼痛,而是因为有一只小脚斜空而上,用力的踢在了腹间,倪儿气得小脸煞白,看着两个姑娘道:“你们才是他的童养媳!”她从棺材中复活已经有不断时间,来到青龙帝都也有了些时日,所以自然知道童养媳是何意,她一步跨前,将后退的莫小九掀倒在地,然后背后长发一乱便是三道灵轮凝聚了出来,再然后便是双拳如雨点,噼噼啪啪的向下急泻。
眼中所见,使得两个姑娘再度大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这一个只在自己腰间的小丫头竟然拥有者三道灵轮的修为,而先前说话的妹妹更是眼泛骇色,欲要道歉,可动了动唇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见此,姐姐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其不要开口,毕竟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有可能引来女孩更大的怒火。
良久之后,倪儿似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从莫小九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进了铺中,一言不发跳上了柜台后的木凳,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那一本歪歪倒倒写满了字的账本。
莫小九从地上爬起,揉着酸痛的胸膛,揉着青红相间的脸,咧嘴抽气道:“小丫头片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他为了平息倪儿的怒火,所以挨打的过程中没有还手,更没有凝聚出灵轮,所以,此时便变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带着两个姑娘走进铺子内,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道:“少爷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倪儿冷哼不信。
莫小九再度解释……
倪儿将信将疑。
莫小九对天发誓……
倪儿勉强相信,抬头看向两位姑娘道:“你们确定不是被他抢来的?”
两位姑娘点头,莫小九则是无语,说道:“在你心目中少爷是那样的人么?”
经过艰难的斗争,倪儿终于是同意两位姑娘暂且在铺中住下,但却有一个问题,那便是住处,因为酒铺中的二楼之上只有一张床,见此,经过一番商议后,两个姑娘用蓝衣公子赠与的钱买来了一张大床,然后与莫小九的床之间拉起了一道厚帘,作为遮挡。
莫小九坐在窗前的案前,看着厚帘上两个姑娘若隐若现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了些邪恶的想法,起了些涟漪,可涟漪才起却被拂过的冷风冻成了冰,只听倪儿站在他身前冷冷的说道:“从今天起你睡下面!”
莫小九一时没能反映过来,问道:“什么下面?”
倪儿指着脚下,说道:“底楼!”
莫小九赫然站了起来,说道:“底楼怎么睡?连一张床都没有!再则说,就算有床也放不下啊,全是酒坛!”
倪儿则是强硬的道:“那就睡酒坛上,要么睡柴房,要么睡大街!”
莫小九听着帘后两位姑娘掩嘴偷笑的声音,咬牙怒道:“小丫头片子,你不要太残忍!”
倪儿道:“那你就去和大白马睡!”
莫小九无语,满脸的怒意中浮现出苦涩,心想少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第二百五十四章皇宫内钧府中()
烟花河畔青楼倒塌之事本不算什么大事,但因倒塌的原因之故很快便在帝都中传播了开来,自然,公主与钧家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然后便有着兵卫赶来,从废墟中将被掩埋的尸体以及那一支支铁箭挖了出来。
公主站在接龙楼上,在听闻此事之后眼中和脸上并没有怒意和不悦,相反,还露出了笑意,她看向烟花河畔的方向,说道:“铁箭有几支?”
盛之天站在其右侧,想了想道:“人有多少个,箭便有多少支。”说罢,他皱了皱眉,不解道:“按理说,箭应该只有现在的一半,可为何钧家人的尸体上也有?难道那射箭之人不是来自钧家的朱雀人?”
公主道:“他的箭射了钧家人,难道他就不是来自钧家的朱雀人了么?”微微停顿了一下,她侧头看了盛之天一眼,说道:“那些人可都是在死后再被射了一箭?”
盛之天点头,说道:“只有几人的致命伤是箭伤,其余的都是在死后背补了一箭。”话音落下,他伸手入怀,将几一块绣帕取了出来,拈开四角后露出了其中的几枚绣花针,说道:“还有一些人是被这几枚绣花针所杀。”
公主将目光落在绣帕上,凝神看了看后将之接在了手中,然后攥在了掌心,说道:“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盛之天道:“绣花针和某些箭矢射出的时间相近,应该是射箭之人的同伴所为,应该也是钧家的人。”
公主不语,片刻后将眼角的余光掠向了左侧的东方妖儿,问道:“你怎么看?可否也是这般认为?”
东方妖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盛之天道道:“属下和之天大人一同看了尸体,意见与之天大人一致。”
公主向盛之天问道:“你认为使用绣花针的人修为如何?”
盛之天道:“至少之天做不到那般程度,所以,那持针之人应该是六道灵轮修为。”
公主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言语,过得片刻,她抬头看向钧家的方向,向东方妖儿问道:“事情准备得如何?”
东方妖儿答道:“属下已让宫中铸匠打出了两万支箭矢,与朱雀之箭丝毫不差,公主若想用岁时便可取来。”
公主双手落在大腿两侧的青色刀柄上,说道:“丝毫不差可是指的朱雀图案也一模一样?”
