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不让人把那野女人接走了?接走了好,省得我心烦。”文青哼了声。
大媳妇使手狠狠掐着文青,“说你傻还真傻,那男的要在想接走我们老文家的人,不给钱谁给他人?给钱,这次必须给钱,这钱二十年前就该给的。你当初姑姑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孩子都生了,那臭男人就那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再回来抱着孩子就走,当我们老文家是什么?”
文青愣了愣,她妈这么说,也是有点道理,不要名分,至少要给一笔钱吧,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
大媳妇推着文乐,说,“儿子,你去接那个贵客,把他往你爷奶那边领,记着,走慢些,我和你二姐先去你爷奶家,有大事说。记着啊,别给我领着就兴冲冲的跑回来,磨蹭一阵子才回来。”
文乐连忙点头,孩子不大,可也不小,他妈说的话他可是一句不落的全听见了,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大媳妇在后面喊:“死小子,你给我慢点,慢点!”
那下村的人站在口子上又吆喝了句:
“文家老婶子,快出来接人,您家贵客来了!”
文乐跑出去就应了声:“来了来了。”
大媳妇和文青是跑着去老屋的,没看见人,推开大门走进去。怪不得没听到外面人喊,两婆孙猫着腰坐在里屋包橙子呢。外面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哪里听得到个什么,老爷子早就出去了的,所以没人出去应。
“哎呀,妈呀,你怎么还在这里瞎忙活?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老头子呢?赶紧的,出大事儿了。”大媳妇一进屋就大声嚷着,情急之下竟然没注意到脱口而出喊的是“老头子”。
老太太被大媳妇从小板凳上拉起来,抓空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冷着脸子怒道:“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几十岁的人了还当你很小啊?”
大媳妇没心思想别的,人就快来了,拖着老太太去另一间屋子,扭头让文青带安以然出去走走。老太太平时只是说话强势,可毕竟上了年纪,身体萎缩了不少,愣是被大媳妇给拖进屋去的。
文青笑得一脸灿烂,力大无比的抓着安以然手腕说:“文文,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我们这的风景。”
安以然满脸诧异,从她舅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到现在她就是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微微张口,很想拒绝。这里她也不是没看过啊,住了一个多月了,什么还没见过的?
可文青愣是没给她反抗的机会,连拖带推的把人给弄出去了,就是不想让她听见里屋里的话。
大媳妇说话都快了几分:“妈,爸呢,大事啊,这可是大事,爸呢?”
“出去了,怎么,天是要塌了还是对面那山要崩了?大媳妇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性子”
“好好好,我性子不好,这事儿以后俺们坐下来慢慢聊。妈,这可真的是我们老文家的大事啊,你知道谁要马上来我们家了吗?文文她爸,文文她爸要来我们家了”
大媳妇这话没说完,老太太立马扬声打断:“谁要来了,你给我说清楚,是谁要来了?”
“文文她爸啊,就是那个姓安的臭男人。妈,这可是机会啊,我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我们老文家不能再坐视不理,当哑巴。就算文文不是我们养大的,那也是我们老文家的人,她留着我们老文家一半的血这是事实啊。所以,妈,我是这么想的,文文她爸来接她走,可以,必须得给一笔钱。我就是来跟你商量,你觉得多大个数儿是合适的?”大媳妇说的唾沫子翻飞,一脸的激动。
老太太还没从那男人要来家里的事里回过神来,就听大媳妇这话,气得两眼直瞪,伸手打着大媳妇,怒骂:
“你这坏心肝的女人,你是想卖我孙女啊?你自己也有女儿,你怎么不卖掉你的?一辈子钻钱眼子里了,你还有没有点人性?那是你外甥,你听听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大媳妇躲开老太太的手,气得跳脚:
“妈,你什么意思呢你?我这也是为文秀争取的,我们老文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白白给人糟蹋了,还搭上了性命,你说我们冤不冤?我们就算要钱,也是理所当然的。嫁女儿还有彩礼钱呢,没个一两万娶得到别人家闺女?我们家文秀走得冤枉,给那男人生了孩子不说,一分钱没拿到,妈,您不觉得亏啊?亲闺女不能给你养老送终,现在请外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才没多久,又要走了,那男人这次再不给一分钱,你觉得这像话吗?”
