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蒋芳华倒霉呢!这人其实并不是所谓的证人,巡警登门,怎么着也得有人泡个茶,递个水吧,恰巧摊上她,给临时抓了壮丁。
蒋芳华纵是心计再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指点点中,还是臊得满面通红,犹如针扎,一分钟也跪不下去,从地上爬起来,连膝头的灰尘都顾不得拍,匆匆跑走了。
蒋芳华怎么样,梁茶香并不在意,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与秦柯文的会面。
说是准备会面,其实也就是密切的注意着方晴的动向。
梁茶香想过了,像上次一样直接的闯进去,没了萧清扬这个“美人”挡在前面,莫如惠那关怎么都过不了,而方晴对秦柯文来说很重要,掌握了方睛的动向,也就等于掌握了秦柯文一半的动向。
经过一系列的细致调查,到也摸到了一些规律,梁茶香准备着给他来一次偶遇。
这天,拉上王茶花以给朱珍珍孩子,买礼品为借口,两人一路嘻笑着去了竹周镇。
逛了几家店铺之后,就在德云茶楼不期而遇。
“好巧,不如一起喝杯茶?”梁茶香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秦柯文不可几见的挑了挑眉,而方晴则转头看了看秦柯文。
她记得清楚,当初这姑娘向少爷借布,自己多嘴,害少爷被老爷揍了一顿,如今少爷不发话,她是再不敢多嘴了。
秦柯文猜不透梁茶香所为何来,但他知道一定有事,决不是她所说的“正巧”,是以有些犹疑。
秦柯文犹疑着,那边却有人主动凑了上来。
“茶香、茶香,真的是你?”
秦柯诚挥着手,一脸的惊喜小跑着过来了。
人还未站定,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你认识我大哥?”
大哥?
梁茶香看着眼前一静一动的两人,仔细一看还真有些像,两个的眼睛都是细细长长的,只是鼻子不太像,秦柯诚的鼻子像姑娘般小巧圆润,而秦柯文的鼻子刀削似的,直挺挺的,到是和萧清扬有几分些相像。
梁茶香摇了摇头,不觉好笑,自己怎么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放一起比较起来了。
秦柯文瞄了他兄弟一眼,对梁茶香道,“不是说喝茶吗?”
梁茶香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既然秦柯文不想对他兄弟解释,她这个外人也不会去多嘴。
秦柯诚领头走了进去,“好久没有一起玩,今天我请客。”说着又转头对梁茶香道,“最近忙些什么?都不来找我玩了。”
梁茶香微微的笑着刚要答话,秦柯文已道,“你当谁和你一样呢,整天只知道玩,就不能到公司来帮帮我。”
秦柯诚听了撇撇嘴,“公司有你就够了,我去凑什么热闹?”
梁茶香看着兄弟二人的互动,估摸着他们关系不是很好。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龙井,几样小茶点。
秦柯诚端起茶壶,先给梁茶香倒了杯,还有王茶花、他自己,甚至还给方晴倒了一杯,却没有秦柯文的份。
在家也就算了,可现在,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吗?秦柯文的脸色就有些不好。
方晴看着就拎起茶壶,给秦柯诚打圆场,“少爷我给您倒!”
谁知秦柯诚并不领她的情,“方晴你就整天惯着他,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倒杯茶都不会吗?走到哪都要让你伺候着,咋就那么矫情?”
“二少爷,您折煞我了。”方晴就有些不好,身为一个丫鬟,连自己的主子的伺候不好,那么主人家留你还有何用?
梁茶香冷眼旁观,心道,这秦柯诚处处找他兄长的不自在,不会也喜欢方晴吧,仔细看看又不太像,心中有些纳闷,别人家兄弟都是相亲相爱,这两人是亲兄弟吗?
“梁厂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竹周镇来逛逛?”
秦柯文特意将“厂长”两个字,咬得很重,意思就是在提醒梁茶香,你是干什么的,我了解的一清二楚,别在我面前打什么歪主意。
梁茶香挑了挑眉,刚要说话,秦柯诚又抢白道,“什么?茶香你已经当上厂长了?他瞪着眼,上下打量着梁茶香,“不会吧!你们兴隆昌没人了吗?你才多大,居然让你当厂长?”
然后忽然恍然大悟,“那个兴隆昌的什么萧镇,不会是你家的什么亲戚吧?”
