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吧你。”乔飞冷笑。
这边练三生笑眯眯道：“牧魂弟弟，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姐姐？”有弟弟欺负的感觉真好，以后没事就踹两脚，增进姐弟感情嘛！
“我拒绝。”陌牧魂一脸冷漠。
“没关系，来日方才，你总会叫的。”练三生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说，“既然你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又是将来的鬼午国皇帝，那你是不是应该跟从国姓，以后就叫战牧魂了。”
“我拒绝。”陌牧魂还是摇头，“你让我改，为什么你自己不改？叫战三生怎么样？”
这就尴尬了……
练三生实际上不太接受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姓改掉，毕竟她在重生之前就叫练三生了，不然她也不会跟练苍说要把“十七”改名成“三生”了，便只能道：“我不能改，练爷养育了我，我自然要跟随练爷的姓。”
练苍稍有动容。
练三生便有些心虚了……
陌牧魂却呵呵：“师父对我也有养育之恩，我这姓也不能改。”
“我打死你！你竟敢跟你姐顶嘴！”练三生就要去踹陌牧魂，所幸战临水赶紧拦在了中间。
战临水道：“这件事情暂且不急，等鬼午复国，再从长计议不迟。”
“哼！”练三生瞪了一眼陌牧魂，“顽劣弟弟。”
陌牧魂：“你不讲理。”
第一次正经的姐弟冲突来得如此之快，也去得如此之快……
“说点正经事吧。”战临水盯着练三生，道，“虽然应为我是无惜的父亲，但是应为我不仅覆了鬼午国，还导致陛下和皇后的驾崩，你说，这仇是报，还是不报？”
练三生顿时就觉得心情焦灼了起来。
在练苍叙说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努力不把事情往这点上去想，但现在已经不得不谈了。
杀父杀母，灭了母国，斩杀无数的鬼午同胞。
这三点，无论是哪点，应为我都是必须以死谢罪的。
但练三生是重生而来的，对鬼午国原本是没有感情的，对十七的爹娘也是没有感情的。如果不是练苍，她根本不会去搭理鬼午国的事。
在亲情上，她只承认练苍，而后才有陌牧魂。
而应无惜对练三生来说，是一个在心中无可取代的挚友，在还没有得到应无惜的答案前，她就去杀应为我，肯定会导致友谊彻底崩碎。
毕竟当初，应无惜多次救过练三生，也从未对练三生动过杀意，甚至对练三生体贴入微。这样的挚友，是非常难得的。如果不是因为大夏国和炎凰国的恩怨……
但练三生毕竟用了十七的身躯，为十七报仇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就让练三生陷入了矛盾之中。
她只能道：“报，必须要报！但是……”她有些心虚地说，“我们报不报这个仇，也得等我们找到应为我。现在应为我行踪未知，我已经让刑自孤多多注意了，将来如果找到了，那必杀无疑。”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谁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找不到应为我呢？
“也好。”战临水点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坚定自己的立场，你现在是鬼午国的大殿下，而不是应无惜的挚友。应无惜一直知道你是鬼午国的人，却还呆在你的身旁，狼子野心。”
“是是是……”练三生擦了一把冷汗。
可，应无惜对她这么好，如果是为了赎罪呢？
练三生很是茫然。
第389章 战临水的身世（）
于是，鬼午国的将来，就在大夏国的东部，发姬城南边的星斗武馆废墟上，一个低矮的小房子前，被几个看似跟鬼午国无关，却又息息相关的人给决定了。
就好像是一场儿戏，但每做下的一个决定，却并不只是儿戏那么简单而已。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牵扯着一个国家的命脉。
关于国家的大事，也算是说得七七八八了。
接下来有些人就会开始去思索，刚才没来得及思索的事，细细地想每一个细节。想，今天说出来的这些事，揭开的这些身份，以后要怎么面对。
信息太多，思虑也很多。
或许没有那么严肃，但也没有那么轻松。
而这其中，想得最多的，应该就是练三生和宁夜理了。
练三生思索的事情有两件。
一件是关于应无惜的事，她一直觉得应无惜心中还有她的，否则不会一路上对她如此呵护，所以练三生对于“练十七”跟“应为我”的血海深仇很是苦恼。
第二件便是战临水。练三生仔细回想过去的种种，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很多事情好像有种拨云见雾的清明感。