没等老太太说话,大媳妇又说:
“就算不为我们,为文秀也该要钱,她受的苦谁看得到?这钱就该要!什么卖不卖孙女的,跟那没关系。妈,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看老太太气顺了些,大媳妇也近了一步说:“妈,我就是怕你又是一心软,糊里糊涂就给人懵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文文她爸就是个没责任的臭男人,跟这种人你何必还挂着那点情面?不值得。”
“或者,你看,那种没责任的男人,一定对文文也不好,不然这孩子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肯定她后妈虐待她啊?您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过哪个后妈把别人的孩子当人养活的,你看看文文瘦成的那个样儿。所以啊,你要的这钱,你就当给文文攒嫁妆,你放心,我跟你老儿子是绝对不会想这个钱的,这是我们亲外甥的嘛,是不是?妈,你想想好,这可是为了文文以后。”大媳妇苦口婆心的劝,声音又急,情绪又激动,这么一通吼下来,嗓子都冒烟儿了。
看老太太的反应,一跺脚:
“妈,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要是还挂着那点情面白白让文文走了,那这事儿我就不搀和了,省得别人说我想外甥女的钱。得,我走了。”
“你给我站住,等我想想。”老太太明显说动了,确实也是大媳妇后面的话说动了她,文文后妈肯定指望不上了,以后文文要是嫁人,能指望文家拿出多少嫁妆出来?
就当是为孙女备嫁妆了,“那就这么着,让二丫头把文文叫进来。”
大媳妇立马心花怒放,跑出去大声喊了句:“青青啊,赶紧带文文回来。”
文青很快把安以然给拧了回来,安以然刚想开口问老太太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可这当下就被她舅妈推进里屋,外面很快给落了锁。
安以然一惊,怎么回事啊这是?
“姥姥,姥姥舅妈,你们干什么呀?为这么要关着我?姥姥,开门呀?”安以然不是怕她们要害她,而是忽然被这么一来,当然也是慌了,她做了什么也不到把她锁起来吧,到底这是怎么了?
“文文啊,你现在里面呆一会儿,姥姥很快放你出来,你别害怕,听话,啊?”老太太的声音在外焦急的响起。
安以然狠狠的皱着眉头,到底怎么了这是?
“姥姥,姥姥你别走发生什么事了,姥姥”
老太太跟大媳妇母女走出去,“真的是那人来了?”
“是,你问老二,我们都看到的,我让小子也去接了,下村子的人送进来的。”大媳妇打着包票说。
老太太一听大媳妇这么肯定,又见文青不住的点头,这才终于相信了。回头看了眼里面,只能先委屈那孩子了,她也是为了她。
文乐走在最前面,一跳一跳的,中间是魏峥,乡下都是土埂子,可不比得宽阔的柏油马路,不仅宰,还凹凸不平,头一回踩上这样的路,是比单杠还难,路不好走,所以得要魏峥踩过后才敢让沈祭梵下脚。
文乐前面跳着,先他们几步跑上了老屋的坝子。
“妈,爷奶,他们来了,两个。”文乐一上来就大声喊着。
老太太、大媳妇和文青早就准备上了,老太太手上握着把铁锄,凶神恶煞的摆着。大媳妇手上拿着砍柴的刀,还一手一把,文青在后面一点,本来是不想搀和,觉得丢人啊,可愣是被她妈给掐着,骂着也勉强拿了把镰刀站着。
这是捍卫主权而虚张声势,老太太想着就得在一开始就给对方震住,往后才能谈条件。
魏峥上了坝子,抬眼一瞧,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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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妻 79,沈祭梵,你变坏了()
魏峥上了坝子,抬眼一扫,愣住剩女折草记!
这是个什么仪式?
还没等魏峥愣回神,沈祭梵也上来了,爷今天这身儿穿得很正式,穿回了他常年的黑西装,修身挺拔。少了昨天的年轻气息却添了几分威严和不可抗拒,眉间英气逼人,整个人往那一站,显得相当的锐利干练。
沈祭梵粗粗扫了眼对面的三女人,微微拧起泼墨浓眉,是因为没看到安以然。
魏峥好歹也是应付各种场面的人,对类似这种突发状况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稍稍侧脸了偷看了眼沈祭梵的脸色,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修养很好的出声道:
“打扰您了,我们是来接安小姐的,我们是她的、朋友。”
老太太和大媳妇脸上那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目瞪口呆的望着。魏峥先出现的时候老太太就还在想呢,姓安今天过来是打算硬来的,连老儿子都带来了。后来沈祭梵一出现,老太太那脸子都硬了,昏花的老眼直瞪着,这哪里是那个男人?都谁啊这是?