东方妖儿摇头,说道:“属下并未在其上刻画下朱雀的图案。”她抬头看着公主的背影:“公主可是想在其上绘上朱雀,属下立即去办。”
公主道:“帝都的人都没有见过朱雀之箭,若其上没有朱雀图案,他们怎么知道是朱雀之人所为?”
东方妖儿行礼,领命而去。
盛之天不解两人言语之意,他看了一眼离去的东方妖儿,疑惑道:“公主在让东方妖儿安排何事?怎么之天丝毫不知?”
闻言,公主唇间有冷意浮现,说道:“盛之天,听你之意,本宫要做什么事可是要向你报备?”
听着其挖苦的语言,盛之天一阵无语,说道:“您是公主,之天不过是一个只会握剑杀人的人,怎敢探知您心中所想。”
公主冷哼了一声,转身向着楼内走去,说道:“你去准备些人,本宫准备给整个帝都演一场戏。”
盛之天跟随其后,心中虽然万般不解,但却没有多问,只道:“什么样的人?准备多少合适?”
公主想了想东方妖儿口中所说的两万箭矢之数,说道:“一千箭手,其中某些要拥有钧家特征。”
在公主与盛之天下楼时,钧家内的书房前,延伸至花园中湖水上的蜿蜒走廊尽头,钧隆站在凉亭内,用手中鱼食喂着水中红黄相间的游鱼,说道:“箭的事情可有询问清楚?”
钧千羽站在凉亭的柱旁,眉头紧缩道:“朱雀的人并不承认箭是出自他们之手。”他语间微顿,又道:“据孩儿观察其反应,那青楼中的箭似乎也并非来自朱雀人之手。”
钧隆嗯了一声,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在了水中,弹了弹指间的残留道:“据那些风尘女子所说,当时楼中有着两个人,一个着蓝衣,一个着白衣,想必箭便是出自那两人之手。”不待钧千羽开口,他转身继续道:“我们并未得到皇宫中派出高手的消息,所以,那两人多半不是公主的人。”
钧千羽不解,说道:“观帝都之势,如今唯有钧湛在相互争抗,若那两人不是公主的人,那么会是什么人?可是来自其他有心的朝臣?”
钧隆却是摇头,说道:“公主与我们的情报网都很庞大,若是其他朝臣所为,那么不论是皇族还是我钧家都会得到一些线索,可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丝毫蛛丝马迹,便说明,那两人并非朝臣之人,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来自帝都之外。”他负手身后,向着书房走去,然后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止步问道:“当夜毁钧府的人可有线索?”
钧家府邸被毁时出现了弥漫的诡异青雾,在王元被击杀时同样出现了青色之雾,所以,钧千羽自然知道是同一个人所为。他道:“自王元身亡后那人便在没出现过,所以没有查到丝毫线索,那人就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没留下丝毫痕迹,我们根本不知其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钧隆继续前行,然后推开门走入了书房,他走至案后坐下,端着那一杯有渐凉的茶浅抿了一口,说道:“所谓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不管是人是鬼,只要经过便会留下些什么,一定要将之找出来。”他落手放杯,说道:“说不定在青楼中射箭杀人的人便是当夜毁了钧家府邸的人。”
钧千羽不明钧隆为何会这般认为,但却并没有问,只道:“孩儿一定竭力将之找出。”说罢他沉默了少顷,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钧隆侧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公主必然会认为哪两人是我钧家的人,就即便知道那两人不是我钧家的人也会说是钧家的人,所以,她必定会有所动作,所以,我们得做好应对的准备。”他拿过一张纸,将一角折叠后以笔沾墨在其上画下一笔,说道:“交给你大哥。”
画了一笔,纸上便只有一笔,不是任何字的笔画,就只是简单的一笔,但钧千羽却知道这一笔的真正含义,他将纸贴身收好,说道:“爷爷认为公主近期将有大动作?”
钧隆将笔毫上的墨在砚沿刮干净,然后将之放下道:“我们现在便是在薄冰上行走,一个不慎便可能掉入水中,所以不得不防。”
钧千羽点头,转身出了书房,沿着走廊来到了花园中竹林前的木楼内,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一处平凡无奇的墙角,继而,他走上前,在其上某处一摸,原本看不出异样的墙上便于一阵细微声响中裂开了一条缝,缝隙缓缓变大,便在片刻间形成了一个能弯腰通过的漆黑洞口。
钧千羽从洞口而入,沿着漆黑之中的石阶而下,不多时便行至了一个与一层楼之宽度相仿的空间,空间中有着微弱的火灵石光线,光线下有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木桌前有着一个似乎永远都等在此处的人。他向着那人走去,将怀中的纸张放在了其身前,说道:“小心行事。”
那人没有抬头看钧千羽,也没有低头看那折了一角的纸,因为他在此的目的便只有一个,所以不用说他也知道该将之送往何处。他起身而去,满是灰尘的破旧衣衫拂过桌沿,桌沿上便已空无一物。他向着前方走去,两个呼吸之间便隐没在了火灵石的光线之外,消失在了那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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