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沈含章脸儿红了红。
咳咳不小心思绪跑偏了,得亏现在能够听到心声的那位是她,不然小壮壮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呢。
两人重回山洞,柴绍将沈含章重新安置好,这才再次出去寻找食物。
待他离开了,沈含章嘴角擒着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
小壮壮什么都没说,那便代表着玉葫芦没有找到吧。
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坐在那里,使劲的扒拉头发,直到差点把柴绍那满头乌黑的秀发给全部薅下来。她才哀嚎一声,倏地躺倒在地上。
啊啊啊,都赖她全赖她,沈含章锤了捶地面。怎么就这么衰呢!
正伤春悲秋着呢,外面忽而传来声音,她悚然一惊,连忙爬起来,想要跑出去看看。但刚跑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先等等,她往后退开几步,藏到了岩缝中,直到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熟悉。
“看看这里有没有人?”赵早早边往里面走,边四处观察环境。
虽然话是问号,但是看到这一地新鲜的脚印,他已经可以确定,最近一天一定有人到过这个山洞。而且这些脚印,对他来说也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
他忍住心中的激动,带着人来到了洞里。
先看到的自然是尚在燃烧的火堆。
咋没人呢?
赵早早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难道他们还是来晚一步,主子他等不及自己找路回去了?
啊啊啊啊,不要这样啊,完全不给他将功补罪的机会啊。
赵早早捂着胸口,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一定会被拉入宫和小桌子做同行的!
小桌子懒得搭理他时不时的抽风,他率先走到洞腹中,很是认真的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处地方。
沈含章垂眸,抿着唇瓣。在小桌子终于搜寻到她所处的位置之前,咬咬牙站了出去。
小桌子眸光一亮,立马激动的扑到她跟前。
但赵早早比他更快。
他猛地扑到沈含章脚底下,抱住她的大腿。干嚎道:“主子啊,亲爱的主子啊,小的终于见到您了。”
“您这次真的把小的给吓死了啊,小的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啊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啊。”赵早早连忙打了自己几巴掌,随后继续抱着沈含章大腿。表述自己这一天一夜的心路历程。
“陛下哎,在看到您的刹那,小的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啊。”
听得所有人全部露出一张嫌弃脸。
差点没吐了。
小桌子使劲的翻了个白眼,一甩浮尘,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道:“奴才给您带着换洗的衣服呢,就在外面马车上,陛下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取过来。”
谢天谢地,陛下他没有事儿。
小桌子也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一直寻不到陛下的踪影,他们应该怎么办?
沈含章眸光闪了闪。
在赵早早再次准备干嚎之前,将下巴轻轻挑起,长眉稍稍上扬,不屑的俾睨天下的老子最牛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蠢货闭嘴。”
“不然朕真的让你入宫和小桌子做伙伴。”
“陛下”赵早早脸色都吓白了,他正准备再哭个惨,就对上沈含章冷幽幽的眼神,吓得连忙捂住嘴巴。
沈含章略微低头。
赵早早连忙又随着她的动作爬起来,弓着腰在她身边不停的赔笑,但就是不敢说一句话。
还好还好赵早早就是个蠢货,发现不了她和小壮壮的区别。
沈含章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两人第一次互换的时候,柴绍在宗人眼中就是个蠢得死的小傀儡,所以她只要卖蠢就好了,反正那也是她的强项。
可是这次完全不同了。
他已经退去了那个时期的所有伪装和特质,在每一个人的眼中,当今的陛下即便没有亲政,但却是个聪慧之人。
而且,作为最熟悉他这幅变化的小桌子,沈含章其实没有信心骗过。
可是,在想到办法换回来之前,她只能是柴绍。
即便心中毫无底气。
她也得迎难而上。
正想着,柴绍便回来了,赵早早这次又率先扑倒他的跟前,到底是没敢直接抱他大腿,只是一脸关切的问道:“沈姑娘哎,您没事吧,身体好着呢吧?哎,找吃的去了啊?哦哦,小的带着人,来人来人,给陛下和沈姑娘上吃的。”
话音刚落,小桌子便带着人进来的。
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赵早早恨恨的跺脚。
这个小太监,怎么那么事儿啊!
而且吧,咱们陛下也真是的,说好的情深意长呢,结果最后还是人家沈姑娘去找吃的,实在是太不像个男人啦!