秦柯文垂眸转了转手上的茶杯,没有说话,心道,想不到,他这不靠谱的弟弟,也有靠谱的时候。
王茶花有些不高兴,“说什么呢?你,我姐坐上今天的位置,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和能力。”
她轻蔑的瞟了秦柯诚一眼,“什么亲戚不亲戚,我看那,只你这种人,才要凭亲戚关系走后门!”
说完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狠狠的剜了秦柯诚两眼。
梁茶香今天带着目的而来,可不是来打嘴仗了,况且秦柯诚,算是她来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并且她知道,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恶意。
不过,这个话题,并不好回答,如果说不是,那就显的她太虚伪了,要说是的话,别人又会觉得她很托大、自以为是,梁茶香笑着岔开了话题。
秦柯文静静的喝着茶,听着秦柯诚在那里,叽叽呱呱问个不停。(。)
第一百十一章 让你走你就走()
其实秦柯文十分羡慕秦柯诚的健谈、自来熟,但他懂得以长补短,像现在,他就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眯眼听着秦柯诚、梁茶香的谈话。
此举,令梁茶香几乎要怀疑,适才看到的兄弟不睦,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过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并不关她什么事,绞尽脑汁,把话题往她想想的方向发展,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秦柯诚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凉茶香精神一振,脸上却一点不显,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着,“我们萧厂长去了上海”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瞟了瞟秦柯文。
对方正握紧茶杯,竖着耳朵,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张的听着她们的谈话内容。
梁茶香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像钓鱼般放出了诱饵。
她歪着头看着秦柯诚,“上海新近崛起的富都商贸公司,听说过没有?”
秦柯诚忙不迭的点头,他老爹正想尽办法和对方接洽,这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谈成了,以后我们厂子就不愁没有单子可做。”
见秦柯诚点头,梁茶香喝了口茶,才好似无意的慢慢说道。
“哦,是吗?不知道有没有谈成呢!”
秦柯文捏着杯子,假装好奇地问道。
不是他不淡定,实在是这个话题太诱人了,让他无法视若无睹。
“不知道!”梁茶香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的雾气,一点一点地升腾起来。
“不过,似乎把握很大的样子。”梁茶香又给秦柯文下了一剂猛药。
秦柯文心漏跳了一下,慢慢的戚起了眉。
梁茶香的话,真真假假,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令他想信,又不敢信,她说要借布,所用的理由事后他曾调查过,确有其事,可不久她就从主任升到了生产厂长,这个位置别说她一个小女子,就是他自己,要不是乐兴是他老爹的开的,他也没把握短短一年,就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工,一路升迁到生产厂长这个位置。
他瞧了瞧梁茶香,也就眼睛比别人好看点,皮肤白点,看着比别人机灵些,其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运气好?
可你见过谁是光凭运气就能够把事情做好的?
兴隆昌的运作结构他很清楚,也许这姑娘只是萧镇放在人前的傀儡。
毕竟以她的年纪坐上这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他忽然有点看不透,既然是萧镇的提线木偶,这梁茶香今天这一着又是为了哪般?要是他没理错的话,梁茶香这是在向他透露商业机密吧?
可为什么呢?
透过茶杯袅袅的雾气,一切似乎显的不那么真实。
他还记得不久前,梁茶香一大闯进他的办公室,借布的情景。
这才过了多久?
而且她还是兴隆昌的生产厂长,这太不合常理了。
或许这是萧镇和她商量好的诡计,故布迷局等着他上当?
等他上当以后,她会告诉他一个,兴隆昌的所谓底价,然后,他拿着这个底价去跟富都商贸公司谈价钱,新隆昌再以比这个所谓底价,高一点点的价格取得合同。
只是,她就那么笃定自己会上当?自己看起来很像傻瓜吗?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秦柯文手指一下一下,毫无意识地在桌上划过。
到底要不要相信她呢!
“晴儿,梁姑娘难得,到我们竹周镇来,你去买两只风鹅,给梁姑娘带回去尝尝。”
秦柯文打定了主意,不管信不信她的话,先把关系打好了准是没错的。
梁茶香微微一笑,“风鹅可是竹周镇的特产,别的地方做的都不地道,茶花,你也去看看吧,挑几只肥的,正好给珍珍送去。”
然后转头对秦柯诚道,“去帮着把把关?”
