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眶一点一点泛红,泪光莹莹。
“即使,在他身边过一段时间,曾经也沦为那样的女人过,我也不认可你这样的话。你刚才说的真的是,太嚣张太过分!”
话落赶紧背过身去,顺手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吧,曾经还那么愚蠢的希冀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原来,那曾是个令人多么厌弃的身份,真的是卑微极了。在他们那样的人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一下一下擦着眼泪,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滚落。
霍弋还没当回事,想着不过是说了几句而已,哪里想到她会那么敏感?看她肩膀微微轻颤,有些微微发愣,目光缓缓转暗,这就哭了?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顿了下,女人真是种麻烦的生物,霍弋是真见不得女人哭。起身拿着搁台面上的擦桌子的麻布从安以然肩膀递过去,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严肃了几分:
“给,擦擦”等她接过,霍弋开始辩解说:“你这是何必呢,我压根儿没说你啊?我那说的都是沈祭梵,你就算在这哭断了气去,沈爷也不知道啊。没准儿,他现在正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呢,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安以然忽然一声大吼:“霍弋!你太过分了!”
霍弋被她忽然的河东狮吼给震了下,伸手掏掏耳朵,“喂,我说你这撒气也得看对人吧,又不是我负了你,你对着我吼个什么劲儿?有本事找沈祭梵呐!”
安以然瞪着他,手一摊,他递给她的麻布。霍弋挑眉,他难得好心一次,她还嫌弃不成?安以然当即把麻布朝他脸上一扔气怒道:
“这是擦桌子的,你给我擦脸?你故意整我是吧?”
“嗨哟,被你发现了。”霍弋轻巧的从空中接下她抛来的麻布,身形一晃,下一刻人已经到了三米外。
安以然怒红着眼瞪他,睫毛还是湿润润的,一下一下眨,气得胃痛。哼了声,转身往屋里走。霍弋愣了下,这就走了?赶紧跟上去,说:
“想知道沈祭梵现在哪不?我这可是有他的第一手消息。”
“滚开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谁要知道啊?”安以然转身抬脚就朝霍弋踢去,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就看不出来他不受人待见嘛?还死皮赖脸的跟上来。
霍弋跳开,她转身走,他又跟上。语气带笑中依然藏了丝邪气:
“那位爷在欧洲享乐呢,把你留在京城,他肯定是说出去工作了吧?出差很忙吧?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他骗你的,他那是会老情人去了”
“你到底有何居心啊?沈祭梵干什么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你自己跟沈祭梵结怨,为什么你要扯上我呢?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挑拨我跟沈祭梵嘛,你真是想多了,我跟沈祭梵早就没关系了,所以请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安以然板着脸大声说道。
“那”
“你再说我跟你翻脸!”霍弋刚出口,安以然立马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霍弋竟然愣在当下,安以然这才转身走了。
霍弋刮了下鼻翼,想起她刚才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竟然令他觉得有那么一丝可爱,气鼓鼓的神情倒是比平时温顺的模样生动多了,点头,承认他自己的评断。
安以然跟小赵儿两人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婚礼策划他们是真上了心,每天都在办公室开小会。安以然到现在才知道,小赵儿并不是卡点一族,以前卡点上下班那是因为他没把心思放上去,抱着打渔晒网的心思来的。
可现在不一样,合计跟他自己说的一样,他是真对策划感兴趣。这不,每天早出晚归的,下班自己留下来加班。安以然推他下班,哼哼声儿说:“你加班我也不给加班费的,你还是快走吧,别碍我的眼。”
小赵儿那话回的是:“头儿,你别总那么俗气好不好?我是冲你点儿小钱来的?我这为工作献身的精神是无价,你给那点儿加班费对来说是侮辱,侮辱!”
安以然高兴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嘛,能省则省呗。
越接触,安以然越觉得小赵儿这人厉害。以前是觉得他工作能力强,现在都带着点儿崇拜的目光了。小赵儿似乎什么都懂,知识面甚广。安以然从小到大就是乖乖牌,老老实实上课,升学,就业。所知也就是学校教的那些,小赵儿不同,据说他爹妈是马戏团的,他打小就跟着戏团子走南闯北,所见所闻比普通人自然开阔不少。不论说到什么,他总能说得头头是道,弄得安以然崇拜死了。
安以然有时候就在想啊,她们家怎么不是马戏团的呢?搞得她现在在小赵儿面前跟个小白痴似地,人家就真的是博学多才嘛,嫉妒羡慕不来的。
很是郁闷,原以为党领导了好容易才得意几天,这才多长点儿的时间,愣是把她的气焰给浇灭得一丝不剩。家里有个安以欣就够她自卑的了,如今她手下的员工的都比她强,这叫姑娘情何以堪呐?
