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人不必跟我打哈哈了,大人的兵力虽然我不清楚,可出兵十万也不是难事吧?”颜舒目光如炬,两只眼睛中射出寒光,直逼朱温。
“那我要是不肯呢?朝廷要派兵讨伐我吗?那朝廷到底是先要讨伐我还是先要征战关内呢?”朱温反问道。想从我手中夺兵权,要我助长安,简直痴人说梦。
“哈哈,朱大人可是早就算好了。不过我可不想带回这个答案呢?若大人不肯,朝廷就是先要讨伐河南道又如何?大人心知肚明,虽然大人坐镇了多年河南道,可是这宣武军节度使可做的并不是那么安稳吧,明的有神鹰寨的贺天霸对河南这块宝地虎视眈眈,暗的自是不用说了,要说朱大人要跟朝廷叫板,沾不到丝毫好处。”颜舒据理分析。
“哈哈哈,果然此次颜大人是有备而来。我虽占不了好处,朝廷也占不了我好处吧。”果然颜舒已经查到了许多秘密,才如此脉络清晰,让朱温有些心惊,但语气上没有丝毫退让。
“错了错了,朱大人自是误会本官了,本官这次非但没有恶意,还是要让大人占这好处。”颜舒摆摆手,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哦?颜大人此话怎讲?”朱温此时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我们刚才已经把话挑明了,若大人和朝廷硬对抗的话,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我想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若让朱大人心甘情愿地派出十万兵马,大人肯定是心有不甘,我们都知道这十万兵马若是派了出去,胜则罢了,若输了十万精兵付之东流,亏损的自是大人的势力,将来怎可确保安泰,又如何能实现多年的夙愿?”颜舒仿佛洞察一切地看着朱温,暗含深意,继续说道:“本官自是不能让大人做了这赔本的买卖,大人你瞧,这神鹰寨的势力如何?”
“神鹰寨那群乱党贼子少说六七万有余。”
“哈哈,大人说的是保守估计,恐怕只是山上的兵力吧。据我的探子打探到,神鹰寨那群贼子分布各地,渗透各个行业,势力自然不可小觑,否则大人心里也不会如此芥蒂。所以我说我这次便要送大人的就是这一份大礼。”颜舒笑的更加清朗,有些自得。
“颜大人可有法子剿灭这群乱党余孽?”朱温挑眉问道。
“若我剿灭了这群乱党余孽,那大人可否愿意派十万精兵收复关内道。”不错,她就是要跟朱温做这交易。
朱温心里好好思量了一番,权衡利弊后道:“那自然是了,既然颜大人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老夫岂有推挪之理了?好,我朱温也把话撂这了,若颜大人能祝我剿灭这群乱党贼子,我便派十万精兵助唐。”
“一言为定。”
“哈哈哈”
颜舒与朱温两人策马西行,约莫一刻钟,便来到了人称“开封佳境”的高埕林,此处环境清幽、树木葱葱郁郁、鸟语香,别有一番意境。
此时朱韵儿、朱羽黎、朱友珪、朱友文以及随从已经在一处亭榭恭候多时,见颜舒和朱温下了马,赶紧从石凳上起了身迎接道:“颜大人快请坐。”
颜舒看着朱温这两双儿女,不禁喜上眉梢:“朱大人好福气啊,真是儿女双全啊。”又眼珠一转,忍不住想挪揄朱温,“朱大人府上家眷姿色甚佳,此两双儿女也长得称心如意。朱大人可真是身在福中啊?”这下一句自然是不知福,实是暗指朱温在外金屋藏娇,色迷心窍,明面上畏摄于张惠这个正牌夫人的气势,自然是不敢往家里带了,但是自己又忍不住,所以只能在外偷偷养几房小妾,供自己享乐,这些事情颜舒岂会不查得一清二楚。
朱温知道他的话中话,忙咳几声,以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朱友文也听出颜舒话中的意思,忙帮着朱温打着哈哈,心想这些天仙的小妾们可是自己费了好多心力找的,为了讨好自己的养父,自己可是忍痛割爱的呢。
