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卿不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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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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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些担心起颜舒来,也不知道这只身一人去独孤府赔礼道歉会惹多大的气。独孤复她不了解,可是独孤诚的脾气她是了解的,诚哥哥一向为人刚烈,脾气也是直爽的很,所以他肯定不会给颜舒好脸色看的。思及此,本来只是有些多愁善感的脸上更添几分忧愁,让人看着实在想要怜惜一番。

    颜舒见她眉头紧蹙,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提起独孤家的事情而惹她想起伤心事来,便宽慰道:“你莫要着急,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独孤诚,这次去独孤府,我会拐弯抹角地探一探他的心思,看他到底是什么打算。如果他对你还有情,我相信不会轻易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的,所以你只管放心。”说着,便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跨出门外。

    李茗兮淡淡望着颜舒的身影,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方才是为她担心来着,想不到,他居然还这么为她着想。颜舒,颜舒李茗兮嘴中喃喃地叨念了几句,她越来越看不透颜舒这个人了。说她功利,跟颜舒接触这么久,李茗兮有些能够笃定颜舒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为什么她要表现得如此醉心仕途呢?若是没有以前对颜舒的坏印象,就凭颜舒为她默默做的这一切,李茗兮绝对认为颜舒是一个好人,可是自己又对她有些复杂的感情。罢了,莫要胡思乱想了,这样只会让自己本来平复的心情越来越乱。听颜舒谈及独孤诚,心中蓦地抽搐一下,自那日起,她再也未见到独孤诚,坦白说,她真的有些想他了。尤其是,独孤诚是她唯一爱着的人,她腹中孩儿的父亲,她真的很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而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恐怕她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心,忽而想被万剑刺痛一般,李茗兮疼痛难耐的抚着胸口。原来,情的滋味这样苦,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或许,这种苦会伴随她一生

    颜舒在正堂等了独孤复许久,也不见得独孤诚出来,颜舒拘谨地坐在藤木椅上喝着茶,便抿茶边忖度,明摆着独孤复迟迟不见她,是不想给她面子,让她好扫兴忿气而归。可是独孤复忽视了颜舒内心的强大,颜舒早料到了独孤父子这手,所以这茶就算换了又换、添了又添,她也不移半步。

    “颜大人,让您久等了。”又过了一炷香,独孤复才缓缓从堂外走了出来,抬脚迈进门去,便笑着望向颜舒。独孤复也是个颇为城府的人,他心中对此事自然颇为介怀,但是怎么可能表现在脸上。一个人城府越高深,就越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展现在脸上,反而越藏越深,颜舒不了解独孤复,所以她认为独孤复就是这样一种人,让人捉摸不透。

    “独孤将军严重了,下官本就是上门请罪来了,岂有久等之愠?”听闻独孤复低沉沙哑的声音,颜舒赶忙放下茶盏,起身作揖道。抬眼便看到独孤诚一脸不如意的走了进来,不知到底是见了颜舒才黑了脸还是真有什么事情,后面便跟着之前在御史台的苏予墨。

    独孤复摆摆手,便笑着走过颜舒,坐在椅子上望着颜舒:“不知颜大人此次前往我府上有何要事?”

    “自上次之事,下官内心一直负疚不已,深觉此事做得大错特错,所以下官此次便是来独孤将军府上负荆请罪来的,希望独孤将军能够大人大量,原谅下官一时糊涂。”说着,便掀起裙摆,双膝跪地,给独孤复行了一个大礼。

    独孤复见颜舒倏然跪下身,心中大惊,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扶起颜舒道:“颜大人这是何故,行如此大的礼,本官哪里受得起,既然皇上已经扬言不再追究了,本官也非小气之人,自是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独孤诚爽朗一笑,这颜舒,年纪轻轻,居然能如此胆识,明明自己受了辱,还能如此气魄的上他门下如此行径,到让他有些赏识颜舒。可惜啊,颜舒终归不是自己人,要是能为自己所用,恐那李崇老狐狸也得意不了多久。独孤复本来就意不在颜舒,颜舒只是李崇老儿的替罪羊而已,他不会这样小肚鸡肠的。他最在乎的是李崇为此付出的代价,不过现在看到李崇出了京城,恐也是在自己意料之中,遂抚着胡须笑了笑。

    “难得独孤将军大人大量,请受下官一拜,大人莫要阻止我,此一拜并非臣下之礼,实为下官心中所愧而已。”言罢,便重重一叩首,这礼节还是要做到位。

    独孤复眼睛深邃起来,内心对颜舒赞扬不已,这颜舒真是能伸能屈,能做到如此的人尚且不多,况且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官员。他现在倒有些明白为什么李崇会招颜舒为婿了,只可惜自己没有女儿啊,可惜了。遂抬眼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独孤诚,心里叹息,这诚儿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见颜舒起身,便道了一句:“颜大人,下个月我府上也好事将近,应该会小儿与予墨办婚礼,估摸着景王爷远在他处不能回来,还望颜大人到时候能到我府上添添喜气。”说着,便呵呵一笑。

