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郁卒。
“对了,田箩姑娘,你这里怎么也没个照顾的人。肯定是表哥又忙公事忘记了。他这人就这样,永远公事为先,你别在意。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我帮你和表哥说,这两天我把小云先留在这照顾你吧,你一个人换药什么的肯定不方便。”
听到这,田箩再沉默不下去,“不用,我自己可以换药。而且,宁惟庸让阿一照顾我了,他没有忘记!”
秦想衣脸色微微一变,仿佛被田箩略显生硬的语气吓到,声音低低的回应:“是是吗?那是我误会表哥了。既然这样,那田箩姑娘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等等。想衣小姐,你认识那些刺客吗?为什么他们那天要找你?!”田箩这个问题憋了几天了,她记得那天叫小云的“幽会女”一直被逼问秦想衣的下落。她没有细想太多,就这么直接问了秦想衣。
秦想衣顿住了要离开的步子,袖子下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有被“责难”后的难堪。“田箩姑娘,我怎么可能认识一群刺客。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刺客要找我,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因我而起,我很抱歉。”说完,她带着一脸不满的小云匆匆离开。
田箩有一会没说话。阿一张了张嘴,几次想安慰下田箩,将军还是很看重她的,虽然,他似乎一直没打消要娶表小姐的念头。阿一懊恼,他到现在有些看不清田箩和将军的关系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田箩是将军的女人,以他们将军的原则来说,那就绝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可是自从表小姐来了,明显将军还是把表小姐放在心上,那田箩怎么办?将军难道也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始乱终弃吗?
第26章 脚步声()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宁惟修和阿四被刚刚听到的一切惊呆了。他们只知道田箩受伤,却不知道竟是为了救宁惟庸被刺客刺伤的,而且那些刺客居然是冲着秦想衣去的?
宁惟修走到田箩面前,小手牢牢握住了田箩的,求证:“小姐姐,你是被刺客弄伤的吗?”
田箩慌张,这件事情他们都不想被小孩子知道的,没想到刚才一时冲动,居然忘了宁惟修也在。
“嗯。就是不小心被刺客得逞了。所以修儿要跟师傅用功习武,才能保护自己不被刺客弄伤。阿四也是哦。”田箩尴尬地挤出这么几句话,硬生生转移话题。
“嗯,修儿和阿四都会好好习武的,保护哥哥和小姐姐。”
田箩不可否认地又被小不点治愈了。连刚刚沉思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夜幕降临。阿一为田箩准备了丰盛的滋补晚餐,扶坤就像长了狗鼻子似的寻味而来。可惜宁惟修必须回饭厅吃饭,不能和田箩他们一起,不然那么多人吃饭,该多么热闹,田箩想想就觉得开心。不过现在有阿一和扶坤陪着吃饭,似乎也很好玩,总比受伤前她一个人吃饭来得强。
风卷残云之际,扶坤突然问起阿一关于那天刺客的事情。田箩无语,怎么今天尽是这个话题了。不过能听点刺客的消息,田箩乐意之至,毕竟她可是很记仇的,要是让她知道谁射了那记冷箭,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至少也要捅一个窟窿回来!
“那就是说,射箭的人可能和那伙刺客不是一路的?”扶坤疑惑。
“是。那天堵截的刺客全是用剑的,而且我们留了一个活口拷问。他们那天的目标其实是劫持表小姐,而且可以确定他们绝没有安排人放冷箭。”阿一斟酌了下说辞,没有直接说刺客其实是想抓秦想衣威胁宁惟庸。
“这样。”扶坤若有所思。惹得田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难道这个疯子道士真的厉害到光靠听就能找出射箭人的蛛丝马迹。
“有新消息告诉我。”结果这个疯子在沉思了一大段时间后就来了这么一句。田箩绝倒。愤愤地把筷子伸向了扶坤最爱吃的那道菜,凉拌黄瓜。
饭毕,各自回去休息。田箩等人一走,迫不及待地褪去天云草扔在桌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泡进了早让阿一准备好的冷水桶里,凉凉的很是舒服。伤口开始发痒,应该是在长肉愈合,她强忍着抓挠的**,干脆又往水里沉了沉,让伤口完全浸在水里,这样没准能好地更快些。脑子里则想着宁惟庸、秦想衣什么的转移注意力。
“吱嘎”一声。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窗户打开的声音。田箩被吓得一抖,伤口不经意被扯痛,让她呲牙咧嘴,可是现在没工夫顾忌伤口,因为她清楚地记得泡水前她去关上了窗户!很严实的那种。
果然,一个脚步声随后响起。田箩害怕起来,往水里又悄悄缩了缩,可恨因为吃了扶坤开的“特效药,”她暂时无法变成原形!难道是那个射冷箭的刺客?知道她没死,来补刀?不对不对,刺客要杀的是宁惟庸。那到底是什么人?老天爷,求求你不要让他发现屏风后的她啊。
脚步声似乎在房间里徘徊了一阵,甚至在床边停留了下,田箩越想越害怕,对于自己光溜溜的处境无比痛恨,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天云草离开她触手可及的范围!