大媳妇那是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本来这穷乡僻壤,模样周正的都凤毛麟角,别说沈祭梵、魏峥这类出挑的了。大媳妇是吃惊不小,魏峥没出声前她以为这两都是安家的小子,心里还狠狠念了声儿,安家小子怎么能长得那么天怒人怨的?天上那位到底有没有长眼?
文青这姑娘相对来说那就含蓄得多了,毕竟是年轻姑娘,脸色羞得通红,“哐”一声手里镰刀立马扔了,心里一边小鹿乱撞一边怨着她妈,看看这是不是故意来事儿的啊?丢死人了。
魏峥那话一落,三人一愣,好半晌功夫才反应过来,朋友?
大媳妇双手握的刀交错了下,粗声粗气的问了句:“什么朋友?我们家文文可从来没说她有什么朋友。”
老太太倒是忽然想起安以然昨晚说过她同事来这里了,接她来的,铁锄搁搁一边去,拍了两下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两把问:
“是不是文文的同事啊?”
魏峥顿了下,想着安姑娘应该是这么跟这些原始土著人说了,所以点头承认:“是的,我们是她同事,老人家,怎么没看到她?”
魏峥这正开口问话,就听到安以然传出来的声音,尽管被隔绝了大部分,还是有些从屋里传出来,又拍门又是大喊求救:
“姥姥,放我出去,姥姥,舅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关着我放我出去,姥姥,姥姥”
想来沈祭梵应该先听到,脸色立马暗沉下去,大步上前冷声底问:“请解释这是为什么?”
沈祭梵本来身量颇高,身板因为经常健美锻炼所以厚实,立在老太太、大媳妇面前那根本就是个巨人了。本来就天生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一刻脸色一沉,那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场强得令人望而生畏。
老太太和大媳妇只感觉头上黑压压的一片,老太太仰起头望着年轻高大的男人,呷吧了下嘴突突的觉得心脏受到威胁,没说出声音来。
大媳妇拉着老太太后退了两步说:“既然是文文的同时那就进来坐,我们以为是文文她爸来了,哎呀,误会,都是误会。”
扭头喊着二愣子似地文青:“文青,快去把你妹妹放出来。”
文青瞪了她妈一眼不情不愿的进屋去,大媳妇忍不住喷了句:“你傻的呀?不拿钥匙开得了门嘛?钥匙在你奶这呢,赶紧的,把你妹妹放出来。”
大媳妇拿着钥匙扔给文青,边喊着话。
沈祭梵眼睛周边抑制不住的有青筋在暴跳,竟然还锁着?她不是那么维护这些人,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状况?早知道就不该给她任何时间,就算他来强的直接拧着她走了,她那软泥捏的性子也做不出什么来。双手缓缓插裤兜里,伟岸的身躯立在原地,周身气势相当吓人。
魏峥纠结了下眉头,怎么还把人给锁起来了?这是个什么仪式?
魏峥承认他去过的地方,有很多地方确实有不少挺变态的习俗,不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上前几步在沈祭梵身侧立着,看着老太太和气的问:
“老人家,安以然小姐不是您外孙女吗?把人关起来这可不大好吧?你们家的习俗还挺让人费解,怎么个情况呢这是?”
老太太拍着胸口,总觉得心口给堵了口气,踱步到一边去坐着,念了句:“作孽的。”
老太太也是觉得丢脸极了,老太太其实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不像大媳妇那样跟没事儿人似的还能笑得出来。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想着这要是给人说出去,这不是害了孙女?别人得怎么说她啊?
大媳妇冲魏峥跟前说:“嗨,都是误会,误会,我们以为啊是文文她爸来了,吓着你们了吧?你们城里人生得真是俊啊,看看你们这是爹妈长得好还是水养人”
魏峥抓了个重点,“文文她爸来,为什么要把她关着?”
无疑猜到这个“文文”指的是安姑娘,没给大媳妇说话的时间,直接从中间插了句。
大媳妇笑着挥手,“嗨,当然是要钱啊?你想想,我们老文家的闺女当年白白给人糟蹋了,孩子都生了,这要是再来,能不给一分钱就像带走文文?我们老文家也不是没人了,怎么?那么好欺负?”
“马英你那整天只知道哒哒开火的机关枪嘴皮子能不能给我关一会儿?还不嫌丢人啊?”老太太坐在一边的矮凳上顺着气喊了声,不知道这事见不得人?还夸得那个样子,白长了几十年的岁数。
大媳妇一侧身就跟老太太喊话,觉得这老太太就这点不好,当着外人在还这么吼人,欠了她的啊?
“妈,哪里丢人了?你嫌丢人刚怎么也同意了?你自己先抗了把锄头说要给文文她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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