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名姑娘笑了笑,“说得那么难听做什么?你要觉得这是青楼,姑娘们的确也有陪睡的,但我们这里确切地说……是舞楼!你且看!”她指了指楼上的匾额。
练三生一看,登时一脸黑线。
怡红舞楼。
另外一名姑娘笑眯眯道:“没事的,你们都这么小,进去看看舞蹈就好,你们都是要去大夏国院的新院生吧?找不到落脚点?没事儿!我们怡红舞楼房间还多得是!而且妈妈见你们小,也不会强迫你们要姑娘的,但如果你们执意要姑娘……”她神秘地笑,“我们也是不阻拦的。反正这种事,迟早都是要经历的,怕啥。”
“咳咳!”仇若狂拳头放在嘴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姑娘笑:“哟,这位小哥,看着年龄小小,但是看着可真是俊啦,那你可得小心了,我们楼里有不少姑娘专好你这口呢!年龄小,青涩,有趣,哈哈哈——”
几个姑娘都笑歪了腰。
练三生回头看了仇若狂一眼,发现他的脸早就红了:啧,果然还是个小单纯。难道对于什么洞房一事,总是有贼心没贼胆,好笑,好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练三生笑眯眯地搓了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仇若狂连忙拉住练三生:“真的要进去?”
“废话!”练三生拧眉,“不然你给我生个客栈去?更何况,我进这里又没怎么样,希望你们三个能把持住自己!”
乔飞也脸红红地干咳了一声,不过他皮肤黑,不细看,还真看不出脸红了。
“走走走!”腾冲山跟练三生一样,已经摩拳擦掌,两眼放光,跟个小色狼似的,“这大夏国都的姑娘,一定是个个倾国倾城,出水芙蓉啊!”
练三生一阵好笑。
正当几人要走进去的时候,姑娘却笑了笑:“几位小哥,提醒一下,这里住一晚的消费可不低啊,虽然我们这么热情,但还是需要你们考虑一下。”
如果是仇若狂的话,几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放人进去的,但现在多了一个满脸泥,再背一把泥剑的练三生,这就有点尴尬了。
“哦,没事。”练三生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副你爷爷我有得是钱的样子,几个姑娘便放心地让他们进去了。也是,能够成为国院院生的人,能有几个是穷鬼?
走进了怡红舞楼,一副怡人的香气就扑面而来,这香气意外地并不呛鼻,闻着反而很是舒服。
楼里挂满了红色帷幔,在风中微微飘扬,在淡淡的酒香中,让气氛旖旎起来,而且风中隐隐还有丝竹悦耳的声音,让人心情愉悦了起来。
不过这阁楼里桌子错落,都是在用餐和饮酒,不少汉子还搂着姑娘调戏,粗犷的大笑和姑娘们娇笑混合在一起,便让人觉得有些煞风景了。
不过见练三生几人都是孩子,就有人来领。
跟着引路的姑娘走,才知道这怡红舞楼原来并不止眼前这阁楼,在楼后,还有一片院子,院子里亭台水榭,莲荷妖娆,每一个水上游廊拐角,都有一名貌美的姑娘在弹奏乐器。
整个水上一片优雅。
练三生心中感慨,这种地方可比穿越前的酒吧要有情调多了!
站在游廊上,那引路的姑娘笑道:“小哥几个,是要姑娘呢,还是要听曲看舞呢?往那边走,有不少姑娘等着呢,往湖中走,那就是舞台了。”
“听曲看舞!”
“要姑娘!”
顿时三个人的眸光刺向了其中一人,此人便是腾冲山,他缩了缩脖子,笑嘻嘻道:“开玩笑,开玩笑的,自然是听曲看舞啦!我还小,我还小呢!”
“那随我走吧。”引路姑娘娇笑了一声,领着他们往水上游廊走。
走得近了,湖中那搭建的大舞台就在红色帷幔中若隐若现了,帷幔被湖风掀起,可以看见舞台上似乎有许多姑娘在舞蹈,舞台下亦有不少人在看着舞。
引路姑娘道:“今个儿你们可有眼福了,我们怡红舞楼的头牌舞魁——烟雨,等会儿就要舞上几曲呢,她的舞姿,在这大夏国都,甚至是整个大夏国,都无人可比呢。”
“是嘛?那就拭目以待了。”练三生挑眉。
“不过,你们看舞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调戏烟雨,她是个只舞蹈的姑娘,脾气也很冷清,是个武者。倘若是惹恼了她,那你们下场如何,我可不敢说了。”引路姑娘叹气,“别看这里风景绝佳,曾经就有不少人喝醉了,硬是要调戏烟雨,结果被烟雨直接毙命,扔进这湖里了。说真的,这湖里的荷花能长这么好看,也许是被那些血施了肥呢。”
练三生咋舌:“武者?既然是武者,为什么要来怡红舞楼跳舞呢?”
