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强的儿子身体一直不好,近期又要做手术,他没钱,要尤全利给他一千万,尤全利不愿意给,就想杀了张黎强的儿子。
“尤全利派去暗杀的人被警方在医院抓住了,他供出了尤全利是主谋,所以警方逮捕了尤全利。”
夏九九对张黎强有模糊的印象,他那时估计只有二十八九岁吧,意气风发的神气,总是面带微笑,踌躇满志。
每次见到她,都会抱着她抛高高,逗她玩,他很喜欢小孩子。
没想到再听到张叔叔的消息,竟是他的儿子重病,他疯狂地找尤全利要钱。而丧尽天良的尤全利,为了自己,竟对一个受尽病痛折磨的无辜孩子下杀手。
夏九九迟疑片刻,问道:“尤全利会对警方交待他当年对我的爸爸和远利集团所做的事吗?”
那是不可能的吧,尤全利在她们爸爸的墓碑前,都敢虚情假意地欺骗她和姐姐,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忏悔的人!
那意味着当年隐秘的阴谋,终究不能真相大白吗?
宇执言说道:“张黎强恨透了尤全利,他本来是答应警方,供出当年尤全利的罪行。可是他的儿子没能等到做手术,离世了。张黎强悲痛欲绝,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夏九九靠在宇执言的怀里,依然忍不住身体的轻颤,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命运却还制造这样的波折。
难道多年以后,爸爸所受的冤屈,依然得不到正义的伸张吗?
第660章 我要见夏远至的两个女儿()
正当夏九九感到痛心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在紧要的关头,夏九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电话,她当即接通。
那边,公事严谨的语气,问道:“请问是夏九九吗?”
夏九九连忙说道:“是,我是夏九九!”
对方说明了自己的警员身份,再说道:“有一位叫张黎强的先生想见你,他是你的父亲以前的同事,他有重要的话要跟你和你的姐姐夏六六说。他的话是非常重要的证词,你可以立即赶到医院吗?因为张黎强生命垂危,他不愿配合警方录口供,只要求见你和你的姐姐!”
夏九九急切地说道:“我马上赶过去!”
同时,宇执言也得到警方传给他的信息。
“走吧,球球!”宇执言拉着夏九九的手,跑出了别墅。
小刘司机很快开车过来接他们。
坐在后座,夏九九焦急又紧张,她想到姐姐。
警方也打电话给姐姐了,因为担心姐姐动胎气,有关尤全利的事,一直没有对姐姐说出实情。
姐姐突然间得到尤全利被逮捕的消息,而且待会张黎强要说的证词,如果他们的爸爸真是被尤全利所害,姐姐能承受得了这份冲击吗?
想到爸爸被信任的兄弟所害,妈妈因思切和劳累早逝,这份伤痛,会悲痛得无以复加!
“球球!”宇执言发现夏九九神色不对,他把她揽在怀里,感觉到了她全身的冰冷。
“球球,怎么了?”宇执言安慰道,“有我在呢,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帮助你处理,别慌。”
“可是我担心姐姐!万一她受刺激了怎么办?姐姐不能动胎气的!”
“要不我们跟承起哥商量一下吧。”
“嗯!”
宇执言当即给宁承起打电话,问了那边的情况。
一向沉静的宁承起却语气紧张:“我现在陪六六去医院,刘警官打电话给六六,六六已经知道实情了,她一定要亲自去医院!”
“六六姐现在怎么样,球球很担心她!”
“我尽量安慰她吧,她情绪激动,也很难过。”
夏九九拿过宇执言的手机,直接对宁承起说道:“姐夫,要不待会你劝劝姐姐,让她不要进张叔叔的病房,我一个人进去,听他说些什么,之后再慢慢告诉姐姐,好吗?”
“好,我劝劝六六。”
夏九九听到电话那边,姐姐在拒绝承起哥的劝说。
爸爸出事的时候,姐姐已经十三岁了,家道的中落,爸爸的离世,对于懂事的她来说,更悲痛!