    颜舒闻言,蓦地心惊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苏予墨与独孤诚,见两人哪里有半分欢喜,虽然眼前的女子她不了解,但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那女子嘴角勾着一丝笑容,但是颜舒总觉得她内心不甚欢喜。再瞧瞧独孤诚,颜舒瞬间明白了他脸上的愠怒来自何,不知是男人当久了还是怎样,颜舒总觉得独孤诚还是心挂着李茗兮的,所以他也不会如此对她。可是这个事情显然对她,对李茗兮都是一个惊为天人的消息,让颜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等到回过神来,赶忙笑着应道:“自然,自然,独孤大人的喜酒下官定是要喝的,恭祝独孤公子寻得佳人。”说完,扯着一丝笑容望向独孤诚和苏予墨。

    这不说还好,一说却是激怒了独孤诚。独孤诚本就对颜舒怀恨在心,又听了颜舒这似冷嘲热讽的祝贺,脸更绿了,忿忿道:“又不是什么喜事,有什么可祝贺的?那比得上颜大人春风得意?”眉眼一挑,挑衅着颜舒,咬牙切齿道。说完,便拂了袖子,气冲冲地走出去。

    独孤复见独孤诚如此行径,气愤地重重拍了桌子一下,“这个不孝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倒让颜大人见笑了。”说完,便有些歉意地望向颜舒,继而回望苏予墨。

    苏予墨看到独孤复的眼中的微笑,赶忙抱笑还迎,似想宽慰独孤复。

    颜舒淡淡望着苏予墨,虽然这女子穿的平常,但是总给人一种毫无距离的感觉,她身上散发的温柔又像是距离一般,让人仿佛难以走近,使得颜舒怀疑,这样的女子,会心甘情愿地嫁给独孤诚吗?

75。第七十五章 探人心事() 
颜舒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已戌时有余,诺殇早已在正厅候着。

    自从六岁的时候便颜舒与诺殇相识,那一年诺殇十岁。自文正康死后舅父就把她送往了少室山澜沧派去习武,算起来颜舒和诺殇可谓是同门师兄妹。初见颜舒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何整日沉默寡言,沉郁非常。这也使得很多同门的师兄妹并不怎么理睬颜舒,不过只有诺殇没有疏远眼前这个忧伤沉郁的小师妹,也许正是这样的少年玩伴可能于颜舒来讲可以给予更多的信任。当诺殇知道了年少的小师妹居然小小年纪就背负着如此的血海深仇的时候,诺殇暗自发誓,一定要护颜舒安然。

    或许这也就是诺殇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在颜舒身边的原因。其实诺殇的武功要在颜舒之上,可是诺殇放弃了功名仕途,甘愿屈身颜舒之下,做颜府的一名无名侍卫。也许,这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疼爱,也许是一种青梅竹马的笃定。但无论是哪一种,诺殇从未说起。

    “大人,兵部今天已经派人把兵部的尚书腰牌、官服一并送到了。这景王崇明摆着把烫手的山芋硬塞到大人手上啊。我们都知道,近日里战事频繁,藩镇割据局面也日益加剧,外忧内乱,上面恐将士们滋事哗变,不断派兵镇压,但阵营之中军士们仍军心不稳。现在的军事战乱并不是说能平息就能平息的。而且虽说这皇上让大人去兵部,但是虎符却不在手中,仍在前任总兵谭越手里,这大人不如同傀儡尚书吗?”诺殇看到颜舒的归来,还未等她坐下,便开门见山道。

    “明天我们便带着委任状直奔城外西校场,眼下我们要做的便是安稳将士,以振军心。”颜舒嘴角上挑,每次她这个神态,诺殇知道她内心早已盘算好了一盘棋。

    只见颜舒走到厅内右侧的柱帷,拿下他自从得到武举之后获得皇上赏赐的宝剑,轻声道:“宝剑虽已化久,出鞘仍能削铁。”是宝剑总要有它发光的时候。

    次日,颜舒穿着兵部尚书的官服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长安西校场口,诺殇骑马紧随其后。

    “末将已经恭候颜尚书多时。”为首的将军董冲率领多名副将领一早便在校场口恭候这位年轻尚书的到来。其实将士们对这个年轻将士并无好感,朝堂之上的官员只知道纸上谈兵,空谈统军之道,是问将士们有几个心服口服的。皇帝昏庸,偏偏把一些手无缚鸡之力软落文官派入这军营,根本不知道这军营将士是何等苦涩,这次来的颜尚书只怕又是要在将士们心头浇上一盆冷水。

    “董将军不必多礼,既然本官蒙皇恩掌管兵部,理所当然要与众将士共甘苦,还请董将军带本官去阅军威。”

