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显凶狠,像狼!
‘一开始,小白展现出来的比现在这副样子更甚,所以,小白是狼,狼妖?’苏堇瞳孔猛然收缩,‘居然发出狗吠,还真是听我的话,好好伪装成了一条狗!’
‘管你是狗是狼,左右已经给你喂了蛊虫,只要忠诚于我,护你又如何。’
来不及多想,小白警惕之后,苏堇立马流转玄力,跃跃欲试!
屋门却咿呀着打开,伴着由心发出的笑声。“这小狗倒是警惕,堇儿还真是得了不错的宠物。”
缓步进屋的是一男一女,男人嘴角轻轻勾起。确实是一只不错的宠物,他不过刚落在门外,那声声警惕就已经响起。
男人一件玄色的长衫,墨发束冠。而身侧的女人青丝绾髻,发上并无过多妆饰,仅仅斜插了一根檀木簪子,发出阵阵香味,叫人欲罢不能。
五官精致,粉黛不施,却生生露出几分让人见之不忘的张扬。
挽着身侧男人的手进屋来,女人一见苏堇,眼里突然溢满泪花。再也顾不得其他,女人立马松开男人扑上来,一把抱住苏堇,喃喃道,“堇儿,是我的堇儿。”
苏堇周身僵硬,不知所措。理智告诉她,这男女来历不明,应该推开,可骨子里流出的莫名的亲切感,让苏堇不愿意有所动作。
而小白恶狠狠的就扑上来,却被男人轻手拂开,落在角落里,小白动弹不得!
“菀萝,你可吓到堇儿了。”男人一开口,苏堇立马反应过来。
菀萝,那是这个世界,她娘亲的名字,那么……苏堇猛然抬眸,死死盯着男人,心道,这就是我爹,凉国第二高手,苏潇然!难怪会有莫名的血浓于水的感觉冒出来。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身子僵直,菀萝知道是自己太激动了,缓缓松了力度,菀萝看着苏堇,满目慈爱却又小心翼翼,也担心也期待,缓缓开口,“堇,堇儿,我是娘亲。”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带上的亲切,看到这样的菀萝,苏堇莫名想哭,点点泪花似乎要落下,可贝齿轻咬,苏堇突然张不开口。
“堇儿?”苏堇不说话,菀萝心里一紧,居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见面之前在脑子里示范了那么多种可能,谁能想到苏堇完全不开口呢!
承受不住的菀萝松开苏堇,躲到苏潇然身后抹泪,时不时传来的抽噎,让苏堇心里也不是滋味。
“堇儿该是被吓到了,明日……明日再说吧,你们娘俩都冷静冷静。”苏潇然抱起菀萝,最后看苏堇的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父爱?愧疚?还是其他!
“爹,娘!”苏堇扑到门边,几乎是条件反射想要留住那两个人,那是一心为她着想的爹娘,这一刻不论真假,只因为爱,所以责任!
苏堇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无条件支持她的,不是桂婆婆。只会是眼前玄色长衫的男人和青衣飞扬的女人。
苏潇然连忙止步,菀萝更是扑上来重新死死的抱住苏堇。这一刻,所有愧疚和不安都逐渐淡去,唯有亲情升温,在空气里久久升腾。
“娘在这里,娘在。”喜极而泣,菀萝的泪浸透苏堇的衣裳,苏潇然也是走近,大手把妻儿揽进怀里,“别在门口待着了,进屋吧。”
(我………要卡文了吗………)
第三十一章:当自强()
夜风带着轻微的凉意,在月色朦胧的夜晚轻拂树的枝叶,连深巷传来的狗吠也恰到好处。
可终归是深夜,转身进屋,苏潇然顺手把门关上。
就坐在苏堇的床上,菀萝拉着苏堇的手,久久也舍不得放开。一家人开始或许各有顾虑,显得拘束,讨论的内容也是仔细斟酌才敢开口,生怕有一言之失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堇儿今年都十岁了,”初见是这种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对着苏堇,菀萝手足无措,“是娘亲对不起堇儿,这么多年,却半点责任也未能尽到,堇儿……可怨娘亲?”
是那样一双泪眼婆娑,溢满了自责,愧疚,却依旧掩饰不去深深的慈爱。对面是这样的娘亲,作为有教养的官家小姐,苏堇怎么能不流泪迎合,作出心有共鸣的姿态呢。
“桂婆婆都给堇儿说过的,爹爹和娘亲都是为了堇儿才十年边疆,堇儿怎么会怨娘亲呢。”轻咬朱唇,眼眶里有晶莹点点划下,顺着过于柔和的面部轮廓,那泪水最后悬在苏堇的下巴,却怎么也不肯滴下。
再次搂紧苏堇,菀萝泣不成声,“我的堇儿长大了。”
苏潇然坐在离床不远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两人相拥哭泣,居然觉得有几分不真实,“我是,真的回来了吧,那是堇儿,魂魄完整的堇儿!”
