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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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堕-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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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苏堇第一次见南宫启月的女装扮相,之前回绝南宫启月是让芙潇去的,苏堇没见到她绾了发髻,斜插了珠花,满脸的柔情,也笑靥如花的模样。

    金铎看着这样的南宫启月,当即眼前一亮,连呼吸也急促了不少,拉着身旁金钰的手,金铎一个劲儿的抖动。

    苏堇噙笑,起身再点头问好,“请坐。”

    “谢风公子。”南宫启月踩着莲步,然后围着残破的桌子坐在苏堇旁边,南宫启梁也准备坐下,而南宫启月一个眼神就把他瞪住了。

    “……”南宫启梁委屈,“爷可是小王爷啊,那他……”指着金齐,“他这个没身份的都坐下了,爷也要坐下。”

    “噗…”金铎忍不住出声后立马又闭嘴,一双眼四处扫动,然后无奈,“咳,雪陇国的小王爷啊,这位……这位可是我们陈国的摄政王。”

    “摄……摄政王……?”南宫启梁闻言踉跄,听说那是个狠角色。咽了唾沫,南宫启梁抬手,“小三儿,小三儿,扶着爷到边上站着。”

    “站这儿来,这儿来。”金铎连忙挪步,脸上挤着夸张的笑,看得南宫启梁背脊一凉。

    而南宫启月看一眼金齐,再次俯身,“启月见过陈国摄政王。”这是礼貌。

    金齐轻哼,没有回话。南宫启月也不觉得尴尬,自顾的坐下,然后就看着苏堇。

    苏堇始终都噙一抹笑,似有似无,叫人看不透,“烦南宫姑娘还特意走一趟,风某实在抱歉,只是不知南宫姑娘想见风某,是为何事?”

    “启月此行,乃是为了向风公子道歉。”南宫启月垂眸,“启梁自幼就被宠坏了,那日在玉人阁与秦世子冲突,害了风公子的损失。”

    “启梁。”南宫启月示意一旁紫金长袍的小王爷。

    小王爷翻了白眼,不情愿的走到苏堇面前,拱手道,“那日是爷……”瞥到南宫启月的目光,小王爷南宫启梁长呼一气,“那日是我不对,我道歉。”

    “小三儿,把赔礼拿上来。”南宫启梁昂头,突然觉得场合不对,于是连忙摆正了姿态,退到金铎旁边。

    苏堇摇头,“那件事风某自有了解,错不在小王爷,自然不需要小王爷如此重礼相赔。”

    “小王爷的道歉风某就收下了,赔礼之事不可再提。”故作严肃,苏堇看得南宫启月一张小脸微微泛红。

    金齐勾唇,“雪陇国的启月公主,这赔礼道歉都结束了,是不是可以先行离开了?”

    “摄政王这是要赶启月呢。”作为雪陇国的聪明人,南宫启月可不会觉得苏堇让她来这屋里只是为了听她道歉,何况这屋里还有几个陈国人。三足制约这个道理,南宫启月是懂的。

    “赶?这可说不上赶,只是本王与风公子有事相商,外人不适合在场罢了。”金齐板脸,“请启月公主成全。”

    成全?南宫启月轻笑,“这玉人阁是风公子的地方,风公子没开口说话,启月怕是不能成全摄政王呢!”

    “启月公主守着风公子不放,莫不是看上风公子了,想招风公子去雪陇国。”金齐也是狠,那这种话来怼一个姑娘。金钰不耻,可那又如何,为了不让金齐起疑,金钰在金齐面前,只能伪装得无能。

    好在南宫启月比一般女子来得坦然,倒也不觉得喜欢风晟有什么不方便表露了,索性点头承认,“启月确实有这个想法。”

    “只是摄政王一个男人,这么拖着风公子,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目的……龙阳之好?可南宫启月语言隐晦,不是刻意曲解,一般人也想不到这层意思。

    苏堇极力兜住表情,“就借这个机会风某再次表明意思,如何?”

    南宫启月轻轻启唇,“风公子请讲。”

    而金齐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要看就要把手里的茶杯捏碎。无言的威胁,对苏堇可不怎么管用。

    “风某会慢慢把玉人阁和青木济转移出凉国,再以五五关系转入陈国和雪陇国,这一点,请陈国和雪陇国放心。只是……”苏堇顿了顿,“风某暂时没有和两国皇室扯上关系的想法。”

    “风某只是俗不可耐的商人,没打算插手国争!”此举,不过是为了打击凉国,仅此而已。

    金齐和南宫启月皆是沉默,许久之后,才相继点头。

    窗外的台上,芦吟声声泣,还唱着苏堇写的那曲词,她唱江南,处在泱泱华夏的那个江南:

    白墙青瓦尘封岁月的疤

    红尘凄苦轻叹陌上人家

    朱漆的院门里只空留了咿呀

    老去的渡口也仅剩望断天涯

    我看到青石板桥上爬满孤寂的年华

    乌篷船里宿息了哀鸣的寒鸦

    柳岸章台的奢华跌落了风沙

    细雨缠绵着无止歇落下

    街角喧闹着尽飘零的花

    金齐起身,推开窗看了一眼,“听闻这首旧江南是风公子写的词,玉人阁的必唱之曲,打破了历来词作的束缚,倒也有几分美感。”

    “风公子是江南人士?”