练三生问战临水：“所以……战学长，”她又将称呼改了回来，自从知道战临水是鬼午国国师之后，心中竟然有了一种微妙的崇敬，但并没有称呼他为国师，“你以前对我那么上心，都是因为你知道我是鬼午国的人？又或者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战临水笑吟吟地点头：“初次见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鬼午国人，更不用说是大殿下了。不过后来得知你是鬼午国人，就特别注意起了你。之后更是听说了练爷的事，那我就基本确定你是大殿下了。毕竟，当时练爷是跟着怀有身孕的皇后离开鬼午国的。我看你一直对自己的身份持有怀疑，所以猜测练爷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也就没有特别指出你的身世。但我没有想到，之后竟然还会有一个陌牧魂。”
难怪战临水对鬼午国的事这么了解！
大家还以为这都是因为战临水博览群书的原因。
也难怪战临水学识这么丰厚，想要担任一个国家的国师，若没有丰富的底蕴和过人的智谋，又怎能胜任？
练三生顿时觉得脸上有点羞愧，她悄咪咪地觑了一眼仇若狂，都怪这个家伙，没事盯战临水盯得那么紧干什么！害她自己都以为战临水是对她有意思了，结果现在一看，竟然是因为她的身份！
“你胡说！”岂料仇若狂却盯着战临水，哼哼唧唧道，“在你得知我小娘子是鬼午国人之前，你就已经对她非常上心了吧！你是不是心怀鬼胎！”
“哈哈哈。”战临水笑了起来，“若狂学弟多虑了，我一向爱才，对实力突出的女子更是颇为欣赏，想着以后若能招为己用也是不错的。只是没想到，三生学妹竟然是大殿下。这下就不是她为我所用，而是我为她所用了。”
“狡辩。”仇若狂不屑翻白眼。
“你给我闭嘴。”练三生踢了一脚仇若狂，对战临水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身边这位朋友脑子有点问题。”
“无碍。”战临水笑，“大殿下的身边能有这样的朋友仗义相助，我也感到高兴。起码这样，重建鬼午国会容易得多。”
“朋友？什么朋友！”仇若狂不满，“我是她小相公，不是仗义相助，是分内之事！”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练三生深吸了一口气，把小鬼头的骨头当场就拆下来一根，塞到了仇若狂的口中，委屈得小鬼头嘎嘎叫。
都已经有一个灰毛猴子在争宠了，现在练三生还欺负他，太没人道！
练三生转头，硬是转移了话题：“战学长，炎凰国入侵鬼午国的时候，你那时候应该还小吧？怎么能逃脱出去的？又是如何活下来，并且进了大夏国院的？”
听到这里，战临水的眸中有了哀伤。
他道：“鬼午国虽然是战巫族统治，但国中并不是人人都是战巫族。我父亲能够当上国师，也不是像夏惊泽一样凭借着实力，我的先祖都是靠着满腹的学识，和过人的谋略，才取得陛下的青睐，从而成为国师的。就好像练爷一样，练爷也并非是战巫族的血脉，但练爷确实是凭借着实力留在陛下身边的。至少，在被战怒威胁着的国家，有大量的武者还是很有必要的。既然我父亲不是战巫族，国师又是世袭，那我自然也要从小就学习关于贪人道的一些事情。而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将我送到大夏国游历，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躲过了危机。”
“原来如此。”练三生了然地点头，果然一切都是命。
“在我听说鬼午覆国的时候，我自然是悲痛不已的，我曾经偷偷潜入被炎凰国统治的鬼午，打听到了关于陛下、皇后还有练爷的消息。这就是我能够认出你的缘由。练爷，我曾经在殿上见过。所以我也认得他。但我也听说了其他的消息，那就是……我家族的覆亡。”战临水瞅着练三生，“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练三生脸都绿了，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要杀应为我的事上，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懂，我自然是懂的。覆国破家之仇，必须报，必须报。”
“嗯。”战临水满意地点头，“之后我又回到了大夏国，潜心修行和学习，并且进入了国院，发誓在将来合适的时机，一定要重建鬼午国。或许是陛下在天之灵有眼，让我遇到了大殿下。”
“呵呵……真巧。”练三生冷汗直冒，怎么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将她同鬼午国的命运牵扯了起来，不管她做什么都逃脱不了，都息息相关呢？
难道老天爷让她重生到练十七的身上，就是为了复国吗？
那她到底是要活成她自己，还是活成练十七？
练三生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局促。