不过,就沈姑娘那大力怪模样,也确实适合出去扩拓疆土。
嘿嘿嘿!
总之就是,陛下和沈姑娘全都毫发无损,是不是表示,他不会被追责了。
全称听这货脑补这个那个的沈含章嘴角使劲的抽了抽。
她算是发现了。
这赵早早吧,人虽然长得丑,但是想的总是挺美。
她冷哼一声,说道:“赵早早,出去,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陛下哎”赵早早扭过头便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彼时,柴绍的声音嗯,好吧,她那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豆芽,你就说‘不出去也行,去角落里跪着。’”
柴绍想一个字,沈含章便说一个字,期间他还告诉她,语气要再幽冷一些。
吓得赵早早瞬间跳出了洞口。
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傻子都知道要选出去啊。
赵早早在外面得意的笑。
笑完之后又忧愁脸,这次感觉真的死定了啊。
明年今日大概就会是他的忌日了。
小桌子前来为沈含章更衣,她忍住想要往后躲的欲、望,故作淡定的说道:“你先下去吧,让沈姑娘为朕更衣。”
“奴才遵命。”
他走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将所有人都带了出去。
天雷地火哦,你侬我侬哦,杂家虽然是个小太监,但是杂家也懂得!
其他一干人等,纷纷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看来这一晚上感情发酵的很快啊。
有一种三年抱俩的感觉哦!
沈含章:“”
你懂个球球!
三年抱俩个球球!
她立马放松了身体,蹭到柴绍面前,低头好吧,现在只能低头看她,“我们又要扮演彼此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怕坑死你啊。”
自己挖坑埋小壮壮
光是想想,就觉得绝对会发生的好吗?
“你说,玉葫芦会找到吗?”
她真的很怕。
柴绍仰头好吧,朕现在也只能仰头了,他尽量看着沈含章的眼神,她所熟悉的看过无数次的大眼中满满的全是鼓励:“豆芽不怕。”
“你刚才就做的很好。”
“而且朕会帮助你的。”
至于玉葫芦
他朝着她笑的安抚:“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朕相信,玉葫芦既然因缘际会之下到了我们二人的手中,那便说明它们和我们有缘。因此,即便它现在不见了,朕相信,总有一天,它会自己回来的。”
“在此之前,一切有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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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横空出世的情敌!()
托着腮看着外面的风景好吧,春天的脚步尚在路上,外面除了枯木就是枯木,但也足够她惊奇的了,“真不敢想象,我们竟然飘出了几百里地。”
柴绍微微挑眉,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很清楚明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蠢豆芽,不要用朕的脸做这么彪的表情。给朕高贵冷艳起来。”
高贵冷艳啊!
沈含章撇撇唇,小眼睛一翻,嘴角使劲的耷拉着,“怎么样,怎么样?”
朕
平时就这个鬼德行吗?
柴绍不忍直视的扶额,虽然不管怎么样,朕都万分俊美,但还是无法接受这衰到家的表情。
“哪里衰了,哪里衰了。”沈含章不干了,她明明在很努力的模仿了好伐?
她瞪了眼无语凝噎的柴绍,随后暗戳戳的靠到他身边,小声说道:“你说如果我们被人戳穿怎么办啊?”
“尤其是梦中情人,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的。啊啊,还有萧姐姐,她也好聪明的,等回去的时候,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万一她要是来抱抱我,你说你是躲还是不躲呢?”
“还有我家小翡翠,她也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来的,不过她猜出来不怕啥。小哭包也聪明的不要不要的,他哪怕看出来一丢丢不对劲,也会用陷阱诈我。”
越说,沈含章越觉得不对劲。
她指着自己鼻子,恍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话说啊,好像我身边都是聪明人哎,只有我一个有点蠢。”
那是有点吗?
柴绍很嫌弃,他讲沈含章手拿出来,哼道:“不要指着朕的脸说你蠢。”
沈含章从善如流,她反手指向柴绍,说道:“哇,好蠢啊。”
“臭豆芽。”
柴绍脸都绿了。
他戳了戳她脑门子,气道:“不准口花花。”
而且。都没有提到朕好吗?
难道所有人里面,最聪明最牛气的那个不是朕吗?
