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梦想过的房间啊。”
梦幻的床帐、厚实的床榻、永远都看不完的话本子,唔,要是梦中情人现在在这里,那就真的是完美了。
沈含章滚了好一会儿之后,给柴绍腾出一个地方来,拍拍床道:“来坐,来坐。”
坐个屁!
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柴绍不知怎么就黑了脸,表示懒得理她,站在窗户前扮深沉。
沈含章也不介意,自得其乐的继续翻滚,许久之后才爬起来,跑到梳妆台前,先是照了照铜镜,随后打开梳妆盒,又是一阵尖叫。
她抱着一盒子首饰,跑到柴绍跟前,眸光灼灼的问道:“都是给我的?”
“嗯。”柴绍看都没看,说道。
“陛下大人,您真是棒的不能更棒了。”沈含章也不嫌弃自己吨位大了,蹦跶蹦跶的重新跑回去,一个一个的往头上试。
如果是她本尊的话,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幕。
但是现在
柴绍捂了眼,不忍直视。
朕的英明神武啊,就这么没了!不,应该说,早就没了。
只是
他很怀疑,这房间真是按照他的吩咐布置的?他有那么了解豆芽吗?
这座新布置的沈宅,迎来了它的主人,沈含祯坐在上首,像模像样的认识了一番宅子里的二十来个家仆之后。几人便一起吃了饭。
至于翡翠和明珠
估计这个时候,去穆家下旨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她们两个暂时也要住在这里,伺候沈含祯并帮着他打理宅子。
走的时候。沈含章有些依依不舍,这个地方虽然还陌生,但是她最在乎的三个人就在里面,所以这里对她来说,便是家。
柴绍也不催促她。只端坐在那里,等着她开口说走。
“走吧。”
最后,沈含章终于说道。
没关系的,只要换回来,她就可以回到这里,和他们永远的在一起了。
马车刚启动,便听到了翡翠的声音,沈含章忙令车夫停下来,撩开帘子去看。
翡翠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手中拿着一个旧了的香囊。她将它递到沈含章眼前:“姑娘,奴婢将绳结换好了,您戴上吧。”
沈含章眸光一凝,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嗯,有劳翡翠了。”
她接过来后,叮嘱翡翠道:“这里就拜托你了,好好看着沈含祯,让他好好的把腿伤养好,如果不方便。就把果丁从那边接过来,平时多注意一点,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来。”
不知不觉,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翡翠一一的应了。最后握了握沈含章的手,便退后几步,看着马车再次启动。
沈含章靠在车壁上,垂眸看着手中的香囊,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谁给你做的?”柴绍不想看她这幅沉闷的模样,故意开口问道。
沈含章朝着他笑了笑。扬唇道:“我娘。”
她的娘亲穆樱。
娘亲去世的那年,她才只有五岁,她所关于娘亲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只有她去世的那一幕,死死的印在心间。
那个时候娘亲头发干枯、气色灰败、一张唇上毫无血色,她伸着枯瘦的手依依不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眸中全部是留恋和心疼。
“我娘说,让我以后想她的时候就多看看这个香囊。”沈含章眸光盈盈,似乎有眼泪欲落下来,可最后她却吸吸鼻子,扯了扯唇角笑道:“她走的时候最不放心我们两姐弟,而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她是不是会安心了。”
她小声的嘀咕道:“在看到夏淑妃的时候,我便在想,或许我娘也曾经用这种形态守护过我们,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柴绍忽然便想起了许久许久之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他曾经一度试图忘记的事情。
在冰冷的假山石洞里,他满头鲜血的躺在那里,有个浑身发着幽光的虚影,轻轻的将他抱了起来。
她哄他、给他止血、温声细语的和他讲话,告诉他她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如果他以后遇上了,希望他可以帮着她照顾照顾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含章,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小姑娘。”那抹温柔的女声如是说道。
沈含章,沈含章,沈含章
怪不得,他初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总觉得好似在哪里听过。
原来如此。
“把香囊给我。”柴绍努力压抑着思绪,轻轻的开口说道。
沈含章虽不明觉厉,但依然将香囊递给了他。
香囊已经很旧了,上面绣的花也已经脱了丝,后来是被翡翠细细补好的。
上面系着的结口绳,也是刚换掉的。正是因为之前的坏掉了,所以沈含章才没有戴在身上。