晚上安以欣下班时候,走过来敲他们办公室的玻璃门:“安以然,回家。”
安以欣现在还是那德性,安以然心底暗暗的想,她还是发神经的时候可爱些。在里面赶紧整理桌面堆得老高的资料,边急急的应声道:“好,马上来。”
小赵儿哼了声说:“你现在就走?才刚八点,往天不都是快十点才走?”
安以然点头,动作利落的收拾了桌面,手机钱包扔进包里边说:
“我姐要走了,她是不会等我的,我可不想去挤公车。”安以然想着,她可是把安以欣当司机了,所以从来不把安以欣的冷嘲热讽放在心里。本来她也计较不来,安以欣就是那样的人,让她说句好听的,那是不如让她重生来得实在。
“啧啧,头儿,你就那点儿出息?”小赵儿哼哼声儿道。
安以然走门口的身影停住,转身冷冷瞪他,小赵儿识趣的闭嘴。安以然说:“你有出息,那你今天就把案子做完再回去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赵儿友好提示道:“头儿,我是坐着说的,腰不疼,膀子有点儿难受。”
安以然唇一抿,眼一瞪,小赵儿立马配合的缩了缩,不再出声儿。
安以欣在外面冷眼看着,安以然拧着包赶紧走出去,追上安以欣。出了公司大门,安以欣冷冷出口:“你整天都跟他厮混在一起?”
“谁?小赵?”安以然正伸手顺着头发,听见安以欣的话觉得莫名其妙。
安以欣难得跟她废话,上了车,安以然赶紧拉开门坐上副驾,转头看向安以欣说:“我的部门就他一个人啊,再说了哪里是厮混啊?我们那是工作,又没干别的。财务我又不懂,反正有大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安以欣很想让她把部门合进她的团队,她那边忙不过来,效果图出来必须要人处理,可如果因为处理效果图再招个人进来,不划算。她那意思就想让安以然关了平面部,辞了赵晓玲,让安以然帮她处理图片。
想想这事情得让大哥来说,她现在说,安以然肯定以为她在针对她,不同意。
“你那个婚礼策划做得怎么样了?”安以欣倒车,顺口问了句。
安以然挺高兴,觉得安以欣其实挺关心她嘛,巴拉巴拉开始:
“很好啊,婚礼就在这周末,要用的道具都已经租好了,花童、宾客都已经确认过。因为他们就在他们家里举行,所以也挺方便。除了姗姗她自己的要求外,我还准备了必杀技,姐,你想不想知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把姗姗两年前教的学生都请回来了,特别是那个奥赛一等奖的孩子哎呀哎呀,我都没法儿想象姗姗见到她的学生们的场景,一定感动死了,怎么办?我觉得那天我肯定会很丢脸,我现在想到都想哭了”
安以然那眉头拧得,车子很快停下,转头很不客气的打断:“你这个话痨子,一天就跟麻雀一样不停的叽叽喳喳。等着,我去买点东西。”
“碍哟,真是”安以然不高兴的哼哼,她正得起劲呢,就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了。碍,算了算了,安以欣就是那样的人,她才不生气。也推门下车:
“姐,你要买什么?给我买袋儿薯片好不好?”
安以然快步追上去,安以欣站在7-11门口,安以然兴冲冲的跑过去,脸上还带着笑。抓着安以欣的衣服同时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人,脸上的笑容凝住:
“谢豪?”不高兴见他,推着安以欣往里面走,“姐,别理他。”
安以欣就跟入了魔一样望着眼前的男人,快半年没见了吧,没有她在他身边照顾,他依然过得很好,似乎比以前瘦了,头发剪短了,倒是更精神。
不见面,会狠狠的诅咒这个男人禽兽不如。可一见面,心就无可自拔的再次陷入。太明白已经鱼死网破的如今,还继续纠缠哪怕说一句话都是多余,可她还是没办法阻止。这颗心,曾经就是为他跳动的,叫她怎么能再见时无动于衷?