朕很不开心。
沈含章心中暗笑,她忙拦住柴绍的肩膀,将人摁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故作风流的道:“在朕的心中,自然是章章你最聪明了。”
说完,她自己先笑的不能自已。
其实,两个人彼此互换。有的时候也挺好玩的。
嗯,如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坑她的话,她其实还是挺乐意的,毕竟不需要她来那个那个了。
当然首先她得忽视掉两个人身体上的毫无私密性。
柴绍也忍不住轻笑。
朕的蠢豆芽啊。
方才还着急害怕的不行,现在就已经可以开玩笑了。也就这唯一的优点了,心大。
沈含章撅着嘴巴抗议,“哎吆喂,你这样说我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一个优点啊。我长得漂亮身材棒好吗?”
柴绍闻言低头,随即笑的意味深长。道:“是挺棒的。”
只是朕现在啊,享不了。
惹来沈含章一顿老拳,不要脸臭流氓,她今天不打死他,她就跟他姓
朕很期待你跟朕姓。
说到这个,沈含章忽而就沉默了下去。两人既然再次互换,而且现在许多事情都需要柴绍亲自去处理,如果是她单单一个人在宫中的话,真的很怕出差错。
可她又要这么跟着入宫了?
眼看着她脸色的变化,柴绍自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豆芽,朕不希望你再做沈姑姑了。”
“朕知道,朕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册封典礼。但朕保证,总有一天,朕一定会实现的。”
沈含章知道。
他现在的这些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她的身份很低,即便是入宫的话,也只能是美人才人之类的。或许他可以任性一些,封成昭仪甚至是嫔,但她永远都成不了他真正的妻子。
这是两个人现在最大的分歧。
沈含章的沉默,让柴绍心中一阵慌乱。哪怕是被王太后责难,他都没有觉得如此恐慌。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道:“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咱们就继续做沈姑姑。其实这样还来得自由自在些。”
朕不希望,因为这些外来的事情,干扰到他们两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感情。
“先入宫再说吧。”
沈含章到底是没有答应。
她其实还是心中没底。
还是惧怕将来有可能面对的情况。
她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抱着柴绍的胳膊说道:“孙哲涵真的就这么死翘翘了啊?”
“也不晓得沈月月那个女人会疯成什么样子。”
“死不足惜。”
柴绍眸中划过一丝阴冷。
倒是死的太过干净利落了,若他此时还活在人世的话,朕必定会让他生死不能。
可惜的是,孙哲涵的尸体不晓得顺着曲江飘去了哪里,便是连鞭尸都不能。
沈含章抖了抖身子,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哎喂,不要太凶残了。”
你将来可是要做个爱国爱民的好君主的。
凶残吗?
哪怕此时想起当初的情景,朕依然觉得胸口处跳动不正常,那是后怕和恐慌。
柴绍不敢想象,若自己没有跟着跳下去,或者来不及抓住蠢豆芽,她就那么被绑着直直的栽下去后,到底还能不能活着?
“能的能的。”她朝着他笑的灿烂,曲起胳膊,说道:“我从小到大都强壮的很。”
虽然总是受孙氏和沈月月欺负,但是一直活得很强壮的好伐?
只出了去年那场历时一个多月的大病。
柴绍嫌弃的在她胳膊上敲了敲,“这是朕的胳膊。”
说完他也跟着做了下这个动作。
顿时差点没被自己蠢哭。
天哪,朕真的要越变越蠢了。
沈含章哼哼唧唧,埋汰道:“那你是想变蠢哪,还是一刀两断哪。”
“朕觉得,其实蠢一点,挺好的。”
立场的原则啊聪明啊,全部去见鬼吧。
一句话把沈含章逗得乐的不行,她靠在那里。捂着嘴巴笑的直打滚。
柴绍也跟着笑起来。
但还是很嫌弃,用朕的脸做这么娘气的动作啊。
马车里原本只是传来窃窃私语,现在却忽然震动了起来,不仅仅如此。竟然还有某些意味不明的声音。
赵早早嘿嘿的笑了两声,捣了捣一旁的小桌子,递过去一个你懂得表情。
小桌子:“”
杂家懂个鬼!
杂家是个纯洁的小太监好伐?
“啧啧,你说这次回去,咱们陛下会不会直接天天做新郎呀。”赵早早猥琐的在此凑过去。小小声的八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