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看见这两个人做的手脚。
“哎,我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吧?二胖,我怎么招你惹你了?这酒,你如果真是不要,可不要后悔啊,等会我和老贱一起分了它。”花灿闭着眼睛说道。
“滚。”沈二胖子恼怒的骂道。将已经睡着了的根有惊醒,正好奇的看着他们三个,不知所以。沈二胖子轻声歉意的连说,“根有叔,您睡,我骂这两个不要脸的,却将你给吵醒了。”
“这年头啊,真是好心反要给驴踢。好心劝你喝酒,你却不喝。”凤九天说着拿起沈预面前的酒坛,接着说,“你不喝,总不能糟蹋了吧,都是粮食酿成的好酒,糟蹋了实在是浪费。”说着,一仰头,酒坛里的酒在离他嘴唇还有几寸远的地方,一点不洒的流入他的口中。一股酒香,弥漫在两桶之间,直扑沈二胖子的鼻孔。
沈二胖子,一缩头,又沉到了水里。
尸尾蜂虿 二十七 胖子说的笑话()
“噗”,一股长水注,从沈二胖子刚刚沉入桶里,瞬间又冒出头来的嘴里喷了出去,伸手从上到下的抹了抹脸,然后猛的吸了一口气:“伙计,快进来伺候二爷。”
沈预的一声大叫,将根有的美梦吵醒,他一脸的不知所措,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沈预。
一名专门打杂的伙计推门走了进来,有客人需要伺候着,就意味着要么是点一些酒菜点心、茶水之类的,如果运气好的话,有些出手阔绰的客人在得到满意的伺候时,会大方的给些小费做为对伙计服务周到的肯定。
伙计做的久了,对于各种往来的客人,是大方还是小气鬼,都基本上了然于心。沈二胖子的一声“伺候”,在他的耳朵里,无疑就是,有可能会有赏钱的良好开端。他看见大堂上的小二哥,对这位仪表堂堂的胖客人恭敬有加,便知道一定是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否则,象小二哥那样的对每位客人恭着喜腰,不出半天,就会累得趴在那里动弹不得。
所以,沈二胖子的叫声刚落,伙计就推门走了进来,仿佛就一直是等在那里一般。
凤九天和花灿却不知道,在这名伙计伺候几人洗浴的时候,早已从沈二胖子挤眉弄眼的胖脸上看见了赏银的影子了。
他的确几乎就是一直贴着耳朵在外面等候胖客人的招呼。
“伙计,去将出恭的桶提来,沈二爷要活动一下肚子。”沈预说着双手手掌放在两颊边上,自后而前的去抹脸上的水珠。
听见他竟是如此的要求,伙计一愣,随即看见了,胖脸上的一只眼睛挤了几下,他的心里,笑了。但是,他仍一脸尴尬、为难的说道:“爷,这客房里,可是从来没有过在屋内出恭的先例啊,再说了,您那样子,这三位爷还怎么泡下去啊?”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啰嗦,速速地快去,慢了,你可要自己洗浴桶了。”沈二胖子一脸的急躁,痛苦的说道。
小二一伸手,从衣架上取下沈二胖子从车上下来时,穿在身上的长袍,说道:“我的爷哎,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小伙计我吧,您要是逼我破坏了店规,小的这张嘴吃饭的着落可就没有了哦!家里的一家老小,可是都靠着我度日哦!”小二哭丧着脸接着说道,“这间房子一出门,往东左拐,不远就到了客栈的茅厕了,小的陪您一起去,还不行吗?”
花灿皱了皱眉,转念一想,人总有三急,虽然胖子几天没有吃饭,但是刚刚喝了那么多的茶水,说不定反将肠胃打开了。
“小二,我们这位掌柜的,身患沉菏,郎中关照,必须得滴酒不沾,否则,会有生命的危险。我们的掌柜夫人说了,如果谁个给掌柜的喝一口酒,她就派人抄了让他喝酒的地方。”花灿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蔫吧草就是小婆子当家一切小心。要不,你让伙计拿桶进来让我出恭。”说着他一把抓住花灿的手腕一脸坏笑的接着说道,“对了,你蔫吧草跟我一起去不就成了嘛,如果厕所里没有手布,还可以让你回来拿。”
“我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是没有见过你这么的不要脸,而且是龌龊的不要脸的胖子。”花灿皱着眉头,倚在桶边,连看都不看沈二胖子,一脸鄙视的表情,闭着眼睛骂道。
看着沈二胖子龇牙咧嘴跟着伙计向外跑去的背影,凤九天说道:“老花,二胖不会在外面耍什么幺蛾子吧?虽然我们不知道,喝酒会不会对他身上的伤势造成负面的影响,但是,这一路上,我们还是谨慎为主,没有让他沾一滴酒。现在,他会不会是偷偷的出去找酒喝?”