“啊,这谁知道呢?你们武者总有一些怪癖吧。”引路姑娘捂嘴笑嘻嘻,“可别怪我胡诌,反正她就是那样,每次都是遮着脸来,就连我们怡红舞楼,也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呆会儿,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千万不能招惹呀!我是看在这小哥这么英俊的份上,才多说几句的。你们进去吧,我走啦!晚上要休息,自然有姑娘接应你们的。”
说着,她对仇若狂抛了一个媚眼,吓得仇若狂连忙假装低头看荷花。
练三生忍俊不禁,倒是很难看到仇若狂这窘迫劲儿。
她对引路姑娘道:“多谢。”然后她笑嘿嘿道,“兄弟们,看姑娘去咯!可不要动心哟!烟柳之地,留情不留心啊!”
第109章 冤家路窄()
红色鲛绡在湖风中轻轻飘摇,从水榭台里传出的馨香在水面上摇曳缱绻,和妖娆的莲荷香气缠绕在一起,让这个夜色变得更加曼妙。
粉粉的灯笼散发出了旖旎的光芒,在湖面的波纹上荡漾,与月光相映成辉。
练三生四人走在白色的水上游廊,一边欣赏着四处的美景,遥望着远处的灯光,竟然很庆幸没有找到客栈,否则怎么会因缘际会地来到此地?
练三生看腾冲山眼睛已经直勾勾地看着水榭中的舞台,忍不住讥笑他:“冲山,你再看的话,你眼睛都要飞过那些薄纱,黏到人家姑娘身上了。”
“那干脆就粘上去好了,多棒啊。”腾冲山痴痴地说着。
乔飞道:“注意你的口水!”
腾冲山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才瞪腾冲山:“你骗我!”
“我看你魂都飞了,把你魂叫回来而已咯!”乔飞看着水中的莲荷,耸肩道。
“多管闲事!”腾冲山哼哼了两声,便大步往前而去,绕过几个弯子后,他就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练三生摇头失笑:“相处这么久,倒是没有想到,腾冲山竟然是一个小色胚子!”
乔飞道:“道貌岸然,人不可貌相!”
仇若狂无所谓道:“他痴谁都可以,但唯独不可以痴三生。”
练三生瞪他:“你最好给我注意点,别小娘子小娘子的叫我,不然害我被赶出去,我跟你没完!就算别人不怀疑我的性别身份,如果认为你我是龙阳之好,也小心我宰了你!”
仇若狂嘻嘻而笑。
乔飞:“你们两个也是逗。”
说话间,三人也来到了水榭台外。
练三生走上三层台阶,轻轻地掀开了红色鲛绡,一股迷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只这一刹那,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了起来,脸色都有些微醺,她分明没有饮酒。
细细打量了一下水榭,水榭四面都是红色鲛绡,几面画风精致的屏风将鲛绡与雅座之间隔开,免得鲛绡被风吹起,扰了客人的兴致。雅座共有三排,一圈一圈地将中间的舞台围绕而起,铺着红地毯的舞台比雅座要高出三个台阶,客人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舞台的一方,有屏风围成了小道,小道连着游廊,游廊尽头是阁楼,应是姑娘们准备的地方。虽然可以透过鲛绡看到那从游廊上来的姑娘,可却莫名地有一种神秘,惹人期待。
此时,雅座上已经坐了一半的客人。
令人诧异的是,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甚至和练三生同岁数的,占据了绝大多数,有一些还唇红齿白的,像是小生,但实际上练三生眼尖地就认出了,那些定然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看样子没有找到投宿地点的人,大多数都已经到这里来了。
这些姑娘的扮男妆容如此粗糙,定然一开始就被怡红舞楼门口的姑娘们认出来了,不过既然能够进来,说明并没有特别严格。
练三生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往自己的脸上糊那么多泥巴了,搞得整张脸都皱巴巴的,难受。
因为已经夜晚了,许多客人都已经搂着姑娘们进房去了,所以这里的客人反而比较少。不过白天的时候,这里是连雅座都抢不到,只能席地而坐的。
舞台上有六名姑娘正在翩翩起舞,身姿窈窕,舞姿曼妙。
月色明明,灯芒晃晃。
乔飞指了其中一个雅座,道:“冲山在那里。”
练三生望去,顿时觉得自己的头上淌下了几条瀑布汗,只见腾冲山下半身坐在软垫上,上半身却已经匍匐在了桌子上,右手支撑着下巴,一脸神往。
“过去吧。”练三生几人朝腾冲山所在的雅座走了过去。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不满道:“怎么是你们?晦气!”