几人见朱温对颜舒的态度也不似往日冷淡,今天倒是感觉热情了很多,心里各有盘算。
“瞧你,颜大人这回换了身份,说话都不一样了。”朱韵儿看着此时风度翩然的颜舒,目光湛湛,甚是精神,不由得反讽道。
“二小姐还是叫我阿伍的好,二小姐你这样称呼我,颜某倒不习惯了。”颜舒见这个小丫头横眉侧目地看着自己,温和得笑道,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一般吹进人的心头。
“我哪里敢叫你阿伍,我还怕被爹爹揍呢,要是在再多关我几年,我当真是生无可恋了”朱韵儿轻声哼道。
“小小年纪,说什么浑话。”朱温赶紧斥责道,怕失礼于人前。
朱韵儿看到爹爹微恼地脸色,连忙低着头呷了口水。
“朱大人可别凶二小姐了,颜某也在大人府上带了多时,多亏有两位小姐的照顾,大小姐知书达理、大家闺秀,二小姐伶牙俐齿、天真烂漫,真是各有千秋,让颜舒心里倍感愉悦。颜某心里愉悦还来不及呢?”颜舒赶忙压住朱温的火气。
“那颜大人更喜欢我哪个妹子呢?”坐在一旁的朱友珪没有头脑的问了一句。他总是觉得自己的两个妹妹好似中意这从长安城来的黜置使。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顿时鸦雀无声。
“自然两位妹妹都很喜欢了。”颜舒讪讪地答道,笑容可掬。这问题怎么回答都回答不好。
“我听闻颜大人在长安尚未娶亲,我这两位妹子虽不是天姿国色,姿色倒也上乘,不如效仿娥皇女婴,与颜大人共结连理可好?”此时的两个当事人都羞红了脸,什么娥皇女英,朱羽黎心里嗔怪自己的哥哥怎么这么直白,一方面有些欢喜,哥哥说出自己的心事;另一方面要韵儿一起嫁,心里有些不甚吃味。朱韵儿听了此话心里小鹿乱撞,一起嫁,一起嫁无数个声音在心里盘旋着。
朱友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没脑子。朱温暗自里气愤地想到,自己老爹还活着呢,哪有你做主的份,愤然地再下面踩了一脚朱友珪。
朱友珪被自己老爹踩了一脚,吃痛一下,强忍着未叫出声,也知道自己说了越矩的话,便不再出声。一旁的朱友文见状心里幸灾乐祸。
颜舒尴尬地饮了杯茶,缓了神色说道:“颜某年纪尚轻,志在朝堂,暂时还无心娶妻,劳朱兄挂怀了。”
“颜大人能将儿女情长看得如此单薄,一心只为公事,真是让老夫佩服啊。来人啊,不要上茶了,给我取壶陈年佳酿来,我要与颜大人痛饮一番不醉不归。”朱温朝后面的侍卫喊道。
朱羽黎有些羞赧地踏入颜舒的屋子里,见房间虽然简陋,却收拾的井井有条,非常干净,与其他家丁毫不相同。心里自是有些暖,把跌打酒放在桌子上回头道:“你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今日又再解我出困境,这份恩情我不知该如何去还?”朱羽黎仔细打量着颜舒,看到那张俊秀的脸上的伤口,有些心疼,“所以我拿了伤药来为你擦拭伤口,了表我的感激之情。”
“大小姐言重了,阿伍是朱府的家丁,保护小姐是阿伍的职责。”颜舒赶紧摆手,婉拒朱羽黎的好意。
朱羽黎听了颜舒这客气的语气有点失望,自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敢敲颜舒的门,可是此人不懂自己的意思,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是朱家的大小姐而已,神色落寞道:“如果我不是朱府的小姐呢?那阿伍还会救我吗?”
“那阿伍更会救了,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官家小姐出门都要再三注意,平常家的姑娘出门自是不会平安的,阿伍更会去帮忙了,以尽绵微之力。”颜舒煞有其事地回答道。
朱羽黎听了颜舒的话才放宽了心,缓缓说道:“我来帮你上药吧?”