第390章 恩怨牵连（）
似乎看出了练三生的局促来，仇若狂走到了练三生的身边，一脸冷静：“如果你觉得这一切太违背你的意向，那你可以选择不做，把这一切都交给一心想要复国的陌牧魂去做就好。”
练三生诧异地看着仇若狂，这个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她才刚有这个念头，仇若狂就能够洞悉了？
“谢谢。”练三生噘了噘嘴，“但我觉得鬼午复国跟我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管再怎么违背我的意向，我也是要去做的，对吧？”
“那等你做完这一切，就脱身吧。”仇若狂拍了拍练三生的肩膀，“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有把大夏国的山山水水都游历完。等鬼午复国完，你把国事都丢给陌牧魂，自己也乐得逍遥自在。”
“好。”练三生点头。
紧接着一道蚊子般的细微声音钻入了她的耳朵：“至于应为我，我会让他不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如果找到了，我也不会让他轻易被战临水等人杀掉的。”
练三生再度看着仇若狂那略带微笑的脸庞，这声音明显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这个男人，真是体贴入微了！
练三生微微点了点头，偏头去问陌牧魂：“你对接任鬼午国帝位有什么意见吗？”
“有。”陌牧魂认真地点头，“它来得太容易，不是我想要的。”
“好，你的意见无效。得到它容易，但维持它可就不容易了。”练三生“科科”一笑，就不理会一脸纠结的陌牧魂了。
经过了一连串的商讨，在场所有人的身份都跟着水落石出了起来。
练三生是鬼午国的大殿下，陌牧魂是二殿下，练爷是鬼午国先皇的侍卫，战临水是鬼午国国师，宁夜理和腾冲山都是来自发姬城的人，但独独只有一个乔飞，身份依旧是不明的。
仇若狂这个变态，已经被练三生排除在外了。
练三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乔飞，乔飞却下意识地将头偏开，目光落在了方楼杰的坟上，他走了过去，对着方楼杰的坟鞠躬了下去。
练三生虽然知道乔飞是在逃避她的眼神，但也稍有触动，走到了方楼杰的坟前，也鞠躬了下去，轻轻道：“谢谢师父对我的启蒙。”
腾冲山和宁夜理也一起动了步伐。
但看见宁夜理动了步伐，腾冲山便停住了，等宁夜理鞠躬完毕走开后，他才也走了上去，咬牙道：“师父，我一定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练三生叹气，这世间的恩怨牵连总是一丝系着千丝万缕，想要解开，恐怕只能一把火烧了。
练三生突然想听练爷和方楼杰的故事，便走过去询问练苍。
练苍娓娓道来。
原来早年方楼杰在鬼午国游历过，因为争夺遗迹宝物，而身负重伤，被练苍救下，二人结下友谊。二人结伴游历过大夏东部和鬼午国，都对彼此伸出过援手，将彼此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拉回。
友谊一天比一天深厚。
练三生觉得自己和应无惜，跟练苍、方楼杰应该是很相像的。
后来练苍因为成为了鬼午国先皇的御前侍卫，便没有机会再同方楼杰游历了，方楼杰只能遗憾地回到了大夏国，在发姬城南部开了个武馆，培养人才往国院输送。
而练苍因为在先皇的身边久了，自然就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修为就高出了方楼杰很多。
但练苍和方楼杰二人之间的友谊，他们谁都没有忘记过。
练苍回头看了一眼方楼杰的坟墓，唇角嗫嚅：“如果鬼午没有覆国，如果发姬城没有被侵占，如果他没有莽撞地去找炎凰国的人寻仇，我们是否还能够见面？”
“……”练三生紧抿着唇。
如果，如果应无惜不是应为我的女儿，她现在和应无惜，是否还能够携手？在深夜里密话，在清晨共赏初阳，在黄昏嬉闹？
可这只是如果。
练三生叹气，回头去看战临水。
却发现战临水已经被宁夜理拉到了远处，正在进行着交谈。
也是，今日得知了这么多消息，心中同样震撼不已的，就是宁夜理了。
宁夜理对战临水用情之深，练三生认为她不输给任何人，甚至不输给死皮赖脸的仇若狂。只不过仇若狂的情相对要热烈上许多，宁夜理更像是潺潺流水，想要一点一滴地去打动战临水。
练三生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她看得见宁夜理的脸上并没有欢颜。
仇若狂站在练三生的身边，小声道：“战临水说他现在一心只有国事。但宁夜理也没有直白地对战临水说出自己的心意。”
这不是变相在拒绝宁夜理吗？
两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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