    (啊,旧江南就是拿来凑字数的,是……混古风圈的时候想的了……呜哈哈。)

第一百二十八章:我真没用() 
金齐让金钰留下银票,然后和南宫启月装作一派友好相互礼让着离开了玉人阁,苏堇瞳孔微微缩着,继而起身。

    “芙潇的伤势都被芙湘控制住了,只需要再养些日子。”月衡跟在苏堇身后,眼里同样有几分怒意,“说起那些人还真可恶,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居然也下这样的狠手。”

    “他以为赔钱就能算了么,月衡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呢,月衡今天夜里就去……”去吓唬他。月衡一路嘀咕。

    苏堇却一僵,“够了!”

    猛然一声喝,是真的把月衡给吓住了,月衡顿了顿,憋着嘴垂下头,“月衡闭嘴,月衡知道错了。”

    把月衡的反应放在眼里,苏堇觉得或许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于是抬手想揉一揉月衡的脑袋,可月衡比她高,自然而然的,苏堇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把头低下来。”苏堇动了动嘴角,努力保持住自己僵直的表情。

    月衡一双眼眨巴眨巴,末了俯身,“做什么…”啊?

    苏堇自然的把手落在月衡的头顶,随势揉了几下,月衡的头发极柔软,绸缎一般,苏堇居然有些爱不释手,几个呼吸之后,苏堇启唇,“方才我语气有些重。”

    “但是月衡,我需要你记住,金齐玄法第六层,就是我也对抗不了。有些事当忍则忍,芙潇的仇,只能等以后,等我们能轻易抹灭他的时候,再报。”

    “所以,是因为月衡太弱了吗?”月衡轻轻抬头,眼里有点点泪花,一个劲儿的就开始重复,“如果月衡强一些,就可以立马给芙潇和芙湘报仇,你也不用一忍再忍,受着委屈了。”

    万古书说,灵这种存在特殊,若是用对了方式,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实力猛涨。虽然具体如何苏堇还不得而知,可现在就能够确定的就是,这句话之后,苏堇明显感觉月衡有了变化。

    勾了勾嘴唇,苏堇摇头,“我倒不觉得委屈。左右金齐在我这里,是敌人,所以他的所做,不过起一点激励我的作用。”

    “走吧,咱们去看看芙潇。”苏堇把手收回,领着有些苦恼的月衡去芙潇所在的房间。

    芙湘精心处理了芙潇的伤口之后,芙潇幽幽转醒。

    “我给你把该复位的都复位了,右手也保住了,只是……”经脉断裂,短时间是不能过分用右手了。

    芙湘把芙潇扶起来倚在床边,本来是想给芙潇说清楚情况的,可芙潇那样子,叫芙湘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还能恢复如初吗?”芙潇眼里挣扎,“还能……能吗。”

    “这……毕竟是断了经脉,长拢需要多长时间还说不准,至于恢复如初……”芙湘阖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叫芙潇有些泄气的字来,“难。”

    芙湘说难,芙潇立马变得怏怏了,“我真没用,真的。”

    “我单知道去找场子,我不知道金齐可以那么不留情面,明明是有事求咱们小……主子,偏偏还敢这么对我,是我考虑欠周全。”

    “我真没用,真的,要是我在修为上更上心一点,兴许我已经玄法第五层了,如此,面对金齐也不用这么无力。我……”芙潇这么自责起来就没完没了,半天没听芙湘搭话,不由得顿了顿,然后抬头看芙湘,“你怎么不说话?”

    芙湘白眼,“你是主子口中的祥林嫂吗?还有,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芙潇理亏,张张嘴,最后也不过有气无力的说一句,“我…我是伤员,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

    苏堇走到门口,听到这样的对话,不由得笑出声,“怎么,受伤精神还这么好,似乎也没多严重啊。”

    “主子你就心灾乐祸吧,我这右手现在虽然保住了,可日后如何还说不准,不定什么时候就废了。”芙潇愤愤,“还有我这下巴,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复位的,你是不知道那时候疼得我想叫唤都困难。现在倒好,你不关心我就算了,怎么能打趣呢!”

