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下江庆堂和凶手。我本以为凶手大概是他们二人的亲朋,没料到江云燕他们竟是‘再生人’。”
初心听他分析,理清了思路,同时有些不满:“你私下查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任你摆布。”
陈天佑又露出那种困惑的表情:“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我的办事套路,我是你老板,一会儿给你发工资就行了。”
初心一听到酬劳就气短了,也不想逞英雄了,弱弱地说了句:“那我总有知情权的吧,要不坏了你的计划也不行啊。”
陈天佑认真地权衡了下,说:“嗯。以你的粗线条,告诉你不告诉你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见初心瞪他一眼,便改口:“我下次尽量提早通知你。”
陈天佑在纸上给她写了个数。
“我的工资?”
“是啊。我不算苛刻的老板。”
“哎,这个数估计撑不了一个月了,我们学校已经在提醒我们办退宿手续了。”初心叹了口气,不能一直沉浸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目前自己的生计都要出困难了。
“你打算住哪?这钱交房租还不够?”
“这要是都交了房租,难道我喝西北风?我是希望住得离上图近些,方便我去自习考研。但那儿租金不是一般的贵啊!”
“图书馆附近?我们那倒是离得蛮近。”陈天佑若有所思。
“近有什么用,我也只能看看。”初心想到他们那套小而精的复式小楼,真是羡慕嫉妒恨。
“其实可以考虑接受你当我们的合租人。”
初心傻愣愣地盯着他:“啊?你们那不就两张床么,我睡哪?再说了,我和你们两个大男人住不合适吧?”
陈天佑乐了:“你不会觉得我们对你有非分之想吧?”这句话真耳熟,她的人格又被侮辱了一次。
他继续说:“你上次不是睡过么?沙发床不挺宽敞舒服的么?”
初心看了看他:“你这么盛情邀请我,没有其他想法你图什么?”
“图钱啊。你来了,我们可以再节省点租金。”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初心毕业了不想和家里拿钱,出少一点但可以住到自己想要的地段,也是两相得力的事。
看她点头了,陈天佑开启了包租婆模式:“我们房子的月租金是11000,每个月水电网费天燃气加起来大概是400左右,菜钱另算,那你每个月只需要分摊3800,还是很划算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初心还没转过脑子来,这人明明那么有钱,却这么抠,活该这把年纪了还单身。不过不管怎样,眼下自己能找到一个满意又稳定的住所也是好事。
“下周吧,不过我东西有点多,你们那能放下么?”
陈天佑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你和东西的占地面积是固定的,东西多,你就只能减减肥了。”
陈天佑嘴是有点贱,不过到她真的搬家那日,他带着美艳的室友艾弘时来帮忙。
艾弘时滴溜溜转着桃花眼,在校园里不断搜寻,抱怨道:“天佑说你上的是师范院校,我琢磨着有很多美女,才跟着来的。这一路上怎么感觉不到一丝美的气息呢?”
严初心拼命抹着脸上的汗,哼哼道:“这两天天气那么反常,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走在路上都成烤乳猪了。美女大概在空调间里吹着凉风,然而发张自拍,配图说‘诶呀,天气热得都快融化了呢!’”
严初心的头发湿答答地黏在额前,眉眼都水汪汪的,脂粉不施,反而突出了五官的清秀,艾弘时不禁多看了两眼。
回到了宿舍,艾弘时口中的那种气定神闲的美女正在收拾东西,也准备搬走。
王薇薇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那个不停抹汗浑身散发着热气的男子应该就是室友口中的老板陈天佑,边上那个人长得确实好看,难怪严初心都嫉妒得不行。
众人打过招呼,艾弘时走到哪都不忘展现自己沾花惹草的本领,一个劲地给薇薇说笑话,平时蛮严肃的她竟然也会笑靥如花。
收拾得差不多了,门口冲进一个人。
“哎?夏文你来了?”初心扭身招呼他。
方夏文警惕地看看陈、艾两人,不禁有些恼,口气就不怎么好了:“初心,这两个就是你未来的室友啊?都不知根知底的,你怎么胆子那么大?现在社会新闻多了……
初心有些惊诧,忙打断他:“夏文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无知少女,我自己有判断力。你不用操什么心了。”
艾弘时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笑眯眯地问:“小男朋友?”