夏九九不知道待会会面临什么,她理解姐姐,也担忧姐姐,只能期待着姐姐在大家的安慰下,在承起哥的照顾下,能好好的。
到了医院,有等候的警察带夏九九和夏六六去张黎强的病房。
宇执言和宁承起寸步不离地跟着。
病床上,张黎强插着吸氧管,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夏六六和夏九九没有想到再见到记忆中总是笑得踌躇满志的张叔叔,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的头发灰白,完全不像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应有的样子。
张黎强也认出站在床边的夏六六和夏九九了,情绪的激动让他提了提精神。
张黎强的嘴唇嗫嚅几下,没有说出话来,眼泪却涌出来了。
第661章 我的儿子……喜欢你()
张黎强本就命悬一线,刘警官担心他挺不了多久,录不了口供,提醒道:“张黎强,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夏六六和夏九九叫来了,你有什么话,对她们说吧。”
张黎强再一次情绪激动,大口喘着气,艰难地说道:“警察警察出去!我只见只见远至哥的女儿”
刘警官没有跟张黎强争辩,她出去了,警方已经在病房里安装监听设备,他们在外面能听到病房里的谈话,也能录音。
张黎强警惕的目光,看向夏六六和夏九九身边的宁承起和宇执言。
宁承起明白他的意思,他商量的语气说道:“张先生,我是六六的丈夫宁承起,六六怀孕五个多月了,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也经不起情绪的波动。可是六六挂念她的父亲,而您是当年六六父亲的同事和好友,她坚持想要听您说说话。您让我陪在六六的身边吧,我很担心她。”
张黎强努力地转头,想要看清楚夏六六的样子。
“张叔叔。”夏六六哽咽地轻唤一声。
张黎强眼泪又翻涌出来。
这一声张叔叔,令他百感交集,待会六六知道他对她的父亲做了什么罪恶的事,这一声“张叔叔”,他是听不到了!
宇执言也说道:“张先生,我是九九的男朋友宇执言。九九因为父亲的事,焦灼悲痛许久,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谈话,您让我在一旁陪着她吧。”
“你就是宇执言啊?”张黎强呜呜哭起来,“我的小棋喜欢你”
张黎强想到儿子在病痛中,那一点快乐就是看宇执言拍的电视剧,小哥哥阳光帅气,很厉害又带着一点顽皮,他多么期待自己能像小哥哥一样,在世界上自由快乐地生活着,去闯荡,去奇遇。
他答应儿子,等他病好了,怎样都要努力带他去见一次宇执言。
宇执言来了,小棋却走了,他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见到他最想见的小哥哥。
他的人生,总是充满了这样的悔恨和痛苦吧!
张黎强的几次情绪波动,令他一下子更虚弱许多。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后来的每一天,对远至哥,充满愧疚,我对不起远至哥。
“我错爱一个人,错信了尤全利,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尤全利转移公司资产。
“我没有想到公司,会到破产的地步。而远至哥直到最后,依然在为公司奔波。
“对不起,六六、九九,你们的张叔叔,是这样的人,你们会恨我,也应该恨我,因为我也恨我自己。
“我已经不能为你们做什么了,当年我和尤全利,怎么转移的资产,每一笔数,什么由头,我都有记录。
“记录本我贴在床板底下,这个证据,可以令尤全利受到法律的制裁。
“而我,会亲自去向远至哥忏悔。远至哥也许不会原谅我,可是我很高兴可以当面对他道歉”
“宇执言”
张黎强气若游丝地唤一声。
第662章 是谁抢先盗走证据?()
“张先生。”宇执言应一声,看张黎强的状况,他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了。
张黎强放在被子里的手,摸摸索索地伸了出来,他努力地说道:“宇执言,这是这是小棋最喜欢的玩具,他一直放在身边,说等见到你,给你看,你可能”
“我看。”宇执言拿过了张黎强手上的一个圆形小铁盒,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有一个小吊扣,是去游乐园玩送的小礼物,给小孩子装些零碎小东西的。
小棋很喜欢这个小盒子吧,上面的漆在他的携带中,已经掉漆花了。
小盒子不算重,也许他珍藏的东西也不多,可是承载着一个九岁小孩子单纯的期望。那上面,还留着一个父亲最后的体温。
张黎强在这世上所有的挂念已了,他带着去寻找孩子的期望,和对见到远至哥的不安,告别了这个世界。
夏六六看着曾经的张叔叔如此离去,他可恨,又可怜,内心的压抑,令夏六六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宁承起将夏六六横抱着带出了病房,在附近的休息室里,他依然把她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安慰她。
夏九九跟上去,她也很难受,很想哭,可是她竭力地忍着。她知道姐姐比她承受的更多,而且现在她怀孕,一不小心会动了胎气,她不能再增加姐姐的悲伤。
夏六六在大家的安抚中,渐渐停止了哭泣,可是心情依然压抑,状况并不好。
宁承起联系了疗养院,带夏六六住院了。
夏九九和宇执言送过去,等姐姐稳定了一些,他们才离开。
只是刚下到楼下,夏九九再也压制不住了,泪水顿然翻涌出来,咬着唇,闷闷地呜呜哭着。
“球球!”宇执言把夏九九抱在怀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他知道她有多难过。
失去爸爸,再失去妈妈的每一天每一年,是如何度过的,别人无法体会那一份思切与悲痛。
夏九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宇执言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顺气,安慰道:“球球,你也要保重身体,嗯?”
