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宫内一如既往,沈含章刚到,便被柴绍拎着头悬梁锥刺股。
她高声哦不,小声抗议,道:“朕现在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怎么能做这么挫的事情。”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道理我又不是不知道,看书习字而已,哪里就有那么难啊。”
“我之前每天都有联系的好吧。”
柴绍摇头:“不仅仅读书写字,朕还要教你御人之道、为官之道、为君之道”
沈含章不想和他说话并使劲丢过去一个白眼。
开玩笑嘛!
她学习什么为官之道为君之道有什么用啊!
柴绍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他抱臂居高,嗯,抱臂仰头看她,眸中满满的全是认真:“若有一天真的变成你所说的那个样子,你难道不想和你的萧姐姐和梦中情人一样,自己为自己赢的一片天吗?”
“更何况,现在坐在这个皇位上的是你,朝堂之上你总不能一直插科打诨过去。”
“再者,便是将来,朕真正的坐拥天下,你还可以和朕共同治理,这样朕还能稍微歇歇。”
她想!
沈含章很想像梦中情人和萧姐姐那样变得智慧又迷人,想懂好多道理想知道很多典故。
她也曾暗自下定决心认真看书。
但练字倒是坚持下来了,看书却很是艰难。
毕竟很多东西不是她看看就能懂的。
而现在,小壮壮愿意手把手的教她,沈含章心中满满的全是欢喜。
当然,这欢喜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他的最后一句话。
共治天下什么的,听起来美好的不要不要的。
来吧,头悬梁锥刺股而已,她有什么好怕的。
干劲十足!
王太后没能等来萧权曾。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脑中不时闪现布公公的回话。
“萧大人说他女儿病重,今日怕是无法入宫了。”
萧惠群病重?
是真的?
还是故意的?
那个小丫头身体是不好,但再不好不也坚强的活到了现在?怎地在她决定让这丫头入宫时,她却好端端的病危了?
每每发生一件事,王太后率先想到的便是阴谋。
萧权曾和她起了二心?
因为萧惠群?还是因为那个不曾谋面的孩子?
但若恨他应该更恨小皇帝吧。
王太后辗转反侧了许久,最终放弃了继续睡觉,转而起身披上了衣服。
床边有一幅画,是她年轻的时候。
她打开,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秀美少女。那个时候她才只有十三岁,头上还梳着可人的双丫髻,青春的气息浓郁而逼人。
画这幅画的便是萧权曾。
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于花中漫步,他在花海之外画下这幅画,于萧权曾所描述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眼万年的会是一个比他小许多的姑娘。
而她呢?
她其实对萧权曾没甚印象。
落魄贵族而已,全然不在她的交际范围之内。然而,他真的太耀眼了,举手投足之间既有贵族的优雅又有江湖的义气,不知不觉吸引了她的眸光。
但即便如此,王妍也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个男人。
也不是他所许诺的什么一品诰命。
她要就要自己权倾天下。
她喜欢奴役碾压别人的感觉。
回忆到此结束,王太后扫去心中剩余不多的迷惑枉然,想着萧权曾最好不要背叛她。
她是不会留情面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萧惠群生命体征消失了三次,待最后一次将人救回来后,张大夫便真的撑不住了。
他摊到在地上,捂住了眼睛。
救不了了。
若真对这小丫头好,那便让她体面的去吧。
不要再苦苦挣扎了。
萧权曾听了这话之后久久沉默,最终说道:“都出去吧。”
云烟云雾猛地扑倒在地,跪着爬到萧权曾的脚下,哭求道:“老爷,不要放弃姑娘。”
“姑娘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活着啊。”
“别放弃她,求您了。”(。)
168 千里迢迢的敢来救你()
萧权曾隐忍的回眸看了最后一眼,狠狠心将衣摆从二人的手中抽了出来。
跨步走了出去。
从来挺直的背影如今看去竟然弯曲了许多,往日乌黑的发在被风吹起时才发现原来有点点银丝藏在其中。
苍老而悲情。
作为一个父亲,他难道就想放弃自己的孩子吗?
但这么多年,这孩子一次次的受罪,一****的挣扎,也确实难为她了。
也罢!
只愿她来生身体康健、父母恩爱、娇宠一世。
萧权曾伸手覆上红了的眼眶。
生平第一次后悔。
他昂首立在院中,周围是跪了一地的奴仆。
刘成几乎整个人匍匐在地,涕泪横流的祈求老天,如果非得要拿走一个人的生命的话,那就来拿他的吧。
他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可姑娘是那么美好啊!
