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因而他从不担心她会不会不要他的问题。如今见到洛慕容的话,着急之余,心中更是懊恼,只得解释到,“这是阿墨……”
“你不娶我,那今日的婚礼算什么!”容尘并未遮掩自己的声音,花轿之中的新娘听到了容尘的话,便再也待不住了,走出轿子,连脑袋之上盖头都掀了开。
容尘自然不愿搭理叶家小姐,只是盯着洛慕容看,希望她能给他解释的时间。
洛慕容闻声,眼中的寒意更甚,却并没有看向花轿,而是冷然的说道:“阿墨自然是告诉了我这是并非是真的。但是若是今日我不赶来,你必然已经上了马,此刻也该在城中游亲,可见你心中并不排斥的。一旦出了这门,这亲也是成了。即便你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在闽州百姓眼中却已经是叶家女婿!”
洛慕容话语平淡,却让容尘的心中更加的着急,在他眼中,洛三与他之间理应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而非现在这样子,冷淡的像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朋友。
叶小姐见在门口对峙的两人并未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怒火中烧,快步的走到两人的身边,目光打量着洛慕容,一脸的不屑:“今日是我的婚礼,而你居然来捣乱,叶家岂是你惹的起!”
洛慕容虽然在容尘面前表示了放弃,却并不意味着这样的一个女子踩到她的头上。冷凝的目光看向叶小姐的身上,平淡的说道:“你算什么?我是他家一百二十抬聘礼,君容洛凤四大家族族长见证聘下的容家少夫人!你若要进门,也只能一顶小轿抬入后府,下跪给我奉了主母茶才是真的!这大红花轿的,可不是容家许下的。”
院子之中的人有些也是听说过容洛两家联姻的事情的,如今听了洛慕容的话,自然也就想到了洛慕容的身份,不由的惊呼出声:“她是洛家三小姐。”
叶小姐闻言,脸上倨傲的神情顿时龟裂,她再无知,也是听过四大家族的,洛家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是知道,而她居然向洛家挑衅?她叶家再强大,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臣,而洛家却是可以和皇族拍板的存在。
就在这时候,门口响起了叶家大家长的声音:“是谁敢在小女婚礼之上捣乱?”
第七十六章()
叶家婚礼虽是在闽州举行,却并非招赘,叶府便在城郊的别院设了一座新房,一切仪式自然也是在那边举行。因而闽州刺史并未在府中,而是与夫人在别院等待新人的到来。
未曾想到新人未曾到来,却等到了管家快马加鞭送来府邸有人搅乱婚礼的消息。闽州刺史自然怒火冲天。叶家之前虽不是什么显赫之家,但是自叶卿寥的地位逐渐增高,并且出了一位皇后太子之后,叶家在天朝的声誉自然也变得更加的重要了。
若是婚礼被搅,影响的可不单单是叶家的声誉,便是朝中的叶相,与宫中的太子都会有所影响。更何况,他如今的地位便是靠着京中的那位而上的,自家的这些事情若是影响了京中那位的大事,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
“捣乱?”洛慕容眸光一扫,转身看向大门之外的叶刺史,而后露颜一笑,“听闻叶家大喜,我好好的上门送礼,好给你叶家大小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你的口中怎就成了捣乱?”
“胡闹!我儿成婚乃是见了父母,收了聘礼的,更是在衙门之中登记公证过的。”叶刺史闻言,眼中怒火更甚,因是后来才到,所以他并不知道洛慕容的身份,随后冷笑道,“名正言顺的身份?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给的?”
一声黄毛丫头,话语之中的蔑视不言而喻。
洛慕容自然不可能让人如此蔑视,四大家族本就是这个国家巅峰的存在,族中子弟更是有自己的傲骨,岂容一个连世家的算不上的刺史来蔑视,只是她才想开口说话,身边的容尘便已经开口:“够了。”
此刻的容尘早就没有了夙凌月以前熟知的阳光性子,面目阴寒的看向大门口所站立的闽州刺史,嘴角阳光般的笑意早已被怒意取代,目光定定的放在门口的闽州刺史身上,周身散发着容家几十代积累下来的贵气,竟让对方有了一种膜拜的冲动。
一双如同女子般纤长的双手指向身边的洛慕容,声音如同地狱之中传来的一般,充满了杀意与死气:“她,也是你可以侮辱的吗?”