既然苏堇不怨,菀萝也再无担心,大哭之后,开始天南地北的给苏堇讲十年里的所见所闻,而苏堇愿意听的,正是这些天地异事。
话匣子一瞬就打开,仿佛床上盘腿畅聊的根本不是母女,而是相互交心的姐妹。
虽然有十年边疆的经历,可菀萝终究是玄法修为不错的大美人,周身上下都是不输于男儿的意气风发,张扬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所谓历经风霜之后沧桑的模样,在菀萝身上,更是找不到一星半点。
和苏堇坐在一起的菀萝,依旧是那样一张似乎吹弹可破的脸,那样一双张扬惊艳余生的眸,还有着三千的青丝绾发。
这样的菀萝,有真正的自尊和爱,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官家夫人强上千百倍。因为菀萝还能上阵杀敌,作出一番不输给男儿的事业来,而那些足不出户的夫人小姐,终生娇滴滴,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堇儿的玄法修炼一定不可以落下。人生在世,要活得精彩,可不能被束缚在深闺院子里。世界很大,总该出去看看,而玄法是走出去不可或缺的部分。”菀萝看不起那些只想着依靠男人的女人,活得懦弱,毫无意义。
她不愿意苏堇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如果苏堇现在已经有了那种将来单单依附男人的想法,菀萝觉得,一定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彻彻底底纠正苏堇的观点。
可话刚落下菀萝就后悔了,堇儿才十岁,自己说的什么深闺啊,直接嘱咐堇儿好好修炼不就行了!可苏堇很认真的点头,已经下了决心。
“娘亲放心,堇儿好歹是娘亲的孩子,不可能甘于深闺!”自有抱负,又怎么可能甘于深闺,且不说苏堇日后是否幸运的收获爱情,就算有那么一个人让苏堇产生了白头到老的想法,苏堇也绝不会成为附属。
苏堇愿意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有,更多,却是平等两个字。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可在以武为尊的上面,有男权二字。这个世界的女人,不论多强,最终都栽在男人手上,终于依附,屈于生活。苏堇绝不如此!
菀萝和苏潇然闻言,皆是满意的点头,他们看到的苏堇或许规矩,可骨子的劲儿,还真是像极了他们夫妻二人,果然是他们的女儿,不甘平凡。
“没错,我苏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与没点脾气。”苏潇然起身,对着苏堇,“以后,为父亲自指导堇儿修炼。”
“谢谢爹。”没有故作表情,苏堇是真的感激。
是了,能为女儿安然而十年边疆的人,怎么可能不为女儿着想,他们都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东西摆在苏堇面前,任由苏堇挑选呢!
‘秦子夜说的赐婚,都用不着我出手,爹娘肯定不会同意,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想到这里,苏堇脸上的笑意生生浓了几分。
“扣扣扣……”敲门声阵阵,掩饰不去着急,接着就响起芙湘的声音,“小姐,出什么事了。”
刚沐浴到一半的芙湘听到苏堇那一声接近撕心裂肺的喊声,顾不得太多,披了一件衣裳就匆匆提了灯笼过来。芙潇那时已经睡下了,听到喊声却猛然坐起,跟在芙湘后面跑出来。
“小姐是不是想将军和夫人了啊,不怕不怕,将军和夫人明天就回来了……”还不等芙潇嚷嚷完,屋里,苏潇然大手一挥,房门应声而开。
连忙抬眸,看着屋里陌生的男女,芙潇和芙湘紧张,手里立马流转玄力,眼睛瞪得极大,就差大喝一声:‘你们是谁’了。
“这就是桂绒安排照顾堇儿的丫头?”轻轻眯眼,苏潇然打量道,“倒是不错,修炼天赋也好,敏感度也罢,都算得中上之资。就是,眼力差了些。”
那眼力何止差了一些,完全是没有好吧!常理来说,就算芙潇二人没有见过苏潇然和菀萝,可看看苏堇如今的状态,加上前面那一声,‘爹,娘。’聪明人都能猜出来了。
“爹,芙潇和芙湘都没有见过爹。”苏堇开始护短。而门外芙潇和芙湘闻言,双腿一颤,差点跪下去。
‘啊,那就是将军和夫人?我真是活腻了,居然妄想动手。不对不对,就算是将军和夫人又如何,若是对小姐不利,我可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小姐的。’想着想着,芙湘坚定了目光,毫不惧怕。
接着和芙潇一起弯身行礼,“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起来吧,这些年也多亏你俩照顾堇儿。”菀萝隔着不远的距离轻轻抬手,肉眼可见芙潇二人弯曲的膝盖下浮起青色的玄力,缓缓把二人抬起。