可是眼下她该怎么办,脚步声往屏风这边来了!
水仿佛一下子变得凉意刺骨。田箩大脑更加疯狂的运转起来,却想不出解救自己的办法,只有更加恐怖的杀戮场面在脑海里浮浮沉沉。
正在脚步声堪堪到得屏风前面,一阵敲门声响起。田箩大喜,有人来了。但她没法应声,屏风外的人也没了动静。敲门声只响了几下,然后周遭彻底安静下来。田箩不由焦急起来,门外不管是谁,都赶紧进来啊!这是救命!
“叩叩叩。”敲门声又一次有节奏地响起。这次屏风外的人终于动了。田箩听到了窗户合拢的声音,显然人离开了。她长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这才觉得背上的伤口前所未有的疼痛起来,有温热的东西从那里流淌下来。伤口裂开了!
“田箩!”昏迷前,她仿佛听到了丑八怪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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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惟庸这些日子比以前更加忙碌。除了西山,又多出了刺客事件,简直连正经吃饭的时间都欠奉。回京的时间一拖再拖,圣上给出的1月假期早就不知道被他超过了多久,但没办法,这边的事情必须解决。眼看着秋冬将至,蛮夷蠢蠢欲动,他只能挤压自己全部可利用的时间处理事情。
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休息间隙,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田箩门前。按扶坤的说法,以她那精怪的生命力,现在伤口应该恢复得不错。既然走到这了,那还是看看她吧,顺便把她的壳还给她。她不欠他什么了。
宁惟庸敲了门,可是没人应声,明明房间里灯光亮着。他等了一下,又敲了一次,田箩依然没应声。难道睡着了?可是不应该啊,扶坤说过田螺族喜欢夜间活动,田箩从不早睡。
抬手,正准备敲第三次门,一阵异常的响动从房里传来。以宁惟庸的耳力,那是脚步声。应该是一个武功不高却身姿轻盈的人的脚步声。随后又传来窗户关合的声音,内里有异!果断放弃了所谓礼节,宁惟庸破门而入。房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他就要向窗户追去,屏风后的一阵水声这时阻断了他的脚步,田箩!
没多细想,宁惟庸一个腾身跃到了屏风后。就看到田箩光着昏倒在浴桶里,整个身体因失去意识而沉入水里,白色的血液正不断染透清水!“田箩!”他焦急地叫了一声。
宁惟庸匆匆脱下自己的外袍,转过头不看田箩,双手按照那第一眼的感觉把衣服覆盖住水里的人,这才一把抱起彻底晕厥瘫软的身体。他小心翼翼地把田箩趴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就想去找扶坤救命,但没走两步,身子顿住。他应该先帮田箩包扎止血!
正好房间里备了给田箩换药用的纱布和药品。宁惟庸快速沉稳地掀开了田箩背部的被子和衣服,先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只见伤口已经长出了粉色新肉,却硬生生又一次撕裂,白血不断从伤口往外冒,甚至比第一次拔箭后更加严重。
宁惟庸手下动作干脆利落,上药,覆上纱布,再包扎固定。这时候他眼里已没有了性别之分,只想快些帮田箩把伤口止血,防止情况进一步恶化。直到稳定下伤情,宁惟庸才松了一口气,闭着眼扯去覆住田箩的湿透外袍,用被子把田箩严实盖好,才出门去找扶坤。
第27章 被探望()
田箩又一次脑袋糊里糊涂地转醒。但这次她记得昏迷前听到了丑八怪的声音,或许是错觉。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第一反应是先看自己的身体,果然一丝不挂。但是天云草不在枕边。
田箩往桌子看去,她记得昨天泡水前放在那里的。但是也没有。奇怪。被谁拿走了吗?田箩趴在那思索。
“你在找这个?”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田箩吓了一跳。
“嘶。”伤口被牵连地痛彻心扉,眼眶瞬间蓄满泪水,田箩无语地往声源看去,只见扶坤这个死变态,穿着鞋、捏着她的天云草,无声无息地蹲在床尾里侧!他真的跟鬼有得一拼!田箩愤恨不已,却敢怒不敢言。
“别哭啊,看到我这么感动吗?可惜人妖不可相恋,你要学会克制。喏,天云草给你。”说着,欠扁地把天云草随手扔到了田箩脸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这会田箩没力气动,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跳起来暴打他一顿。