容尘平日里虽然嘻嘻哈哈,但是他却是有自己的底线,而这个底线便是身为四大家族子弟的傲骨,容尘平日里虽然表现着对洛慕容不在意,但是洛慕容是他未来携手之人这一概念却早已经刻进了他的心中。夫妻本为一体,闽州刺史显然是触到了容尘的底线。
闽州刺史虽然有几分聪明,因而得到叶卿寥的重视得以继任闽州刺史一职,本身却只是一个农人罢了,即便是当了官后有了几分见识,却也是未曾见过真正的贵人,面对满目怒气的容尘,心中不由得一颤,内心变得颤抖,几欲跪地求饶。
然而容尘却不愿意看对方的反应,而是在闽州刺史双膝微弯的一瞬间转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看戏的君墨染,随后手中多了一本本子,对着君墨染奋力的射去:“阿墨,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君墨染神色不变,伸手接过那急速而来的帐本,递到身边的夙凌月手上,目光看向门口的闽州刺史说道:“今日的大喜怕是办不成了。”
闽州刺史在看清楚夙凌月手中的书本为何物之后,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一双老目直直的盯着夙凌月手中的帐本,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这本子他素来藏的极其隐秘,怎么会被对方找到?
随后目光又看向了正收敛怒气,对着洛慕容急于解释的容尘,眼中的疑惑之色更为浓烈。此人虽然被招募为上门女婿,但是却并未曾进过内宅。即便是定亲下聘之事也是在别院之内完成,如此这帐本又为何会被他们找到?
夙凌月大致的翻阅了一下手中的帐本,随后便将其递给了身旁的夜星罗,似乎是征询对方意见一般的开口说道:“六皇子觉得这闽州刺史所犯之罪该如何定罪呢?”
夜星罗接过夙凌月递过来的帐本,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却并未翻看,而是对着夙凌月笑道:“郡主是江南一事的主审,自然由郡主下决定。”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因而在这有些喧闹的小院内并没有其他人听到。而站在门口忘记进来的闽州刺史自然更是不曾听到什么。
因而闽州刺史心中还有些许底气,他坚信身处京都的叶相不会不管他们一家的死活。
夙凌月闻言对着夜星罗一笑,他们此举不过是做个面子罢了,不管是谁做决定,闽州叶家终究逃不过灭门。毕竟叶卿寥可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因而夙凌月也不再客气,走到大门口,先是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见时辰还未到,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忙着解释忙得满头大汗的容尘。
顿了顿,最终走向两人,开口说道:“此次确实是因为职务需要,不得已之下,才让容少主扮作新郎。”此一句算是帮着容尘开脱了。
容尘满目感激的看向夙凌月,就知道他选得人不会错的,比阿墨不知要好上多少。
夙凌月被容尘的目光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得往边上偏了偏身子。
此刻夙凌月一行人未动,闽州刺史则因为帐本在夙凌月手中,又不知对方意图为何,自然也不敢动。
而院中的客人在极有眼色的管家劝说之下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的院子,刺史府中的仆人更是尽数的退了下去。至于叶家小姐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并未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偌大的闽州刺史府衙内陷入了安静之中。
洛慕容的目光打量了夙凌月一番,最后停留在了夙凌月交叠在腹前左手之上,那左手之上戴着的赫然是凤家的凤戒。面上露出一丝惊容,随后叹道:“你便是如瑶姑姑的女儿!”
虽然是询问的语句,话语之间却包涵了大多的肯定。
夙凌月在听到洛慕容的那一声如瑶姑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若说容尘与君墨染认识她的母亲,她并不奇怪,毕竟他们的年岁比她长上四五。但是眼前的洛慕容年龄分明比她要小,她母亲在嫁入夙家之后便不曾踏入四大家族的地界,更是不曾接触过四大家族的子弟。那么这个洛慕容又为何在提起她母亲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的儒慕之情呢?
夙凌月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并不曾表露出来,而是神色平淡的点头说道:“正是。”
洛慕容仿佛猜到了夙凌月的反应,因而并不吃惊,反而转头,目光扫过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君墨染,又带了些许期望的扫过容尘,对着夙凌月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很幸福。”
夙凌月身子一怔,心中的哀伤无限的蔓延,她想起了她那愚蠢的前世,以及如今的改变。更想起了君墨染所说的话,眼中带了些许的迷蒙:“其实你才是幸福的。”
无知才是最幸福的,所以即便是前世有了那最凄惨的命运,但是她却不否认,在得知真相之前的她是最幸福的。那时候她是京都的天之娇女,有着令天朝所有女子羡慕的身份。她为之骄傲,并且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荣耀。
即便是最后知道自己十年的枕边人并非良人,即便知道那一生的父慈皆为虚假,即便是到人生的最后绝望弥漫,即便是死后受尽侮辱。但是她却并不能否认前世的她是最幸福的。因为无知。
今生的自己带着仇恨而来,即便身份比之前世更加的荣耀,即便是身边有了更为忠实的守护,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并不幸福,因为她放不下心中对夙府,对夜星辰,对夙芊芊的仇恨。那仇恨如同地狱烈火般日日煎熬着她的身心,让她难以放下,或许等到了大仇得报的那一日,她才能真真正正拥有自己的幸福。
君墨染此刻已经走到了夙凌月身边,以拥护者的姿态最终站到了夙凌月的身边。
容尘见到一脸平静的君墨染不由的咬牙切齿的说道:“阿墨都是你陷害我的!”