整个萧府都沉浸在一股悲伤的之中,在这夜深人静的夜半时分,倒是有些惊悚。
柴祎无语凝噎的蹲在草丛中,心说难道那小丫头真死翘翘了?
枉费他一片好心千里迢迢的赶来救她。
这不是让他白跑一趟吗?
“主子,要不咱们回去?”身旁的侍卫小声提议?
回什么回?
人虽然死了,但是他也得和人道道别不是?毕竟他也算是这小丫头第一个以及唯一一个男人。
当然。这么说稍微有些歧义。
“去,你们两个去萧家宗祠放把火。嗯,还有萧权曾的书房。”
“当然了。如果没被人发现,记得看看那老狐狸书房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柴祎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得亏今儿多带了几个人。
不然真就和那小丫头死别了。
想想怪虐的!
多么好的一个细作啊,还没来得及启用,说没就没了,怎么能不让人心痛。
柴祎拍了拍有些小憋闷的胸口,再次开口吩咐:“杜七,有没有把握刺杀萧权曾之后全身而退?”
杜七扒拉开草丛。遥遥的朝着萧权曾瞅了一眼,心中盘算了一番他身边大概会有多少高手。道:“回禀主子,能退,不过有些艰难。”
能退就行。
“记得把人往外引。”
柴祎直接下了命令。
随即杜七潜伏着接近萧权曾所在的位置,须臾之后。待看到祠堂方向传来的火光,他猛地窜了出去。
彼时柴祎身边只剩下了一个长相十分普通,嗯,十分猥、琐的矮小男子,他桀桀笑了两声,摸着光滑粉嫩的下巴调侃道:“啧啧,我们林都王为了一个女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柴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懂个屁。”
他缥缈的恍惚一笑,嘴唇抿了抿道:“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更何况,萧惠群这只牡丹王。他还没来得及采撷呢?
岂不是可惜。
“保护老爷。”
杜七的攻击,让小楼前瞬间陷入一片慌乱,萧权曾身前的几个奴仆死伤大半。就在杜七的软剑碰触到萧权曾的面门时,黑暗中瞬间飞出一只短镖。
将他的剑打偏。
紧接着有五条黑影****而来。
杜七不得不反身去迎接。
萧权曾眉心紧紧折起,心中想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刺杀他?
小皇帝吗?
也只有他知道萧惠群此时命不久矣。
“老爷,快看,祠堂和书房的方向有火光。”大管家王福生瞳孔一缩,表情凝重起来。
他喊道:“刘成。带着人去救火。”
然而刘成心殇欲死,哪里有精神听他说什么?
王福生气的跺脚。建议道:“老爷,让王振送您去密室那边,老奴带着人去灭火。”
恐怕这两个地方都有人埋伏,将人引诱过去之后群起而攻。
萧权曾回眸,朝着二楼看了最后一眼,终究是狠狠心的点头道:“也好。”
父女之缘,今日怕是彻底断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好像只是那么一瞬间,这里变得安静起来,除了刘成之外,再也没有了别人。
给人一种人走茶凉的悲凉感。
柴祎拎着程英华,几乎是大摇大摆的走上了阁楼。
站在二楼上,他不屑的看了眼依然埋头哭泣的刘成,哼了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程英华嘀嘀咕咕的反驳道:“你懂个屁,一般吃到天鹅肉的都是癞蛤蟆,这就是传说中的,靓女配丑男。”
“哦,你这是在为癞蛤蟆代言吗?”柴祎鄙夷的斜睨了程英华一眼,赤果果的嫌弃。
擦!
爷特么不救人了。
然而,他刚想奋起反抗,柴祎冷幽幽的眸光就如同两条箭朝他射来,程英华瞬间怂了。
罢了,爷心爱的女人在他手中,就勉强给他救一下姘头吧。
房内,张大夫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银针。
云烟云雾依然在尽心尽力的照料着萧惠群。
萧惠群的脸色此时已经是一片死灰般的惨淡,她闭着双眸躺在那里,呼吸清浅到几乎令人察觉不到。
柴祎自门而入的声音,惊的三人抬眸看他。
云烟云雾瞬间睁大双眸,而张大夫则本能的喊叫,却被柴祎闪电般的上前封住了脉门:“闭嘴。”
至于外面的刘成。
继续一无所觉的祈求着上天的垂帘!