初心忙否认。
方夏文还不依不饶:“我还是不放心。”其实他是有些不甘心,当初他提议她和他合租,还被拒绝了,怎么这么快就和素未谋面的这俩社会人士搅在一起了。
初心觉得他作为朋友是干涉得有点过了,但也只能好言解释。
王薇薇的男友过来接了她,艾弘时也去开车了,留下陈天佑和严初心两人。
陈天佑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这个小男朋友还是不要继续发展了。”
严初心想反驳,又有些担心:“怎么了?你在他身上看到不好的事了?”
他若有所思:“他的气场是不太理想,恐怕命途多舛。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为人太优柔寡断,不是好的发展对象。”
严初心笑笑说:“你想多了。他不是我的发展对象。你什么时候都学会看相了?那你帮我也看看?”
陈天佑严肃地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很奇怪,你的,我,一点也看不到。”
平遥古城()
艾弘时还算绅士,把独立的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去睡沙发。
严初心进门的时候,有些吃惊,艾弘时的全部家当不过是几身衣服。
“东西那么少?你这过的是人的生活么?”
艾弘时耸耸肩:“你们不是有句话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你们?”严初心觉得这个说法挺怪。
陈天佑忙在旁解释:“弘时是混血,他是美国国籍的,他对中国人有偏见。”
艾在旁反抗无效,只得说:“反正我人生最大的乐趣不过是玩玩玩,其他东西都是无意义的。”
“他家里有钱得很,古董卖点就几世无忧了。”陈天佑听上去酸溜溜的。
初心明白了,他是二世祖啊,怪不得每天什么都不干,日子还逍遥自在。自己就没这种命,只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了,二位,我要奋斗了。”初心把两人赶出了房间,摊开《中国文学批评史新编》开始啃,一直到凌晨2点才上床睡的觉。
第二天早上,初心还在梦里和周公讨论道家思想呢,就被急促的敲门声震醒了。
她迷迷糊糊去开门,陈天佑站在门口,见她穿戴还算整齐,就走了进来。
“你洗漱下,整理好行李,半个小时楼下见,我们又要出差了。”
初心很错愕,这赚钱的节奏也够快呀。
“去哪呀?”
“平遥。”
“啥?山西?”这从南到北的跨度也够大。
“是。抓紧时间收拾吧。”
初心展现出她的收纳超能力,把所有东西都压缩在背包里,朋友们一直觉得很神奇,粗线条的她整理东西确实有一手。
当身穿T恤短裤夹脚拖的初心出现在门口,艾弘时深深叹了口气。
初心望向他,不禁翻了个白眼,不是去古城么?又不是T台秀。艾弘时穿着水灰色紧身低领T恤,深蓝印花短裤,好身材尽显无疑,发型极为拉风,墨镜拎包手表搭配齐全。真是不公平,同样类型的衣服,这不同的人穿,怎么他就这么时尚,自己就这么邋遢随意呢。
再看陈天佑,还是穿得很老成,不过看习惯了也不觉得多讨厌。
“走吧。”艾弘时拉开车门,先坐了进去。
三个人结伴果然比两个人要好,艾弘时要比陈天佑健谈很多,尽管没几句正经,但说说笑笑毕竟愉快。更何况,艾是带资进组,不图报酬,还包揽了去太原的飞机票,总算不用挤火车了。
初心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图钱,干嘛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着陈天佑。莫非,他们关系匪浅?
她疑心生暗魅,看着他俩亲亲热热的说话,更觉得自己猜得不错,觉得和他们合租就更安全了。
他们在武宿机场下来,又坐上去平遥的火车,辗转了一阵才到达古镇。
初心自小生长在典型的水乡,对游客趋之若鹜的古镇没有多好的感觉。看到第一眼的古城,就打心底的喜欢,这和南方开发成一个模式的古镇不一样,尽管西周风貌已难寻,明清建筑风格却保存完好,非常大气。
一墙内外,时光就此隔断。
天有些暗了,他们登上平遥的古城墙,这比想象中要宽大,行至墙边,俯视古城内的风景。荧红的光裹着城内灰灰土土的建筑,那种粗矿的美感变得朦胧了。
陈天佑望向严初心,夕阳温柔的光映照着她的脸颊,她歪着头眯着眼,傻乎乎的笑着。他忽的有些恍惚,这便是岁月静好吧,这一刹那的幸福给了他慰藉。像弘时这样就挺好,抛开前尘往事游戏人间,但自己恐怕不行,他从来就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想着想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初心听到了,诧异地转过头,垫起脚拍拍他的肩:“叹什么气,现在还没开始工作,你就当是出来旅游的。”自从怀疑他是同志后,初心对他们的态度就更自在随意了。
三人下了城楼,去寻觅当地小吃。
平遥牛肉确实美味,肉质鲜嫩、肥而不腻,外观也非常诱人。莜面栲栳栳外观神奇,形状似斗,在蒸笼内并排放置又像蜂窝,制作工艺很独特。点的碗托面质劲道滑爽,是古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明星小吃,他们还买了水煎包、拨烂子、长山药等食物。总体说来,除了牛肉,初心不是很喜欢山西食物,可能是从小不热爱面食的缘故。
天完全暗了,街上的游客络绎不绝,店家们脸上都浮起疲倦但欣喜的表情。
陈天佑接了个电话,把最后一口饼吃完,示意他们要开工了。
“出事了?死了人?”初心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已经有些负面影响了,对方希望我们尽快开始。”
艾弘时拍拍手掌:“我最喜欢刺激的事了,咱们走。”
他们来到和对方约定的地点,日升昌票号前,事主已经到了。
一个精瘦头发微秃的中年男子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他们冲他走去,便露出试探的表情。
陈天佑看了看他,问:“雷先生?”