柴绍轻轻的摩挲了一下,便打开了香囊。
随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心上。
那是一个通体雪白的葫芦,不过是一截尾指大小,材质非玉非石,正散发着温润的幽光。
而这个东西,他也有一个。
当时他从假山洞里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葫芦,他将它握在手心时,那些忐忑的恐惧的愤怒的憎恨的情绪,在那一刻,忽然便被安抚了。
再之后,他就能看到了夏妃奶奶、马姑姑,而紧接着又听到了别人的心声。
但那晚发生的事情对年幼的他来说真的很痛苦,所以他下意思的选择了遗忘。
后来便将葫芦也封存了起来,就当它不存在一般。
柴绍抿紧了双唇。
朕终于找到,能够换回来的媒介了。
“喂,你是不是傻了?”沈含章看着他神经病一样的表情,往后缩了缩。
柴绍抬眸,一字一顿的道:“这个东西,朕也有。”
“怎么可能?”沈含章一副‘你骗鬼、我才不信的’表情。
却不妨沈含章忽然靠过来,从她的腰间抽出了一块玉佩。
沈含章来的时候,玉佩就放在他的床头,因此一直就用了起来,没再换别的。
“啪。”柴绍猛地将玉佩磕在车板上。
玉佩应声而碎,露出里面那个尾指长的非玉非石的葫芦来。
沈含章张大了唇,瞬间失了声。
(。)
ps: 你们看,缘分是不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呢!有没有人能猜到这个神转折,这个伏笔,我可是在开头就写了哦!
第二更奉上,第三更、第四更在中午十二点更新,么么哒
065 我胖心虚了(第三更)()
“你为何会有这个?”许久的沉默之后,沈含章轻轻的问道。
柴绍将沈含章那个重新装回香囊里,倾身系到她的腰间。随后将玉佩中的那个,紧紧的攥在手中,想着回去之后也找个香囊装好。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是啊,她好像真的猜到了。
她曾经心底那个小小的隐秘的期待成真了,她娘亲去世之后,也由于执念过深,并没有直接离开人世。可为什么,她并没有守在她和沈含祯的身边,而是辗转入了京呢?
皖南距离盛京千里迢迢,她一个魂体,是如何辗转到了呢?是附身在那个葫芦上吗?
所以,它才会到柴绍的手中。
沈含章捏了捏腰间的香囊,嘴唇轻轻的抿了抿。她只以为这不过是娘亲留给她的小玩意儿,于她来说,这也仅仅是她用来思念母亲的东西。
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它竟然神奇的改变了她的体质。
因此她才会变得力大无穷,而柴绍才会看到听到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吧?而她和柴绍在彼此受伤灵魂离体之后,也是因为它才互相交换的吧?
所以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高矮太医会惊讶于他们两人的伤势怎么会好的如此之快?
只是,这葫芦到底是什么东西?
娘亲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她怎么会拥有这个?
沈含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沉闷的靠在了那里,不再言语。
一直等回到了寝宫之后,沈含章才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娘亲长什么样吗?”
她对穆樱最后的印象是那灰败凄惨的一幕,而之前种种鲜活的、美丽的场景却随着逐渐长大,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柴绍点了点头。
他悄悄的看了眼木着脸的沈含章,十分积极的说道:“我马上画给你。”
两人下了早朝便直接出了宫,在外面待足了一天,才算回来。眼看着天都擦黑了,沈含章摇摇头道:“不用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等明天吧。”
说完便寻摸了个话本子胡乱的翻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沈含章脑中空茫茫的,这种难受在五岁那年曾经经历过,在她的娘亲拉着她的手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那时候不懂这代表了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娘亲的手,觉得心里憋的难受,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等后来能哭出来时,又忽然发现,眼泪什么的最是没用。没有人会因为她哭而心疼她。因此,沈含章学会了假哭。
收放自如的眼泪,可以在继母欺负她的时候,让她少受点苦。
而现在也是,虽然知道娘亲是真正的彻底的从世间消失了,但她却哭不出来,只是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大概因为她曾经失去过一次了吧,即便曾有小小的期待,可在看到沈含祯身后,并没有娘亲跟随的时候。她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
只是不知道娘亲是重新去投胎了?