赏给扶坤一记大白眼后,田箩迅速“穿”上衣服。这才问道:“你救的我?”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两次受伤都是扶坤救的她,毕竟上次“驱虫”也是扶坤这个臭道士帮她的,虽然此人人品有碍,技术倒是不可否认的强。
“废话,不是本大爷还能是谁。哼,你个小小精怪面子也真是大啊,三番五次让本大爷为了你浪费灵力,连泡个澡都能撕裂伤口。”扶坤不屑而鄙夷地睨了田箩一眼。私以为每次帮田箩顺经脉的他劳苦功高,大材小用。
而田箩想的却是她被这厮看光了啊!第一次还可能只看到个背,但这次她是在浴桶里被救上来的吧,这这怎么的都被看光了啊!被个疯子加变态的臭道士看光,田箩简直生无可恋。
“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房间进了人,我会紧张到撕裂伤口吗?还有,也就3次,没有5次。”田箩哀悼自己名节的同时,还是气不过某道士的得意样,于是一本正经地反驳,尤其是所谓的“三番五次”。
“哟呵,本大爷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吧。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要不是宁惟庸的面子,你以为我会救你吗?再说,不管有没有5次,我救了你可没问你要报酬呢,你这是想和我清算清算,也给本大爷报报恩?”扶坤从床尾挪到田箩脸前,俯下身子,威胁地看着田箩。
恶势力面前,田箩又萎了。强忍着痛苦,她立刻换上谄媚笑脸,讨饶道:“嘿嘿嘿嘿,扶坤道长,你大人有大量,我不会说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报答!”可是她会受伤还不是为了救宁惟庸?田箩腹诽。
“哼。这还差不多。给我报恩就算了,本大爷大人有大量,才不计较那些。再说,我是个最讲理的人,你这伤毕竟是为了救宁惟庸,帮帮你也算应该。但下次别让本大爷再看到你这态度,知道了吗?”
“是,是,谢谢道长,谢谢道长。那,道长,您能从我床上下去了吗?”眼睁睁看一双穿着鞋的男人脚在自己眼前蹂躏床铺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你”扶坤又要发作,被宁惟庸的话给打断了:“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宁惟庸一身利落武服,头发为了动作便利束在头顶,棱角分明的五官在背光下越加立体,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运动后的轻松和朝气,田箩看痴了。她觉得她可能在凡人中间待太久了,不然怎么也像那些无知凡人一样越来越觉得宁惟庸长得”惨绝人寰“呢,真是俊美的惨绝人寰,让她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跳。
“她没什么大碍了,不用你大早上就巴巴赶来瞧。”
田箩仿佛听出了某变态道长话里的酸味,鸡皮疙瘩不禁纷纷起立。
不过他说的也对,虽然她很开心能看到丑八怪,但这么大早上就看到晨练后的丑八怪,好像还真是第一次呢,不知为什么想想又是一阵激动。
等等,门外似乎有个人?田箩疑惑地抬头张望,奇怪得不得了。因为实话说她的感知能力在受伤前就经常失灵,受伤后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弃她而去了,她一直以为要等她伤好才能恢复,可这会她却又能感觉到门外有个人?到底是她的感知里出问题?还是门外那个人特殊?田箩搞不清楚了。
“进来吧。”果然宁惟庸走进房间后对着门外招呼了一声,陈暮言的身形出现在门口。田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猜了所有人,唯独没想到会是陈暮言。
陈暮言冲田箩露出了一个超级笑脸,衬着那整齐的白牙,简直比阳光还耀眼。田箩默默看了眼已经稳稳落地的某变态道长,突然发现这三个人真是风格迥异、各有千秋。
她家丑八怪自不用说,她现在觉得他真是帅到地下无天上也无,独一无二、无人能及。但是陈暮言某种程度上说似乎只是输了她家丑八怪一丢丢,因为他的笑脸总能让她心情瞬间明媚。至于某道长,田箩不想多予评价,反正就是苍白得像鬼,还是那种会吃人的恶鬼,因为他的嘴唇实在艳红的过分。
怎么同样是凡人,差别就那么大?田箩暗暗同情了一下某道长。
“陈暮言,你怎么来了?”田箩惊喜地问这个被她救过的新朋友。
“挂念你了就来看看你,咱们是朋友啊。”
“可惜我受伤了,没法和你一起玩。不然咱们可以做你上次说的那个能飞上天的叫什么哦,纸鸢,修儿和阿四肯定也喜欢。”
“你都受伤了还惦记玩,真是死性不改。”陈暮言自如地坐到了田箩床边,两人一时间忽略了还围观中的宁惟庸和扶坤,聊得火热朝天。
扶坤听了一会,觉得无趣,给宁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