“是是是。”他的声音和他精明的长相不大搭调,很随和的样子。
他一边领着他们一边说事由:“事情是这样的。我叫雷宗祥,主要靠开客栈为生。房子是祖传的,外壳大修过,但里面一些家具保存完好。这十年里,来旅游的人都喜欢复古风,我就在原来的房间里配了现代化设施,果然很多人来住宿。”
“这不是很好么?”艾弘时忍不住问道。
“我还没说完呢。”他叹了口气,“你们也懂的,这种老宅子经历过多少事情呀,多少都有些古怪。我们本来也不是很在意,定期会在楼里烧东西拜拜,祈求一年安稳。但这半年来,不知为什么,楼里的那个主似乎不安生,隔一段时间就搞出点动静,有人大约是碰见了,吓得连夜退宿。这本来也正常,但现在他们会在网上传照片写字,影响就扩大了。尽管有人知道这事儿了特意来找刺激,但现在店里生意比以往是清多了。”
讲话间,到了雷宗祥的客栈,门口牌匾上写着“嘉祥楼”三个字。
严初心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异,这房子的周围似乎糊着一层雾蒙蒙的东西。
男士禁入()
整个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两个房间隔着窗户纸透出些光,整幢楼的最顶端装着一个射灯,但映射出的灯光竟是幽绿色的,看着就让人慎得慌。
三人随雷宗祥迈入大门,手电筒的光闪过后院某个角落,似乎堆着些纸制品,还没细看,便进了里门。
雷的老婆坐在前台,年纪比他轻些,长得也比较端正,见他们来了,忙起身去泡茶。
待她回来,雷问道:“刚才有人来住店么?”
“没啊,今天不就两间房有人,一间是小情侣,还有两个男大学生结伴来的。”
“那上头没人咯?”雷边说边指,表情有点怪异。
“没有。有也没用,一开始都说住三天几天的,睡一个晚上后就都退房了。”她向陈等人抱怨着。
雷宗祥扭过头,目光一直在严初心身上徘徊,终于鼓足勇气道:“不知道严小姐愿不愿意去会会楼上那东西?”
初心有些不明白,干嘛第一个想到她,明明陈天佑才是老板。
雷看见她的表情,知道不乐意,急忙解释道:“主要这最上面据说以前只让小姐住,男人进去恐怕小姐不太高兴。”
陈天佑不同意:“你上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有多少杀伤力更不好讲。我这小徒弟是初出茅庐,恐怕镇不住啊。”艾弘时也在边上拼命点头。
老板好像比较忌惮那个不明物体,还是在要求。
“好吧,那我一个人上去好了。我平时也天天见鬼,不在乎多一次,就是没怎么和他们谈过心呐,无法开导它们呀。这样好了,我进去了要是没动静,你们上来看看我。”这个法子比较周全,雷宗祥也赞同。
初心独自一人沿着木头楼梯往上走,因为年代久远,每走一步就叽呀一声,叫得她胆颤心惊的。这楼上只有一间房,走廊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初心站在房门口,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里走。
她大喊一声“打扰了”,手摸到门边的开关。
灯光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竟是暗红色的,目前她感觉不到除她以外的任何东西。心情稍微平复点,她打量房间内的设施:炕上面是一张古董雕花大床,雪白的单子绣花的被子,床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