还是
别的结果,沈含章不敢去深想。
她靠在那里,愣怔了许久,直到柴绍走到了她面前,将一幅画递到她面前。
上面的女子眉眼含笑,栩栩如生。
回来的一路,柴绍也终于让自己正式去面对去回忆那段往事,然后他忽然发现心中某块沉甸甸的地方,随着他的正视竟然彻底的松了下来。
因此他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倘若当时豆芽菜的母亲没有出现。那么七岁那年,他或许便已经死了。
是她救了他,将他的命延续了下来。
他应该感恩的。
而他也答应过她,会帮着照顾她的女儿。
所以
其实。朕以前也没怎么欺负豆芽吧?唔,也就是打过她两下?老是骂她蠢?嫌弃她的身材?鄙视她的长相?奴役她?毒舌她?
越想,柴绍就越心虚。
这让他再次面对沈含章的时候,有一种低她一等的错觉!
柴绍试图去抗拒!
朕是君主皇帝啊,是这天下万民之王啊!朕要是低人一等,别人还有活路?
朕得奋起啊。不然豆芽菜绝对会蹬鼻子上脸的!再说了,朕这不是给她谋了个好名声?
好名声个屁,清白都被你毁了!
好吧,朕还给豆芽买了个大宅子呢!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为了感谢她跑去文轩殿救你才买的?
一通自问自答之后,柴绍无奈的妥协了。低人一等就低人一等吧!
大不了,朕以后忍着她点让着她点。嗯,等彼此换回来之后,时时看顾着她不被人欺负,给她找个好夫君找个好婆家,保她一世无忧。
这样总可以了吧?
柴绍不是很确定的想了许多,等放下手中的画笔之后,倏然发现,这画中的女子怎么那么像沈含章?
只是,母女本来就该长得差不多的,不是吗?
沈含章伸手,指尖轻轻的在画上摩挲,从那熟悉的眉眼到熟悉的唇角,在到熟悉的下巴以及下巴上面的那颗小小黑痣之后,她抽了抽嘴角,暴怒了。
“死胖子,你是不是傻啊,这是我娘吗?我是我啊,我啊!”她哆嗦着手狠狠的戳柴绍的下巴,气道:“我娘难道这里也有痣?”
“忽悠我好玩儿是吧?”
生气之下,吼得太大声,吐沫星子喷了柴绍一脸。
他抹了抹,心虚的咳嗽了声,辩解道:“你娘本来就是长这样,是你自己不清楚好吧?”
“这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母女又不是没有?你看那话本子上都写着呢”越说越没底气啊。
朕的王霸之气呢!
快出来,朕要镇压这根死豆芽啊!竟然敢喊朕死胖子,简直是活腻歪了!
沈含章瞪着柴绍,直到他渐渐说不下去,闭了嘴巴之后,才从他手里夺过画来,哼道:“强词夺理。”
但
经过他这么一打岔,伤春悲秋什么的,瞬间就跑得没影儿了。
沈含章眨眨眼睛,凑到柴绍的面前,狐疑的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没有,朕是那种人吗?”柴绍退后两步,努力板起脸回道。
“那你心虚什么?而且”
她刚才好像喊的是死胖子吧?
是吧?一定是吧?
他竟然没生气?也没有开启毒舌技能把她喷成筛子?
这是吃错药了吧?
(。)
ps: 画风持续诡异中
066 蠢明出现(第四更)()
如果一开始,可以说是沈含章的错觉,但是持续几天之后,她就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死胖子绝对是吃错药了!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啊有没有?
连每天五百大字和背书的任务都和风细雨的给取消了,这
让她觉得很玄幻啊!
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儿,我去,还是很疼的嘛!
沈含章拖着腮,听着下面几个大臣讨论邙山秋猎的事情,思绪不受控制的逐渐飘远。
随后被人给叫了回来。
“啊?什么?”她张着嘴巴,傻乎乎的看着下面的人。
萧权曾笑着道:“微臣是想问陛下,今年是准备亲自去邙山主持秋猎,还是按照往年来安排?”
若陛下亲临的话,有些规格和程序需要改一改。
这个
她也不知道啊!柴绍没有和她说这个啊!
“朕回去商朕再想想,明日再告诉你们。”沈含章及时收住话头,才没有将那句商量商量说出来。
“嗯没事了吧,没事退朝吧。”
只是退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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