“不劳烦小姐亲自动手了,小姐能来给我送伤药,阿伍已经感激不尽,这个我可以自己来。”颜舒再次摆手,稍微退后道。
“额头的伤口也能自己来?”朱羽黎挑眉。
“手臂上的伤口也能自己来?”如此相似的两句话,竟在这一时间重叠,颜舒怔怔地呆在原地,她想唤玉了,今日虽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两人却相隔如此“距离”,不能诉说自己多日的思念。
朱羽黎见颜舒没有回答似是默许了她,便动作温柔地将颜舒拉到了凳子上坐下,为颜舒额头上药,颜舒从自己的恍惚中回过了神,见朱羽黎动作小心,也不便拒绝了她的好意,闻到了朱羽黎身上淡淡的女儿香,颜舒再一次失神。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左右难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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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伍,你看着我!”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
颜舒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疑惑地望着她。只见朱韵儿双手拨开上衣的系结,指尖一挑,上衣便从朱韵儿的身上滑落了下去,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着大红色的肚兜,胸前微微的突起把此时的朱韵儿显得青涩、害羞,怕是换做旁人的话早就忍不住要爱怜一下腿上的小人儿吧。不过颜舒不是寻常男子,颜舒自束发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身材,显然颜舒的关注点不在这里,颜舒瞧见了眼前小人微微的突起,只是心里忖道:还未有我的大,真是个小丫头。
朱韵儿见颜舒瞧自己胸前瞧的失神,以为是着了迷,声音虽有颤抖却继续大胆地把颜舒的头抬了起来道:“阿伍,自从我第一次见了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颜舒大惊,这小姑娘居然对她抱着这个思想,忙挣开她的胳膊道:“二小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每天晚上忍不住向你”朱韵儿偷偷地在颜舒耳边低语几声,引得颜舒刹时间脸红,朱韵儿笑吟吟地继续耳语道:“你要是要了我,你就是这朱府的二姑爷,以后的仕途光明,还能光宗耀祖。”
“二小姐你起来,你把阿伍想成什么人了?”颜舒有些气愤,感觉朱韵儿像是在羞辱她一样。
“你要是不依我,我可要喊人了,我就说光天化日之下你非礼我,你说他们会相信我还是你?”朱韵儿指尖挑起颜舒的下巴,坏笑道,有些飞扬跋扈。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蛇蝎心肠,林伍就是死也不愿被强迫。”说着便将朱韵儿硬拉了起来,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给朱韵儿披上,脸色冷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二小姐,二小姐还是穿上自己的衣服好自为之。”说着便把脸掉向一旁。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就在此时,朱羽黎突然站在了房门外,只见房门内的朱韵儿衣衫不整,上衣披在身上,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好一幅春光乍泄图。朱羽黎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居然与自己的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苟且之事,这种事情还被自己撞见,霎那间心如刀割,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舒无辜地看着朱羽黎,百口莫辩,难不成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只能徒然一句“我没有”显得苍白无力。
朱羽黎不想看到此时如此不堪的两人,不自觉地两行清泪留下,好不悲伤,便径自跑了出去。
颜舒懊恼地踢了椅子,这可怎么办,要是大小姐说了出去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只见朱韵儿不慌不忙地穿好上衣系好自己的衣带,面露得意之色说道:“你害怕了?”朱韵儿眉毛一挑,饶有趣味的看着此时懊恼地颜舒继续道:“哈哈哈,我刚才只是逗弄逗弄你的,恭喜你过关了,你小子果然人品不错。”说完像没事发生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房间。
只留下颜舒一人摸不着头脑。
————————————————————朱羽黎房内————————————————
撞见林伍和赤身露体的朱韵儿,朱羽黎的哭意又加深了,本以为林伍虽然身为朱府的下人,但是却跟别人不一样,为人热忱内敛,也饱读诗书,勇气非凡,就在自己稍微心动的时候,上天却给了她开了这样大的玩笑。
朱韵儿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有模有样地走进了朱羽黎的房间内,便见朱羽黎趴在桌子上抽泣。朱羽黎见朱韵儿来了赶忙擦干眼泪,不愿被朱韵儿瞧了去。
朱韵儿见姐姐脸上未干的泪痕,稍有幸灾乐祸的意思道:“我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大白天的你撞了我的好事,怎么却偷偷在这抹起来眼泪来了,这真让妹妹我不懂了?”
“我没有。”朱羽黎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缓了缓心神对朱韵儿道:“你真是不知道羞耻,你知不知道你是朱家的二小姐,你却与个下人耳鬓厮磨,成何体统,要是被爹娘知道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
“在我心中我可不觉得阿伍是个下人,相反我觉得他比很多男子好太多,不光长得俊俏,而且为人朴实,又机智英勇,这样的好男子哪里找了去?就算爹要打死我们俩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朱韵儿说的理直气壮。
朱羽黎听着朱韵儿夸赞林伍的话,很是吃味,心里如同刀绞,两行眼泪又不由得流下来。朱韵儿在一旁观察着朱羽黎的表情,心里暗暗大喜,看来姐姐当真喜欢上那个穷小子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一直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罢了,看来自己这出戏成功了。
“怎么了姐姐?你就算祝福也不用哭啊。”还想继续逗弄一下自己的姐姐,只见朱羽黎哭的更凶了,不住地颤抖。朱韵儿见她是真的伤心了,才意识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连忙抓住朱羽黎的胳膊道:“好了,姐姐你别再哭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和林伍刚才只是一出戏。”
这下朱羽黎才收住了哭声,张着口颇为惊讶地看着朱韵儿。什么?刚才只是一出戏?
朱韵儿这才不情愿地把事情的发生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他真真切切的是个正人君子。”朱羽黎嘴里轻声呢喃,脸上的泪痕虽然干了,但是眼圈还是红红的,但早已不是刚才悲伤过度的样子,不由地喜上眉梢。
“这阿伍的定力确实不错,你瞧我是朱家二小姐,这身份也是多少人祈求都祈求不得的,并且我姿色也不差啊,哪知道这个呆子难不成是柳下惠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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