“陷害?”君墨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容尘,随后反问道,“今日的新郎可是你自己应下的?那日子是否也是你派人告诉与我?那日的任务是否是你自愿领下的?这叶家小姐看上的是否是你?”
容尘闻言,仔细的想了想,虽然面有不甘,却只能乖乖的点头,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做下的。顿了顿,又说道:“但是你明明说过不告诉洛三!但是你却将洛三请了过来。”
“我是不曾告诉洛三啊。这消息可是洛三自己知道的,你在闽州城内的动静如此之大,洛家怎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君墨染神色平静,话语之间更是透了些许的无辜。
容尘瞪大了双眼,他自认为自己脸皮奇厚无比,想不到比起阿墨,那简直是苍蝇见了鲲鹏,这差距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之上响起了一阵阵的马蹄声。
第七十七章()
夙凌月闻声,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总算是来了。”
随即转身对着门外吩咐道:“将闽州刺史押上来。”
门外刚到的侍卫普一下马便听到了门内夙凌月的吩咐,一时之间竟呆在了那里。因为门外所站的闽州刺史并未穿官袍,那些刺史自然也就不曾认出。
侍卫还未有所动作,但那闽州刺史却已经瞠目而怒,对着侍卫便呵斥到:“你们谁敢!”
这一呵斥使得原本还不知道谁是闽州刺史的侍卫都动了起来。这些侍卫原本就是青帝训练起来专门为他所用的,之前还有个侍卫长捣乱,但是如今侍卫长已死,而青帝又将他们派给了夙凌月,自然只听夙凌月一人的话语。侍卫之中很快便出来两人,将闽州刺史拿下。
闽州刺史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子被人捉住,双目怒瞪看向大门口站立的夙凌月,大声说道:“我乃皇上钦命的闽州刺史正三品官员,你们谁敢拿我!”
但是那两个侍卫却恍若未闻,走到闽州刺史的身旁,便捉住了对方的双手,拖着对方走到了夙凌月面前。
闽州刺史双手扭曲着企图自那两个侍卫的手中脱离出来,但是他毕竟享受惯了,哪里还有什么大的力气,更何况那侍卫是习武之人!
看着面前身体扭曲的闽州刺史,夙凌月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似乎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闽州刺史在挣扎之余,余光看见夙凌月嘴角的笑痕,心中不由得怒气更甚,自叶卿寥官拜丞相,自闽州百姓知晓叶家出了一任国母,自他从那农民成为了闽州刺史之后,他便不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因这一抹笑意,闽州刺史不由得大声喝到:“你敢!”这是闽州刺史在绝望之中,因夙凌月的那一抹笑意而说出的威胁,因为叶卿寥可谓是权倾朝野,而且极其护短。而他就是利用叶卿寥的这一点来威胁夙凌月。毕竟在他眼中夙凌月虽是一品,却与叶相相差太远。
却不想此话说出后,不但没有听到夙凌月让人放手的指令,反而那笑意越发的扩大,最后开口说道:“皇上钦命?一个未曾参加科举便担任一州刺史之人,不过是个三品,又何须皇上钦命?而本官乃是朝中皇上钦命的八府巡按。更有先斩后奏之权力,即便是你没罪,现如今本官主办,那么……我说你有便是有!如此……你说我敢不敢?”
夙凌月将手中的帐本一页页的撕开,最后如撒花般扔到了闽州府衙门前!她手中的帐本确实是假的,毕竟容尘本事再大,也不过在闽州几日而已,又怎么会找寻到那极其保密的贪赃受贿的帐本?这一切不过是容尘为了不与叶家小姐成婚而随手掏出的小读本罢了。
闽州刺史不敢置信的看着夙凌月,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喃喃的说道:“你怎么敢?我乃京都叶相的亲侄子,我背后站的是叶相!”喃喃过后,忽而抬头,看向夙凌月,扬声质问道,“你怎么敢?”随后双目死死的瞪着夙凌月,仿佛想从夙凌月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犹豫之色。
但是很快他便失望了,以为夙凌月的脸上除了那一抹讽刺