秦柯文眉心一跳,这姑娘不简单,只一句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茶楼里只剩下秦柯文和梁茶香两人时,秦柯文喝了口茶,默不作声。
梁茶香无所谓的笑了笑,瞧着秦柯文的态度,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快三个人,拎着几只风鹅回来了,梁茶香远远的从窗口,看到她们有说有笑,似乎相处得很愉快。
待她们走近,梁茶香从茶楼里走了出来。
“咱们回去吧!”
该办的事情办好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至于秦柯文信不信她,那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事情了,种子她已经埋上了,水也浇好了,接下来的事就只有等了,会不会发芽,只能看那片土壤够了不够肥,种子够了够力量。
梁茶香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无事一身轻,和王茶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秦柯文得了梁茶香的内幕消息,却心事重重,连吃晚饭都没什么胃口,草草扒了几口,就算吃完了。
秦诺欣看在眼里,悄悄拉了方晴后花园说话。
“我大哥今天是怎么了?”
方晴这人,心思比王茶花还要单纯,秦柯文喜欢她,秦诺欣乐见其成,她自己其实并没有这根弦。
她只是知道,秦柯文是她的主子,她必须无条件的好好伺候他,秦柯文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把秦柯文伺候好了,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是以秦诺欣这么一问,她立即摇了摇头,眼神茫然。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自从和梁姑娘一起,喝了一杯茶之后,似乎就有些不太开心。”
“梁姑娘?”
秦诺欣紧张起来,“什么梁姑娘?你快跟我说说。”
不要说方晴与秦诺欣一向交好,就算两人关系不是很好,秦诺欣是小姐,方晴是秦家的丫鬟,小姐有吩咐丫鬟也不能不答。
方晴将白天发生的事,通通都告诉了秦诺欣。
“大哥,竟然把你支走了?”秦诺欣很吃惊,那个梁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大哥,把一向形影不离的方晴给支走了。
秦诺欣替方晴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方晴的额头,“傻呀你,让你走你就走。”
当然,这话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知道方晴认死理,一向把她大哥的话,当成圣旨一般,哪怕她大哥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这也正是她大哥喜欢方睛的地方,无条件的相信着他。
第一百十二章 都是聪明人()
秦诺欣决定要帮帮方晴,当然,帮方晴其实也就是帮她自己,她一直暗恋方晴的哥哥方胜,方晴卖进秦家为奴,方胜一直心怀愧疚,对这个妹妹是百般的容忍呵护,每次来秦家看望,也要带许许多多的山果,方晴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拼尽全力的满足,秦诺欣毫不怀疑,哪怕方晴要天上的星星,方盛也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只要方晴能够成为她的大嫂,凭着她和方晴的关系,到时请方睛在方胜面前,帮她说想说项说项,她和方胜的事还不是水到渠成。
至于什么身份悬殊,门当户对这种事,不要说对于秦诺欣这种,接受过西方教育的女子,就是没有接受过,西方教育的青年男女,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也不会放在心上。
秦柯文在花园转了两圈之后,还是决定发电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老爹,走了两步他又犹豫起来,他老爹人在上海,收到电报做了决定再打回来,如果他爹不信梁茶香也就罢了,如果信了呢?
他再找梁茶香?
到那时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么?再说不管自己相不相信,先把底价拿到手总是没错的。
想到此,秦柯文赶忙去找秦柯诚,他要让秦柯诚,带他去找梁茶香,把底价给拿到手,以免夜长梦多,谁知道明天梁茶香,会不会又改变了主意。
秦诺欣想找秦柯文好好谈谈,刚进院子就见秦柯文,一阵风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径直去了对面秦柯诚的屋子。
这可真稀奇,秦诺欣抬头望了望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诺欣悄悄的跟了过去。
她贴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开始只听到她大哥低声的说着什么,声音小听不清,正想再贴近点,突然听到她二哥大声道,“我哪知道她住哪里。”
吓了她一跳,拍拍心口继续听,就听她二哥又道,“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要来问我?”
然后门“哗啦”一声开了,她二哥、大哥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诺欣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子,说声天气不错。
秦柯文在秦柯诚那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双眼带着红血丝,也不顾下着蒙蒙细雨,带上方晴草草的吃过早饭,坐了马车向着绸桥镇出发。
秦诺欣想了想,怕被她大哥认出来,上街叫了个马车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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