练三生循声看了过去,嗨,还真是冤家路窄,此人不正是在风云广场上大放厥词,说自己定会成为上面雕像的年轻人吗?
练三生皱眉,并没有理会他。
“大胆!竟敢无视我!”那年轻人犹如怒发冲冠,将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酒水都溅了出来。
一时间,许多人的眼神都投放到了这里,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也有不耐烦的,痛恨那年轻人扰了看舞的兴致,只有腾冲山一人,根本没有将目光从舞台上移开过。
练三生赶紧拉住了要发怒的仇若狂,对他呵呵笑道:“小伙子,我看你长得挺俊的,脾气却如此莽撞,不太好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喝你的酒,我看我们的舞,何必这么冲呢?将来指不定我们进了国院,还得是同僚呢,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此地绝佳,可不要破坏了好心情。”
“你!”年轻人怒视了一眼练三生,但很快气焰就消了下去,只是自己斟了一杯酒,怒饮而下。
练三生松了口气,扯着仇若狂在腾冲山的身边坐了下来,并且对同时坐下的乔飞道:“看样子那人也不是个莽夫,就是脾气高傲了点。”
“应该确实有几分实力。”乔飞回头偷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我看他拿酒杯的手上茧子不少,平时应该也没少折腾自己。”
练三生点头:“不能惹,否则将来进了国院,又给自己惹下一个男版云潇潇,那多膈应。”
“有什么不好惹的?”仇若狂冷笑,“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他去。”
练三生连忙伸手把仇若狂的头按在了桌子上,险些摁进了瓜果间,没好气道:“我们对国都人生地不熟的,你看那人穿着华贵,也不知道什么来路。国都必定卧虎藏龙,如果他爹他亲戚有踏虚境高手呢?你就等死吧你!”
仇若狂强行直起了腰,瞅着练三生:“哪里那么多顾忌呢?杀了就杀了,大不了就离开国都。”
“你不想进国院,我还想进呢!我不想让练爷失望。”练三生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满心感慨,无论如何,练苍对她有恩,她必定要回报,必定要让练苍将来能够开怀大笑。
她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下,脑子轰然一下,脸上顿时滚烫了起来。
第110章 水榭台冲突()
“小娘——”
在仇若狂还没有喊出第三个字的时候,练三生就一眼瞪了过去,仇若狂只能生生地把“子”给吞了下去,痴痴地念道:“三生啊,你真好看,比这舞台上的任何姑娘都好看。”
“你说的是屁话。”腾冲山竟然没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回仇若狂道,“三生就算再好看,她在你的变态袒护下,也是只能看不能摸的,但台上这些姑娘不一样呀,又能看,又能摸,还能睡!嘿嘿,还有风骚的味道,还是她们美!”
练三生翻了个白眼,挑了几个葡萄来吃。
“你们说,我要不要上去跟着跳一跳?”腾冲山一脸色相地说着。
“我!刑自孤!”水榭中陡然有人大吼了起来,顿时引得所有人看过去。
不过舞台上的姑娘,依旧在跳着她们的舞蹈,在丝竹管弦声下,曼妙生姿。
练三生看清楚了那人,又是一阵无言,只见那年轻人已经踩上了桌子,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打翻,捧着酒壶,摇摇欲坠地大吼道:“我!刑自孤!将来一定要成为大夏国院的第一人!我一定会成为风云广场上的雕像!让你们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人,统统都要死!全部!死!”
“看样子已经喝醉了。”练三生小声地说。
仇若狂的眼中出现厌恶:“丢人。”
练三生又好气又好笑:“你某些时候跟他挺像的。”
“胡说!”仇若狂连忙拍桌,“怎可这样污蔑我,我风姿卓越,俊逸天下无人能匹。”
“哦。”练三生淡淡地应,真是不想跟这个白痴多说话。
那叫刑自孤的年轻人,忽然指着练三生,醉醺醺地怒道:“你这个女人!不要以为你往脸上涂了泥巴,我就认不出你了!只有你才会背那样土的泥剑!你,竟敢瞧不起风云广场上的雕像!竟敢如此冒犯风云广场!你知道那些雕像都代表着什么吗!”
练三生顿时感受到雅座上所有人投来的目光,有惊讶,有困惑,甚至还有鄙夷的!
练三生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水榭,栽进湖里算了。
这个刑自孤,竟然当众拆穿她的身份,拆穿女儿家身份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对雕像有崇敬的人,说她瞧不起雕像,这不是要让她触动众怒吗?
一时间,丢人的不是刑自孤,而是她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竟敢瞧不起风云广场的雕像?”
“哇!真是可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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