谢豪看向安以欣的目光带着冷意,倒是看到安以然也在露出了几分诧异。他的公司正开始逐步稳健的发展,必竟是自己当老板了,自然就没有时间去关注安家怎么样,更没闲工夫去管安以欣的死活,似乎这个女人早就被他踢出了记忆。
谢豪这种人,倒不是就怎么十恶不赦了,而是这种竞争激烈的社会形态下形成的必然。自古有就老话说“不想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现在踩着别人上位的人实在太多。众生万千,能踩着别人上位的那也得靠本事。谢豪至始至终就没认为他哪里做错了,安氏会破产,也不全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安氏若没有弊端,能那么轻易就倒了?说到底是根基不够深,不够稳才被人钻了空子,即便没有他,将来也会被别人利用,安氏破产,那就是迟早的事。
见到安以然,谢豪是真的意外。她怎么会跟安以欣在一起?安家当初怎么对她的她就忘了?一直忙碌着,一晃眼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致使这段时间把她忘了。难道,她已经离开动漫节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无处可去所以又回到安家?
“然然”谢豪喊出声。
安以欣眼底划过悲伤,果真,他心里一直忘不了的是安以然。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可,即便这么清楚的知道,她还是忘不了他。伤口还在痛,看见他,却再次无法自拔。安以欣握紧了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以疼痛逼自己清醒过来。
安以然拉不走安以欣,转身瞪着谢豪,语气不善的出声道:
“你还站着干什么?不要脸!还不快走?”
谢豪依然站着没动,再努力的看清楚,眼前冲他嚷嚷的就是他当初脑子发晕负心抛弃的乖巧小女友。现在才知道,当初他有多傻。这两年来,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却再也找不到当初为爱悸动的感觉,他以为男人只要功成名就,拼搏事业就可以。可原来不是,再是铁汉,也有柔情时候。
混迹商场久了,也希望晚上回到家能看到温暖的身影,也希望身边有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陪着,哪怕什么都不做,那也是幸福。可惜,他找不到令他心动的人。
安以然满脸愤怒,伸手推了谢豪一把,凶悍的样子活像个悍妇。谢豪不怒反笑,当年温顺乖巧的小丫头总算有点脾气了。伸手快速抓住她缩回去的手:
“然然,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
安以然不住的跳脚,嫌恶的连连甩开他的手:
“呸呸呸恶心死了,别碰我,滚开滚开,遇到你我们真是不幸”
“妹妹,别那么没礼貌校园全能高手。”安以欣松开嵌入手心的指甲,出声低低喊了句,眼神没再看谢豪,移向别处。
安以然顿了下,扭头看安以欣,转身再一把推开谢豪,唾弃道:“恶心!”
转身挽着安以欣快速进了便利店,安以欣心里苦涩,当初为了谢豪,她算计安以然。如今依然为了谢豪,她讨好安以然。
周天,天气很好。
安以然和小赵儿打算在姗姗婚礼结婚后去看附近的瀑布,相机都租好了。
安以然还是挺了解自己,知道这天她一定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所以婚礼主持由小赵儿担当。小赵儿觉得本来就该这样,她要站上去,来观礼的人不都得以为她是新娘?姗姗本来有点缺陷,她上台,那就是去拆人台的。
台上新郎在对姗姗深情表白,说着感谢她赐予他新生的机会,他将守护她一生,让她重获新生。秘密出现的学生唱起婚礼进行曲,当年奥赛一等奖的孩子忽然出现在台上,感谢两位恩师当年救命之恩。
不少前来的观礼的人在孩子致辞声中才得知真相,奚落讽刺的声音渐渐消失,听到当年的故事,台下人全部落泪。新郎跪地求婚,将戒指递在新娘面前。
安以然在这时候已经哭红了眼,姗姗毁了容,还没了一条腿,新郎还能不离不弃,这怎么不让人感动?即便新郎如今可能是承担起一份责任更多,可历经生死之后的不离不弃,是最最难得的。
凉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不是你结婚,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一张纸巾递在眼前,安以然伸手抢过,摊开捂着脸继续哭: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别跟我说话,烦死你了!”
霍弋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慢悠悠的挑起长腿,懒散的后靠在椅背上。这男人实在长得逆天,就那么随便一坐,都能做出风情万种的味道来。
“沈祭梵最新消息,想不想知道”霍弋挑着笑容慢悠悠的说。
上次见了回去他就着人通查了一遭,并不如这丫头说的那样嘛,如他所料,沈祭梵对这小丫头确实不一般。反正别的事儿他做不了,在沈祭梵回来前把他那形象给毁了还是可以的。谁叫看别人不痛快,那就是他的兴趣呢。
安以然抬脚狠踢了他一下:“你滚开,别来烦我,讨厌鬼!”
“哎哟呵?越来越猖狂了啊,好歹当初我也救过你一命,不求你知恩图报就算了,你对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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