希望能够感动天感动地,顺便感动了自己。
张大夫虽不明所以。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总是很容易听话,他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
柴祎挑挑眉。便松开了他。
至于云烟云雾二人,虽也惊讶,但毕竟是老熟人了,倒也不至于大喊大叫。
云雾后退一步挡住萧惠群。
云烟则是大着胆子道:“我们姑娘身子不舒服,您”
“吆,还没死呢?”
柴祎一副很是意外的模样。
当然了,心底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活生生的小牡丹,他还是有采撷的可能的。
一句话让俩丫头怒目而视。
他摆摆手。示意二人让路,抬起下巴点点程英华,道:“快点。”
有异性没人性。
想他程英华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帮着他制毒杀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勒。拘谨了他的女人不说,还拎着他千里迢迢的来盛京,就是为了救这么一个丑嗯,其实真的挺美的哈丫头,好吧,看在这小丫头确实美的不要不要的份上,那他就心甘情愿的救一下咯。
毕竟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美好的东西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消失。
当然了,作为竹马竹马,他也有必要帮助一下柴祎这个死变态。毕竟这货难得挂牵一个女人。
程英华上前,轻而易举的扒拉开云雾云烟后,伸手探向萧惠群的鼻息。随后又朝着她心口摸去。
脸上表情简直是猥琐到炸天。
结果就被柴祎给一巴掌狠狠的把手拍开了。
“看病就看病,这是往哪里摸。”
程英华立刻就炸了。
他小眼睛怒视柴祎,指着自己鼻子说道:“爷是什么人?也是大夫,医者父母心,爷现在是她爹,爷难道还能猥、亵自己的女儿啊?”
众人:“”
这什么鬼言论?
“在爷的眼中。她就只是个*,不算个女人了好吧!滚滚滚。别耽误爷发挥。”
程英华一顿小声斥责之后,扭过头去继续刚才的动作。
咳咳,爷不心虚。
绝不!
顿了顿,他又回头白一眼柴祎,道:“还不滚开,不要脸的想占爷女儿便宜啊,告诉你,没门。”
“喂,那个老头,你过来,说说女儿这些年的具体情况。”
张大夫一脸懵逼的上前。
这奇葩真的是大夫吗?
柴祎磨了磨牙,但也只能听话的坐回了桌前,在心里默默的将程英华给凌迟一百遍。
等回去了,本王整不死你。
“几岁发的哮喘?六岁,嗯,那倒也不算早。具体引起她病变的原因找到了吗?没有?真是没用”
程英华一边问,一边给萧惠群做了个笼统的检查。
可检查方完,萧惠群呼吸忽而急促起来。
整个身体开始痉挛颤抖,如同一条缺了水的鱼一样在床上打着摆子。
她死死的咬着唇。
即便是在昏沉中也未曾溢出一丝呻、吟。
透过程英华矮小的身体看到这一幕的柴祎,不知为何心中忽而涌起阵阵涟漪。
心疼!
他竟然心疼这个小丫头!
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拂去她脸上的所有痛楚。
哦哦哦,他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想他林都王柴祎,那可是响当当的美男子,爱慕他的女人能绕着陵国排三圈,他自认为是个普照众生的存在,就算是为了这些可爱的有眼光的姑娘们,他柴祎也不能只醉心于一个女人。
三千弱水取一瓢的那是傻子。
全都喝下去的才是真男人!
可怜又悲催的娃!
不要轻易的给自己立flag,真的分分钟就会被打脸哦!
还会很惨!
更重要的是你立flag之前,要先想想自己为何带着人千里迢迢的来盛京哦!
这样被打脸的时候,更爽!
这边厢,张大夫紧张的冷汗直冒,抄起银针就要上手,却被程英华给阻止了。
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这里是爷的主场。
谁给动爷女儿,爷和他拼命!
他从张大夫手中抢过银针,从里面抽出一颗,想也没想的直接刺向颤中穴、天突穴
“不要,那几个是死穴。”
张大夫惊呼,欲伸手阻止,却被程英华给推开。
最后一针,正正经经的刺在萧惠群的人中之上。
手法诡异到张大夫目瞪口呆。
这什么玩意儿啊。
这样乱七八糟的行针,就算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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