    “诺。”董冲带着颜舒进入校场,此时将士们已经笔直的站得整齐,等待着长官的号令。

    董冲会意到颜舒的眼神,转头朝向众将士大喊:“开练”,紧接着号角声想起。

    所有将士听到了号角声,手持长枪,摆开阵势,可唯独其中的一名将士手扶长枪,像是没有听到号角声,更像是刻意为之。

    操练结束,董冲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大声喊道:“五排五列神策营士兵出列。”

    “末将在。”声音不卑不亢,出来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脸上着有青髯几许,皮肤黝黑,手臂上的几道伤痕也昭示着年轻士兵必定是征战过沙场的将士。

    “姓甚名谁?”董冲朝年轻将士大吼。

    “末将姓李名长安,所属神策营。”声音依旧不卑不亢,丝毫听不出怯懦来。

    “来人啊,把李长安给我绑起来,按唐律,军队操练不服从管纪者,仗五十。”说着,董冲便朝在一旁的将士摆手示意,继而回过头来,朝颜舒跪拜道:“末将治理将士无方,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此时,被人按在地上的李长安也大声高喝:“末将不服。”

    颜舒没有理会董冲,走上前去,大声问道:“敢问李将士,有何不服?”

    “然自古有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将士行军打仗,为的是保家卫国,必要腹中饱食。然朝廷下放的粮食却是发霉的糙米,末将日日食此,终日手脚无力,浑浑噩噩,故支持不住这每日的操练,敢问大人,末将何罪之有?”

    颜舒听到此暗暗心惊,不由地心生气愤,转头朝向董冲,声音低沉道:“竟有此事?”

    有些人就是可以不怒而威,此时的颜舒确实有这种威力。

    董冲被颜舒突如其来的戾气所震慑,立刻跪倒在地:“颜大人恕罪,末将也是有苦难言。”

    “来人啊,给我去伙房里把所有的米给我抬出来。”颜舒抬头望向旁边的两个随从。

    随从们把所有的米从伙房抬了出来,堆在了地上。颜舒掏出随身的匕首划开盛米的麻袋,取出糙米,不用浅尝便能闻到那发霉的味道。随即颜舒将剩下的糙米袋子划开。

    “混账。”颜舒把握在手中的糙米摔倒地上,异常气愤。她虽以为朝廷昏庸,但是也不会涉及这将士的伙食,想不到这昏庸的朝廷竟然对这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也不加怜悯,“董将军,你给我解释一下,让将士们食用糙米意欲何为?”

    颜舒突如其来的发怒,让董冲有些心惊,跪在地上低头狡辩道:“末将,也不知。这米是户部遣送来的,末将实在不知。以往只是兵草由秦火头与户部交接,可是这次交接完,秦火头便以家中老母生了重病为由回家省亲了,至今杳无音讯。”

    “这霉米将士们吃了多久?”颜舒挑眉问道。

    董冲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吃了半月有余。”

    “混账,你明知道这霉米有毒,尚且让将士们食用,并对此事充耳不闻、欺下瞒上,来人啊,给我把董冲拖出去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

    颜舒不再理会董冲的叫喊,直了直身子,朝着营中的将士喊道:“将士们,这件事情我定为各位讨回公道,还请各位给我三日期限。三日为期,我定为大家带来军粮。”随即转过身严肃地对李长安喝道:“你倒是却有几分胆识,但是你居然在操练场无视管纪,是问李将士,按军律该如何罚你?”

    “只要大人能为我们全军营的将士们讨回公道,李长安甘心受罚。”

    “好。来人啊,把李长安给我放了,三天后等我发落。”颜舒随即上了马,转了身。

    原本鸦雀无声的军营大寨霎时间传来整齐的声音:“诺!诺!诺!”

    颜舒在马上低头望向诺殇:“你去神策右军调三天军粮来。”

    此时军队的叫喊声更大了,像是对年轻官员的一种信任,像是对这位年轻尚书的刮目相看。

76。第七十六章 解她心结() 
“什么?”李茗兮被这事情惊的一脸错愕,身体颤抖起来,颜舒见状赶忙扶住李茗兮的身子,控制住她。

    待李茗兮冷静下来,颜舒才松开她手臂,缓缓道:“我今日去了独孤府,见到了独孤诚还有她的表妹苏予墨,这个女子你也见过,上次在御史台,她也在。”说着,颜舒观察起李茗兮的脸色来。

    “为什么,为什么?”

    李茗兮闻言,回忆一番,颜舒这样一说,她确实对那个女子有些印象,不过太过模糊,她当时一心都放在颜舒身上,哪里有心情管别的事情。不过,这一说,让李茗兮心中介怀,那个叫苏予墨的姑娘来这等事情都跟着,想必是独孤家对她很看重,否则也不会思及此,内心万般酸涩,她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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