苏堇眼前一亮。
让芙潇二人放心去休息之后,苏堇和苏潇然,和菀萝聊到子时,最后苏潇然回去东院,菀萝却留下了和苏堇一起。
因为早就确定了苏潇然回国都的日子,所以就算苏潇然丢下军队先回,东院的房子也绝对是被打扫到一尘不染的。
侍卫很快到东院给苏潇然汇报了国都近期的大小事,到苏潇然真正睡下,已经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
第二天悄然而来,苏潇然穿上战袍,和回归的军队一起面见国主,一路上有百姓锣鼓相庆,已是万人空巷。
来不及与友人谈,甚至连事情都还来不及吩咐,很快就到了入宫的时辰,苏潇然带着妻儿在宫人的示意下轻扬马鞭过了宫门。
第三十二章:可否先行()
过于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宫门,留下的只有空气里久久不散的女儿香。
宫廷侍卫努力站直了身子,想要给那白马上威风凛凛的将军一个不错的印象。带路的宫人也是极尽谦卑,身子弯得极低。
“将军,皇宫之内不允纵马,还请将军与夫人小姐同坐马车。这骏马,交与奴才照料便可。”宫人的嗓子尖锐,居然也带着莫名的嘶哑,话语里满满都是小心翼翼。
苏潇然好歹是知法守法的大将军,宫里的大大小小规矩虽不完完全全的了解,可也知十之五六,而纵马这一项,还真没听过。
至于先前与回归的军队一起面见国主,种种原因而未能骑马,也没能涉及这条规矩,确实不知真假。
“本将怎么不知宫里有这样的规矩。”苏潇然端正身子,浑身上下都是不容冒犯的气息。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该有的,叫人钦佩的内在,旁人学不来。
于是仅仅是外放的气息,就让宫人双腿颤抖,有些承受不起了。慌张跪地,宫人把脑袋贴近地面,“将军息怒,将军,将军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有人在宫内纵马伤了三殿下,国主怒急,于是下令规定宫内,不论何人,都不许纵马。”
“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欺瞒将军啊!”
勾心斗角的地方,总少不了天生的戏子,又或许真是因为害怕,宫人居然开始抽噎,滚烫的泪珠滴在地上,也不知道会刺痛了谁的眼。
“苏将军。”有人纵马而来,临近的时候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身侧的宫人。然后来人轻点高傲的下巴,语气里与生而来的冷傲叫人心里一紧,“既然这宫人胆大包天惹怒了将军,不如直接送去奴库,也省得碍了将军的眼!”
奴库,是皇宫里处置恶奴和罪奴的地方,暗无天日,无止无休。有这么一句话,进了奴库,就好比去了地狱。
跪地的宫人一听,直接失禁,却强忍着吓晕的可怖,磕头求饶,“苏将军饶命,秉辜将军饶命啊,奴才,奴才……”
“罢了,本将信了这规矩,把马牵下去吧。”翻身下巴,苏潇然把缰绳递过,那宫人感激涕零,连连发誓,“苏将军放心,奴才一定好好照顾将军的骏马。”
苏潇然点头,然后对着来人。
来人正是秉辜北擎,习惯一件黑衣,依旧冰冷得高傲。或许难以想象,但刚刚那话,确实是从秉辜北擎的嘴里吐出来的。
秉辜北擎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去了解原因,直接说把宫人送去奴库这样的话,目的不得而知,可却引起了苏潇然的注意。
“早就听说凉国出了个将才,只是一直在边疆,未能一见,方才那宫人尊你秉辜将军?”在秉辜北擎的面前,苏潇然是长者姿态,而确实也应该是长者的样子。
秉辜北擎不过弱冠,虽然战功赫赫,玄法修为惊人,可在接近不惑的苏潇然的眼里,却依旧是新起之秀。
“苏将军见笑,先前北擎有事在身,未能及时迎接将军回归,还望将军勿怪。”秉辜北擎虽然这么说,言辞也是后辈的措辞方式,可那骨子里溢出的冷傲,甚至嘴角不经意的弧度,都让苏潇然眼角轻挑。
“凉国能有秉辜将军这样的人才,是凉国之幸!”没有直接说怪罪或是不怪罪秉辜北擎这样的话,苏潇然巧妙一转,倒是好好夸了秉辜北擎一番。
“苏将军唤我北擎便可。”
苏堇在马车里,听苏潇然和秉辜北擎你来我往,不禁捏了一把汗。“娘,”苏堇轻轻开口,“时间不早了,是不是知会爹爹一声?”
“不急,这初见之战还没结束,关乎了日后的地位,在他们男人眼里,马虎不得。”菀萝紧握着苏堇的手,字字珠玑。
因为宫内不能纵马,苏家的马车里又坐着家眷,于是苏潇然和秉辜北擎缓步同行,马车缓缓跟着。
“苏将军,秉辜将军。”不断有官员靠近,行礼寒暄之后各自先行,“时辰不早了,下官先去侯着了。”
虽然很多人想趁机巴结,可若是耽误了时辰,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