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尤全利虽然被关在拘留所,可是他当年对远利集团,对她们的爸爸犯下的罪恶,必须要他得到应有的制裁!
夏九九吸吸不通气的鼻子,现在姐姐不方便,她必须坚强起来,她要为爸爸伸张正义。
夏九九努力要自己冷静些,她满是鼻音地问道:“刚才张先生说的那本记录本,警方去查找了吗?那是有力的证据。”
“应该去找了。”宇执言说道。
张黎强在病房里说的话,警方有监听的,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去张黎强的出租房找记录本。
夏九九想知道确切的消息,宇执言带她上了车,去警局找专案小组了解情况。
在半路上,宇执言接到一个电话,神情变得冷峻起来。
“怎么了,执言?”夏九九听出来宇执言是在跟警方通话。
宇执言顿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刘警官说,他们赶到张黎强的出租房时,房子里被人翻乱了,那本说是贴在床板下的记录本不见了。”
第663章 九九,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夏九九大惊失色,好不容易有了有力证据,可以将尤全利绳之以法,张黎强留下来的记录本,竟然被人抢先盗走了!
会是谁干的?尤太太吗?为了掩盖她和尤全利的罪行?
宇执言和夏九九赶到警察局,警方正在看周边的监控,查找可能入室盗走记录本的可疑人物。
只是张黎强落魄,他租的房子在混杂的自建民房里,监控并不到位,查找起来很困难。
夏九九陷入沉落,刚有的一线希望,又变得迷茫了。
宇执言劝说道:“九九别急,相信警方的办案能力。”
夏九九没有说话,可是她知道,记录本已经被别有用心之人盗走了,那人岂会留着对自己极其不利的东西?
就算找到是谁盗走的记录本,那本记录本,肯定已经被销毁。
回到家中,已是凌晨,夏九九一身的疲惫,虽然有宇执言抱着她,陪她睡,可是她依然久久不能入眠。
——
第二天早上,夏九九醒过来时,感觉昏昏沉沉的,睡得并不好。
转身,没有看到宇执言,她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秀发,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笺纸。
夏九九拿过来看,是宇执言的字迹,他说他去忙些事情,出门了。
夏九九想着,宇执言在为她们家的事情奔波吧。
精神状态并不好的夏九九愈发沉落了。
夏九九刚要起床,手机响了,一看,是袁梓辰打过来的电话。
夏九九接听,唤了一声“梓辰哥”,毫无神采。
“九九,”袁梓辰说道,“尤全利和张黎强的事,我知道了,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好,”夏九九答应,“梓辰哥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九九在家是吗?”袁梓辰问。
“嗯,在家。”
“我去接你吧。”袁梓辰听出来夏九九情绪的低落,他也明白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子遭受到沉重打击的伤痛。
一个多小时之后,袁梓辰的车子开到别墅外面。
夏九九上车,车子开去了福荫路的一家茶楼。
古香古色,环境清幽,袁梓辰为了让夏九九散散心,选择了这样的地方。
袁梓辰亲自泡茶,夏九九把昨晚张黎强说的事,详细地告诉给袁梓辰听。
袁梓辰询问道:“张黎强有提到尤全利和我二叔暗中勾结吗?或者尤全利把这一层关系,是隐瞒张黎强的?”
“他没有说,”夏九九说道,“估计尤全利狡猾,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太多他隐秘的事。”
袁梓辰墨眉紧皱,如果是这样,当年对他下毒的证据就更难找到了。尤全利被逮捕,他的二叔肯定回避,而尤全利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许多事他不可能主动招供的。
夏九九灰心泄气,难过地说道:“梓辰哥,警方那边说,张叔留下来的那本记录本,在警方搜查之前,被人入室盗走了。”
“什么?!”袁梓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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