“我刚刚也是担心此事,所以我跟刚才的伙计说了那番话,我估计那伙计听了后,是绝对不敢给他一滴酒的。客栈的伙计,他们的待客之道就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如果,哪个伙计做了有损店里的事老板知道,是会立马走人的。再说,二货也知道,他一旦喝酒,回来是瞒不住的”
沈二胖子回来时,一脸的轻松表情,连呼舒服。
四人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一扫几日来邋里邋遢的样子,已是精神了许多。沈二胖子求爷爷告奶奶的终于从花灿那里得到了一碗的稀饭,还没有来的及品尝出什么滋味,就让沈二胖子一气儿几大口喝完。他端着碗,用央求的眼神看着花灿。
花灿指着桌子上的饭和菜说道:“你只管放开肚子的吃,反正等会儿上车后,你就没有下车的时间了,尿憋的久了,还可以从车边的缝隙里流出来,你如果不介意在大车里蹲坑的话,我们更不会介意,到时只要远离你的大车就可以了,只是会苦了根有叔。”
“我和你们一起自小光着腚长大,你们何曾见我象今天这样的狼狈过?你们就忍心的见我就这样的将一身的富贵肉掉完吗?”沈二胖子恨恨的说道,却还是将碗和拿在手中没有用过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沈二胖子拿过茶碗,倒了大半碗茶,狠狠地喝了两大口。然后,摸了摸后脑,看着三人大口的吃肉,不知不觉间偷偷的咽了几口唾沫。
“要不要听个笑话,给你们增加一些席间的乐趣?”沈二胖子说道。
“你还要说什么笑话,你坐在这里就是一个大笑话。要是换做我,我早就回到房间睡觉去了。”花灿嘴里挖苦着,却有些歉意的对沈预说道。
“好久没有听到沈二爷说笑话了,不过,之前你所说的的笑话,和你沈二爷这张脸相比,那都不叫笑话了。”凤九天又盛了一碗饭,接着说道,“你说说,我们听听,看看你说笑话的本事有没有长进。”
“从前,有一个人去厕所的时候,忘记了带小木头,玉米皮一类的擦东西。”
沈二胖子话音刚落,花灿已经笑着骂道:“你莫不是又要讲那个‘擦擦到树叶上面‘槐树辣子’的故事?你还有没有别的故事讲了?”
“人家吃着饭,你讲上厕所的事,你不是成心添堵么?”凤九天放下碗筷,也是无奈地说道。
“那个早就是路人皆知的笑话了,二爷今儿个给你们大伙儿换个笑法子。你不要打岔。”沈预接着正色说道,“那个人去厕所时忘记带了擦的东西,事儿好了后,就有点犯愁了,拎着裤子出去吧,茅坑外面就是大路,路上人来人往的。不出去吧,由于事儿急,一时忘了带东西。他转念一想,算了,还是用手抹抹算了,等会大不了回去洗干净手,总比沾在裤子上腻腻的难受强。他见茅房内没有别人,刚要动手,谁知,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从忙匆匆的架势看,就知道也是事儿急给闹腾的。”
“扑哧”,根有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二爷,怎么那么的巧,这俩人,摸一起去了?”
被根有一笑,隔壁桌的几个客商打扮的人,也笑了起来。他们暗想:虽然,此时说这事情,实在是不合时宜。但是,此话从这胖子口里说出来,却绝不带一点的龌龊。且听他说下去。
沈二胖子见别人的笑声里也都是善意,便更加起劲的将一只脚翘到了凳子上,捋了捋衣袖接着说道:“那人刚要用手抹,见有人进来,心想,稍等一会儿,等他走了,再抹。巧了,刚刚进来的这位,由于路过此处,突然闹肚子,一时事儿急,也忘记带擦的东西了,左思右想,也跟前面那位想到一起去了。后来的这位也在琢磨,等前面的这位走了,趁着没人,抹抹算了,反正,他比我早来,肯定比我走的早。先来的那位想,我忘记了带擦的,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等他走了,我再起来。二人,一个想先来的肯定先走。一个想,后来的肯定带了东西,等他先走。就这样,二人从上午就开始杠上了,到最后是,谁也不服谁的都不愿意先起来了。眼看着下午、傍晚了,二人都杠上了火,决定必须要分出高下了。这时,家离这儿不远的第一个进茅房的人的儿子,在外面到处喊他回家吃饭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听见儿子四处喊他吃晚饭的声音,他不禁开始大怒起来,大声对外面不知道他在茅房的儿子叫道,去,回家去,盛晚饭,端来给我吃,我要在这里,熬死他这个孬舅子的。”
四下里,全是众人喷饭的声音和笑声,众人万万想不到笑话的结尾居然是这样的狗血。一时间,笑得众人双手抱着肚子,连笑出来的眼泪都不能擦。