    “什么叫‘不定什么时候就废了’?”苏堇坐到床边,似笑非笑看着芙潇。

    芙湘无奈,“她不听我把话说完,准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我可先说了,现在我右手……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好嘛,用主子的话说,神经都断了,什么传入神经传出神经都残缺了,那…”芙潇强忍了泛红的眼,抽抽之后抬头,“那可不就是废了么。”

    “修行之人还怕这些吗?”苏堇抬起芙潇的右手,打量之后又用玄力试探,然后苏堇在芙潇和芙湘,甚至是月衡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只要芙潇在突破至玄法第五层的时候注意一些,所有的经脉也好,神经也罢,都能很好的长合,恢复如初也不是难事。”

    “不过……”

    “金齐终究是碰了我的逆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金齐还在马车上,突然觉得背后一凉,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放冷箭一样。

    “皇叔,皇叔,你刚刚说凉国国典,妖族也会来,那…是狐岐山的狐妖族,还是……妖族?”金铎害怕得缩了缩身子,金钰轻轻拍着金铎的后背,以示安慰。

    狐岐山狐妖族是在很久之前就独立出来的存在,金铎最后问的妖族,是狐岐山以外,所有的妖族。

    勉强抛开那背后一凉的不适,金齐看一眼金铎,然后解释,“狐岐山必定会有厉害之人前来,这一点不需要怀疑,而妖族…凉国国典牵扯极多,或许连妖族皇族都会感兴趣,又怎么可能不来呢。”

    “那……接下来的两个月,凉国也太可怕了。”金铎咽了唾沫,身子差点瘫软。

    金钰垂眸,掩盖了眸底那一缕精光,而轻佻的嘴角表明了他的想法。‘可怕吗?能不能可怕到给金齐一点教训呢,还真是……期待啊。’

    “凉国确实可怕,特别是那凉国国主。”金齐别有深意的看一眼金钰,意味深长,“本王所做的一切,总还留了些情面,而凉国国主对他的生死弟兄,对那苏潇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叫人齿寒。”

    “这样的人管理的凉国,如何能不可怕。”

    金铎疑惑,“凉国国主对苏潇然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呵,眼里只有皇位的人,对付想脱离自己掌控的下属自然是…身心摧残。”金齐眸子轻抬,嘴角开始勾勒笑意,“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对立,还要考虑苏潇然的作用。”

    “……”

    秉辜北擎坐在新做的案桌边龙飞凤舞般写着什么,苍则站在旁边研磨,欲言又止。

    放下紫毫,秉辜北擎用玄力烘干笔墨,“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主子,”苍停下手上的动作,“如果说主子已经替真人打了苏潇然一掌,那……是不是也帮帮苏小姐把苏潇然救出来。”

    “她总要学着面对这些事情,哪里需要我呢。”秉辜北擎一顿,“再说了,苏潇然还有的作用,叫请君入瓮!”

    秉辜北擎的眸底有光芒闪过,看得苍身子一颤,也不敢继续问了。

    “胡笙回来了吧。”把宣纸拿起来,对着烛光看了看,然后卷成小卷,招了一只夜鸟来。

    苍轻轻点头,“是,也已经把他送回南庭了。”

    (国典之前尽量填坑……本渣渣会加油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姬苓花() 
深夜,几乎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一袭红衣的夜清抖了抖衣摆,然后只身一人走出客栈。

    长街里,月光把夜清的影子拉得极长,长影落寞,看上去孤孤单单的,连空气也似乎变得清冷可怜了。

    夜清的目标是一处布置奢华的院子,说来可能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这院子的奢华程度,比宫殿也不遑多让。

    院里站着一个穿白衣的男人,夜清顺眸看过去,只觉得男人周身弥漫着冰冷都快把空气给冻结了。

    直接迈下矮墙,夜清落到白衣男人的身后,勾唇就是一声轻笑,“半月不见,你倒是回去恢复了皇族的身份。”

    男人闻言,缓慢转身,那眉眼,是白秋寒无疑。白秋寒面无表情,而语气中有淡不可闻的东西,不屑,或者是轻轻浅浅的恨。他说,“皇族又如何?”

    “皇族……”夜清顿住,然后就抬起他妖艳的眉眼,“皇族若是拿到那样东西,一怒就可让万妖俯首呢。”

    “你选择来凉国,甚至是参与凉国国典,一定是知道那东西会在国典出现吧。”夜清阖眼,“我会帮你拿到那样东西,只要你答应,你做了妖王之后,依旧支持狐岐山独立出来。”

    白秋寒不语,一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看着夜清三月桃花一般潋滟诱惑的眸。良久,白秋寒才轻哼,“就算是你,也帮不了我。”

    “只凭我一只狐当然不可能从他们手里抢到那样东西,可关键是……我从头到尾就没说只有我一只狐吧。”

    “何意?”

    夜清的眼里闪过戏谑,“你可还记得苏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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