三人吃好早饭。根有惦记着马匹,在喝了几口茶后,便起身去看马匹。三人再回到客房时,沈预早已熟睡,苍白的脸上全是憔悴和忧虑。花灿看了看他人中处的那片灰尸癍。呆了呆神,轻轻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尸尾蜂虿 二十八 万人冢()
三个时辰宝贵的睡眠,对于几乎多日没有睡觉的四个人来说,已经让他们的精力恢复了很多。伙计正在按照花灿的要求,在给他们配备路上需要的各种用品。花灿每一样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俨然一副管家的模样。
那个陪着沈预去了茅房的伙计,从店里捧出一大坛子,递到花灿面前,说道:“刚刚这位胖爷看样子也是身体有恙,想来必是听从郎中的嘱咐,少吃主食,多吃流食,对身体有益。所以小的专门从伙房打来大坛的米汤,熬得是米油都出来了,给胖爷路上食用。这熬得油都出来的米汤,最是养人,既可以解渴,又能充饥,特别适合对胖爷身体的调养。”说着将坛盖打开,凑到花灿眼底下,接着说道,“您看,浓浓的米油,就跟肉汤一样营养丰富。小的就当是感谢胖爷体谅伙计的苦衷,送给胖爷留着路上食用,期待胖爷早日康复,再来光临小店。”
花灿看了看坛里,漂在,浓浓米汤上面的一层米粒,满脸谢意的对伙计说道:“你还是直接拿去给胖二爷吧他放在车里,在饿的时候享用。”
“胖二爷我走南跑北的去过无数地方,总能凭着一副侠义心肠和宽厚仁义之心,交到很多朋友。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这坛子的米汤,我就收下了。管家,送五两银子给我这位兄弟,就当是哥哥送给兄弟的见面礼了。”
那伙计连连摆手,不肯收花灿递来的银子。但是在沈预的盛情下,还是接过了银子,连称呼都改变了,连连叫道“谢谢二哥,等二哥康复后一定要再来光临小店。。。。。。”
凤九天和花灿暗暗想到,这胖子的确是走到哪里都是招人喜欢,一来,他的确是侠义心肠,一副和人自来熟的面孔;二来,胖子总是喜欢吆三喝四的瞎咋胡,喜欢交结朋友,出手又大方阔气,在他阔气、咋胡里总是能处处交到朋友。二人自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的性格。
根有正在亲自的将辕马牵来套车,专门喂马的伙计在一边协助,一边赞赏他娴熟的技艺。马的后胯带已经得到修复,在原先的破损处,已经被伙计缠上了一层厚厚的软皮。几匹马在早晨终于有机会在地上尽情享受的打了几个滚儿。马的打滚儿,可以有效的缓解它们的疲劳,就和人在劳累后按摩肩背是一样的道理,可以很有效的赶走由于疲劳而引起的腰腿酸疼。
有了赏钱,喂马的伙计照顾马匹自然又是多了几分的细心,将马的身体刷洗的干干净净,重新检查、更换了马匹的蹄掌,待将马蹄上的半椭圆形的马掌订牢掌钉后,才顺着铁马掌的外圈,仔细的修理掉马掌多余的部分。就像人的脚趾甲,长的太长了,肯定会对走路带来影响一样。马蹄掌的修理,可以减少马蹄和地面的接触,减少摩擦,减少因为摩擦而产生的阻力,能有效的增加马的行程。
太阳,已经爬上了客栈东边的那排大树的树梢上,早晨几个人来时才升起的晨雾,早已随着阳光消失干净。客栈面南背北而建,门口的路形成弧线和南北相连的官道相连。镇子不是很大,与其说是小镇,还不如说是一个有百十户人家的大村落。
花灿忽然感觉哪里莫名的不对劲,便抬头向客栈的西面望去。一座小山,在小镇外的几里路外处,清晰能见。似乎有一层青淡色的薄霾,笼罩在山头,却不开散。一眼望去,和山上的树木产生一种混合后透出的阴沉、**之象,在旭日的照耀下,反而显出一片压抑和冷森之异。
凤九天也看了看望向自己的花灿,说道:“小二哥,贵处地名叫什么?山的西面是否还有人家?”
小二笑着说道:“小地的名字叫‘沙岗’,是此地三十方圆内仅有的一个小镇,小店的名字叫‘悦华客栈’。往西约四五里路的那座山叫做‘小青山’,山西面没有人家,那边是一个坟场,哪里还能住人。”小二得了赏银,又加上凤九天给人一种不自觉心生亲近的向往好感。小二便毫无顾忌的将当地的地貌说了出来。
“坟场?莫非是当地的祖坟之处吗?”花灿看了看凤九天和沈预,接着对小二说,“据我所知,祖坟一般都是依山傍水而建,也有健在开阔之处,旺盛子孙。但是,在平原地带将祖坟建到和居住处一山之隔的却没有见过。莫非,和贵地的风俗习惯有关系吗?”
“公子果然好眼力,走南闯北的就是见识不凡,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了解很多。”小二赞着花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